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疑似小三(一)

第十九章,疑似小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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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車行順利,車城的話不多,隻是偶爾遇到紅燈,從後視鏡中看看遲靈瞳,說道:“快了!”

遲靈瞳點頭,微微一笑。

樂靜芬對於器重的職員,籠絡的方式之一,是帶他們回家吃飯,以示關係不同。

遲靈瞳到泰華半年後,恰逢聖誕,樂靜芬邀請她去家中吃飯。遲靈瞳就是那時認識車城的。車城有著北方男人的粗獷、不拘小節,樂嗬嗬地笑著,桌上的氣氛就靠他調節。樂靜芬在公司是女王,在家也是。家居服一換,扯著嗓門,又是使喚保姆,又是催著車城拿這拿那。車城脾氣挺好,沒有一絲厭煩之色。

開飯前,樂靜芬領著遲靈瞳參觀他們家豪宅,隨口問道:“小遲,你覺得我老公人怎樣?”

“和氣、友善而又熱情,賓至如歸。”遲靈瞳笑著說。

樂靜芬也笑了,“我不是問這個,”她停了下,甩甩頭發,眼睛朝廚房裏瞟了瞟,“你認為他帥嗎?”

遲靈瞳納悶樂靜芬怎麽會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認真回答了:“可能南北方有審美差異,南方的男生多白皙、修長、清逸,我們會認為那就是英俊。車總這樣的北方式的健壯,很男人,讓人覺得更有安全感!”

樂靜芬抿嘴輕笑,“其實女人的安全感不是男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

遲靈瞳沒有好奇的問為什麽。如果樂靜芬想解釋,她會繼續往下說。如果她不說,問了就顯得自己笨、不懂事。

後來,她聽其他去樂靜芬家吃過飯的同事說起,這個問題,樂靜芬對每一個女性職員都問過。

遲靈瞳覺得樂靜芬很在意車城,在意得謹慎,謹慎得如此草木皆兵。

車城的賓士在一家高檔會所前停下,剛進大門,已有侍者迎上來把兩人往裏領著,顯然車城是這裏的常客。

“大廳裏人來人往,說事不方便。於是,訂了個包間。”車城回頭對遲靈瞳說。

遲靈瞳一眼看過去,侍者的白色襯衣如雪,笑容都象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高檔會所通常都是素雅之極的地方,五層的小樓,他們到三樓左手走廊的第一間。

“來幾道淮揚風味的家常菜,再來幾個甜點。”車城沒看菜單,也沒有征求遲靈瞳的意見,直接對侍者說。

“可以嗎?”侍者出去後,他從袋裏掏出一包煙,詢問地看向遲靈瞳。

“當然!”遲靈瞳看出他抽的煙是“三五”牌的,聽說勁很大。車城夾煙的無名指有點發黃,這是被煙熏的。

等菜的辰光,車城抽著煙,遲靈瞳小口小口地抿著會所贈送的涼茶,氣氛緘默。

菜很快上來,無一不清新爽嫩,精致醇和,環境又極好,遲靈瞳不禁感歎“有錢人生活真好”。

車城仍在抽煙,並不動筷,隻示意遲靈瞳隨便。

遲靈瞳也不客氣,也不著急問他找她有什麽事,專心地品嚐一道道菜,越吃越讚,想著若是一月來吃個兩次,不知她的薪水夠不夠?

“小遲,你那天看到我們了?”車城摁滅了煙頭,開了口。

遲靈瞳抬起頭,“對呀!”她一臉坦然,並不否認。

“其實我們並沒有聊什麽,我隻是問下泰華最近的財務狀況。我的四S店要擴張,差點資金,我向靜芬開口周轉一下,她說泰華現在自身都難保,我嚇了一跳,才找財務經理問問。”

“這些事我到沒注意,嗬,我們這些人隻關心月薪有沒準時匯到銀行卡上。”遲靈瞳低下頭,繼續吃。

車城琢磨不透地打量著她,“你在靜芬麵前提過這事嗎?”

