第九章
第九章
此時,所有奉命尋找北宮青楓和西門紫菀兩人的人三三兩兩地回到大廳,東方素芹也雜在人群中一同進入。
「人呢?他們人呢?」北宮雪鷲和西門寒鴉在大廳裏跳腳。
所有人互相看看,聳了聳肩,東方素芹也跟大家一起擺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唉!他們會跑到哪裏去呢?」北宮雪鷲坐了下來,頹然敲著桌子,暗暗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為了跟人比房子大而蓋了這麽大一座城。
西門寒鴉愁眉苦臉地在廳內來回踱步,一步一搖頭,一頓一歎氣,所有當人子女的有的暗暗怨懟、有的暗罵兩老活該、有的心急如焚、有的無關痛癢……西門朱槿搖頭晃腦地在心裏輕哼著小曲,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一進他老爹的眼裏,就讓做爹的忍不住開罵:
「你這是什麽樣子?紫菀現在人不見了,你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你像個作哥哥的麽?」
西門朱槿斜目睨了他老爹一眼,隨即輕描淡寫地說:
「有什麽好擔心的?他都幾歲了,又不會搞丟。」
「你這是什麽話?他……他可是跟青楓在一起啊!萬一……萬一……」西門寒鴉在腦袋裏做著恐怖的幻想,隻怕西門紫菀一負氣之下,就跟北宮青楓發生了什麽,那……那他怎麽辦?一時三刻間就要他接受自己的兒子愛上男人的事實,他自認做不到。
「我就不懂你跟北宮伯伯這麽擔心著急是為了什麽,」西門朱槿在兩旁的椅子上坐下,「反正他們都是夫妻了,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也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這是什麽話?」西門寒鴉還沒發飆,北宮雪鷲就發難了,「他們倆都是男的,自古雌雄成配、鳳凰成對,哪來兩個男人相愛的事?」隻見他的胡須怒張,但隨即又垂了下來,「玩玩也就算了,偏偏……」想到他自己兒子的認真個性,他的聲調就哀怨了起來。
「哼……」西門朱槿冷笑著,「兩位老人家,作晚輩的我說句不中聽的話,當初您們在逼他們拜堂時,可就不在乎這些,現在卻口口聲聲鳳鳳不能成配,不是自相矛盾嗎?」
兩個老人被他這麽一逼,都說不出話來,原先隻當是戲,誰曉得假戲成真的滋味竟是這般?本來他們都想好了,所謂的拜堂成親,不過是作假,兩個當兒子的還是有空間可以擁有自己的家庭,隻不過在名分上委屈了他們的原配當妾而已,誰知現在竟會演變成這樣的狀況,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
「再說,就算您兩老拿世人的悠悠眾口難防也當不成借口,誰叫您們當初設想得太周到,散播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大家都相信菀弟會變成女人,這一來,誰還當他們是異類看?全當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
西門寒鴉和北宮雪鷲互看一眼,隨即低頭反省自己。一旁的眾子女深覺此言有理,開始認為這全都是他們兩個老人作繭自縛,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這時,砰砰咚咚的腳步聲傳入,東方綠蕎臉色蒼白地跑了進來,在跨門檻時還摔了一跤。東方素芹內心偷笑,剛才他在走廊上遇到東方綠蕎時,就叫他朝北宮青楓他們在的廂房方向去找,看樣子,東方綠蕎找到了,而且,受了不小的驚嚇的樣子。
「…………」東方綠蕎的震驚一時無法平複,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猛灌著茶水,剛才看到的景象對他而言刺激真的太大了,嚇得他到現在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隻能用手拚命指著外麵。
眾人一驚,紛紛朝外走去,東方素芹硬把東方綠蕎從椅子上拖起來,拉著他在前麵帶路。
當眾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他們都患了跟東方綠蕎一樣的失聲症。
隻見北宮青楓背靠柱子坐著,而西門紫菀就坐在北宮青楓大腿上,一手攬著北宮青楓的頸子,頭枕在他肩上,而北宮青楓則是一手抱著西門紫菀的腰,一手放在西門紫菀的大腿上,兩個人都衣衫不整,還糾纏成一副已完事的模樣。
剛才因為腳步聲的關係,此時兩人微睜惺忪睡眼,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隻看到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們兩人看,因此不由轉頭看著彼此,才發他們是在這麽親密的距離下被眾人找到。
在弄清現場情形後,北宮青楓和西門紫菀飛也似地分開,微赧著起身。
這一站起來,兩個人就發現自己的褲子往下掉,便連忙用手拉住,完全弄不懂褲腰帶怎麽會不見?
