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醋
第十三章 吃醋
“那個男人是我朋友。”嚴凝然不悅地皺起眉，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陸浩明的臉，“我說過了，不要管我，你若是想管我，就得服我的管教，否則便沒資格。”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陸家的少奶奶，你的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了我們陸家，還代表了我們財貿集團，如果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動作過於親密而被媒體拍到報道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哼！”嚴凝然不可思議地冷笑起來，“我沒有聽錯吧？自從結婚後一直在外麵鬼混的陸大總裁竟然要求自己的老婆守身如玉？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你自己按時回家，晚上睡在家裏別出去！否則你別想管我。”
“好。”陸浩明從牙齒裏擠出這句話來，“很好，那麽從今天開始我除了上班時間都呆在家裏，你也一樣，別的時間不準出去！”
“你要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嚴凝然怒吼著，她當然知道陸浩明做不到。
“沒問題，那就從今天開始，誰要在別的時間出去了……說個懲罰。”
“如果你在下班時間出去了，我出去的時間可以是你的兩倍，不管我是和別的男人開房也好，紅杏出牆也好，你都管不著！”
“好！”陸浩明簡直要氣爆炸了，他真不敢相信嚴凝然會說出開房或者紅杏出牆這類的話，難道她心裏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了，“你跟我回家！”
兩個人坐在大廳柔軟的沙發上，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電視沒有打開，氣氛顯得很僵硬，傭人們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偶爾看一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看夠了吧？你到底想幹什麽？”陸浩明被嚴凝然冰冷的目光看得心裏直發寒，別過臉去，生硬地說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做的手工，如果你再肆意扔掉或者說出不喜歡這類的話，我就一定會讓你後悔。”
“讓我後悔？你有什麽本事讓我後悔？”陸浩明挑了挑眉，狐疑地看著她，這個小丫頭除了亮亮她鋒利的牙齒，還有什麽本事？他可不相信她能把自己怎麽樣。
“我會在你的碗裏放瀉藥，在你睡覺的枕頭上紮滿針，做一個小人上麵寫上你的生辰八字，每天晚上都紮你。”嚴凝然想也不想，惡狠狠地說道。
“喲，還真是最狠不過婦人心啊。”陸浩明冷笑了兩聲，翹起了二郎腿，“我真是害怕呢，那好，以後你做手工不許在我麵前做，我便看不見了。”
“沒問題。”協議達成，嚴凝然的心情好了許多。
吃飯時，嚴凝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心裏有些疑惑，又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那盤豬耳朵，胃裏頓時翻騰起來，陸浩明的那句風涼話還沒說出口，嚴凝然就已經跑進了洗手間，嘩啦嘩啦地吐了起來。
重新回到飯桌上，陸浩明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說：“你是故意惡心我嗎？”
“神經病，我身體不舒服，惡心你幹嘛？我想惡心你也犯不著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嚴凝然翻了他一個白眼，又對傭人李姨說，“李姨，能不能把這盤豬耳朵收回去？”
李姨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疑惑地問：“少奶奶，怎麽了？”
“我看了有些惡心，看著胃就不舒服。”嚴凝然勉強地笑了笑，“能收走嗎？”
“我要吃，不能收走！”陸浩明惡言惡語地看了她一眼，將豬耳朵拉到自己麵前。
嚴凝然生氣地扔了筷子，說：“那我不吃了，上樓了。”反正都吃不下了，她是不是得了胃病？怎麽胃那麽難受？
嚴凝然生氣地上了樓，走進房間狠狠地將門關上。陸浩明太可惡，就偏偏要和自己作對麽？以後她也要這麽幹，他不讓她惡心他，她偏偏要惡心他。不過，這個胃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浩明看見嚴凝然上了樓，心裏也很生氣，罵了句：“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也沒人說過不愛吃豬耳朵。”
