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誤愁痕滿地無人省
莫道與君情有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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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一池月華。
“公子,請別再如此折磨自己了!”看著那不顧寒冷,在池中不斷刷洗身上痕跡的人,本是隱在暗處的影子忍不住現身,趴在湖邊心痛地哭叫道。
池中之人,停下了這自虐的擦拭揉捏,低下頭,苦澀地吐出幾個字:“心,比這更冷。”月色映襯的那半張臉,分明便是莫憐。
世俗的枷鎖,被所愛的人恨著的痛楚,心實在是太冷、太孤單了。
微揚起精致的下巴,迎著月色的白玉似的臉龐上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莫憐!”一聲譏誚的叫喚傳來。
那聲音的主人是心冷的因緣,莫彥。
池中之人身體為之一震,隨即低聲地命令池畔那為自己哭泣的屬下:“下去,青蓮。”
“是。”應著的聲音中還有濃濃的哭腔,人卻很是聽話地起身,閃入陰影處,回歸自己的位置。
月色映襯著的那未被湖麵遮掩的半**軀配合著臉上未散去的一抹哀怨,勾勒出一番魅惑風情。
“哼!擺出這麽副樣子,是想要男人好好疼愛不成?”拚命壓抑心中的旖旎,已至岸邊的莫彥譏笑道。
“不是想要,而是剛剛被人疼愛過。莫不是忘了你今天要我去丞相府的事情?事情已經辦妥了。”輕柔地梳理著鬢角的發絲,莫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又是用這副身子?你好!你真好!”厭惡地瞪著池中那張隱隱含著淡淡笑意的臉,莫彥大步踩入池中,當胸便給了莫憐一掌。
無意躲開的莫憐被這凶猛的力道堪堪逼退了好幾步,隻是眉頭卻一絲未皺,卻加深了眉角的嫵媚笑意。
“這,難道不是你授意我這麽做的?”眼角微挑,目光直視莫彥那張怒氣衝衝的臉,莫憐捂著痛苦難耐的胸口抿唇反問。
“你……”心中告訴自己要反駁那人的話,思及那人會因自己的反駁而嗤笑自己,莫彥卻又難以說出口了。
他這樣做根本就是想看看我的驚慌失措的樣子!這樣,他就可以好好嘲笑我在意他被別的男人抱!
他原本就是個連自己都能出賣的下賤無恥之人!他的身上留下了多少男人的痕跡!
占有他!狠狠占有他!把別的男人的痕跡從他身上去掉!
懷著這樣心情的莫彥心中的怒火不知何時已被洶湧而上的邪火所取代,身體遵循著本能的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莫憐。
莫憐終於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用另一隻未捂著胸口的手抵禦著莫彥的靠近,邊後退著,邊質問他:“莫彥,你瘋了嗎?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會不知道嗎?那麽喜歡被男人幹,現在你就好好伺候我吧!”一手解開褲腰帶,一手掐住莫憐的臂肉將他猛地拽向自己的懷中。
從自己用身體為他辦事後,他便再也沒有要過自己,現在卻被如此對待著,莫憐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
手足無措的他便生生將頭撞入了莫彥的懷中,痛得腦袋嗡嗡直響。
沒有給莫憐反應過來的機會,已經解下褲子的莫彥雙手一拎便將過於纖細的莫憐翻轉了個身。
“不要!莫彥!你……”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整,莫憐的喉中便發出了一聲慘叫,“啊~~~”
就著水勢,狠狠撞入莫憐身體的莫彥便在他的身上肆意淩虐了起來。
即使是女子,被如此對待都會恨不能殺了對方。羞憤、痛苦、悲涼,莫憐的心中卻獨獨少了對身後這人的恨。
而莫彥,身體渴求著更多,心靈卻開始變得空乏,撞擊得越凶狠,心中的空乏越甚,胸口有什麽東西要破開來,卻被自己極力地壓製著。
一輪又一輪的折磨之後,心中的煩悶仍未得到紓解的莫彥將莫憐摔到了池邊的巨石上,便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以內力蒸幹身上的水跡,揚長而去。
獨留幾近陷入昏迷的莫憐趴在那巨石上,一動不動。
“公子!您怎樣了?”
那隱在暗處的青蓮方才便恨不能出來製止,可是她卻清楚公子與二少爺之間的事情是沒有一個人能介入得進去,而公子也是不希望她插手的。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子痛苦,而無能為力。現在,她已忍不住地出聲焦急詢問。
“不要出來!”莫憐大吼一聲後,用弱不可聞的音調自語道,“這樣的我,太難看了。”
他自己沒有察覺的是,他的嘴角滴滴答答地不斷流著猩紅的**。
“哈哈哈哈哈~~~”仰躺在巨石上,莫憐大笑了起來,那笑中,有幾分苦澀、幾分淒涼,無人知曉。
揚長而去的莫彥並非像表麵那般鎮定得冷酷,真實的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隻因他心中的煩悶越發地清晰起來。
——哥哥,哥哥,你要去哪裏?
——小彥乖乖的,哥哥馬上就會回來的。
——哥哥!哥哥!你怎麽還沒回來?小彥好餓,好怕啊!
於是,小小的孩子便在那扇大門前從早上等到了傍晚,直到大門內的人將他接了進去。
——心兒怎麽沒有在你的身邊?
——她死了。
——是你害死她的!是你害死她的!你還我心兒!還我心兒!
於是,那個少年挑斷了掛在鐵鏈上那名男子身上所有的筋脈,毀了他一身的功力,將那張與自己肖似的臉狠狠毀去。
明明是應該恨著那個男人的,為何現在回憶時,心中隻剩下痛苦?
正是這樣的回憶,讓自己越是淩虐那個男人,那種痛苦越是加深。
恨在變淡,愛是否就能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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