這一驚之下,睡意全消,被嚇得完全清醒了。
怎……怎麽會這樣?西門紫菀雙眼著急地搜尋著他的腰帶,這才發現自己的腰帶落在地上,北宮青楓也看到了,便彎身撿起來,兩人忙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而所有人全呆若木雞地怔在一邊,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麽。
北宮丹菊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北宮青楓,北宮青楓瞥見他的眼神,正想開口對他解釋時,北宮丹菊轉身縮進北宮雪鷲的懷裏,拚命捶打著,說:
「爹!都是你害的!現在大哥……大哥變成這樣,要怎麽辦嘛!」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北宮雪鷲愁眉苦臉。
「我們……」西門紫菀紅著臉,急於想解釋,卻被北宮青楓拉住了。
北宮青楓不由低下了頭,雖然他們什麽也沒做,一切都隻是個誤會,但是,這時候事實真相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對他的感情的看法,因此就算他開口解釋也沒用,畢竟他們不是因為目睹這令人胡思亂想的一幕而反對,是本來就不能接受。
「你……你們……」西門寒鴉指著北宮青楓和西門紫菀的手指拚命顫抖著。
西門紫菀皺著眉頭,完全弄不清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剛才隻是在睡覺而已啊!怎麽會突然間褲腰被鬆開?總不會是他在半夢半睡之間跟北宮青楓……可是……他又不覺得屁股痛,那應該是什麽事都沒發生才對啊!總不會……痛的是北宮青楓吧?因為做著恐怖的猜想,他的臉色開始發青了。
「我不管!你要想辦法……我不要大哥是個變態……」被寵溺慣了的北宮丹菊在北宮雪鷲身邊拚命磨蹭著,「我不要這樣的大哥啦!爹……」
看著北宮丹菊的舉動,北宮青楓隻覺得心傷。
為什麽……會這樣呢?以往總愛纏著他的弟弟、視他為天般崇拜的弟弟,卻為何會在此刻表現出對他的鄙夷?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並沒有不同啊!唯一的差別隻是他的心意以前沒有被知道,而現在被知道了而已,難道……有時候說謊才是正確的選擇?可是他不想說謊,因為這才是他,他並沒有改變。
「哥哥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嗎?你當你是誰?」冷冷的話語發自西門朱槿的口中,同時,東方素芹也說出意思差不多的話:
「笑話!你說不要就不要?」兩人為此不由相視一眼。
北宮丹菊怒瞪著兩個也當人哥哥的人,脹紅了一張小臉,大吼著:
「總之我就是不要!我不要那樣的大哥!我不承認那個人是我大哥!」
聽見這句話,北宮青楓隻覺得心猛然一痛……
西門朱槿隻睨了北宮丹菊一眼,搖搖頭,慶幸自己沒這麽嬌縱的弟弟,但東方素芹卻是走過去,朝著北宮丹菊就是一巴掌打下去,北宮青楓隨跨步而出意欲阻止的手慢了一步。
北宮丹菊摀著臉頰,含著眼淚躲進吃驚的北宮雪鷲懷裏。
「任性也要有個程度,大家都知道你大哥多疼你,你現在說這種話不怕傷了青楓的心嗎?」
「他要是個那麽懂事的小孩就不會這樣撒賴了,」西門朱槿在旁邊冷言冷語,「唉!昨天還大哥長大哥短地叫、在青楓屁股前屁股後地跟……現在想想,還真替他覺得丟臉……」他不懷好意地看向北宮丹菊,「青楓可不是今天才愛上我老弟的喔!」他臉上還擺出一副想故意弄哭小孩的惡劣嘴臉,弄得北宮丹菊一聽,眼淚就掉了出來。
西門朱槿的言下之意是再清楚也不過了……是啊!變的不是北宮青楓,而是他自己……可、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北宮青楓,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由於西門朱槿的這番話,大家也都自省起來,是啊!昨天跟今天的北宮青楓都是同一個人,那為什麽他們要因為知道事實真相而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隻因為他所愛的對象跟一般人不同,這樣大家就有借口去鄙視他嗎?
「你這孩子是怎麽回事?」西門寒鴉斥責著西門朱槿,「這種事你也好這得意?紫菀可是你弟弟耶!他慘遭**劫你還覺得光榮啊?」他差點衝口而出地罵西門朱槿變態,但硬生生地忍住了,一個兒子淪落為孿童已經夠麵目無光了,如果連剩下的另外一個兒子都是變態,那叫他怎麽活啊?
