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紙的憂桑
兔紙的憂桑
白雪從不曾想過,自己的美男主人居然會是建築業內神一般存在的齊聖集團總裁,她甚至不能想象,那個不開心就會待在廚房裏做菜的男人,會與剛剛擦肩而過的是同一個人。
這個世界太小了!
玫瑰帶著白雪進了總裁室,非常快速簡介的說清工作事項,這個房間的正中放著一張巨大的玻璃桌,上麵有很多圖紙和文件,繁複,卻不雜亂,可以一眼看清的條理,可以看出使用者的習慣。
“這上麵的所有東西都你不能碰,這是他的規矩。”玫瑰說。
“我,我能不能申請換崗位?”白雪弱弱的開口,實在是不敢相信。
她幾個小時前,還跟所謂的總裁大人睡在同一張床尚啊啊啊!
玫瑰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盯著白雪那張樸素的臉半晌,輕啟朱唇回道:“不行。”
“我,我不會做這個。”白雪委屈的不行。
“沒關係,什麽都可以學,我相信你。”說完,還給了個鼓勵的拍肩膀。
嗷……白雪淚眼汪汪,可冰山美人鐵石心腸,就這樣把她留在了頂樓。
白雪姑娘是個向上生活有抱負的好姑娘,既來之則安之這個道理她最懂,她能在美男膝下做一隻愛吃愛玩的小白兔,當然也能在美男門口作一枚任勞任怨小秘書!
更何況,這裏,是她夢寐以求的,別人擠破了腦袋也進不來的,傳說中的齊聖集團!握拳!
於是這一天,白雪重生為人的這一天,在齊聖集團總裁室裏,仔仔細細讀了一天的規章守則,她的專業是建築設計,對秘書行業屬於門外漢。
幸好莫美男沒有再回來過,她的第一天白領生活還算不錯,玫瑰姐姐讓她按時下班了!
為了慶祝自己終於有了新工作可以賺錢養活自己,也慶祝她擺脫了小白兔紙這件事,白雪決定要去買點好吃噠!
這個姑娘,除了畫圖,就隻剩下吃是愛好了……
雖然愛吃,但她自己不會做,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去大超市挖掘新推出的各種零食,她在下班時間從頂樓坐電梯下來,被搭成同一班電梯的其他部門同事好奇圍觀。
正好玫瑰姐姐也進來了,見著大夥猜疑的眼神,淡淡開口道:“介紹一下,新總裁助理,白雪。”
小小的電梯間裏瞬間寂靜,而後,大家眼觀鼻鼻觀心,在玫瑰領著白雪出去後,開始下注。
這已經成為了齊聖集團內部不可或缺的休閑娛樂——押注每一任總裁助理可以堅持幾天。
當白雪與玫瑰道別蹦跳擠上公車後,莊家接到玫瑰電話:“我押三天走人。”
而這一天似乎格外的漫長,當白雪拖著一堆食物站在家門口時,她忽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然後,呼的一下,等她睜開眼,她的視線又變得格外狹隘,天地格外的廣闊,低頭看看手,哦肉,已經變成了爪子……
爪子上,有毛毛,白白滴,還帶著新長出來的小絨毛毛……
抬起爪子摸摸臉,是滴,滿臉的毛毛……
事實是,她又變成了一隻兔紙!嗷!
快逃,我要肥家!白雪撲騰著肥短小腿腿,奮力往前挪,她掀翻了玄關的兩隻小牛皮鞋,小爪子撓著門板不放棄,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哦不,我要肥家家!
這時,門從外邊拉開,她用力太猛整個跌出去,什麽也不顧,挪著肉嘟嘟的屁股往前爬,看著電梯在她眼前關上門,抓狂的吱吱尖叫起來。
“白球球你見到我這麽興奮?”男人的語調帶著點笑,漫不經心。
興你個頭啊!白雪奮力拚搏,小爪子撓在地上鑽心的疼。
可她一點也挪不動了,努力扭臉看,原來是莫美男攥住了她的一條後腿。
他慵懶的坐下,身上穿著的是白天白雪見過的西裝,暗色金線領帶鬆垮垮的掛在胸前,一頭利落的頭發已經被他弄亂,亂糟糟的擋在眼前,卻格外的好看,遮住了他的眼,隻剩下筆挺的鼻梁與薄唇,他抿唇輕笑道:“知道我累了,在耍寶麽?”
白雪想去shi一shi,嗚嗚低吼的翻身撲回去要咬人!
可,根本靠近不了就被帶開,莫聯聖拎著她一隻耳朵叼起來對視,“發什麽脾氣?”
他知道!
白雪簡直要哭了,這個男人居然知道!她手舞足蹈的亂比劃一圈,嘴上很忙的吱吱嗚嗚,到最後,自己都不敢相信會有什麽好結果。
果然,男人聽了一會兒兔語,捧著她回家了,關上門,看見地上一袋零食。
“邵雲來過了?”他低頭問胸口的白球球。
白雪垂頭喪氣不理他。
莫聯聖把那袋零食處理給了垃圾桶,與白雪溫柔的說:“這個小朋友吃了不好。”
說完,拿起她的爪子查看,見著有點破皮,一個食指就點著腦門過來了,心疼的皺著眉頭教訓她:“以後不可以再這樣。”
白雪看著眼前這張臉,與白天那張臉做比較,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尼……
她心情很差,胃口也很差,不再像往常那樣圍著美男腳邊打轉,莫聯聖似乎也察覺到了,今晚格外體貼,晚飯全是肉類沒有一丁點蔬菜的影子,哄著他的小白兔兔吃一口吃一口,還賣弄美色笑的人神共憤!
