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忌的一夜

第九章 禁忌的一夜

自從那次的失控後,Lawrence更加遠離了我,我現在幾乎已經見不著他了。他有時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早上五六點就走了;有時甚至不回家,在外麵留宿。報紙上經常刊登出他在某位女名星家中過夜的消息,我想見他一麵真是難上加難。

他的不願歸家讓我很痛苦。

如果我離開倪家,他大概會自在些吧?我怎麽能讓他為了我而有家歸不得呢?而且我自小就是孤獨的一個人,以後也一個人就是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如果我們兩個之中,一定要有一個人逃離開去的話,就讓我逃離吧!

我晚晚等候在庭院的桂花樹下,卻晚晚落空。他已經連續七天沒有回家了,是知道我在桂花樹下等他嗎?

他這段時間反常的表現,早已引起家裏人的注意,他們都知道,這一定與我有關,每個人都對我或旁敲側擊,或直言相詢,或嚴詞逼問。可我又能說什麽呢?

我苦笑,再見他一麵吧,起碼告個別,從此便是天涯相隔了!

第八天晚上,他回來了。

已經晚上兩點半。

看到我站在桂花樹下,他理也不理我,徑自往屋裏走去。

他喝了很多酒,走路時腳步有些蹣跚。

我跟著他,到了他的房門口。我一路都在想,或許該等到明天早上,他酒醒了再說這件事,但他明天早上必定又會很早離開家,而且他白天還要上班。

“Lawrence!”在我還未理清頭緒的時候,我聽見自己已經叫住他。

他站在了原地,但並不轉身。

“Lawrence!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決定不再拖下去。

“我想你以後───再不用躲著我了,因為我決定要離開香港了!”我一口氣說完,又輕輕地道了一句:“晚安!”

“怎麽了?是他們問你什麽了嗎?嗯?他們逼你?”Lawrence一把抓住我,不讓我離開。

我望著他急切的臉───那張英俊的麵容清瘦了好多!我忍不住撫上他的臉,心疼地問:“你知道你瘦了嗎?”

“Siren,告訴我,是誰說你什麽了嗎?”他握住我的手,道:“我已經盡力避開你了!我就是怕我自己會忍不住表露出對你的───所以我已經盡力在避開你了!他們還是發現了嗎?他們罵你了?是他們趕你走?”

“不,不是的,Lawrence!”我急忙打斷他的擔憂,解釋道:“沒有人發現什麽,沒有!我隻是,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我們再這樣下去不行……”

該死的眼淚又出來了,我沒辦法控製它們,一想到今後就要跟Lawrence───我最心愛的人分隔萬裏,我的心就如同被千萬把刀切割一般疼痛難忍!

“我必須得離開,Lawrence,我必須得走!”我流著淚,努力把話說完整。

“就讓我走吧!我們注定是要分開的,我們永不可能……在一起……”

“不───”Lawrence痛苦地低吼,用力抱住我。

“讓我走吧!Lawrence!”我從他懷裏掙脫開來,仰起頭看他,帶著淚水,淺笑道:“下輩子,我們約下輩子好不好?下輩子……我一定會……來找你……”

“不!我不要下輩子!”Lawrence吻住我,那麽瘋狂又絕望地抱緊我,隻想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誰知道有沒有下輩子!誰知道下輩子我會不會變成豬或羊呢?而你還是人怎麽辦?”他的雙眼燃燒著痛苦的火焰,就連淚水也無法熄滅它們。

“我不要下輩子,就隻要這輩子!如果,如果這是會被天打雷劈的惡事,那就讓老天懲罰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受苦受罪!但是這一輩子,我要跟你在一起,Siren,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吻著我,用盡全身力氣地吻著我。

而我也被這指天誓日的言詞所激勵,興起我身體裏不顧一切地衝動。

我們是那麽急切而又**地撫摸著彼此,吸吮著彼此,擁抱著彼此,占有著彼此……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離開了Lawrence的床。

他還在睡,睡得很沉,就像個孩子般。

但我走出他房門的時候,卻被走廊裏經過的二哥倪采澌嚇了一跳。

他顯然也被我嚇了一跳,端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有大半杯水潑在了地板上。

“你在Lawrence房裏做什麽?”他疑惑地質問我。

“……”我無法回答他,隻得以地速度回自己的房間。

我聽見他開了Lawrence的房門,那麽他也一定看見Lawrence未著寸縷的睡在床上了。我靠在門上,心裏想著該怎麽應對這件突發的事情。

“Damn it!”

我聽見采澌的咀咒聲,他定是猜到了。

“咚咚咚!”

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看向站在門口的二哥。

“你───”他怒極地甩我一個耳光。

“你想毀了他?你是不是想毀了他跟你?”他焦躁地在門口打轉,又指著我道:“你,給我馬上離開倪家!我戶口裏有三千多萬,你拿了之後馬上給我離開香港!”

我沒有用手去摸被打得生疼的臉頰,我知道那五個手指印是怎麽也去不掉了,早餐之前。我隻淡淡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原就是我的打算,不是嗎?

八點鍾,我坐二哥的車出門時,Lawrence還沒有起床,他昨晚喝醉了,又付出了整晚體力,難免睡得晚了些。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讓他見到我紅腫的臉頰,就這樣走吧!

我沒有跟倪家任何一個人交待,我甚至沒有拿任何行李,就隻揣了我的Passport───這事兒隻有我和二哥知道。

我在銀行跟二哥拿了幾萬塊錢(並沒有拿走他所說的三千萬,我不貪財),就登上了一架去土耳其的飛機───那是離開香港的一班飛機,二哥親自送我登的機。

隨著飛機越飛越高,我的心也在那顛簸中沉回到地獄中去。

從此,我是真的生活在地獄裏了。

思念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