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嫁
不嫁
“本宮是不知道，因為本宮沒打算把你嫁給他，去禍害人家。”方世秋犀利的揭露讓尹涵亮一時難以反應。沒有把她嫁給上官汐，那？她要嫁給誰，除了上官汐外，不就是上官沮，上官沮是她留給大皇姐的。
“母後。”尹涵亮知道自己的聲音到底有多膩，但是忍著嘔心也要把母親的心挽回來，劇情不可以這樣發展。她不斷的搖晃著方世秋的手臂，撒嬌再撒嬌，拿出撒嬌無敵鐧。
方世秋直接拒絕，“這次不管你說什麽都沒用，本宮聽——不——見！”
“什麽？”尹涵亮瞪大了雙眼，她的母後不是向來吃軟不吃硬的，為什麽要在她的婚事上對她‘趕盡殺絕’，“兒臣還想再多陪母後幾年，兒臣還小呢。”
“是很小，不過比你小的你那幾個皇妹都嫁人了，而且，孩子都會蹦躂的跑了，每次節日都要來本宮這裏請安，你知道本宮的麵子有多少次是垂下來又不得不黏上去的，就是因為本宮太寵你，想把你和遲涼多留在身邊幾年，就是因為這個錯誤，差點把你們養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錯誤犯一遍已夠，本宮是好女人，不會一錯再錯。”
“是是，母後是好女人，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尹涵亮欲哭無淚，她不想嫁，她之前都說了各種理由，可還是被一一駁回，為什麽女人的命運除了被嫁，就是被嫁，難道就不能待字閨中麽？“而且上官汐那麽壞，母後你沒有親眼所見，你這麽喜歡大皇姐，肯定是不會讓她嫁的對不對？這樣好啊，兒臣把大公子讓給她，你也知道她是個多麽好，多麽溫柔的女人，很需要有一個寬闊的肩膀來保護，至於兒臣，兒臣的功夫就算不是獨步武林，但京城裏也是鮮少對手，兒臣可以保護自己，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她到底要解釋多少遍，她才能‘被放過’。
方世秋隨意的一甩發，很肯定道：“沒用。本宮早就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所以一早派人去調查過了，這兩位公子沒有一個有問題，品行端正的跟白紙似的，至於你說的二公子，他平時除了逛逛街，和朋友喝個小酒做個小詩，也許來往的人中有風塵之輩，但據本宮所知，彼此都保持一定距離，潔身自愛，你想誣賴他，兩個字——別想。”方世秋搖了搖自己的食指，反正這次尹涵亮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休想用任何借口來搪塞，尹涵亮這次輸的很徹底，誰叫她母後有備而來。
尹涵亮一時毫無良策，隻得在她母後麵前完敗。方世秋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出了門口，在門口吩咐了幾句，就有兩個人留了下來。她轉過身，向屋裏道：“從今兒起，你去哪裏，這兩位侍衛也就跟你到哪裏，本宮剛交代他們，不管公主做什麽，寸步不離，否則腦袋搬家，從今天開始你就學著怎麽做一個婦人吧。”
方世秋在尹涵亮那暗晦不明的臉上找到了一絲快樂，為了‘嫁女兒’她之前嘴皮子都磨破了，收效甚微，看來還是得拿出一點皇後的款來。她對身邊的人道：“走，看看遲涼去。”跟來的眾人呼啦啦的去了。
尹涵亮站在屋中一動不動，小櫻走到她身邊，用手指拉她的衣袖，用手指戳她的臂肉。“二公主？你沒事吧？”
“魂不在此，有事燒紙。”
“嗬。”小櫻舒出口氣，“公主你剛才的樣子嚇死奴婢了，還好還好，你還會說話，要不然……”
“小櫻。”
“怎樣？”
看這麵色像是要‘落雨’，二公主如此委屈。可大好的喜事，哭啥？要換了她連蹦帶跳，嘴巴都笑的合不攏了。尹涵亮撲過來，抱住小櫻，“本宮想哭。”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你怎麽能這樣，你應該讓本宮別哭，堅強麵對困難才是。”
“二公主你既然都知道，何必要多此一舉讓奴婢說出來。”小櫻很善解人意的搖頭，她的公主為什麽就那麽討厭成親呢？多少姑娘在那盼嫁！她眨著眼睛，完全不能理解。
秋香齋。
尹遲涼正躺著休息，就被一聲‘皇後駕到’驚了魂，她從榻上爬起來，讓秋桐給她整了衣冠，走到門前迎接方世秋。“母後金安。”
“不必多禮，遲涼啊，本宮今日帶好消息給你。”方世秋一入門起就笑個不停，尹遲涼因為猜著了，所以臉有些微微的發熱，她跟在方世秋後麵進屋。
“母後坐，秋桐給母後泡壺茶來。”
秋桐道：“是。”
方世秋笑說：“不必如此，本宮坐坐就走。隻是替你父皇跑一次腿，少不得把他的決定告訴你，你父皇已經把你和涵亮的婚事定了下來，就是逍遙王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他們的舉止品貌，上次你也都目見過了，本宮也讓人暗中打聽過，並不是那等孟浪的子弟，所以才敢將你們嫁過去，嫁過去之後少不得對內扶持，對上孝順，對下有愛，這話本宮還沒來得及和涵亮說，她總是不嫁不嫁，這會兒恐怕還在生本宮的氣呢，可知做人母親有多難，遲涼你是好孩子，要多多的體諒父皇和母後。”
