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什麽都沒發生
第65章 什麽都沒發生
走了一會兒,趙寶偉說:“小幹啊,你不知你都遇上兩個怎樣的女人?”
幹紅不知他想說什麽,在後視鏡裏看著他,“嗯?”了一聲,意思是你要說什麽?
趙寶偉說:“我就沒見過姚歡對誰象對你一樣地信任過;趙麗影,我女兒,那更是個怪人,眼裏沒有瞧得上的人,你還傷害過她——我看你扭著她的胳膊象押個犯人一樣,把她押走了——可是,她對你卻那麽當意(對心思、喜愛)。為什麽呢?”
幹紅在後視鏡看著趙寶偉,說:“你說為什麽?”
趙寶偉扶一下鏡子,說:“昨天晚上,我很久睡不著,想了許多問題,最後被關於你的這一問題迷住了:為什麽你能讓兩個這麽怪的女人感到你很當意呢?”
幹紅用眼睛盯著他,心想,當官當的,說話真囉嗦,怎麽不能痛痛快快爽爽朗朗的呢?
趙寶偉又扶了下鏡子,說:“我覺得是兩個字:‘豪氣’。豪氣很迷人,而且不論是什麽人,不論男女老少、中國人、外國人,甚至好人、壞人,都願意接受‘豪氣’。象姚歡、趙麗影這樣的人也概莫能外。”
幹紅說:“豪氣?”
趙寶偉說:“對,你這姑娘身上透出一種豪氣。拉架,你能交下兩個人。兩個人都在背後對你交口稱讚,這可是難能可貴的。問題還在於兩個人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同爐的對立情緒。”
幹紅說:“其實,我覺得兩個人都有閃光的地方,如果不因為一個特定的因素,她們倆也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趙寶偉說:“深刻!你分析得太對了!就因為我夾在他們中間,才……嗨!”
幹紅對趙寶偉說:“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網上流行那麽一句話:‘活在當下’。現實主義地處理我們的生活,麵對我們身邊的人,而不是曆史主義和浪漫主義。”
趙寶偉誇幹紅,說:“大學生就是大學生,思想就是深刻,知識就是淵博。”
幹紅對趙寶偉開玩笑說:“趙叔,你不是求我辦啥事吧?”
趙寶偉“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才笑了說:“你品格裏還有‘幽默’二字,幽默也很吸引人,起碼可以拉近你和別人的距離,使原本生硬的關係,變得緩和、親近了。”
幹紅說:“真正有水平的是您。你能把問題條理化、理論化。您才是高手!”
趙寶偉笑,說:“如果總結你吸引人,還有一條,就是你很會講話。”
兩個人談了一路,談得很愉快。
到了公司,幹紅和趙寶偉一同乘電梯去了姚歡的辦公室。
姚歡對幹紅說:“我剛才打了電話,我哪車修好,你去高區體育館前那個修車廠把我車提回來,修車費我和他們說好了,由我和他們算。”
幹紅應。幹紅打車去的,到那裏,車已開了出來,奔馳,很漂亮!幹紅一去,那裏的師傅就認得她是去提車的,顯然姚歡在電話裏已做了交待。修車師傅把鑰匙交給了幹紅,幹紅就把車開了回來。一路上有豪情萬丈的感覺。到了公司,看姚歡辦公室半開著,幹紅敲敲門,裏邊有應聲,幹紅才走進去。見姚歡和趙寶偉兩人在茶桌對麵坐著。姚歡問:“補得怎麽樣?”
幹紅說:“哪處劃了?我找半天看哪補的,沒找到。”
姚歡說:“說明補得相當好。”
趙寶偉說:“你在哪兒補的?”
