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都是你啦!”甄筱琪看到鞏幸文誤會的眼神,埋怨地瞪簡槐 一眼,“老是喜歡對我動手動腳,這樣很容易被誤會耶!”

“誤會什麽?”他看似毫無所覺,回應得坦蕩蕩。

“誤會……”

她氣惱地橫他一眼說不下去,總不能直接跟他說,他老是動不動就對她摟摟抱抱,會讓不明就裏的人以為他在喜歡她吧!

這種話她哪裏說得出口,隻好暗暗生氣。“算了啦,說了你也不懂。”

“你確定我真的不懂?”

他好笑地看著她暗自氣惱的模樣,每次惹得她氣得跳腳時,他就覺得很有趣,忍不住一次次不斷逗她。

“哼,懶得管你懂不懂啦!”

她選了個離他遠遠的位子坐下,一麵好奇地打量他的辦公室,大公司就是不一樣,空間寬敞,真皮沙發很舒服,工作環境一級棒,還真讓人羨慕。

他刻意端著咖啡坐到她的身旁,“喝喝看,冷了會走味不好喝。”用咖啡的美味降低她的怒氣。

她輕啜一口,隻覺咖啡的香氣盈鼻不散,她沒再躲開他,疑惑的問:“你為什麽不讓你父親知道蘭姐在我那?他看起來非常著急。”

“還不到時候。”

“會嗎?”

“當然。”他斷然應著,接著岔開話題,“我老媽在你們那裏過得怎樣?”

“安全人員不是會跟你報告,哪需要問我?”

“報告隻是記錄她的行蹤,怎可能知道她過得快不快樂。”

“喔,我想應該很快樂吧!”

她想起葉玫蘭三天兩頭吵著要去逛夜市就覺得好笑,“你知道她最近迷上什麽嗎?叫我帶她去逛街耶!”

“逛街?不可能,她不愛逛街,她的服飾全是出自……”

“緦縈包辦的。”甄筱琪笑笑地說出答案。

他有些驚訝,“她跟你說的,所以叫你來找我大哥?”

“不是,是感覺上蘭姐和緦縈這家公司很熟,所以我猜想她應該是它的大客戶啦!”

“我媽沒跟你說這個品牌是誰創立的?”

“沒呀!”

“那她是叫你過來拿一些衣服回去?她一向隻穿得慣緦縈的服飾。”

“誰說,蘭姐現在迷上 縈的設計,而且義務幫她促銷,居然把兩三千元的洋裝賣到一萬八。”甄筱琪現在想想都還滿咋舌的。

“不過她是以緦縈設計師的名義賣的,害我們擔心死會挨緦縈老板的告。”

“嗬嗬……”簡槐 沒想到他那迷糊老媽居然有這麽好的經商頭腦,看來讓她離開老爸一陣子是對的。

“喂,你很沒同情心耶,不幫忙想辦法補救就算了,還幸災樂禍。”她生氣地戳戳他,並且移到另外一邊去坐,不肯讓他黏在身旁。

“難道我老媽沒有跟你們說,緦縈的老板不會去找麻煩嗎?!”

“說是說了,可是蘭姐……”她閉口輕搖頭,不是不想相信,隻是覺得心裏很難踏實,“誰知道她弄對人家的意思沒有,所以你如果夠朋友就幫這個忙。”

“你好像也沒當我是朋友,連名字都記不住。”他倒是乘機秋後算帳了。

“小氣鬼,連這個也計較。”她皺鼻給他個白眼,“你不肯幫也無所謂,大不了不讓蘭姐插手看店,免得到時候不可收拾。”

“行,你不用威脅我,這件事我負責,你盡管放心讓她玩,不會有問題的。”他很阿莎力應承下來。

“那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蘭姐最近迷上幫店裏的衣服做造型搭配,老愛拉我去各個夜市閑逛,如果不讓她幫忙看店的話,她恐怕會很難過。”

“你居然帶我老媽去夜市閑逛?為什麽沒有通知我?太危險了。”

“哪會,我們都早去早回呀!”甄筱琪對他的大驚小怪很不以為然,“擺地攤我是自己去,帶蘭姐我會全程作陪,你窮緊張什麽?”

“你居然還在擺地攤?”

