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阿哥逛花樓

第29章 四阿哥逛花樓

事實再次證明——小四能信,母豬上樹!

佟國維用過史上最簡單的午飯,四阿哥依舊不見蹤影,出去的下人也沒找到他,佟大人立即著人備車直奔皇宮。

今日上書房休沐,康熙忙於政務,沒見著小四也多想,太子暗搓搓打算拖一時是一時。乍一聽到小四跑了,康熙嘔出早飯,“來人,速傳太子來見朕!”

“皇上,太子也在找四阿哥。”佟國維非常非常看不慣宮裏的大小主子可勁得慣四阿哥,太子來了,皇貴妃還會遠嗎?

他極其擔心四阿哥日後長歪,作為外臣,即便著急上火也沒什麽卵用,“微臣懇請皇上加派人手,四阿哥隻帶四名侍衛,京城地麵上人多,萬一歹人衝撞到他,臣萬死難辭其咎!”說完“撲通”雙膝跪地。

梁九功牙疼,佟相國,您老太誇張了吧。我們小四阿哥那麽可愛,那麽機靈,誰見誰歡喜,誰舍得衝撞他!

佟國維這麽一下,倒把康熙驚得不輕。

這位主兒不單單是康熙的半個嶽丈,還是他嫡親舅舅,唬的康熙起身,“佟大人快快請起,小四調皮和你有什麽關係,朕的兒子朕了解,隆科多不隨他出去,那個膽比天大的小混蛋也敢自個偷偷溜走。”話是這樣說,小四真擱外麵整出點什麽事,慈寧宮那尊大佛也夠皇帝喝一壺的。

哪裏還等得了太子,立馬派出親衛隊,務必把四阿哥全須全尾找回來。

小四左手雞腿右手羊排,左右開弓,嘴裏嗡嗡響,“嗷嗷嗷,吃完就去看漂亮姐姐啦!”

“哢嚓”一聲,隆科多咬碎一口牙,他說他怎麽就那麽嘴賤,什麽不好非把四阿哥帶出來,宜春院是皇子阿哥能去的地兒?要讓皇上知道......隆科多縮縮脖子,真的好想再活五十年!

“天過晌午了,再不回去你阿瑪就著急了。”隆科多為了打消小四去宜春院的念頭,抱著他喝茶鬥雞,吃飯聽曲,一通下來,四阿哥挺滿意,而該幹的事還要繼續!隆科多摸了摸癟癟的荷包,眉頭深鎖,誰特麽說四阿哥可愛乖順得緊,明明就是魔星啊!

隆科多想哭,可他如果不順著四阿哥,小四阿哥一抹嘴巴,“再不去我喊有拐子了啊。”

“去,去,去!”隆科多結了賬,什麽裏子麵子全不要了,荷包往小四懷裏一扔,“拿什麽去!”

小四一看,倒出來一數,驚喜道,“咦,還有十三文!”眼皮一動,計上心來。抓起荷包爬下板凳,也不讓人家抱,一看就像放養的娃。

那些太監宮女侍衛最喜歡四阿哥這點,除了太子就他身份最高,一丁點兒也不嬌氣。

平時幹點壞事,如果不嚴重,宮人直接幫他擔了,搞得康熙都有點不敢衝偶爾出錯的宮人發火,誰知道前一刻有沒有冤枉過人家。

小四捏著他二舅的荷包,拽著小胖腿一晃一晃出了酒肆。身後跟著隆科多主仆三人,兩個太監、四個侍衛,浩浩蕩蕩一群人看著可有範了。

最有範的小孩突然攔下個賣糖葫蘆的,“大爺,多少錢一串啊?”

老翁低頭一瞧,貴人家的小公子,不敢多要,瞧見沒,跟了那麽多奴仆,“一文錢。”

小四眨眨眼,“兩文錢能給三串麽?”

