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場新兵最長的一天(一)
第5章 戰場新兵最長的一天（一）
昨天下午的機甲試駕讓楊歌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每個穿越者或多或少都是有福利的。
?而楊歌自己則屬於那種福利較少甚至可以用悲催來形容的類型，因為當他坐進機甲駕駛艙的那一霎那，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類似於遊戲中的角sè屬xìng頁麵般的圖像，上麵詳細標注著楊歌現在這副身體的各項數值。
??很顯然，楊歌並不是那種可以將一隻會噴火的巨型小強一刀刷成兩半的超人，他的體質因為從小鍛煉的緣故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隻有反應速度很快。至於楊歌的穿越者福利，則是一種被動技能：能夠讓所有的試駕員恨不得掰斷cāo縱杆的無論什麽樣的機甲都可以在幾分鍾內迅速掌握並cāo縱自如的天賦。
??除此以外就沒有了。下了機甲楊歌完完全全就是一普通人。
??但楊歌對此已經感到很滿意了，畢竟那個抖S的神明並沒有直接把他丟到異形的地盤上，還賜給了他戰鬥的技能，分配到的又是向往已久的機甲部隊。甚至可以說，楊歌對此正求之不得。
??因此在今天早上，興奮不已的楊歌是第一個抵達小隊作戰會議室的。
??沒過一會，歐陽楓也到了。推開門的他立即做出了非常誇張的上半身向後一仰的動作：“我靠！你小子怎麽在這？難不成昨晚興奮得沒有睡著？你是第二天要去chūn遊的小學生嗎！？真要睡不著就去給我擼管……痛！”
??在歐陽楓腦袋上敲了一記手刀打斷了他口沒遮攔的話語的人，是一位雖然看上去笑眯眯很和藹的模樣但背後卻滿是黑sè霧氣的20多歲的女xìng，從漂亮的軍服上看和楊歌一樣是少尉軍銜：“哎呀呀，小楓，不可以教壞小孩子喲？”
??歐陽楓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昨天下午帶那兩個毛頭小子去咖啡廳把妹子的是哪位老鴇？”
??一連串凶狠淩厲的關節技，伴隨著骨頭的脆響，手腳被困動彈不得的歐陽楓趴在地上拚命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拍著地板淚流滿麵地叫道：“好痛——！停手啊娟兒，我剛才真的隻是口誤而已！Give！再用力就要斷了喂！”
??就在楊歌望著眼前的一幕囧囧有神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金發男子，見怪不怪的從兩人身上跨過去道：“喲，隊長，你又犯什麽原則xìng錯誤惹嫂子生氣啦？”
??“凱恩，你居然見死不救嗎！？”
??“抱歉隊長，我還想多活兩年。”凱恩說著看向楊歌伸出手道，“新來的？訓練了幾個月？”
??【居然不先問名字嗎？還是說等我活著回來了再問？】
??“一年。”楊歌老老實實地答道。
??凱恩吹聲口哨在楊歌胳膊上瞄了一眼，將握手換成了一個毫不正經的敬禮：“那麽長官，祝願您今天能夠順利存活下來，免得zhōngyāng學院那一整年的昂貴訓練經費打了水漂。”
??楊歌回了個禮，卻對凱恩的話不置可否，默默地在塑料靠椅上坐了下來。
??連對方的軍銜都沒去看。
??又等了一會，門口走進來一對戀人（夫妻？）般的年輕男女。兩人急忙上前將隻剩一口氣的歐陽楓救了下來，熟練得仿佛進行過很多次的樣子。
??從對話中，楊歌得知那個憨厚老實的男子叫做大劉，女孩則叫小茜。兩人都是中士軍銜，至於他們的全名，誰在乎呢？
??最後，直到早上八點的集合時間都快到時，兩個滿臉稚嫩神情緊張的少年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了房間。
??“太慢了，現在都幾點了！？你們沒吃早飯嗎，還是說所有的jīng力昨晚全都發泄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歐陽楓敲著講台怒道。
??“長官，這不是還沒到點嗎？”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細長的少年說。
??“閉嘴你這豬頭，異形是從來不會準時準點發起攻擊的！”歐陽楓吼道，“記住，以後集合隻準提前，不準玩擦邊球，更不準遲到！當然，你們首先要活下來才行。”
??“咕！”坐在楊歌旁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文弱少年大聲咽了一口唾沫。