他一想到社會不靖,人心不善,她居然日日深夜不歸,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一股氣不由得冒了上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夜晚很不安全嗎?”

“嗟,像你想那麽多,日子還過不過?”

“你日夜都在工作,真的這麽缺錢嗎?”

“ㄟ,瞧你說的,錢誰不愛呀?”她很不服氣地說,“我從來不否認我愛錢,但我不偷不搶,賺得心安理得,有什麽不對?”

“既然你這麽死要錢,那我提議一天給你一萬元讓你專心照顧我媽,你又為什麽不肯要?”

“喂,你給我搞清楚,我是喜歡蘭姐才留她在我家,怎麽可以利用她換錢,太過分了。”

“你既然愛錢,還哪來這麽多臭規矩,不是很矛盾?”

“這叫做原則,你懂不懂?”

“什麽原則?根本是固執、冥頑不靈。”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甄筱琪聽得惱火,杯子一放,刷地起身,離他遠遠站去。

“我趕時間,請你幫我把簡槐鈞先生請來一見。”

“不公平,你為什麽對他這麽客氣,對我卻凶巴巴的。”他悻悻然的斜靠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他又沒有得罪我,哪像你老惹得人跳腳。”

“我是關心你,別不識好人心。”

“多謝。”她齜牙咧嘴地瞥他一眼,“別浪費精神在我身上,有心多顧著蘭姐就行啦!”

“為什麽,你不喜歡有人關心你嗎?”

“看人喜歡嘍,不過男人就省省不必了。”

“又這樣,你真的有性別歧視,很要不得。”

“吱,誰理你啊。”她不耐煩地看著不動的他,“喂,我真的得走了,我是蹺班溜過來的,待會還得回去,你快點幫我找人行嗎?”

“叩叩……”

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簡槐 還沒有答聲,溫文儒雅的簡槐鈞已開門進來,他看看各據一方、表情怪怪的兩個人,“槐 ,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甭麻煩他了。”

甄筱琪嬌小的身軀很快蹦到修長的簡槐鈞前麵,方便和他說話,也省得抬頭累死自己,“我叫甄筱琪,你可以叫我真小氣,或是死要錢。”

簡槐鈞發現娃娃臉的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可應對的態度什麽的,卻十分老成,“我是簡槐鈞……”

“原來就是你喔!”

她細細上下打量他,對 縈口裏的他,她可是好奇得很,他的發長適中,但是斜長的劉海披過眼尾,眼神略帶憂鬱,身上穿著簡單,乍看有些頹廢卻不失斯文優雅。

“你認識我?”

他並不介意被她大咧咧打量,隻是她視線裏的評估意味叫他疑問。

“現在認識了呀!”她調皮地對他笑笑,拉過帶來的大提袋,“蘭姐說,這些東西要掛上緦縈的商標,弄好後盡快送回米琪甜心,她等著要。”

“蘭姐?”

簡槐鈞不解地揚起濃眉,低身打開提袋,裏麵滿滿一袋子的女裝,全是新品。他隨手拿出一件瞧著,不論是設計、選料、縫製都是上上之選,顯而易見這些衣服出自某個才華洋溢的設計師巧手。

“這是誰的作品?”

他很有興趣地提起袋子走到沙發,把所有的服裝全部攤在桌上,一一檢視。這些設計讓他越看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你別管,蘭姐沒交代,你想知道,就自己看著辦。”她故意吊他胃口,“東西交給你,我可是要走了。”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慢點。”簡槐鈞動作迅速地攔在她前麵,“你口裏的蘭姐是我母親嗎?她是不是待在你那裏?”

“那不關我的事,你的問題拜托請找他,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甄筱琪一語雙關應著,把他的問題丟給簡槐 。

“你有求於我,還敢如此敷衍我?”

“簡先生,簡大少爺,有求於你的不是我,是蘭姐喔!”她皮皮地對他扮個鬼臉,“我對你比較有興趣的,是你有沒有女朋友啦?”

“你想幹什麽?”

