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監獄

14.監獄

大門打開，門上赫然掛著大大的牌匾，牌匾上寫著：昌德監獄。

走進去，橘紅色的街燈各自立在道路兩旁，中間的這條馬路，因著剛剛的一場細雨，泛著清澈的光，映著街燈和明月，顯得格外的靜謐。

林嘯東領著陳少卿與鬼臉，後麵跟著一幹手下，踏入了這被雨水沾濕了的青石地麵。

在街角處拐了一個彎，映入眼簾的瞬間仿若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位爺，買個燒餅吧！”路邊的一個小商販拉過鬼臉，笑嘻嘻地詢問。

鬼臉看了看他，隨手扔過一個銀元：“好啊！賣燒餅的是吧？給我來兩個！”

“好嘞！爺請慢用！”商販立刻拿了兩塊燒餅裝進牛皮紙裏，塞給了鬼臉。

林嘯東轉頭冷冷地看了看他，並沒有說話，繼續向裏走去。

“先生，吃羊肉串嗎？現烤的羊肉串！”

“胭脂啊，各種上好的胭脂，買回去給老婆用啊！”

“……”

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陳少卿四處張望，這監獄裏麵竟然比外麵的夜市還要繁華了似的。

真是天下無奇不有。

他隨手擺弄了一下旁邊正在替人寫文書的墨盒，打了個哈欠：“怪不得啊，這外麵的景氣一直不好呢，每天這街上的人是越來越少，原來是都在這混著日子呢。瞧這滋潤的！”

“羨慕嗎？”林嘯東問。

“嗯，有點！”

“那改天也送你進來。”

“嗬嗬，”陳少卿打了個哈哈，“我就不必了，咱這不是還有一條大大的財路呢麽？到時候什麽樣滋潤的日子沒有？今兒我們就把那樽頤養天年的佛給請出來，有了他，這事兒一定錯不了！”

林嘯東看了看天，點點頭：“但願這財路真有你說的那麽大。”

終於走到了最裏麵，是一間豪華的牢房。

裏麵擺著一排麻將桌，二十多人正在鏖戰。

“四條！”

“碰，白板！”

“八萬！”

“啊……自摸！哈哈哈！真是沒辦法，今兒手氣就是這麽旺。”

一陣大笑之後，是其他幾個人的歎息聲。

石佛站起身來，關上門，掏了掏耳朵。將留聲機打了開，是比才的歌劇唱片。

隨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本法文版的《茶花女》，轉身坐在了軟榻上。

半倚著軟榻，看了看牆上的鍾，慢慢打開來看。

打掃牢房衛生的獄警在旁邊掃著地，抬頭看了看石佛悠閑的樣子，便問道：“佛爺，您怎麽不跟他們打麻將去？”

“沒意思。”

“那要不您上街溜達溜達？您已經兩天沒有出去了。”

“不用，今天有客人要來。”石佛漫不經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