姚歡說:“在老耿那裏。”
趙寶偉說:“那感情好,全海衛市沒有超過他的手把。”
姚歡很高興,對幹紅說:“沒事兒了,也快下班了,你就回去吧,開別克。明天八點,到我家接我,明天開始倒車。”
幹紅明白姚歡說的“倒車”的意思,就是開別克去她家,把別克放她家,開奔馳上班,晚上送她後,再倒過來。
幹紅應。幹紅心裏很高興,正好高勇要去,能早一點回家。
幹紅開車到摩爾餐廳。進潭學年的辦公室。
譚學年說:“大俠,怎麽這麽有空閑時間?”
嚴梅說:“剛才譚總還談到你呢,說你有一種俠氣。”
幹紅笑了,說:“好象全海衛城都在議論俠氣、豪氣,都指向一個叫幹紅的人。”
譚學年和嚴梅不知幹紅說的是什麽。幹紅也不想解釋,她對譚學年說:“譚總,今天晚上我家請客,讓小梅幫幫廚,請幾個小時假?”
譚學年說:“沒問題。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去幫廚。”
幹紅笑了,說:“您哪,就不是幫廚,去幫喝酒去。”
譚學年說:“好哇,到你會親家、結婚,我一定去。”
幹紅說:“這可是您說的,不許耍賴!”
譚學年說:“那耍什麽賴?我很好奇:你得找個什麽樣的老婆婆老公公,什麽樣的女婿。”
幹紅說:“找對象這東西,就是第一眼,第一眼看著挺順,就行,快刀斬亂麻,別拖泥帶水的。找對象是一輩子大事不假,但不能磨嘰,一磨嘰非走眼了不可。”
譚學年說:“新鮮!我頭一次聽人這麽說!有理論根據嗎?”
幹紅說:“有哇,談婚配,就把人返回到動物,從動物的角度去談。動物之間的擇偶,不就是第一眼嗎?其實,第一眼已然把對方的一切看到了,想透了,再看再想,反而變味兒了,走樣了。”
譚學年說:“你這的確是個新理論,但我想隻有你敢依照這種理論去實踐。”
幹紅說:“理論有了,等我有了實踐,一定領來您看,那,譚總,我們走啦?”
譚學年說:“去吧去吧。”
幹紅和嚴梅就走了出來。在電梯裏,嚴梅問幹紅說:“小紅姐,請誰呀?”
幹紅說:“不特意請客。小勇他爸套著一隻鹿,把鹿肉拿到我家去做,還給我爸送去他家自釀的一種酒。我尋思有鹿肉,不能落下你呀?再一個就是楊叔,那也是個特別好酒的,那酒的確好喝,是野麥釀造的,不一樣的味兒!”
嚴梅沒出聲。這時幹紅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這不等於把昨天晚上在高勇家吃飯喝酒的事,全盤端出來了嗎?幹紅瞄了下嚴梅,看她沒什麽反應,以為她沒聽出來,趕緊閉口不談“野麥酒”了。
好在這時到了樓一層,電梯門開,二人下了電梯。正好,嚴梅今天沒開車,就坐幹紅開的車。幹紅和嚴梅到了外邊上了車,車開上道,過了鬧市區,已經走到文化二路了,嚴梅突然說:“你昨晚在小高家住的?”
幹紅慌了。車一抖,尋思了一下說:“啊,他家那酒真衝,沒幾口,就把我喝醉了——你怎麽猜出來的?”
嚴梅說:“昨晚你沒聯係我。電話、短信都沒有,昨晚我就想……”
幹紅接上話茬兒,說:“重色輕友?”
嚴梅轉過身來,眼睛黑豆豆地看著幹紅。幹紅有些慌,無法躲避嚴梅的眼光似的。後來,實在挺不住了,說:“睡,可是睡,什麽都沒發生。”
嚴梅掩口笑,說:“誰說發生什麽了?”
幹紅說:“真的,真什麽也沒發生,你知道,我,要是,他,我就,他……”
出現紅燈。幹紅車越線了,幹紅緊急煞車,兩個人的上身都向前衝去。
嚴梅嚇得臉色發白。幹紅探過身看看她,她說:“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