幾乎同時,屋裏兩兄弟一起出聲。而上一秒簡槐 還懶懶地坐在沙發上,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已經迅速來到她身旁質問著。

“不許毛遂自薦。”簡槐 對她低聲一喝。

“你想自薦枕席?”簡槐鈞冷笑斜眄她。

“臭美。”甄筱琪翹起嬌俏的小鼻尖,對簡槐鈞冷哼,“少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

“是嗎?”簡槐鈞有些輕佻地瞟著她。

“廢話,當然是。”她很不客氣遞給他個白眼,“朋友夫不可戲,君子不奪人所好。”她低聲嘀咕著,也不管一旁兩個大男人有沒有聽到。

看大哥被當麵碰一鼻子灰的糗樣,簡槐 暗笑在心底,這可是很稀奇的第一次。

“喂,別不吭氣,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她鍥而不舍追著問。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簡槐鈞麵色一凜,溫文的眼神霎時變得森冷,掉頭走回桌前,抱起那些叫他眼熟的設計,招呼也沒打地徑自離開。

“哼,小氣。”甄筱琪孩子氣地對他的背影吐吐舌頭。

“你踩中他心中的地雷,他這樣對你算是客氣的。”簡槐 懷疑地看她一眼,不喜歡她對老哥太在意。“你為什麽對他這麽感興趣?”

“想幫他介紹女朋友,你信不信?”

“我勸你不必白費力氣。”知道她不是隻排斥自己,他的心情不自覺輕鬆起來。

“為什麽?”她很感興趣地張大眼睛想追根究底,“是不是他太受歡迎,侍寢女人隨手一招就有一大把?”

“少胡扯了。”他好笑地敲敲她的頭,“不要太會胡思亂想,他心裏有人,對倒貼的女人沒興趣,全部不假辭色。”

“喲!看不出他還是癡情種一個。”她口氣裏帶著淡淡的揶揄,不相信世間有不變的愛情。

“你對男人的評價不高。”

“哪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男人有意見?”她的聲音緊繃,反而露出欲蓋彌彰的心虛。

“你的言談舉止不斷在昭告天下,惟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胡說,不想理你,走了。”她一副怕被看穿心思的模樣,急急忙忙就想閃。

“何必急著走。”他長臂一撈就把她嬌小的身軀摟入懷裏,“我還有事跟你談。”

“哪那麽多事?”

她口氣僵硬地頂撞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臂,可惜人矮力小活似螳螂撼樹,他動也不見動一下。

“反正晚都晚了,不差這點時間。”

“誰說,你可別害我被炒魷魚,現在這時機工作很難找。”她掙了半天依舊動彈不得。

“丟了工作有什麽大不了,我這裏多得是職務讓你挑。”

“當你的員工,被你管得死死的,沒——興——趣。”

她一臉不屑地橫他一眼,怪他多事,礙於一雙鐵臂纏著她扳也扳不開,她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你想說就說吧,速戰速決。”

“你對我很不耐煩喔!”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索性直接席地而坐,才能和她平視交談。

“拜托,大老板時間寶貴,你少跟我哈拉兩句可以多賺很多錢耶!”

“錢雖然不嫌多,不過你比賺錢重要。”

“哇咧,我沒那麽偉大,你的話會讓人誤會死,你要是不放心蘭姐,幹脆把她接回來,不要老是為了她,扯著我不放。”

“你還好意思抗議,我委托你照顧我老媽,結果你繼續跑去擺地攤,置她於不顧,你不覺得該給我個交代嗎?”

“蘭姐是個大人了,何況家裏有竹子陪著,正好讓她學習獨立,這不就是你將她交給我的用意嗎?”

“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出去擺地攤?”

他質疑的語氣讓甄筱琪聽了有些火,她忍不住衝口道:“不然你想怎樣?要不要你幹脆也住住老公寓去,省得老找我的碴。”

“如果你不停止晚上的生意,或許我真的會考慮住進去。”

“別開玩笑,那可不行。”

甄筱琪越想越不妙,這家夥萬一真的纏上她就一點也不好玩了,“好嘛,我會把照顧蘭姐的事當做第一要務啦!”“希望你言而有信。”

“惡劣。”她生氣地喂他兩粒大白眼,“我要跟蘭姐說,你欺負我。”

“哈哈,覺得誤上賊船了嗎?”