李姨看著嚴凝然剛才的神情，低聲對陸浩明說：“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陸浩明的聲調一下子變得很高，“怎麽可能？”怎麽不可能？他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嚷嚷，他們有過兩次，根本就沒有做過保護措施，怎麽不可能懷孕？想到這裏，他心裏一緊，立即奔上樓去。
“嚴凝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陸浩明走進了房間，看見嚴凝然躺在床上很難受的樣子，五官都變形了，聲音便放輕柔了一些，“你怎麽了？”
“胃不舒服，別來煩我……”嚴凝然痛苦地搖了搖頭，“你別再對我凶，等有一天我死了……報紙上肯定說是因為你虐待的……”
“你起來檢查一下，是不是懷孕了。”陸浩明走到床邊把她拉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我不可能懷孕。”嚴凝然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動，很不舒服，你別碰我，我要吐了。”
“那等你休息一會兒再去看吧。”陸浩明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心情卻變得極其複雜起來。
如果嚴凝然真的懷孕了，一切的事情都會變得麻煩起來，他還不明白對她到底是什麽感情，如果二人之間隻是政治婚姻的關係，那麽為什麽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時他會那麽生氣？不僅生氣，還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像是原本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竟然快要被別人拿走的那種感覺。
是吃醋嗎？他不確定，但是對嚴凝然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也許是喜歡吧。因此，一旦有了孩子，他是要讓她生下的。
看著嚴凝然靜靜地睡去，陸浩明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間。結婚這麽多日，他一直都對嚴凝然不冷不熱，也很少回家，就是不想看見她那張虛偽的臉，他有時不禁會想，在那張麵具之下的臉，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讓人厭惡，惡心？他還從未見過她真是的樣子。
晚上，嚴凝然喝了幾口粥，便吃不下了，一個勁兒地歎氣，李姨在一旁安慰著：“這是怎麽個回事呢？以前不會這樣的啊，少奶奶，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鬧壞肚子了？”
“要真是鬧壞了肚子就好了，可是又沒有拉肚子，就是胃裏翻滾，惡心難受。”嚴凝然趴在餐桌上，疲憊的話都說不出來。
“去醫院看看吧。”李姨歎了口氣，看向陸浩明，“少爺，少奶奶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現在肯定是有了什麽病症了，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今日陸浩明正好沒有什麽事可做，見她這樣病痛，身為她的丈夫也於心不忍，於是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她抱上了車。
嚴凝然靠在車座上，胃裏一陣翻騰，幹嘔了幾聲，也沒吐出什麽東西來，陸浩明遞給她一個袋子，說：“吐進袋子裏，別吐我車上，剛洗過的車。”
她虛弱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我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顧你的車。”
“一定是懷孕了。”陸浩明喃喃自語地說。
“那就打掉！”嚴凝然看著他緊張的表情，賭氣說道。
“打掉？我爸媽要是知道你懷孕了，你這個念頭想都不要想。”陸浩明冷冷地說道，“如果真的懷孕了，就呆在家裏好好養胎。”
“陸浩明，我們的協議裏可沒有生孩子這一條。”嚴凝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真的是孩子嗎？那就是一個小生命啊，打掉的話……太於心不忍了。
“這是意外。如果有了孩子，那就生下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你要想走，也隨你的便。”
“哼，這話好狠心，生了孩子你利用完了，就讓我走了麽？”嚴凝然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她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厲聲說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生下孩子隻會讓孩子受苦，我不會生。”
“是不是懷孕還說不準，你少說這些話了。”陸浩明冷笑了一聲，他並不相信嚴凝然會真的打掉這個孩子，因為她是那麽想嫁給自己，母憑子貴這一點，她自然清楚。
