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象誰的圍巾

第54章 象誰的圍巾

離高勇家不太遠,就有個社區醫院。到了那裏,醫生看了劃傷的部位,說:“我給你處置一下。你得打狂犬疫苗。”

幹紅替高勇應。

醫生就開處方。

幹紅劃了價交了錢,對高勇說:“你在這兒等著打針吧,我走了。要按醫生吩咐的,到時間就來打針。”

高勇說:“嗯哪,放心吧,紅姐。”

幹紅指著他,咬著牙,嘎巴幾下嘴,沒說出聲來,就和嚴梅走了出去。

幹紅看一下車上的表,對嚴梅說:“你上班還早點兒,你們可能都沒開門兒,和我一起去接姚總吧。”

嚴梅說:“我和她也不熟,我和你去算咋回事兒?”

幹紅說:“啥算咋回事?就順路捎上你,咋地啦?”

嚴梅不吱聲了。到了姚歡的家。幹紅讓嚴梅等在車裏。自己去叫門。開門的是姚歡的丈夫關維宇。他一臉猥猥瑣瑣的笑。他把身子讓到一邊,說:“請進。”幹紅沒應他,隻點了一下頭,心想,這男人咋這麽窩囊,怪不得姚歡不在意他。

姚歡走了出來,風風火火,信心百倍兒的樣子,她上前拉住幹紅說:“妹子,可把你盼來了,走走,到樓上去!”

幹紅和她急步往樓上走,到最後,跑了起來。到了樓上,二人進了姚歡的臥室,姚歡關上門,對幹紅說:“在哪兒呢,快拿來我看看!”幹紅知道她要什麽!就把手機拿了出來,翻到照像薄,打開,第一張像照的是高勇。

幹紅拿著手機給姚歡看,說:“這是昨天晚上在維納斯夜總會照的。”

姚歡拿過去幹紅的手機,看著高勇,說:“這是誰呢?這麽年輕,是和姓劉那女的一起去的嗎?”

幹紅說:“不是,這人後去的,但,姓劉那女的、保子還有在長城吃飯那男的,都等在外邊迎接他。”

姚歡犯心思,說:“這是誰呢?哪個官二代?從穿著上,還看不出,像個開出租的。你把在長城和保子、姓劉的一起吃飯那人給我翻出來。”

幹紅說:“第二張就是。”

姚歡不會擺弄幹紅的手機,把手機又給了幹紅。幹紅按一下鍵,在長城停車場上拍的那人就顯現出來了。姚歡轉著圈兒遮著光看,撓著頭說:“這個也不認識,這人也不像機關幹部的樣子啊?你這是咋拍的?”

幹紅說:“你給我打完電話,說有人來,我就看姓劉那女的去長城路口接人,就接來這個人,這人開的是黑色奧迪車,躲躲藏藏的,非常小心,我趁他不注意,抓拍一張,他回頭回腦地看,以為我拍長城樓頂那隻裝飾的龍蝦呢。”

姚歡點點頭,說:“是那個角度,可是,這人是誰呢?這張誰也不認識的臉,還怕別人拍幹啥呀?”

姚歡說著,又翻回高勇那張照片,琢磨來琢磨去的,突然她湊近了看,用手指著,說:“這是啥?”

幹紅湊近看,一開始,她也沒分辨出來,後來才看到那是布賴邇半個頭,再靠右一點兒,就把它眼睛拍下來了,就能一下子認出是個狗頭了,現在這樣一看,沒人能認出是什麽。

幹紅說:“不知道,象誰的圍巾。”

姚歡喃喃地說:“圍巾?”忽然她問幹紅,說:“你拍這張照片時,旁邊還有人嗎?”

幹紅感到臉有些發熱,想了一下,她說:“沒理兒會(在意)有什麽人哪?看來還是個女的係一個花圍脖兒。”

聖伯納犬的毛色,基本是白地兒黑狐紅相間的花紋。隻是花紋不固定出現在哪兒,尤其是頭上的花紋,有的半個臉,有的連頭帶耳朵。聖伯納犬父係是獒犬,身形、性情都和藏獒極為相似,唯有這不規律的毛色,給一種化妝的,甚至小醜的、不莊重的印象,因此,它在歐洲繁衍定型幾百年,卻沒有象藏獒那樣被人重視。這張照片,就是布賴邇半個大花臉,看成是個花圍脖兒,也有人信。

姚歡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麽來。把手機給了幹紅,對幹紅說:“妹子,你把這兩張照片存在我電腦裏、手機上。

幹紅的手機是摩托羅拉的,因此幹紅說:“行,你有摩托羅拉的連線嗎?”

姚歡想一想,說:“好象老關的就是。”說著,打開門,衝外使勁喊:“老關!”樓下有應聲,跟著就是劈啦撲啦上樓梯的聲音。

上來的是關維宇。他對姚歡有些低聲下氣地說:“有事嗎?”

姚歡說:“你的手機是不是摩托羅拉的?”

關維宇說:“是。”

姚歡說:“那你把手機連線拿來。”

關維宇不懂什麽叫連線,就說:“啥連線啊?”

姚歡也說不清楚,她有些不耐煩地說:“就是,你把你買手機時裝在你盒裏的東西都拿來!”

關維宇應了一聲,扭頭就往樓下跑。

關維宇把手機連線拿來了,幹紅把連線插在自己手機上,先把那兩張照片錄進姚歡的電腦裏,再從電腦裏把那兩張照片錄在她的手機上。錄完,姚歡打開看了看,搖搖頭說:“不認識,不認識。讓老趙看看認不認識吧。”說完,關上電腦,對幹紅說:“走吧。”

姚歡簡單收拾一下,噴了幾下香水,走了出來。她的香水一股新烤的麵包的香氣,幹紅聞著,感到胃裏空空的,想吃東西。走出門,向車走去時,嚴梅走了下來。姚歡一愣,指著嚴梅問幹紅,說:“這是?”

幹紅說:“我一個朋友,叫嚴梅。早上和我一起去看那被我家狗咬傷的人,順路拉她上班。”

姚歡走上前去,和嚴梅握手,說:“你好,小嚴,是小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走,上車。等這麽半天,上班不趕趟了吧?”

嚴梅說:“趕趟,我們早上九點半上班。”

姚歡說:“噢,那麽晚,在哪兒上班?”

幹紅替嚴梅說:“在‘摩爾餐廳’。”

姚歡愣了一下,說:“幸福門那兒?老譚那兒?”

嚴梅說:“是。”

三人說著,上了車,幹紅發動了車,開出去,姚歡還沒放下剛才的話題,她說:“我可是那兒的常客,怎麽沒看到過你?”

嚴梅說:“我上班不幾天。”

姚歡再沒說話,她心事很重。

到了宏達傳媒,嚴梅要下去,姚歡說:“你不用下,讓小幹給你送去。哎,對了,你跟老譚說,讓他把泰山廳給我留著,我十一點過去,就不單獨給他打電話了。”

嚴梅應。

姚歡就下了車。

幹紅就送嚴梅。

嚴梅說:“我看姚總挺好的。”

幹紅說:“誰說她不好了的?”

嚴梅說:“倒是沒有,隻是譚總話裏話外的意思,說她有點兒那個。”

幹紅說:“哪個?”

嚴梅說:“說不好。就是不大好,和原來的市長有關係。”

幹紅“嘁”了一聲,說:“和市長有關係,就不大好?說明人家有本事,起碼有魅力,能吸引市長。她的問題不在這裏。”

嚴梅說:“在哪裏?”

幹紅說:“現在我還說不好,我正琢磨她。”

嚴梅就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