“啊!”老翁一瞪眼,咋還帶講價的?不對,仔細一看小孩短粗的身子,這,這娃兒多大,居然會講價,“不成啊,賣給你我這幾串就白幹啦。”

小四絞著手指,小臉上滿是不好意思,“可,可是舅舅說我亂花錢,隻給兩文,還說下次就不讓我出來。大爺能給三串麽,我省著點吃可夠吃好久哩。”

老翁心中一堵,隆科多臉紅,突然一驚,差點又被四阿哥騙了。

老翁順著小四的手指看去,隆科多正麵無表情給自己下心裏暗示,不能心軟不能心軟。而看在老翁眼裏,這個舅舅一定不是親的。

“孩子,拿著吧,下次可別再跟你舅舅出來了。”長得油頭米分麵,穿得光鮮亮麗,太壞啦,那麽有錢,連個銅板都不舍得。

小四歡呼一聲,“謝謝大爺,大爺好人,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老翁嗬嗬一笑,反射性抬手摸摸小孩的頭,虎頭虎腦,多像他大孫子。

對上小四靈動的大眼,白嫩的小臉,一身綢緞,老翁身子一僵,手下意識往粗布衣服上蹭蹭,又是一僵,摸都摸了,再擦手是不是有點晚了?

老翁神色窘迫,小四毫不在意,揮著糖葫蘆,笑嘻嘻的說,“大爺再見。”說完蹦蹦跳跳往前跑。

老翁被那燦爛的笑容晃一下,盯著小四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多好的孩子啊!

隆科多眼瞅著小四用三文錢生生把人家十文錢的招財貓買到手,也是醉了。

“你們四爺的臉皮一向這麽厚?”隆科多小聲問,頓時惹來一圈怒視,

魏珠兒哼一聲:“明明三少爺你花錢大手大腳,我們爺這叫精打會算!”說著蹭到小四身邊,“主子,奴才幫你拿著可好?”

“好噠!”把東西遞給他,心想出宮一趟,怎麽得給幾個哥哥帶點玩具,而他沒想到能順利出府,身上就沒帶錢,“有錢麽魏珠兒,回頭爺還你。”

“主子喲,您這話不是折煞奴才麽。”稚嫩的童音說得魏珠兒那雙青蔥少年臉笑出褶子,“奴才一家人都靠著爺的賞賜活著,別說幾個錢,就是要奴才的命,你也不用跟奴才打招呼。”

宮中太監九成九來自窮苦人家,如果不是家裏實在揭不開鍋籌不到銀子,萬萬不會把兒子送進宮。

小四兒憐惜下人,不會傻缺的說什麽人人平等,但手下大方,魏珠兒跟在他身邊沒多久,憑著每月月初送出宮的銀子,家裏的小弟能上私塾了。

魏珠兒聽到這個消息,夢裏都在念阿彌陀佛,觀音大士,如來佛祖,求求保佑四阿哥永遠永遠快樂下去!

隆科多直撇嘴,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哼!哄我們家四阿哥人小不懂事?爺不會讓你如意噠。

“你,你,身上的錢,掏出來!”指著身後倆仆人。

兩人麻利的掏出各自的荷包,小心翼翼奉上,“三爺要錢幹啥?”

隆科多額角一抽,尼瑪!一樣的奴才,眼力勁呢?瞧瞧魏珠兒,人家咋說的??

狠狠瞪兩人一眼,“小四,給,舅舅有錢!”

小四甜甜笑道,“謝謝舅舅。”

有了錢,小四來了勁,大哥喜歡的,二哥渴望的,點心果脯,對了,還有撥浪鼓,老八的額娘現在也沒個身份,連在他身邊照顧的資格都沒有,孩子離了親娘很可憐的,撥浪鼓送給老八好啦。

“噯,那邊就是宜春院?”小四睜眼一看,“快去!舅舅快去!”

隆科多有意繞彎子,一聽這話雙腿發軟,“咱都逛兩條街了,回吧?”這小孩,自己逛累了讓別人抱,他後悔了成嗎?他也好想抱抱……

“好啊。”隆科多一喜,小四又說,“咱們從宜春院大門口回去。”

隆科多全身發虛,眼瞅著宜春院就在眼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拚了!