「爹,我沒有……」西門紫菀出聲抗議,但還沒說完就被西門寒鴉打斷。
「你給我閉嘴!當著大夥兒的麵被捉奸在床……」話說到一半,他發現自己又誤用成語,連忙煞車,「這一次就當栽了吧!好在你是男的,還不會捅出些什麽後遺症……我們立刻回寒鴉寨去!就當從沒來過這裏!」
西門寒鴉說著便拉住西門紫菀和西門朱槿,硬把他們往外拖。
「不要!我不回去……」西門紫菀掙紮著,但老爹用足了蠻力,他說什麽也掙不開,隻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北宮青楓。
「快滾回去!當你們從沒來過這裏最好,以後我們北宮、西門兩家毫無瓜葛。」北宮雪鷲對著西門寒鴉大喊,伸手拉住北宮青楓意欲追上的身形。
北宮青楓看著北宮雪鷲,又看了看西門紫菀,視線在兩者之間遊移不定,略一猶豫,他猛地甩脫北宮雪鷲的手追上,卻聽到西門寒鴉背對著他說:
「青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該懂得我們兩個做爹的心情……不負於人與自己是很好,我也欣賞你這個優點,但是……你就不怕負了雙親麽?」
北宮楓聞言不由得停下腳步,為什麽……這對雙親而言,會是種背叛呢?愛上什麽樣的人、選擇什麽樣的人與他攜手共度人生,不都是他自己的事麽?卻為什麽要受到其它人的想法牽製?
看著西門一家人愈行愈遠,西門紫菀的頻頻回顧,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很無奈……
而東方素芹呆呆地看著事態演變向跟他原先所設想的相反方向,不禁楞呆,怎麽會這樣?女人有貞操問題,那難道男人就沒有嗎?難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們還能讓北宮青楓和西門紫菀去另行婚配?那樣未免太沒有清潔概念了吧?這下可好,弄巧成拙,連他也要下地獄了……
「哥,你怎麽了?」東方綠蕎拉扯著他的袖子。
東方素芹臉色惡劣地睨著東方綠蕎,話聲從他的唇縫間迸出,說道:
「我被你連累得要下地獄,這下子你欠我的可多了,你給我仔細想想要怎麽還吧!」說罷,他自顧自地拂袖而去。
「為什麽你要下地獄?又為什麽是我連累你的?我到底做了什麽了?」東方綠蕎滿臉恐慌地看著東方素芹的背影。
由於正值雪融時節,路上泥濘難行,因此西門一行人的行程非常地慢。
馬車搖搖晃晃,配合著蹄聲緩緩,拖磨似的速度讓心情本就低落的西門紫菀情緒更加惡劣,整天拉長了臉悶不吭聲。
車窗外的景色相較於來時,豐富了許多,青綠的嫩草自皚皚白雪間冒出頭來,梅樹上也抽出了新芽,河麵上碎冰浮流,相互敲擊出玲琅脆響,奏著春光序曲。
但是,西門紫菀的心卻比來時更沉,無視於陽光在窗前喧鬧,隻是一徑沉默著……原該讓人活力四射的天氣,他卻隻覺得整個人懶懶的,什麽事也不想做,連對他老爹抗爭撒賴的力氣都沒有。
東方素芹說謊。他在心底這麽埋怨著,誰說告白之後能夠無悔的?現在的他根本後悔得要死,要是他自己當初沒有拉著北宮青楓跑,沒有明白表現出他對北宮青楓的感情,也許他現在人還待在雪鷲城裏,還可以跟在青楓身邊、還看得到青楓溫柔的笑……
可是現在……他總覺得自己好象少了些什麽,心空空的,隻能感受到無止的煩悶,讓他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喪失了。
西門紫菀將雙手盤放在窗檻上,呆望著窗外一會兒,隨即將臉埋進臂彎中。
為什麽人生這麽無趣?他從不知道,沒有了北宮青楓的生活竟會是這樣,連跟他一起鏟雪,彼此間沒有任何交談,都讓他覺得那時的感覺比現在聽他老爹說笑話要好玩得多……光是看著青楓偶爾投來的一瞥,他也會跟著笑……
而那天,縮在青楓懷裏的感受更是平靜,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吧!隻是聽著他的心跳,感覺他胸膛的起伏,也會讓他忍不住露出微笑……一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的心竅像被根針刺著,不是痛,但卻是種難耐的酸麻。
為此,西門紫菀的雙肩不由得微顫。
西門寒鴉和西門朱槿一看,也都皺起了眉頭。西門寒鴉完全沒有料想到西門紫菀會變成這樣,雖然擔心,但他還是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任何傷口,而且西門紫菀的感情在他想來,也隻是青澀時期的偶像崇拜,算不得什麽,如果因為一時的眩目,誤將這樣的感情認做是愛,而一頭栽進世人所不能認同的感情模式裏,他覺得是很不值得的。
「菀兒,你現在年紀還輕,難怪你不懂,等你大了之後,你會了解爹為什麽這麽做的。」西門寒鴉摸著西門紫菀的頭安撫著他,同性間的情愛,除了彼此的心之外,沒有任何外物可資保障,一旦童稚夢醒,人生就隻留下刷洗不去的瑕疵。
身為父母的,也隻能采取這種長痛不如短痛的極端作法了。西門寒鴉想著,歎了口氣。
西門朱槿瞪視著西門寒鴉,對於西門寒鴉的行事感到萬分不能理解,他本以為他老爹夠開通,才能容忍那樣鬧劇似的婚禮,但現在看來,西門寒鴉跟一般老頑固沒什麽不同,一樣地自大,總認為自己的人生經驗勝於一切,並足以以此來為子女鋪排人生……但,所謂的人生,不該是由自己來掌握的嗎?