白雪搖搖頭,嗚嗚的窩在自己的小爪子裏,一動不動。
莫聯聖害怕她哪裏不舒服,著急給邵雲打電話。
不久,邵醫生趕過來,拎著一個藥箱。
“我回來就這個樣子了,什麽也不肯吃,沒精打采的。”莫聯聖交代病情。
邵醫生哄著白雪說:“小姑娘好乖哦,來給哥哥看一看是哪裏不舒服啊?”
白雪隨便他擺弄自己的小胳膊小爪子,一點反應也沒有,連以前非常注意的小咪咪都不在乎了,袒胸***露**乳算神馬,這個世界了無生趣……
邵雲檢查完對莫聯聖說:“是情緒上的憂鬱,身體沒有問題。”
憂鬱?一隻兔紙懂什麽憂鬱?憂鬱就可以不吃飯麽?
莫聯聖再次誘惑說:“很香哦,哇哦是我們家白球球最愛吃的肉肉哦~”
他捏著邵雲的嘴,把“兔食”喂進去。邵雲臉色未變,嚼了兩口默默起身,到廚房拿碗吃飯。
白雪生無可戀的眨眨眼,窩在沙發上不動彈。莫聯聖坐過去用指關節揉著她的腦門,作為安撫。
小動物也會不開心呢……
“阿聖……”邵雲咽下最後一口,想要說些什麽。
“下次不要給我家白球買薯片。”莫聯聖換了話題。
邵雲聽不懂,以為他是故意的,張口說:“你爸前天住院了。”
“恩,吃飽了就回去吧。”莫聯聖仿若什麽都沒聽見,揉著白雪的短尾巴,指腹觸碰柔軟的兔毛,心裏被密密麻麻的紮痛。
“回去吧,阿雲。”
這天夜裏,莫美男給了失魂落魄的白雪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去哪兒都帶著她不撒手,怕她孤單寂寞。
“好了好了,小家夥。”他的語氣呢喃,帶著寵溺,“是為了什麽不高興?”
白雪一動不動,一雙紅眼睛望著前方。
她被抱入懷中,徹夜未眠,她想念自己家裏的那張床。
天明,太陽替換了月亮,很早的清晨,莫聯聖就起床了。
他小心翼翼的,怕吵醒熟睡的兔子,洗漱整理,頭發梳到額後,眼神變得鋒利,褪下的柔軟家居服扔進藤編籃子。
白雪睜開眼,看男人一閃而過的襯衣下擺,又閉上了眼。
小臉蛋,默默蹭了蹭爪子,還是毛茸茸的觸感……
廚房裏微波爐叮的一聲,之後,門關上,屋子裏一片安靜。
他不再是每天悠閑悠哉,太陽下山才出門買菜做飯的那個他,他是那個每天最早到公司,在總裁室裏平心靜氣畫上一個小時圖紙的那個他。
伴隨著那道關門聲,白雪心死,沉沉睡去。
仿佛很久,又仿佛隻是短短一會兒,她睜開眼,看著窗外沒有變的比較熱烈的太陽,往枕頭上蹭了蹭,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
咕嚕嚕……咕嚕嚕……好煩啊,一隻兔紙怎麽辣麽能吃啊!
她心煩意亂的跳起來,蹬蹬蹬往廚房走要去找昨晚沒吃的剩飯,打開冰箱一看,莫聯聖細心的把屬於她的那份紅燒肉蓋澆飯用食盒盛了起來。
她用微波爐叮三分鍾,覺得口渴,伸手拿一罐牛奶喝。
喝了兩口,後知後覺的,全部噴出來。
噗!
老天你妹的!
我怎麽又變回來了?!
沒有了第一次那樣興奮的心情,反而是疲憊,老天你是在惡作劇麽?這樣變來變去神馬時候是個頭啊!
白雪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腳趾,直到微波爐叮一聲,散發出食物的香味。
算了,萬事吃飯最大。
她也顧不得沒刷牙,狼吞虎咽,吃飽喝足後,心情有了點點好,看看時間差點把自己的舍頭咬掉。
如昨天那樣,狂奔回自己的家,換掉身上穿了一天的套裝,洗澡刷牙梳頭穿鞋,頭發濕漉漉的也顧不得,再次打車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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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敲著手指等在電梯口,白雪一踏出來就被她領著去了茶水間,低聲威脅道:“下次早一點!”
白雪連連點頭,扶了扶鏡框,嘿嘿一笑。
“你換個隱形眼鏡戴吧,會好一點。”其實玫瑰想說的是——會好看一點。
白雪仔細看了看美女的眼球,好像是比較黑也比較大,還是憨憨笑著不作答。
玫瑰無奈,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啊!這姑娘簡直懶到家了!
“泡一杯黑咖啡過去,他剛剛找你。”
“啊?”白雪笑到一半差點被口水嗆到。
“如果他發火,要忍耐。”玫瑰把白雪的嘴巴扯到最大弧度,那是一個詭異極了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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