“安啦,舅舅,他們回去不會亂說的。”小四衝著侍衛們憨笑,“對不對?”

四名侍衛常在宮中當值,沒少得四阿哥的笑臉,也回個矜持的笑,“隆科多放心吧,咱都不是那多嘴的人。”

“信你們才怪!”八旗子弟什麽德行他還不知,不敢在皇上麵前多嘴,絕對會跟他阿瑪亂講。嘴裏這麽嘀咕,腳步不停,說什麽也不承認,他其實也想知道外城最大最豪華的宜春院啥樣的。

午後時分,昨夜忙碌很晚的女子起來用了午飯,三三兩兩歪歪斜斜倚在花樓的欄杆邊,看著遠處街道上熱鬧的景象,眼中的羨慕燙得偶爾從旁經過的行人如遇蛇蠍匆匆遁去。

宜春院的媽媽花姐兒見怪不怪,陷入這泥潭的沒幾個是自願的,隻有誰比誰更無奈,誰比誰更可憐,而想回頭……花姐兒搖搖頭,打算回房收拾收拾,再過個把時辰就要開門迎客咯。

有時候花姐兒也在想,這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可哪天真到頭了,天地之大,哪裏又有她們的容身之地啊。

瞧著遠處走來一行人,炫麗的陽光打在那些人身上,流光溢彩的袍紋讓花姐兒撇嘴,不就特麽的投個好胎,這日頭不去上工,準是他娘的二世祖,花姐兒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紈絝能逍遙幾時。

花街上此時沒人開門做生意,冷冷清清的,連個野狗野貓也尋不到,花姐兒也是無聊,幹脆停住腳,瞧瞧哪家小表砸的相好恁迫不及待,太陽多高就忍不住了。

誰料,那夥人直直朝這邊走來。

花姐兒瞪大眼,趕忙下樓,不會是她家姑娘的相好??呸!呸!呸!她剛才放屁!

“舅舅,舅舅,好多好多漂亮姐姐啊。”

清脆歡快的童音讓花姐兒加快步伐,猛然打開門,臉生的小夥子懷裏抱個格外精致的小孩兒,巧舌如簧的花姐兒突然語塞,習慣性揮手招攬客人的姑娘倏然繃直身,像被釘子定住,愣是大氣不敢喘。

胤禛前世看過古裝劇,仰頭打量著個個衣著保守、站姿規矩的姑娘,左顧右盼,腦袋像個撥浪鼓,是花街,沒錯啊……暗嚎一聲,編劇坑我!

誰說花街的姑娘和紅1燈區的站街女郎一樣風1騷外漏,人家除去那身風塵氣,看起來明明比良家婦人還賢良啊!

“四兒可以走了吧?”佟國維為人謹小慎微,家教甚嚴,隆科多何時見過這等陣仗,被一眾豔麗的女子盯得麵色微紅。

小四瞧他一眼,自作多情,人家明明看的是我,“漂亮姐姐,你們都在這裏幹啥?唱戲麽?”

花姐兒倏然回過神,巧笑嫣然,眼中沒有一絲魅惑,“小寶貝這是幹麽去啊?”

“逛街買東西啊。”小四晃一下手裏的糖葫蘆,嘴巴像抹了蜜,“漂亮姐姐吃麽?小四分你一個。”伸出胳膊就遞過去。

二樓上的姑娘們登時站不住了,一入花街深似海,從此兒女是幻想......哪裏來的小寶貝,好漂亮,好可愛啊!

窸窸窣窣,轉瞬間,隆科多和小四被團團圍住,魏珠兒幾人不知何時被無情地擠到一旁。

不斷從女人身上傳來的幽香,讓隆科多羞得臉更紅了,這時再讓小四走,發現說不出話來移不動腿了。

小四一點也不怯生,他看人有幾分準頭的,瞧著花姐笑達眼底,直說不要糖葫蘆,小四笑嘻嘻道,“漂亮姐姐,我還有兩個。”為了讓人信服,又晃晃手。

圍觀的女子瞧著那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好想抓過來咬一口,太可愛了有麽有。

“隻有漂亮姐姐,我們呢?”站著小四身邊眉清目秀的女子突然開口,皓齒微露,眼角堆滿風情。

小四瞧著手上的糖葫蘆,小眉頭微蹙,好像非常苦惱,“這兩串要給哥哥啊。”

還有哥哥?是不是一樣可愛?