“要提嗎?”遲靈瞳問,“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車城眯起眼,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小遲,我知道靜芬對你是寄予厚望的,你的話她肯定會聽得進去。不瞞你說,前天,她向我提出離婚了。”

遲靈瞳夾著腰果的筷子一抖,腰果又掉回盤中。

“車總,如果你懷疑我在樂總麵前講了什麽導致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你就錯了。”遲靈瞳的口氣不禁多了幾份嚴肅和怒氣。

“小遲,你別激動。我不是這意思,我今天請你來,隻是想讓你幫我勸勸靜芬,夫妻這麽多年,孩子都這麽大,不要為個錢就鬧著離婚,別人會笑話的。”車城笑笑,一嘴的牙齒到是雪白。

“車總,對不起,我可能要讓你失望。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怎麽能對樂董說出什麽人生大哲理呢?”

車城頗有意味地嘴角輕輕往上一撇,“這也是事實,你還算是個孩子。嗯,小遲,你和靜芬出去,知道她有沒特別近的異性朋友?”

遲靈瞳心想這個大塊頭是病急亂投醫了,特別近的異性朋友,敢讓別人知道嗎?“車總,我吃得很飽了。”她放下筷子,“謝謝你的晚餐,可是我真的幫不了。我在公司隻是一個小設計師,你有什麽,可以問樂董的秘書,她的日程和常接觸的人,秘書最清楚。”

車城閉了下眼,“嗯,你提醒得是。不再吃點嗎,菜還很多。”

“真的再也吃不下了。”遲靈瞳說。

“那就走吧!”車城按鈴,侍者進來,拿了賬單給他簽字,笑道,“樂董在樓上呢,車總要上去打個招呼嗎?”

車城看了遲靈瞳一眼,遲靈瞳明眸清澈如水,坦坦蕩蕩地迎視他。

“不了。不要向她提起我也在這用餐。”

侍者一怔,忙閉上嘴。

遲靈瞳嘴角掠過一絲輕笑。

兩人下了樓,剛走進大廳,就看到樂靜芬坐在廳中的沙發上,寒霜罩麵。

車城一愣,止住了腳步。

但樂靜芬已經看到他們了,一向鎮定自若的她呆住了,*控製不住地哆嗦。

遲靈瞳扭頭看車城,車城眼中掠過一絲挑釁成功的得意。

“小遲,你。。。。。。你怎麽和他在一起?”樂靜芬顫抖得語不成句,沒有看車城,而是直接問遲靈瞳。

此時,車城的背叛,遠不及遲靈瞳的欺騙帶給她的衝擊大。

“車總請我過來的。”遲靈瞳落落大方地回答,神態自然。

“他憑什麽請你?你是他的員工還是他的朋友?”樂靜芬心都快碎裂了。

“靜芬,你跟小遲說什麽,我們有話回家說。小遲,自己打車回去,路上小心些,一會我再給你打電話。”車城靠近樂靜芬,彎下腰,扳住她的肩頭。

遲靈瞳震愕地看著車城,壞了,自己今日不慎,成了車城一顆迎戰的棋子了。樂靜芬現在氣成這樣,他這番話,她一聽,想不想歪都難。

“你們誰都不準走。”樂靜芬甩開車城的手,一揚臉,微微眯起眼睛,“回家說,你能說得了嗎?今天,你們就在這裏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麽請她吃飯?”

“我幫你關心一下員工,不好嗎?不過一頓飯,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車城也板起了臉。

“車城,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樂靜芬保養得益的麵容痛苦地抽曲著,她轉向遲靈瞳,“這是你們第幾次私下見麵了?你們聊些什麽?”

遲靈瞳給她問住了。她該怎麽回答呢?實話實說,那麽等於在他們夫妻間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加了一桶油,不說,這桶油就倒在自己身上了。

“小遲,還愣著幹嗎,走呀!靜芬,你冷靜點,聽我解釋。”車城急急地又抓住樂靜芬的手。

大廳裏的侍者紛紛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鄙夷,遲靈瞳深吸一口氣,覺得現在留下隻會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樂靜芬已聽不下去任何話了,“樂董,我以後再向你解釋”

“遲靈瞳,你給我站住。”樂靜芬已經失去了理智,跺著腳叫道。

遲靈瞳沒有回頭,出了會所,揮手打車。一團亂局讓他們夫妻倆整理去吧。

上了車,遲靈瞳側過身看到他們開始激烈地爭論著什麽,兩個人都轉過身來,對著大門的方向指指點點,*飛快地上下張合。

她突地噗的聲笑了出來。車城這出戲很蹩腳,樂靜芬現在也許被他的話氣得失去理智,但是平靜下來分析,便會發現這不過是車城設的局而已。

車城是故意讓樂靜芬撞見她的,故意說模糊不清又引人浮想聯翩的話。即使車城俊賽潘安,才高子建,她也不可能生出異念呀!一,他是別人的男人;二,這個別人是樂靜芬。敢在女王頭上耍把戲,還有小命嗎?