他風涼地笑笑,看得她有氣沒處發,“對,都怪你這隻大烏賊。”

她懊惱地站起身想走,一不小心卻勾到椅腳,整個人往前倒去,正好撲向他。要死不死地,她對他臉貼上去,嬌嫩的紅唇巧巧滑過他的臉頰,被他的絡腮胡紮得麻麻刺刺。

簡槐 雙手一張將她接住,順勢往地毯一躺,甄筱琪就穩穩趴在他的胸膛上,玲瓏起伏的曲線完美地鑲嵌在他的懷抱裏。

她雙頰泛紅,滿臉尷尬地與定定看著她的簡槐 相望,刹那間周遭的空氣泛起曖昧的氛圍。

懷抱溫香的他,情不自禁在她嬌羞的紅頰吻一下。

“色狼,放手啦!”粗硬的胡須紮疼了她,她羞惱地握起雙拳捶著他的肩膀,掙紮著想起身。

“嘿,是你自個投懷送抱,怎麽反而罵人?”他可惡地對她笑,一雙鐵臂圈得死緊,皮皮地就是不鬆手。

“你到底想怎樣?”

她氣在心裏,卻拿他莫可奈何,想不到看起來很嚴肅的他,本性居然也是無賴一個。

“不怎樣,隻要你叫句好聽的,我聽得高興自然就鬆手。”

“大胡子,你耍無賴呀!”

“隨便你,你不叫我也無所謂,反正萬一有人闖進來,我又不在乎。”

“你可惡。”

甄筱琪很火,卻偏偏力氣不夠,磨蹭半天不但沒能脫出他的鉗製,反而被突然突起的異物,頂得她有些難受。

簡槐 本來隻是想逗逗她,不想她不服輸反而在他身上動來動去,玲瓏嬌軀像團火,雖是無意卻讓他一向很自傲的自製力差點潰堤。

她遲鈍的腦袋瓜好半晌才幡然醒悟,那是她不小心差點引燃的火藥庫。

頓時,紅暈從她的雙頰猛然炸開,迅速蔓延過頸脖,沒入她雪白的胸前。

“呃,對不起。”她尷尬地對他笑笑,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和他帶笑的雙眼對上。

“用不著道歉,不過你得負責滅火。”他雙手握住她的纖纖細腰,將她挪個方便救火的位置,故意嚇唬她。

“免談,你自求多福去。”

甄筱琪故作鎮靜不再掙紮,其實心裏還真有點擔心他會玩真的。她一麵愛嬌地對他一笑,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麵趁勢用手肘在他的胸前一壓一滑。

乍起的疼痛讓簡槐 遽然鬆手好撫上自己的胸口,猛吸著氣舒緩痛楚。

“喂,你還好吧?”

她乘機一翻滾離他的身旁,遠遠看著他刷白的臉色有點良心不安。

“你看我這個樣子會好嗎?”他說得有些有氣無力,“你就算不願意,也不必害死我吧?”

“Sorry,我不知道那個小動作會這麽厲害。”

“你拿我當實驗白老鼠呀?”

他深呼吸好幾口氣,猶退不去胸口疼痛的感覺。

“嘿嘿……”她不太好意思地對他傻笑,“女人晚上出門在外,總要學點小撇步保護自己呀!以往都沒有碰過想對我意圖不軌的家夥,所以沒機會試驗。”

看他一副痛得起不了身的慘像,她有點不忍心地走近,“真的那麽痛嗎?誰叫你故意嚇我。”

“知道我不過是嚇嚇你,幹麽還下手不留情!”

“怪你不該吃我豆腐呀!”她悶聲嘟嚷著,蹲下身子伸手欲攙扶他。

誰知簡槐 竟順手一拉,反而把她拉趴在他的身上,且這回他有了防備懂得把她的雙手製住,一翻身將她置於身下,低頭貼著她的耳邊,“野丫頭,這樣才叫吃豆腐。”

他的嘴輕輕吻著她柔嫩的頸項,滑上紅通通的臉頰,恣意在她驚訝微張的紅唇內飲取甜蜜的瓊漿玉露,深深淺淺的吻久久不停,直到她急促的心跳撞擊著他的心。

“懂了嗎?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色狼。”他邪氣地對她笑,看著她羞惱的臉上漲滿怒意,雙頰氣得圓鼓鼓的樣子,全無半點心虛愧疚的不安感。

他笑著翻身坐起,隨手一拉把她也帶入懷裏,對她那雙黑白分明、瞪得圓大的眼眸裏的火氣,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看他那副偷腥得逞的得意模樣,甄筱琪被自己氣得半死,幹麽多事,早知道就讓他痛死省事,竟落得平白被占了便宜沒得討。

“你很得意喔?”

