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瞅瞅肋叉子都瘦了

第38章 瞅瞅肋叉子都瘦了

砰——

樓道的鐵門重重地合上,彭彥深呼一口氣,他握了握雙拳,才發現手心裏都是冷汗,他轉身看陽台,心裏的感覺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苦笑著搖搖頭,原來自己一點長進都沒有,明明告訴自己無所謂,如果不在意,就不會那麽痛苦。

彭彥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繞過一輛車去取自己的自行車,因為車牌號很牛逼,於是他多掃了一眼,接著他又繞回來,才發現這車子就是韋一明的。

彭彥狠狠吸了一口,將煙彈到綠色草坪裏,他看著車子想了半天,再次抬頭看陽台的時候,嘴裏悠悠吐出煙霧。

他覺得這事情有貓膩兒,莫海平不怎麽關注微博,之所以有也是因為公司要求副總以上必須開v,為了用戶可以第一時間反應問題,通常都有助理處理,如果說他關注張合,彭彥是不信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背後放箭。

顯而易見那個人很可能是韋一明,彭彥仔細想了想,總覺得事情在某一環節出現了問題,另外加上這些日子安鎮遠有些不正常,從昨晚倆人做/愛就能感受到,隻是彭彥一直誤以為對方是因為袁清住院,所以心情受到影響,如果事情其實不是這樣的,或者另有隱情呢?

彭彥掏出手機準備給安鎮遠打個電話,按了半天開機鍵,屏幕一直黑屏,他抓抓頭發,“操。”

這時候,門又響了,與門框碰撞的聲音讓彭彥回頭。

“沒走?”韋一明掏出車鑰匙,“嘀”的一聲解鎖,“上車,有話給你說。”

彭彥見其開門見山,也沒有廢話,將自己的車子推過來,敲了敲後備箱,意思是將自己的車子放後麵。

彭彥拍拍雙手,坐到了副駕駛,韋一明沒有過多廢話,直接發動引擎,車子離開了大院。

倆人來到南湖公園,韋一明將車子停到路邊停車位上,熄了火,徑自點燃一支煙後將整包煙扔給彭彥,“我承諾了安鎮遠一些事情。”

彭彥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看韋一明,他有很多疑惑,但是麵上不動聲色,“然後?”

“條件是讓他離開你。”韋一明打開車窗,手伸出船外彈了彈煙灰,“知道他怎麽回答的麽?”

彭彥下意識握緊了攥緊拳頭,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韋一明轉過頭直視彭彥,良久後笑了笑,彭彥等得頭皮發麻。

“他沒有同意,”韋一明說,“但是也沒有立刻拒絕。”

彭彥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對方許下什麽承諾,他哼笑了一聲,“你是居委會的麽?”

韋一明挑挑眉毛,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你管的夠寬的!”彭彥將煙盒一把扔到方向盤的上麵,語氣有些慍怒,“這特麽有你們什麽事啊?我就操了,你們一個個的簡直了!!”

韋一明自顧自吸著煙,靜靜地看著彭彥,不置一詞。

“一群傻/逼!!”彭彥打開車門,一條腿已經邁出去,韋一明叫住了他。

“彭彥,你這麽生氣值得麽?你這是跟誰拿喬呢?”韋一明一把拉住彭彥的手腕,阻止他下車,“他都沒有直接拒絕,你說,你在他心裏到底是有多重要啊?”

“他找了我二十年,你說重要麽?”

“哦?”韋一明有些驚訝,他實在想象不出安鎮遠會找彭彥那麽久,他們是什麽時候有的交集?他哼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這麽濃厚的感情,那就更應該麻溜的說不要,不是嗎?”

彭彥啞口無言,掙開自己的手腕,一臉殺氣地說:“你到底許了他什麽?”

韋一明收回笑意,思索片刻,道:“仕途!!”

彭彥特想笑,這種理由打死他,他都不信,“韋一明,你再去修煉修煉吧,我快三十了,不是三歲,懂?”

“你可以自己去問,”韋一明說得很嚴肅,彭彥看上去不像假的,這時又強調了一下,“集團公司,北京!!”