姑娘們雙眼一亮,又起了幾分逗弄心思,“哥哥多大了還吃糖葫蘆,羞不羞,給我們吧。”

隆科多一聽這話,什麽害羞,見鬼吧!

一群老女人不瞅瞅自己多大,居然好意思騙他外甥的糖葫蘆,你們才羞,你們全家都羞!

突然開口,“該走了四兒,再不回去你阿媽可要生氣了。”

旗人?

花姐兒表情微變,她是漢人,如果不是鼇拜那個殺千刀的亂圈地,他們家不會死的死散的散,她更不會深陷沼澤......沒準她孩子比這小孩更可愛。

雖說康熙皇帝幹掉了鼇拜,花姐兒也沒對滿人多一絲好感。

“阿瑪最疼小四啦,才不會生氣,舅舅莫要胡說啦。”小四見這些女人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又抽一串糖葫蘆,裝出一絲不舍,“姐姐們一人一個吧。”

“隻有十個,不夠啊。”對方不依,眼瞅著就要伸手拿最後那串糖葫蘆。

小四趕忙雙手護住,“你們明明隻有九個,怎麽不夠啦?騙人!小四不要跟你們玩啦!”

隆科多逮著機會急急後退,趕緊掉頭。

兩個女子上去堵住他,“公子別急啊,小寶貝逛街該累了,走,進屋裏喝口水歇歇腳。”

“不,不用了!”隆科多好想哭,阿瑪,額娘,兒子以後一定乖乖噠,再也不私做主張,您們快來救救兒子,被皇帝表哥知道要命的......

“走吧,走吧,你不累也得給孩子想想。”好不容易碰見個這麽可愛的,下次說不定要到下輩子,老娘放你們走,當我們的功夫白練的。

至於媽媽桑不開森?我們眼瞎,看不見啦。

一邊一人,上去扯住隆科多的胳膊,魏珠兒幾人眼見情況失控,慌忙圍上去,可雙腳剛動,又冒出一群女人,連拉帶扯,四名便衣侍衛回過神,已坐在大廳內,麵前放著精致的點心和香茗,整個人暈乎乎的,唯有小四兒一個精神。

“漂亮姐姐家好大啊。”小四眼珠亂動上下打量,不虧外城最有名氣的宜春院,從外麵看除了比別的花樓大點沒啥特別,但隻看裏麵裝修,如果此時不是在花街,小四會當這是哪家風雅極致的茶樓。

四位上三旗侍衛狠狠掐自己一把,瞧著周圍規規矩矩或坐或站的女子,不禁問自己,這是勾欄院麽?

“都傻了啊?”花姐兒對孩子惱怒不起來,何況小四他們眼中沒流露出一絲鄙視,而又瞧著姑娘們那麽高興,重拾笑容,親自執壺斟茶,“來,嚐嚐,上好的龍井,皇帝不一定喝得找。”

眾人心神一動,下意識看向小四,小四驚奇,“是嗎?我要,我要喝!”

隆科多捂臉,四阿哥,咱能別演啦,該回去啦。

小四阿哥演上癮了,他這一通大呼小叫,微醺的幾人登時清醒,放鬆下來,好像到了酒肆飯莊,端起茶杯,咦!色澤翠綠,香氣濃鬱,說不定皇上真沒喝過。

“可不成,小寶貝不能喝茶唷。”花姐兒笑眯眯地說,“來人,讓廚子熱碗牛奶。”

“花姐,花姐,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官兵!”龜公大呼小叫跑進來,花姐兒猛然變臉,四名侍衛倏然站起來護住小四,“花姐兒不要著急,出了什麽事你慢慢說。”

龜公大喘粗氣,“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叫喚啥,嚇著小寶貝。”花姐兒上去踹他一腳,“老娘出去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擱太歲頭上動土!”