“隨便了，反正我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做的。”嚴凝然閉上眼睛，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來到醫院，嚴凝然簡單地說了些自己的症狀，醫生便讓她去驗尿驗血，過了兩個小時，化驗結果便送到了他們家中。
“是懷孕了。”陸浩明冷冷地將化驗單扔在嚴凝然的麵前，內心卻有些激動，這就意味著，他要做爸爸了麽？
嚴凝然睜大眼睛，她雖然有過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當她知道自己真正懷孕的時候，還是十分震驚，她拿過化驗單看了又看，結果是不會有錯的。
過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說：“現在怎麽辦？”
“安心養胎。”父母親一直逼著他結婚生子，現在這兩樣事情他都做到了，理應給父母報喜，“我現在就打電話跟爸媽說這件事。”
“等等！”嚴凝然心亂如麻，嚷嚷道，“你先別那麽著急！我們先討論一下，這孩子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怎麽不要？”陸浩明生氣地瞪著眼睛，“都懷孕了，為什麽不要？再說了，我們是名正言順的結的婚，有了小孩自然要生下來。”
“那以後呢？你對我也沒有感情，我也不喜歡你，我為什麽要幫你生小孩？生了小孩我有什麽好處？”嚴凝然其實是喜歡小孩子的，已經有了一個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裏，她自然是舍不得打掉，可她總要尋一個理由，尋一個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理由吧。
“你以為，隻有有了感情，才能生孩子嗎？”陸浩明將自己口中‘怎麽會沒感情’的這句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看見嚴凝然生氣的表情，意識到她也許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嫁給自己隻是為了錢，於是也生氣，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嚴凝然心裏一怔，感到十分的悲涼，心中又有些記恨父親，若不是父親，她也不必受這樣的屈辱了。
“你嫁給我們陸家，是因為我們公司幫了你父親的公司，而你嫁給我，就是為了償還這一切，你懂嗎？所以，別說感情什麽的了，聽著很可笑。”陸浩明眯起眼睛探過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有零點零一毫米，他勾起唇角，突然邪魅地一笑，說，“你就在家裏安心養胎吧。”
“你去哪裏？”嚴凝然睜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
“你懷孕了，難道還要伺寢嗎？我當然是找別的女人了。”陸浩明站起身，佯作拍了拍灰塵，看著嚴凝然受傷的表情，心中十二分地暢快。
“你可記得我們說過的，你若是出去，我出去的時間會是你的三倍。”嚴凝然收起自己那副可憐見的表情，冷漠無比地看著他，他冷漠，她就要比他更冷漠；他狠心，她就要比他更狠心。
“你懷孕了，怎麽出去？”他轉過頭，看著嚴凝然那副難受的樣子，冷言冷語道，“你都懷孕了，你以為還會有男人要你嗎？”
“有沒有男人要我，也不是你的問題，你若出去，我也要出去。”說著，嚴凝然站了起來，盡管從肚子那裏傳來一陣痛意，但她還是故作堅強地看著他。
“隨你的便。”陸浩明翻了個白眼，“隻是孩子若是掉了，我便要你再多生一個。”
“哼。”嚴凝然冷哼一聲，等父親的公司有了起色之後，還由得他了？她走到玄關處去換鞋子，比陸浩明先一步走出了別墅。
陸浩明沒想到她真的走了，氣得要命，難不成剛才懷孕時的難受全部都是騙人的，她現在可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呢！
出了別墅區，嚴凝然打了一輛出租車朝答答家的方向去，又給答答打了個電話，這個時間，她一定在家做減肥操。
電話響了一會兒，答答接起了電話：“凝然，很少見你晚上找我啊，有什麽事？”
“你家有人麽？我去你家方便不方便？”嚴凝然嘻嘻笑著，要是不方便那她還是會去，所以這句話是白問的。
“你來這裏哪裏有方便不方便的？我去你家接你還是？”
“我在出租車上，大概五分鍾之後到。”嚴凝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到了再說吧。”
到了答答的家裏，嚴凝然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她，誰知答答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麽吃驚，反而是比較關注她的健康問題：“那你現在吃得下飯麽？有什麽不良反應？”
“水答答，我可是懷孕了誒，你可不可以表現得驚訝一點？”嚴凝然靠在沙發上，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此時的她很像個孕婦的樣子。