遲靈瞳轉念又想,車城今晚的表現哪裏是想挽救婚姻,分明是想快刀斬亂麻了。同時,他又探到了她的口風,心裏有了底。車城並不象外表看上去那麽憨厚,此人深不可測。

半路上,下雨了,雨很大,刮雨器剛刮去一層雨珠,視線前又一片迷糊了,司機不得不把車停在路邊,等雨小了再走。

遲靈瞳無聊拿出手機來聽音樂,剛打開,就有短信進來。

“我們真的見過麵了?”希宇在信息裏如是問。

遲靈瞳掃了眼手機屏幕,這位未來的政治新星不會是喝高了,是真是幻都分不清了?

“沒有,你在夢遊。”她這般回複。

“不,夢裏的你一向是小鳥依人、嬌羞溫柔,可那天你對我很凶,所以這是真的。”希宇打字很快。

“就算真的吧!”

“你在幹嗎?”

“無可奉告。”遲靈瞳無心戀戰,想草草收兵。

“不會是做見不得光的事?”希宇知難而進。

“要你管。”

“我不管你更胡作非為。”

“我樂意。”

“你是我的責任。”

“你是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誤。”

希宇可能覺得短信不能夠表達心中的意思,打來了電話。

“喂,遲靈瞳,你看我有女朋友了,孔雀也有男朋友了,我和保持聯係的同學都有了另一半。為什麽你沒有呢?是你脾氣太壞,男人也是人,即使是愛你的男人,你也不能要求他跟個昏君似的,一天到晚圍著你轉,哄你開心,你稍微一皺眉頭,人家就給你滿世界點烽火逗你樂去。你得檢點自己,要溫柔,要體貼,要有女人味。”

遲靈瞳僵著臉,這人真是縱不得,對他就不能心軟,見了麵,又接了電話,給了他顏色,他就開染坊了。

“我要把我全部的溫柔、體貼、嫵媚,留給我珍愛的男人。你這種快腐爛的回頭草,我懶得多瞧一眼。”

說完,“啪”地合上手機。

車外,雨小了,司機笑眯眯地看了下遲靈瞳,發動了車。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顏小尉瞪大眼問。

雖然顏小尉最近情路坎坷,但遲靈瞳還是視她為婚戀專家,她把今晚的情形向顏小尉描述了下,但她省略了車城與財務經理見麵一事,隻說車城向她打聽樂靜芬有無外遇。

遲靈瞳納悶地眨眨眼,“知道什麽?”

“車總是樂董倒追來的。車總當時已經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樂董對他一見鍾情。樂董動用了人力、物力、美色,才把車總搶過來。嘿嘿,奉子成婚呀!車總的女友悲痛之極,隨便嫁了個人。結婚沒有兩年,那個男人出車禍死了,後來女友就一直獨身,也沒孩子。我聽別人說,車總經常偷偷去見她。樂董一知道,便會鬧翻了天。”

“怎麽又是奉子成婚!”女人除了這一招,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樂靜芬是這樣搶走車城的,甘露也是這樣搶走遲銘之的。可是她們真的幸福嗎?

遲靈瞳不由想起現在為孩子而奮鬥的遲銘之,沒心思再和顏小尉討論下去,懶懶地欲回房休息。

顏小尉卻一把拉住她。

“寶貝,我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太高估樂董的智商。哪怕是事業型的女人,再能幹,在遇到家事上,和普通女人沒區別。她不一定給你機會解釋,或者是把你整得很臭。女人的聲譽和健康一樣,當你擁有的時候,你不覺得如何,隻有當受到威脅,或者麵臨失去,你才知道它的重要。你這花苞剛綻,可別被這場嚴霜給打殘了。”

遲靈瞳不在意地聳下肩,“清者自清。”

顏小尉不敢苟同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