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不了的排行榜(5)

上不了的排行榜（5）

兔子算是死心了，沒日沒夜地把精力耗在工作上。兔子沒有辭掉夏禹海，盡管夏禹海絕情，她卻依舊心軟，她知道，如果她辭掉夏禹海，夏禹海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其實我以為，就算兔子不辭掉夏禹海，夏禹海自己也會辭職。但事實上，夏禹海根本沒有辭職，這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那天兔子走了，其他人也走了，最後隻剩下琳琅，我在那裏把那些小禮盒一個一個取下來，然後把盒子裏的東西一個一個打開來給琳琅看，我說：“琳琅你看，這些都是過去，這些都是證據，其實，你知道，任誰也無法磨滅這段過去的，你應該知道。”

我這麽說，是在替兔子打抱不平，琳琅也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她沒有說話，隻是跟著一個一個幫我取下來。

這是我和琳琅在一起的時候最長最長的沉默，其實我一直覺得，好朋友就是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就這麽站著，坐著或是走著都不說話，但卻不覺得尷尬。但這次，我覺得尷尬了，我覺得尷尬極了。所以把這些東西全部收好之後，我便一個人離開了。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回了自己家，我知道，兔子現在並不想看見這些東西。我也知道，遲早有一天，兔子會懷念，會想看見這些東西。如果他們不見了，兔子會難過，所以我帶回來替她珍藏。

我也沒有去問琳琅她怎麽跟夏禹海在一起了，兔子也毫不知情，每天我們三個人依舊在一起玩玩鬧鬧，但是我知道，從我看見琳琅和夏禹海牽手的時候，一切就已經變了。

之所以不去問琳琅是因為我覺得，如果琳琅想跟我說，不用我去找她問她，她遲早會告訴我，如果琳琅不打算告訴我，那麽不管我怎麽去問，她也不會說。我們三個人其實彼此都很了解，脾氣一個比一個強，但我真的不理解，琳琅怎麽會成了夏禹海的女朋友。在我看來，夏禹海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兔子，那隨便是哪個阿貓阿狗我都無所謂，但不能是琳琅。這樣的橋段真的太老土。

但偏偏，就是琳琅。

琳琅終於鼓起勇氣來告訴我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她把我從兔子的車上拉下來說要我陪她去買點東西。兔子還傻乎乎地：“買東西我送你們去啊。”

我知道琳琅是來幹嘛的，於是我跟兔子說：“姐姐們買的東西你不能知道。”兔子就撒氣踩油門跑了。

琳琅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我說：“對不起這話你不該對我說，你該對兔子說。”然後琳琅就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兔子，兔子的公司剛起步，我怕她受不了，影響工作。”

“你如果真怕她受不了你就不應該跟夏禹海在一起！”我說這話說得很絕情很堅定也很冷漠。好像琳琅從來不是我的朋友，隻有兔子才是一般。

所以琳琅發火了，她說：“阮空空，其實在你心裏永遠隻有兔子才是你真正的朋友，你有什麽事從來都隻找兔子，兔子有什麽事從來都隻找你。大家都覺得，我們是三個人，但事實上，隻有你阮空空和顏夕染而已！”

琳琅衝我吼出這些話，她的臉已經變得通紅，眼淚直往外冒。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安慰也不是，解釋也不是，於是我就這麽僵著，看琳琅情緒越來越糟，最後她蹲在地上，我聽見她喃喃說：“空空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都喜歡小海，我喜歡小海，真的不比兔子少。以前因為兔子和小海在一起，我忍了，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分手了，難道我真的沒有權利跟他在一起嗎？就因為兔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就一定要退出來成全？為什麽，一定是我要委曲求全？”

琳琅說得不錯，她有追求她的幸福的權利。但兔子呢，我幾乎覺得她和夏禹海在一起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時間，我突然左右不是人，不管站在哪一邊都不對。我隻好聽琳琅的話，暫時對兔子保密。

但我知道，這個世界這麽大，紙永遠保不住火，真相總有一天會被拆穿。或許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們都會很難堪，甚至撕破臉，但是，就請原諒我此時的軟弱無能與逃避，讓我享得安寧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