尹遲涼輕輕回道：“是。”心裏也頓覺豁然開朗，若能與大公子結為賢伉儷那是多好一件事，因此尹涵亮發愁，她倒暗暗喜悅，隻是素日為人矜持，臉上倒也一副受教的模樣。
皇後把這一通消息告訴尹遲涼，又說些做了媳婦的道理，沒有待多少時候就走了。秋香齋得大解放，秋桐笑嘻嘻出來鬧尹遲涼，“公主，奴婢這裏給你道喜了。”
“有什麽值得道喜？”
“恭喜你嫁的如意郎君。”
尹遲涼也高興，臉上笑笑，算是默認了秋桐的話。皇後口裏雖然沒有直接言明，但聽聞兩位公子的要求和皇上不謀而合，心中也很快樂。
自古長幼有序，父皇的安排果然不差。
一連數日，尹涵亮憋在秋爽齋閉門不出。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個計策，反而宮中開始暗暗的為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婚事忙了起來，尹涵亮偶爾出行，還會被宮女嘴角那種羞澀的若有若無的笑容刺傷眼睛，幹脆躲在屋內不出去。
這一天，她在屋裏轉悠的煩了，就跑秋香齋那訴苦。一出門，兩個好侍衛就與她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好好的跟上，她行的快，侍衛走的也快，她放慢腳步，身後兩人也放慢腳步。
尹涵亮向後賞賜了兩個白眼，這兩人真的把她盯的連點空隙都沒有，就連上茅房都不放過。每天跟著她，跟的連她都覺得煩。還有次想出宮，也被城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就算手裏有腰牌也被完全無視，她現在過的根本不能叫生活，該叫‘軟禁’。
尹涵亮仰臉望蒼天，一張苦逼臉。
來到秋香齋，門口的丫頭剛想通報，尹涵亮一揮手，讓其免了。自己先跑了進去，就見尹遲涼正和秋桐打二人麻將贏瓜子呢，玩的不亦樂乎。
“大皇姐。”聽見要嫁給上官汐還能興致這麽好，不愧是大公主！換她，就變成現在這樣瘋瘋癲癲了。
“涵亮來了，快坐。”
秋桐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被尹涵亮阻止，“別，你們繼續玩你們的，我再找位置坐。”她在秋桐的旁邊坐下，單手撐著臉，尹遲涼奇之。
她可沒見過尹涵亮這副‘梧桐鎖清秋’的沉默，“涵亮，你有心事？”
“二公主不得不嫁人了。”尹涵亮苦大仇深道。
“嗬嗬，女大總要嫁，不如開開心心一點。何況，嫁人之後，不過是多幾個家人和朋友，我們還是可以常回來看看父皇和母後，還有皇弟、皇妹。”
尹涵亮扁著個嘴兒，“大皇姐想的真樂觀。”難道她已經完全接受了要把自己送給上官汐的命運？尹涵亮同情的看了尹遲涼一眼，不知道該說大皇姐脾氣好，還是性格好，到現在還能沉得住氣。
尹遲涼被尹涵亮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這到底怎麽了？
七天後。
皇上正式降下聖旨，給兩位公主賜婚。大殿內的消息一出來，小櫻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給尹涵亮報晦氣去了。
“二公主，大事不妙。”
尹涵亮趴在桌麵上，用手指撥弄瓜子，運來運去。她這些日子過的都不好，想來沒有什麽大事妙不妙了。要不是舍不得身邊的人，她早登皇宮頂去跳了，想起日後無望的‘出嫁從夫’的生活，尹涵亮一蹶不振。
小櫻見她這樣要死不活，歎氣再歎氣。“皇上下旨，要把您賜給大公子了。”
“早知道了，嚷嚷什麽，不過是早出門，晚出門。”
“吼，你要不要這麽的事不關己。”
“本宮這是說服自己認命！”女子的命運從來不由自己，不管她是公主也好，是農民的女兒也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什麽時候才能從自己呢？
尹涵亮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憂慮，跟一個不曾謀麵的人成親，一起過生活，愛情夢想通通碎掉，有幾個人是真正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
鳳毛麟角。
作者有話要說：婚禮欲來風滿樓。大公主要收到消息了，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她能否挺得過去？汐將會如何麵對，是坐等結果，還是別有所為？下章見嘍~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