麵麵相望,相對於他的誌得意滿,她氣得臉都綠了,靈活自如的雙手緊握拳頭,趁他不注意,狠狠往他方才的胸口痛處擊去。

“嗯!”

一聲悶哼伴隨著簡槐 搖晃的身軀溜出他的心口,不知道是來不及躲,還是他壓根就沒想要躲,心口的傷處硬是承受住她這一拳。

他的身軀嚴重搖晃,雙手卻依舊緊緊圈住她的腰沒有鬆開,“氣消了沒有?”他麵不改色地看她,冷汗卻不自禁地滲出雙鬢,顯然迎麵一拳讓他的傷上加傷。

“你幹麽不放手躲開?”

甄筱琪有些懊惱地皺皺眉頭,揍他有出氣的意味,但主要是想他鬆手得回自由,偏偏這男人的心思怪得讓她捉摸不到,事情倒成了她理虧、無理取鬧似的,讓她總落得過意不去的田地。

“因為這是我自找的。”他不在意地笑笑,伸手在她的臉頰輕柔撫摸著,“會痛嗎?”

“什麽?”她被他溫柔的動作弄得有些恍惚,傻怔怔地應著。

“你柔嫩的臉頰被我的胡子紮出點點紅痕。”

“該死,那我怎麽出去見人呀?”

她本來隻覺得自己的臉被他的絡腮胡紮得有些麻麻刺刺的,倒沒有想到會留下痕跡,她慌忙用手捂住臉頰,氣得想再揍他一拳。

“那有浴室,你先去洗把臉,我幫你找藥抹一抹,應該很快就會消了。”

他抱著她站起身,將她帶到他專用的休息室門前,“去呀!”

她睇他個白眼才打開門進去,門裏差不多有十多坪的大小,布置相當樸素,簡單造型的衣櫃和比一般單人床寬些的床鋪以外,隻有牆上掛的名家畫作,勉強地凸顯了他的身份地位。

走到穿衣鏡前,她在鏡子裏看到一張布滿淡淡紅痕、嘴唇稍腫的臉龐,她無意識地撫摸著臉頰,眼光卻落在映入鏡裏的床鋪上,仿佛看到床上有兩個相纏恩愛的熟悉人影。

“好了沒有?”

突然,門外傳來他的詢問聲驚醒她,她趕忙停止發呆。“好了,馬上就出去。”

匆匆進入浴室撲水洗臉,看到隻有一份擺得整齊的盥洗用品,她不僅為何心裏莫名泛起一抹愉悅的心安?

沒看到備用毛巾,她倉促抽了幾張衛生紙隨便擦擦就衝出房間。

“你的臉……”簡槐 看到她的臉差點爆出笑聲,“你為什麽不用毛巾擦?”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忍著笑他在她臉上撚下幾張濕濕的衛生紙碎片。

“你又沒有放備用毛巾,還好意思笑我。”她嘟著嘴埋怨,“都是你的錯!”

“是,都是我不好,下回我會特別為你在裏麵準備一套齊全的盥洗用具。”

他小心翼翼幫她的臉頰抹著藥,嘴上說得順溜,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隻是開玩笑。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肌膚這麽敏感,一碰就留下印子。”他心疼地撫摸她的臉,“你放心,下回我不會再讓你被胡子紮疼的。”

“去,你居然還想有下一次?”她忿忿地拍開他的手,推開他站起身,“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呀?”

“哼……”沒等他開口,她接著又孩子氣地對他怒哼一聲,臨走前發狠地踩他一腳,拽開門對他吼了聲,“作夢,我們最好老死也別再見。”隨即“砰”一聲用力關上門。

鞏幸文驚訝地看甄筱琪的動作,愣愣地回應她的揮手告別,關緊的門傳來簡槐 暢意的大笑聲,讓她以為一向嚴肅冷靜的總經理,是不是被方才嬌小的貴客給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