為此,他也生西門紫菀的氣,為什麽現在他就會逆來順受了?他以前的衝動暴躁到哪裏去了?看著自己弟弟反常的舉動,實在很想揍他一頓,把他以前的氣魄打回來,總好過他現在這種要死不活的德性。
但西門紫菀隻是當車內其它人完全不存在似的,持續他沒有反應的模樣。
「大少爺最近怪怪的……」自從西門紫菀一行人離去之後的幾天,雪鷲城裏到處散布著這樣的言論。
雖然每天早晨還是可以看到北宮青楓跑到城門口去掃雪,他對大家也都還是跟以前一樣地溫和平靜,但是,大家總覺得他的背影帶著落寞的氣息,也許是因為他總是會掃地掃到一半就開始發呆,也可能是因為他最近去撞門簾的次數比以前更頻繁……
總之,大家都感覺到以前那木訥的北宮青楓怪怪的,而且,比以前更沉默了。
由於他這種明顯的轉變,所以使得眾人的目光這幾天都聚焦在他身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隻見北宮青楓的額頭上貼著藥布,正拿著大剪刀修剪著庭院裏的樹木,隻見一大堆枯枝散落在他腳邊,而他正在修剪的那顆樹已經可憐兮兮地像個禿子一般,連剛抽出的嫩芽都被剪落到地麵了。
「可憐的新芽……覺不覺得那些嫩芽就像剛萌芽的愛情?就這樣被硬生生剪斷……」東方素芹突然自言自語地說著,但其實他是故意說給旁邊的人們聽的。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心裏突然都萌生一股罪惡感,好象他們就是北宮青楓手中的那把剪刀,而墜地的新綠是北宮青楓的愛情……
如果今天北宮青楓是借酒澆愁、或每天嚎哭,他們可能都還不會覺得這麽心酸,但,就是因為北宮青楓還是一副行若無事的模樣,看他那強自壓抑、逼迫自己堅強起來的模樣,卻更讓大家替他傷心,北宮青楓愈是不怨天尤人,他們愈是自責。
因為他們都知道,北宮青楓不願讓大家心裏不好過,替他擔心,所以就一個人把所有的愁悶往心裏吞,因為他的體貼,大家不由得也跟著體貼起來……本來嘛!麵對一個好心溫柔的人,任何人都會跟著溫柔起來的。
「唉!可憐的青楓大哥……」東方素芹搖頭歎氣。
「是啊!青楓真可憐……」其餘的公子小姐全都有著這樣的感覺。
漸漸地,這樣的情緒彌漫了整個雪鷲城,上自北宮雪鷲,下至看門的黃狗,無一不為北宮青楓感到憐惜,隻可憐這樣一個認真的好人,隻怕他這一生就要這樣失去生命中摯愛地終老一生,及至兩鬢斑白,仍是望著天空雲彩,遙想那身著大紅豔服的美麗身影……
「無論怎麽說,青楓是我的兒子,我隻希望他活開開心心的,管別人說什麽?他自己活得坦蕩,就夠了……」當母親的從一開始不打算背棄自己的兒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唉!罷了……」北宮雪鷲也軟了立場。
「大少爺是好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為什麽上天要這樣虧待好人呢?」
「唉!那個西門臭烏鴉,居然狠心拆散鴛鴦……」
「哼!從此以後咱們盡心服侍,絕不能讓西門家仆人的服務品質勝過我們!」
這樣的言論開始在雪鷲城中散播,不知怎地,大家心中對北宮青楓的戀情從一開始的訝異、不能接受……漸漸地轉變成同情,之後更進一步地為之扼腕,仆人們更是把西門家當成了唯一死敵。
這一些北宮青楓也知道,麵對眾人的同情,仆人們的殷勤和善,他隻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可以獲得大家的諒解,但不知……紫菀怎麽樣了?
仰望著天空,雲彩飄移,被和暖東風吹得漫向西天而去……不知這風,是否能替他將思念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