彭彥麵無表情地看著韋一明,心裏考慮著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你自己求證後,會比我的話更有說服力,對吧?”

彭彥沉默良久後,說:“明哥,我真心拿你當朋友,當哥哥,所以你,不要騙我。”

車門重重地合上後,韋一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窩駕駛席的椅子裏,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耳邊一直回放著彭彥的話。

他現在有些後怕,多少有些後悔,這明顯是在賭博,手上的是什麽籌碼呢,贏了又會得到什麽呢?自己此刻在幹什麽?

功名利祿,事業金錢,好像除了這些,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證明自己的。

他隻知道,自己一無所有,被人踩在腳下,活地如螻蟻,低頭哈腰的時候,是莫海平拉了他一把,給了他尊嚴,給了他光環。這麽多年,他一直告誡自己,飲水思甜,知恩圖報,在他緊剩的良知裏,就隻有這份恩情了。

可是,什麽時候有些東西變了,什麽時候有些東西沒了。

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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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彥急急忙忙去醫院的時候,魏濤自己在病房,他沒來急意識到袁清怎麽不在,就馬不停蹄地往安鎮遠的公寓奔,掏鑰匙的時候,因為褲子已近被汗水浸潮非常不好拿。

他“啪啪啪”拍著防盜門,喊著安鎮遠的名字,彭彥貼著門傾聽,裏麵傳來輕微地腳步聲。

“哢”一聲,門打開,安鎮遠麵無表情地站在他的眼前,彭彥氣喘籲籲,此時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後,突然感覺非常陌生,那種置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讓他的呼吸明顯慢下去。

“你在的呢?”彭彥說。

“嗯。”安鎮遠答應了一聲,轉身回臥室收拾行李。

彭彥看到滿床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心髒漏跳了一拍,他傻傻地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讓一下。”

彭彥側過身,直愣愣看著安鎮遠饒過自己,他以為下一刻對方會擁抱他,親吻他,可是看對方走進洗手間裏,他整個人都空了。

彭彥往後退了一小步,倚靠到門框上,吞吞口水,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小心翼翼,“你去北京?”

安鎮遠從洗手間裏麵出來,手裏拿著刮胡刀,他一種彭彥形容不上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是的。”

彭彥問聲後愣在原地,他僵硬地點點頭,最後別過頭,突然覺得周圍空氣有些稀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安鎮遠也別過頭,心裏苦笑,既然說是玩玩,為什麽還要來呢?

他一件一件疊著自己的衣服,細致到不能再細致,慢到不能再慢,這一刻,他倒是希望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一直活在謊言中,隻要能擁有這個人,不管什麽結果,也是可以的。

彭彥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尷尬,覺得自己的眼圈好熱,他將手揣到口袋裏,強顏歡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哦,那一路順風,好好保重。”

安鎮遠視線依舊在亂糟糟的衣服上,可是身體所有的感官此時都集中在耳朵上,他默默深吸氣,再次轉移注意力到衣服上,僵硬地整理著。

等了一會兒,安鎮遠緩緩說一聲,“好。”

彭彥看著安鎮遠的背影很久,好像在看,也好像沒有看,莫名的,那些和安鎮遠在一起開心快樂的日子,好像一件都記不起來,反而是這個有些冷漠的背影卻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越來越深,越來越大,不停地在眼前晃蕩。

彭彥有些呼吸困難,腦子裏告訴自己,如果不那麽在乎,就真的會不在乎了。

彭彥轉身就走,他需要新鮮的空氣。

安鎮遠聽見彭彥有些慌亂的腳步聲,一瞬間自我安慰他心裏還是有自己的,看到手中疊著青年的內褲,他轉身走到他的身後,一把抓住已經打開的門。

“有事?”彭彥笑笑,安鎮遠看不出,但是他自己卻覺得此刻比哭還難看。

“彭彥,”安鎮遠想抬手摸青年的臉,他沒有那麽做,緊緊握緊自己的拳頭,“你愛我麽?”

隻要你說愛我,我就信。

彭彥看著安鎮遠的眼睛,依然覺得清澈見底。

就是太清澈了,都不像在說謊了,他暗暗問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真呢?怎麽會這麽真呢?

