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酒後奇遇

第一章 酒後奇遇

黃雪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豪車上,車裏的冷氣呼呼地吹著。遊目四顧,車窗外是萬家燈火,街上沒什麽行人,應該很晚了。再俯身看自己,怎麽穿著一身從未有過的豪華晚禮服,泛著暗紫華麗的光澤,層層疊疊的蕾絲,襯得她白淨的臂膀和肩胸嫵媚炫目。

她吃了一驚,前方有一男子正在開車,一身銀灰的西裝看起來質地和做工都相當考究。

前方後視鏡裏,清晰地映出一張冷魅的麵容,那是一副棱角分明而又不失英俊的輪廓,五官立體而完美,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魅惑之氣。濃眉下深陷的眼眶裏是一雙深如寒潭的星眸,透著成熟剛毅。她“啊”地一聲叫出聲來。

此刻這寒潭般的冰冷視線從後視鏡上掃視她一眼,這一眼恰如深海漩渦般將她的靈魂瞬間吸入,漩入不可測的深處。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黃雪晴趕緊閉眼,抑製住突然狂跳起來的心,暗忖一定是掉進了夢裏,一個毫無邏輯的夢。

揉揉太陽穴,頭有些悶疼。明明是在天還未黑之時在一個酒店喝酒,許是喝多了,醉得毫無知覺,竟做起了怪夢。

想起喝酒的事,黃雪晴深深歎口氣,她本來從不沾酒的,真是煩心哪,媽媽還在醫院裏,醫院說需要換腎,已有腎源,這很不容易啊,而且和媽媽是匹配的,就是沒錢,沒有經曆過的人怎麽知道她的心焦?無法可想,於是生平頭一次喝酒,也頭一次喝醉。

必是還在酒店。她搖搖頭,想把自己晃醒,再次睜開眼睛,視線所及還是自己身著名貴禮服坐在豪車上,前方依然是一位冷麵帥哥在開車。

微皺起眉頭,掐了自己一下,好疼!前方後視鏡上那雙冰冷的黑眸意味深長地盯了她一下,有趣地挑了下眉,然後依然目視前方,空氣中卻傳來一個男聲:“王文麗,你演哪出戲?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這裏沒有觀眾。”那是一個極動聽的男聲,聲線幹淨清澈,尾音圓潤而充滿磁性。

“王文麗”?黃雪晴眼睛和嘴巴都張大了,混沌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浮了上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隻要你以後按照別人以為的你的身份生活,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你目前麵臨的困境就會迎刃而解。我會付清你母親所拖欠的一切醫藥費,包括換腎所需要的錢。”

她醉眼朦朧地望著眼前亂晃的臉,口舌遲鈍地說:“真的?有,有這麽,這麽好事?”

那男人模糊的臉還在篤定地說:“你可以認為你交了好運,而且不止如此,以後我會每月往你母親的帳戶上打一百萬,為期一年,一年之後你自由。怎麽樣?劃算嗎?”

“劃,劃算,太劃算了!這,這是我媽的銀,銀行卡,上麵已,已經沒錢了,你,記,記下來吧。隻,隻要媽,媽能好,我賣身都,都願意!”她掏出來隨身帶著的媽媽和自己的銀行卡,隱約看見那人拿紙筆記了下來。

她趴在了桌子上,耳中還聽見那人低沉的聲音:“一言為定,我會按月付你媽媽的醫藥費,如果你中途變卦或暴露真相,你媽媽的病就難說了。再會。”

那麽眼前的影像不是夢鏡了?自己是叫王文麗?看來真的發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她伸手想將散下來的發拂到耳後,手指觸到了什麽東西,側頭一看,自己的包還在身邊,趕緊打開,手機還在。

車子仍在悄無聲息地飛速前進,街燈快速後退著,黃雪晴對目前的處境一無所知,好像身處密林之中,前方不知是吉是凶,這種感覺很不好。

黃雪晴問那個冷麵人,話一出口才發覺嗓子很幹澀,聲音有些喑啞:“請問,你要帶我到哪裏去?”

後視鏡裏那雙好看的濃眉一皺,隨即臉上展現一個譏諷的表情:“王文麗,我們不是訂好了和約嗎?訂婚儀式後你就去我的別墅與我共同生活,明年舉行結婚典禮。你如此裝瘋賣傻為哪般?我莫雙寧不吃你這一套。不管你願不願意,既然你已經答應了,並與我舉行了訂婚儀式,你就是我莫雙寧的未婚妻,別想耍花招。好了,別墅到了。”

車子一拐彎,麵前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座占地很大的豪華別墅,車子一路開進了裏邊的,在底層一間車庫前停了下來。

“下車!”他命令。黃雪晴拿著包木然下車,車外還很有些暑氣,現在才是八月中旬。

莫雙寧將車開進車庫放好,那裏燈光中黃雪晴隱約還看見好幾輛車。

在莫雙寧鎖門時,黃雪晴眨巴下漂亮的大眼睛問:“這麽大的別墅,你沒請幾個保姆來嗎?”

“平時有鍾點工,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自己的住處走來走去。”他冷冷地說。

黃雪晴心想自己不也是陌生人嗎?隻是他為何認準自己叫王文麗?也許他跟王文麗很熟。想想就覺得可笑,如果他跟王文麗不熟怎麽會跟她訂婚呢?那就奇怪了,既然很熟,又為什麽會把陌生的自己當成她的未婚妻?

越想越糊塗,黃雪晴的頭又疼起來,酒勁上來,她覺得胸口一陣惡心,突然就跑到邊上,對著綠化帶狂吐不休。

莫雙寧惱怒地跟了過去,側身扇著鼻子,陰沉的目光瞪向她說:“不會喝酒就別喝,你這是做給誰看的?訂婚宴上看著你狂灌的樣子我就納悶兒,這會兒你又弄髒了我的別墅。告訴你啊,我有潔癖,以後類似的事絕不許再發生!”

已經吐完了的黃雪晴感覺舒服了好多,保持著前傾的姿勢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著街燈的光,見他一身銀灰禮服,完美地勾勒出他健碩精壯的身材,削瘦的側臉筆挺有型卻充滿張狂的氣息。

真是,為了得到媽媽治病的錢,這場戲好像非常難演,究竟是自己一個人在演還是他也是知情者呢?一路上忍受他的傲慢跋扈,黃雪晴頓時氣上心頭,直起身轉過來冷冷地道:“既然討厭我,又何必帶我來這裏!”

莫雙寧的雙眸危險地半咪著,打量著眼前突然狂妄的女人,精致的瓜子臉,一雙冒火的幽深大眼,肌膚在街燈的映襯下柔柔嫩嫩,個頭不高不矮,紫色曳地長裙,黑發在**的右肩部位夾著一大朵黃花,這是她在訂婚宴上的妝扮,但現在尤為氣質脫俗,由於夜的朦朧,她周身好像籠罩著一層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