“懷孕嘛，你一旦結了婚，懷孕是必然的，可是你跟陸浩明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你怎麽看？是打算生下來還是？”
“他讓我生下來。”嚴凝然吐了吐舌頭，想起他剛才衝自己發火的樣子就一陣好笑，可是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嘛！怎麽搞成了這個地步。
“那就生下來，我覺得挺好的，到時候我一定要當他的幹媽。”答答輕輕地撫摸著嚴凝然的肚子，一臉純真地說，“呼呼，小寶寶，你一定要快點長大，幹媽把所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都給你哦。”
“還隻有一個月大小呢，沒那麽快的。”想想，十月懷胎，多辛苦，嚴凝然不僅懷念起自己的母親來，“要是我媽還在就好了，現在一定會好好照顧我，我生產之後，媽媽也一定會照顧我做月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孤苦伶仃的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圈就泛紅起來，好不惹人憐愛。答答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可憐的孩子，雖然伯母早逝，但是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照顧你的，到你生產的時候，我一定搬過去跟你一起住，天天給你熬豬蹄湯給你喝，讓你生下來的寶寶白白嫩嫩的。”
答答的話語讓嚴凝然更加感動起來，她抱住答答就一陣痛哭：“答答，還好有你，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現在真的好迷茫，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麽，我才18歲……我不想生孩子……”
答答緊緊地抱著她，被她一說，眼淚也流了下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說：“你別想那麽多，要順其自然，有了孩子就生下來，畢竟也是一個小生命，你說是嗎？我們都不舍得打掉他吧……”
“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答答我跟你發誓，我一定好好活著，將來讓那些害的我陷入泥潭的人好好地看看我是怎麽樣比以前強大的。”
“嗯，一定會的。”答答點了點頭，鼻尖酸酸的，她和嚴凝然是大學好友，雖然隻認識不過短短一年，感情卻很好，嚴凝然在家裏的地位和遭遇都讓她感到很心疼，隻恨自己幫不了她。
嚴凝然在答答家玩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很晚，她便給陸浩明打電話要留在答答家過夜，誰知卻被陸浩明一口拒絕：“不行，你在誰家過夜都行，就是不準在她家過夜！我馬上去她家接你！”
說完，陸浩明便掛了電話，調轉了車頭往水答答家的方向駛去。把嚴凝然放在她家，他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的，水答答那個女人，向來隻會說自己的壞話，把嚴凝然放在那裏，回來恐怕態度又是120°大轉彎了。
嚴凝然掛了電話，十分無奈，衝答答翻了個白眼，將手機扔進提包：“他說要來接我。”
“我就知道他看我不爽，生怕我給你找了個男人給他戴綠帽子。”答答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靈蓋上去了，“不過，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對你還是很在乎的呢？”
“在乎？”嚴凝然不可思議地挑高了眉毛，“我寧願相信他是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他怎麽可能在乎我？”
“嚴凝然，有時候我想說，你真的就是個白癡，你根本就是個情商低下的家夥，就算男人喜歡你，你也根本分辨不出來吧？特別是向陸浩明這種男人，從小被嬌生慣養的了，喜歡一個人，他們就會很霸道地拿過來，那樣就象征著是他們自己的了，他們從來都不會親口說喜歡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說不定他很喜歡你。”
“你的邏輯有問題。”嚴凝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前幾日他差點打了我！”
“當時我也覺得很憤怒，可是後來想想，愛之深責之切，他是氣急了，才會打你的。”
“懶得理你，完全沒有邏輯的家夥。”嚴凝然翻了個白眼，要讓她相信陸浩明喜歡自己，倒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如果他的喜歡就是虐待，那不如不要這樣的喜歡！
這時，傭人帶著陸浩明走了進來，嚴凝然一下子繃緊了神經，看向陸浩明，隻見他兩手插進口袋裏，一臉悠哉悠哉的樣子，走到他們麵前，伸出了手，語氣十分溫柔：“老婆，回家吧。”
嚴凝然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到地上了，這又玩兒的是哪一出？幹嘛突然叫她老婆？而且聲音還這麽溫柔。