彭彥啊,你是傻/逼麽?

人家說找了你二十年,你就真信了,你一直以為人家會和你比翼雙飛呢,沒想到仕途來了,人家卻單飛了,你還不死心的來問問,非要上趕子找虐,你賴誰呢?

為什麽當初要輕而易舉相信呢?

就是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心麽?真心又值幾個錢呢?

莫海平和彭英眉相戀六年,結婚十八年,不照樣該出軌的出軌,自殺的自殺麽?

所以啊,二十年又能怎麽樣呢,那麽多年沒見麵,小時候又是驚鴻一瞥,怎麽會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呢?

在現實和理想中,他不是選了現實麽?

這沒有錯,一點也沒有,放眼望去,很多人都是這樣。既然是這樣,說愛不愛的還有什麽不同麽,難道沒有說出來的愛就不是愛?說出來後,就不會走麽?

彭彥笑了笑,“有什麽區別麽?”

“有。”

“沒有。”彭彥說,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說完,他拉開門想要逃離這裏。

安鎮遠這次拉住了彭彥的手,聲音帶著怒火,“是沒有麽?沒有愛過,是嗎?你不要走,你說清楚。”

他不相信,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明明就在眼前一遍一遍上演,如果對方不喜歡他,這些又怎麽解釋呢?

賤就賤吧,即使被對方看得一文不值,他也要鎖住這個人,哪怕對方隻是玩玩。

彭彥一愣,不可抑製地笑了起來,“幹嘛啊,安小山小朋友,你操人操上癮了是吧?”

“彭彥!!”

“嘿嘿嘿,你小點聲,我就在你眼前呢!” 彭彥堵住耳朵,吊兒郎當地說,下一刻,他眨眨眼睛,“安鎮遠,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嗎?沒有吧,所以,你不用這樣,會讓我誤會,真的,因為明明是你要去北京的!!”

安鎮遠一怔,某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是此刻他很亂,並沒有短時間理出頭緒,他慌忙解釋,“我去北京,是因為……”

“夠了!!不用說了,”彭彥打斷他的話,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就,這樣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安鎮遠依舊拉住他,他拚盡全力甩開對方,一用力將安鎮遠推得向後踉蹌幾步。

安鎮遠被地上很七豎八的鞋子絆了一下,撞到鞋櫃上,胳膊肘碰到裝滿硬幣的瓶,不小心將其打翻在地。

破碎的聲音,讓二人都都安靜下來。

彭彥看著滿地的硬幣,待最後一枚軲轆一圈兒後趴在地上的時候,他低著頭說:“對不起。”

安鎮遠看著他,不知道是他為的什麽說對不起,是因為瓶,還是因為感情,還是不想說再見?

他就那麽看著對方下了樓,再也沒有力氣追上去。

片刻後,樓道裏發出關門的聲響,周圍陷入寧靜。

安鎮遠過了一會兒慢慢蹲下,將亂七八糟的硬幣一枚一枚合到一起,可是太多了,他開始一捧一捧往一塊兒堆,其中有很多玻璃碴子紮到了他的手,他好像沒有感覺似的,依舊麵無表情地做著。

他慢慢停下來,身疲力盡地坐到地上,雙臂搭在膝蓋上,倚在鞋櫃上,仰頭對著天板,看著鐳射燈發呆,漸漸眼前變得模糊不堪。

地上的硬幣靜靜地躺著,一滴如淚珠般大小的鮮紅砸到上麵,沿著上麵雕刻的朵肆意暈染。

得而複失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臨近中午,路上回家吃飯的人流量劇增,彭彥四處張望,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家。

他招招手,一輛出租停到他身邊,他上去後,司機問了他三遍去哪兒,他才說“大都市。”

司機從後視鏡掃他一眼,沒在說別的,調了個頭開向大都市購物廣場。

彭彥隻想到人多的地方去,他害怕沒人的地方,他會不停地想安鎮遠,他告訴自己,過兩個小時就會沒事兒的。

司機將車停到路邊,彭彥付了錢下車。

大都市是煙城最大的綜合商場,門前的廣場很大,牆上還掛著巨大的led電子屏,此時正放著《中國好聲音》。

屏幕上的女孩正深情吟唱。

愛我,別走

如果你說,你不愛我

不要聽見你真的說出口

再給我一點溫柔

……

彭彥的鈴聲也是這個,他不禁跟著唱起來,周圍的人群不停地說:“轉啊,轉啊。”