“舅舅,很流弊麽?”小四抱著隆科多的脖子,外人看著他很害怕,其實小四指著走在前麵的花姐兒。

隆科多瞪他一眼,“趴好,叫人認出來,你等著丟臉吧。”

魏珠兒心想,我們爺的裏子麵子兩年前就丟盡了,有啥好怕的。卻不誤他小聲說,“這家是五爺的門人開的。”

“好啊,原來你們都知道。”隆科多登時炸毛,虧他一直死死地抱緊小四,端怕有個閃失沒法給姐姐交代。

魏珠兒哼笑一聲,當他們這些奴才是白當的?

小四阿哥想看宜春院就看唄,不打聽清楚咋可能放任花姐兒跟寶貝的小主子聊天。

“舅舅這下不擔心了吧。”小手拍拍隆科多的肩膀,給魏珠兒一個滿意的眼神,走到門外,眼睛一亮,四阿哥傻了,“納蘭?小曹?”

納蘭性德和曹寅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眾裏尋他千百度,總算把這小祖宗找到了。

花姐兒一愣,“小寶貝認識納蘭先生和曹大人?”

“花姐兒叫誰小寶貝?”兩人就要上前問安,腳步一頓,看向四阿哥,不可思議瞪大眼。

“漂亮姐姐再見,小四該回家啦。”沒等她開口,小四衝著曹寅要抱抱,“舅舅,舅舅,我走啦,趕明兒再去找你玩啊。”

隆科多身子一個趔趄,“舅舅很忙,沒時間,曹寅,照顧好你主子。”說著抬腿就跑,搞得一眾禦前侍衛滿頭霧水,小國舅咋了?忘了吃藥?

“你主子?”花姐兒又驚呼一聲。

納蘭性德衝她微微一笑,端的是君子風範,“小主子喜歡玩,給姐姐添麻煩啦。”說完和曹寅護著四阿哥轉身就走。

一行人,呼啦散去,這下換花姐兒暈的不知東南西北。

小主子?行四?

花姐兒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娘啊,爹呀,閨女見著活生生的皇子阿哥了......

小四坐在比隆科多那不知道豪華多少倍的馬車裏,嘴裏含著糖葫蘆,嗡嗡地問,“曹寅,父皇是不是很生氣?”出動一半當值的禦前侍衛找他,小四頭皮發麻,好像玩大了。

“皇上再怎麽生氣,四阿哥也能搞定,不是麽?”曹寅和納蘭性德一左一右守著他。

小四眼皮一動,“可好吃了,你們嚐嚐。”

納蘭性德瞧著糖葫蘆上麵的口水,哭笑不得,“四阿哥真不見外。給咱們說說,花姐兒怎麽喊你小寶貝?”

“納蘭先生和漂亮姐姐關係親厚,想知道自己問去唄。”小四掃他一眼,風流才子果真名不虛傳,他有理由懷疑納蘭早逝其實是某個東西用太過,累死的。

納蘭性德輕咳一聲,臉色微紅。

曹寅偷樂。

小四張嘴道,“曹大人也和漂亮姐姐很熟吧。”

“不,不!”曹寅連連擺手,“我隻是好奇去過一次,隻去過一次,喝茶,聽戲,啥事沒幹。”

“還要幹啥?”小四眨眨大眼,“那不是戲樓?”

“額......”

兩人一噎,相視一眼,俱不敢再多嘴。

小四又啃個糖葫蘆,腮幫子一動一動,“噗”的吐出籽,馬車進了正陽門。扔掉小竹簽,伸手讓魏珠兒擦幹淨,晃悠悠的說,“曹大人,納蘭大人,知道待會兒該怎麽和父皇說吧?”

朝廷嚴令禁止嫖1娼押1妓,花街對外的名目是唱戲,裏頭的事誰都知道,但沒人會捅破,不然恭親王也不敢放任下人在外麵搞這行。

而這事真鬧到康熙跟前,那,嚴懲不貸!

威脅!

絕對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