答答抿著嘴笑了笑，把嚴凝然給牽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倆是鬧別扭了，有什麽事回家好好商量，記得不要傷到寶寶哦，我可是幹媽呢。”
答答把嚴凝然的手交到了陸浩明的手中，鄭重其事地說：“陸浩明，你一定要對我們家凝然好，她肚子裏可懷著你的孩子。”
“我會好好對待她的。”說著，陸浩明溫柔地看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兒，幾乎都能擠出水來了，嚴凝然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大堆。陸浩明牽起了她的手，大大的手包裹住了她小小的手，此時他的手並不如以前那般冰冷，反而溫暖異常。
走出了答答的家，嚴凝然仍舊楞楞地，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坐進了陸浩明那輛空間寬闊有著車載冰箱的車裏時，她才恍然大悟，紅著一張臉嚷嚷道：“幹嘛在答答的麵前表現出很親熱的樣子？”
“難不成要讓外人看笑話麽？”陸浩明眯著眼睛瞧著她，“你臉紅了？該不會以為我剛才的表現是真的吧？”
“我當然沒這麽想。”嚴凝然轉過了頭，牙齒卻咬得緊緊的，可惡可惡啊！竟然像是傻瓜一般被這樣耍了一回！
“我看你就是這麽想的。”陸浩明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啟動了車子。
嚴凝然翻了個白眼，縮了縮脖子，最近變天變得可是真的太冷了。
“今天跟答答說了什麽？”他突然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沒說什麽。”她生硬著回答，其實說了很多，但終究是不願告訴他。
“她又說了我不少壞話吧。”陸浩明皺起了眉頭，“以後你少到她那裏去。”
“你管不著。”嚴凝然摸著自己的肚子，趾高氣揚地看著他，“我懷孕是很辛苦的，嘔吐吃不下飯那都是小事，偶爾心情不好容易暴躁，那你也要忍著，因為我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孩子。”
看著嚴凝然盛氣淩人的樣子，陸浩明揚起了一絲冷笑：“事兒還挺多，我不回來，總是可以的吧？”
“可以，你不回來的話，我就計算好時間，你走一個小時，我就走三個小時。”嚴凝然微笑著看著他，說出口的話卻讓陸浩明很是生氣又無奈。
“真是克星。”他恨恨地罵了一句。
回到家，嚴凝然小心翼翼地洗了澡，穿著一條大睡袍係上腰帶走了出來，她白嫩光滑的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眼看著就要到床上了，誰知這時她腳底一滑，竟然朝一個不知名的方向摔了過去，她嚇得尖叫起來，下一秒，就被人懶腰抱住，結結實實地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嚴凝然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剛才那一刻要是摔下去，肚子裏的寶寶說不定就要沒有，她嚇得冷汗涔涔，這時卻又聽見從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哪兒有女人像你這個樣子？”
她抬起頭，看見陸浩明滿臉怒氣地看著她，他的臉都拉長了，看樣子像是真的很生氣，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剛才是真的太不相信了，有些心虛，又有些無辜：“你以為我是故意摔倒的嗎？”
“你至少穿一雙鞋再出來，懷孕的女人都很小心，你怎麽這麽大大咧咧？”陸浩明不滿地放開她，卻仍舊小心地把她扶坐在床上。“我去給你拿拖鞋。”
嚴凝然看著陸浩明走進浴室，把她的毛毛拖鞋給拿了出來，其實她剛才並不是故意不穿拖鞋，而是想出來拿一條毛巾把頭發擦一下的。幾十秒鍾之後，陸浩明把拖鞋放在了她腳下，嚴凝然套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拿毛巾擦頭發，突然想起了什麽，抬起頭衝他微微一笑：“謝謝你。”
看著她燦爛如向日葵的笑容，陸浩明心裏一楞，別扭地別過了頭：“沒什麽。”她不應該這樣笑的，這樣的笑容是清純的女孩兒們才會有的笑容，嚴凝然是這樣的富有心計的女人，怎麽可以這樣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門，又被她打開了一些。
頭發幹了之後，嚴凝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鑽進被子裏準備睡覺，這時候，陸浩明突然說話了：“睡到我這裏來。”
“誒？”她奇怪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地看著他。
“我說得不夠明白嗎？”陸浩明瞪了她一眼，“睡到我這裏來，你睡那一頭，我怕踢著你。”
“喔。”嚴凝然的腦子暫時當機，小心翼翼地睡到了陸浩明的那一頭，攥了一角的被子小心地蓋了上去，誰知陸浩明伸長了手臂，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