天太熱,彭彥抬起手背擦汗,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不知道對誰說過的一些話。

“你這個小孩兒,怎麽這麽愛哭?是男子汗麽?怎麽像個小丫頭似的。”

“你這麽愛哭,是不是學祝英台男扮女裝啊?你是不是女孩子?是吧,是吧,是吧?”

“讓我看看你有嘰嘰麽?”

“親你一口,你要是沒生寶寶,就是男孩。”

……

彭彥坐在休息長凳上,胳膊搭在腿上,低頭垂眸,有些東西好像不是那麽容易忘的。以為記住的時候,死活想不起,以為忘記的時候,又重新奔出來。

他臉上的□順著鼻子尖落到廣場的地板上,天熱風幹的很快,頃刻間地板又恢複原樣。

“別走,小山,我愛你啊。”彭彥小聲地說:“我真的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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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彥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在他媽媽的房間昏睡了好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冰箱裏麵隻剩半袋鹹菜,和一根蔫不拉幾的黃瓜。

他啃完後,院裏就傳來“咣咣”的拍門聲,彭彥充耳不聞,徑自走到臥室,鑽進被窩裏繼續蒙頭大睡。

敲門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彭彥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他迷迷瞪瞪睜開眼,看著怒發衝冠的鄒龍。

“我操/你大爺,彭彥,你他媽的能換個方式麽?”鄒龍不分青紅皂白抓起彭彥的衣服將人從床上揪起來,然後又重重地扔到床上,“要死麻利兒的,在家挨餓幹嘛啊,死的又不痛快,我就操了!!”

“滾蛋。”彭彥抬腿給鄒龍一腳,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是那麽沙啞,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餓成傻/逼了吧,”鄒龍拍拍自己的胸口,嘲笑道:“有本事來一腳重的啊你。”

彭彥立馬從床上跳起來,鄒龍連忙做好防禦,誰知道青年“噔噔噔”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就是一頓狂吐,未消化的黃瓜和鹹菜全吐出來了,然後就是苦澀的膽汁,到最後隻剩下生理性幹嘔。

鄒龍又是心疼又是著急,拍著彭彥地後背,原本話嘮愛叨叨地他看到青年消瘦的背脊後,竟然一時無語了。

彭彥站起來,因為幾天沒下床,一時間腳步有些虛浮。他掬一捧水洗洗臉,打上香皂搓出泡泡,洗淨後拿毛巾擦拭,他斜一眼鄒龍,“來幹嘛啊?”

“收屍啊。”鄒龍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順便幫你寫個遺產什麽的。”

彭彥“嗬嗬”兩聲,拿起刮胡刀修理了一下慘不忍睹的下巴,“對不住了,你願望實現不了了。”

鄒龍笑笑,掏出煙點上,“你還好吧?”

彭彥摸摸自己的下巴,左右照了一下,接著從鄒龍嘴裏拿過點燃的香煙,叼著煙眯著眼說:“托您鴻福,還湊合。”

鄒龍又點燃一根兒,“少作死啊,剛吐完了,又抽上了還。”

“也是啊,”彭彥揉揉胃,“龍哥,帶我吃飯去唄?”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我特麽上輩子欠你的?”鄒龍笑罵著,“吃啥?”

“稀飯。”彭彥走到臥室,穿了一件開衫,發現有點大,又換了一件稍微緊身的,“餓幾天了都,慢慢來,得。”

“哼,你到有臉說。”

彭彥但笑不語。

鄒龍拍拍彭彥的後背,“瞅瞅,肋叉子都瘦了。”

彭彥邪氣一笑,煙霧模糊了他的輪廓,語氣有些曖昧,“雞/巴沒瘦就行。”

鄒龍一愣,“操,你他媽有正經的麽?你眼前的可是個純gay,少他媽勾引我啊,我不打算找熟人下手!”