??歐陽楓在講台上按了幾下，他身後的電子屏忽然亮了，上麵顯示的是一張楊歌在指揮部裏看到過的地形圖：“我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首先，帶著這三個菜鳥前往基地西北方350公裏的集合處與其他部隊匯合，然後，協同約80輛坦克、50輛防空車、200輛裝甲車、1500名步兵以及戰略科研開發部準備試驗其xìng能的20輛新型無人坦克對一萬隻以上的異形進行小規模阻擊，由此來判斷異形們的主攻方向。這不勞我們費心，而是由參謀部裏的那群腦殘負責。到時候他們給出的答案你們隻要不去信就行了。
??很走運，上麵這次比較慷慨，我們得到了30輛自走炮的支援——不過別指望他們能擋住異形。空中支援照例沒戲，他們要去轟炸異形們的後續部隊。所以沒事抬頭看看，沒準你已經被一隻空中異形看上了呢，和它談戀愛絕對不是什麽羅曼蒂克的事情。最後，注意保護好裝甲車，它們可是撤退時步兵們的希望。真不明白上麵為什麽又把步兵派到戰場上來，想給對麵的異形改善一下夥食麽？”
??楊歌飛快地舉起手來，在歐陽楓示意後站起身問道：“長官，難道說步兵對抗異形非常吃力嗎？”
??“我這麽跟你說吧。普通的槍械連炮灰型的異形都傷不到，隻有反器材狙擊槍才可以。步兵們若想對抗異形，必須使用迫擊炮、火箭筒、單兵導彈等重兵器。與其讓步兵用這些低效率武器冒險，還不如多造一些機械兵器出來呢。”
??“我還有一個問題，長官。”楊歌繼續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用無人機或者衛星去偵查異形的動向呢？”
??歐陽楓捂著臉嗬嗬yīn笑了兩下：“無人機？衛星？小子，昨天你應該聽到過一個叫做‘聚能彈’的名詞吧？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一種巨大的炮擊型異形。隻要它出現在戰場上，我們就永遠也得不到空中支援，甚至在炮兵想辦法幹掉它之前，我們還必須無時無刻地遭受它的炮擊。而若是炮兵反被它幹掉了的話，這場戰役實際上已經等於輸了。因為這家夥的shè程，根本就是可以直接攻擊到太空中的衛星那麽遠！對付這東西隻有兩種辦法，要麽幹掉它；要麽躲起來。”
??【也就是說這家夥是一座會移動的全方位炮台要塞？路過的飛機和衛星都被它的全屏彈幕給打下來了？真要遇到了是得繞著走呢。】
??“謝謝長官，我沒有問題了。”楊歌坐下說。
??“那好，八點二十五在格納庫換好作戰服，三十準時出發！你們還有十分鍾去解決內急，現在解散！”
??所謂的作戰服，其實和飛行服差不多，隻不過因為機甲有時會和異形進行近戰格鬥，為保護機師作戰服內添置了大量的緩衝材料——和異形對撞的衝擊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歌昨天穿過一次，今天自然一回生二回熟，麻利的在規定時間內準備完畢了。
??另外兩個新人則是被大劉和凱恩從更衣室裏拖出來的。
??眾人很快啟動了機甲。歐陽楓在公共頻道中說道：“新人們都記住自己的機體編號了吧？6號跟著1號，7號跟著3號，8號跟著4號。如果不想在戰場上喪命的話，隨時緊跟自己的長機！現在出發，完畢。”
??楊歌深吸一口氣，握了握左右兩邊的cāo縱杆：“終於開始了啊。”
??機甲向前踏出了一步，駕駛艙裏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震動。就這樣保持著靜默，一隊合計8台惡狼機甲緩緩走出了格納庫，在大道上伏低上身曲起雙腿做出了一個很不雅觀的……仿佛便秘般的姿勢。
??同時也是噴shè滑行的標準姿勢。
??想到放屁的人請自覺麵壁。
??克勞蒂婭當初在設計機甲時並沒有融入“跑步”這種不容易掌握平衡的動作，因此機甲到現在也隻能慢慢走路。但相對的，她從旱冰鞋和噴氣式戰鬥機兩方麵受到極大的啟發，給機甲背部安置了強力的噴氣式推進器，腳部則安裝了氣墊懸浮係統。當這兩樣裝置一同運作時，機甲的速度和靈活xìng將遠遠超過任何一種地麵單位。
??楊歌頭盔的耳麥中響起了一陣電磁雜音：“冥1，這裏是塔台。至基地大門前的道路已經清空，請即刻出擊。祝你等好運，完畢。”
??歐陽楓答道：“塔台，冥1明白。（切換頻道的聲音）聽著，我們是冥河的擺渡者，是死神的代表。任何膽敢出現在我們麵前的異形，都必將被我們引渡到冥界之中去！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麽在冥河上漂泊的人就將是你！冥河擺渡者小隊，出擊！”
??1號機背部的噴shè口冒出了絢爛美麗的藍sè火光，楊歌見狀急忙踩下噴shè踏杆讓自己的機體做好預熱準備。就在這時，楊歌的眼角忽然瞟到了旁邊4號機胸口上的噴漆圖案。
??是一個正在渾濁的河麵上用鐮刀搖著木船的黑鬥篷骷髏死神。
??【還不如換成一隻黑長直的萌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