彭彥嗬嗬兩聲,“你這種零啊,倒貼我都不要,太騷,降不住。”

“去你媽的,”鄒龍踹彭彥一腳,“老子是1好嗎?”

“哦?是嗎?”彭彥摳摳下巴,“高助理看上去不像零啊!”

鄒龍臉頰馬上紅了,“滾滾滾,早知道不來了,餓死你我多心靜啊!”

彭彥再次但笑不語。

來人去了“祥記燕翅鮑”,彭彥慢悠悠喝著小米飯,鄒龍在邊上抽煙,大堂經理不停地過來問候,時不時還擦擦汗。

鄒龍有點煩了,好心解釋,“李經理,沒事,我這哥們兒剛才和尚廟出來,暫時吃不了您這的山珍海味,過幾天啊,我一定來光顧,您啊,忙您的去,我們真的就是來喝粥的,不是來找茬兒的。”

李經理終於走了。

彭彥嘿嘿笑著,鄒龍一臉不耐,“操,你笑個傑寶啊,這都是因為誰啊?”

鄒龍又說:“不上班了麽?”

“不上了。”

“為什麽?”鄒龍問。

“堵心。”彭彥刮了刮碗,喝下最後一勺,“我怕再見韋一明會忍不住抽死他。”

“你不搭理那傻/逼不就得了?”

“他都跟你說了?”彭彥將勺扔進碗裏,抽出一張餐紙抹了抹嘴,“全部?”

“嗯,應該吧。”鄒龍瞅瞅空碗,“再來一碗?”

彭彥擺擺手,示意不用了。

“他找不到你了,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詳情,我怎麽能幹呢?”鄒龍“嘖”了一聲,“韋一明這個老小子不地道啊,開始不和我說真話,被我忽悠了幾句,不小心說漏了,我才知道的。”

彭彥“哼”了一聲。

“嗨,以後少搭理他,丫的他就是看不起咱們這樣的人,也不想想他自己,結婚這麽多年了,為啥沒孩子?操,缺德缺的。”鄒龍渾身打量一番彭彥,“你真沒事吧?”

彭彥聳聳肩,笑了笑,“過去了,睡了幾天,頓悟了。”

鄒龍有些懷疑,但是想想幾年前彭英眉剛死時,彭彥那時候的狀態和現在一比,確實好多了,跟沒事人似的。

“以後打算怎麽辦?”

彭彥想了想,“先休息休息,工作什麽的不著急,準備出去玩玩。散散心。”

“也行,沒錢跟我說一聲。”

“錢有,以前沒時間,現在閑了,正好。”彭彥捶捶脖子,“你放心吧,我都三十了。”

鄒龍點點頭,“昨天是曆史,今天是開始,明天誰都不好使。”

彭彥笑笑,“文人啊,挺押韻的還。”

“妥了,玩完回來,我給你安排工作。”

“成。”

鄒龍開車將彭彥送到他家門口,他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你自己行嗎?要不我開完會,來找你?”

“你拉倒吧,你可別來,我怕高尚再誤會什麽,孤男寡男的,是吧!”

“得,看你這德行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想不開。”鄒龍擺擺手,“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彭彥送走了鄒龍,看著路兩旁昏黃的燈光,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安鎮遠在幹嘛呢?集團公司很忙的,是不是又加班了?抽煙會不會很凶?還喝咖啡麽?胃能受了麽?

彭彥低頭垂眸看自己的鞋尖,等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行,他狠狠抓了抓胸前的衣服,然後揉了揉心髒的地方。

轉身進了小區,保安正在打電話,他瞄了一眼,對方怕被投訴不務正業,立馬撂了話筒,站起來敬禮。

彭彥一怔,目光落到電話上,他說:“用用電話行麽?”

保安:“啊?可以,可以。”

“謝謝。”彭彥走上前,猶豫了一下,想著隻是聽聽聲音也是可以的,反正是座機,於是播了一串滾瓜爛熟的數字。

——你好,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有點難過,不知道會不會。。。

小山和彥兒的故事快完結了,沒幾張了,喜歡的留個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