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和抖威風

挨打和抖威風

我皺著眉頭喝下了碗裏的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醫故意整我,給我開的藥都苦得讓人舌頭發木。

“王妃隻要按照我的方子再吃三天的藥,就好了。”太醫今天來給我診過脈後說。

我不禁苦了臉,那麽苦的藥,竟然還要我再喝三天?!

“怎麽會忽然掉進湖裏的?”太醫走後,敬親王坐到了我的床頭。

“我要知道怎麽掉的,還會掉下去嗎?”我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我前幾天都在發燒,燒得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今天才剛褪了燒,整個人還是覺得渾身發軟。

“我說你也笨得可以,連別人怎麽害你的都不知道,真是比豬都笨!”他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損。

“我是笨,我要是不笨,能稀裏糊塗地就被人說成是巫蠱害人的人了嗎?”我翻起了老賬。

“要說你的命也真是大,上次挺過來了,這次也沒有事,看來你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呢。”他故作感慨。

我給了他個白眼,不說話了。

“對了,剛才太後下旨了,說要你病好後,每天抄百頁佛經,為自己祈福。”他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

我看這個太後不把我整死是不甘心,也不知道我到底什麽地方得罪她了?算了,自打我來到京城,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了。

我病剛好,宮裏就來人催問佛經的事情了,我不禁苦笑,那個老太太是不是天天在宮裏閑得沒有事情了,所以就指望虐待我來找點樂趣啊?

我正在抄佛經,敬親王進來了。

“字寫得不錯,我今天進宮了,母後說你上次抄的女誡很不錯,她給後宮的每個妃子都送來一本。”

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敢情拿我當不花錢的書局了?

“這次的佛經是不是也打算每個後妃一本啊?”我半笑不笑地問。

他笑了,“說不定。”

“那行,不過呢,佛有雲,善惡到頭終須報,太後這麽使喚我抄佛經,我還真不知道是在種善因呢?還是在造惡果?”我無比惡毒地說。

“怎麽?連太後你都打算詛咒?”他的臉色變了。

我把筆一扔!“那你們這又是打算做什麽?指望我好欺負是不是?拿我當那不花錢的書局了?”

“使喚你是看得起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是嗎?告訴你,我還就不稀罕你們看得起!”我站了起來,“這佛經愛誰誰抄!我是不抄了,有本事就把我脖子上的頭拿去!”

他讓我氣得臉色紫漲,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當然,那個宮裏的老虔婆是不會放過我的,第二天,我就被宣進了宮,我不得不佩服敬親王的長舌功夫。

“聽說你對哀家讓你抄佛經不滿意?”老太後明知故問。

“即使想拜佛,就得誠心,就得多做善事,不做惡事,太後讓我抄佛經,卻拿去四處做自己的功德,不知道菩薩會不會同意呢?”反正我也知道今天沒有好果子吃,也就什麽話都敢說了。

太後啪地一聲把茶杯給扔到了地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詛咒哀家!”

“我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太後又何必動氣呢?”我微笑著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臉。

“好你個不知好歹的丫頭,來人!給我掌嘴!”

無論我如何反抗,最後還是被她們給按住,行刑宮女帶了牛皮的手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一下,兩下,三下,我在心裏默默地數著,隻要我不死,隻要我還有翻身的機會,我就一定要問你討回這筆債!

鮮血順著我的嘴角往下滴,一滴滴地落在我跟前的地上,我一聲不吭地忍著。

“住手,說,你錯了沒?”太後叫住了她們。

我不吭聲,隻是用仇恨的眼神狠狠地看著她。

她被我看得心裏有些發毛,“真是給不識抬舉的家夥,幹脆給我打死了算了!”

行刑宮女剛想動手,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皇上駕到!”

“母後,這是怎麽了?”皇上驚訝地看著我,我知道自己此刻肯定狼狽至極,不知道臉是不是腫得跟豬頭一樣了?

“這個不識抬舉的家夥竟然敢詛咒哀家!”太後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都愣著幹什麽?沒看見太後不舒服嗎?”皇上厲聲質問周圍的宮人,“還不趕快宣太醫!”

“母後,犯不著跟她置氣,再說了,她怎麽都是荀弟的王妃,如今讓你給打成這樣,傳出去荀弟的臉上也不好看,您說是不是?依兒臣看,不如將她攆回府裏,交給荀弟發落,也好給荀弟個麵子。”

我心下不禁納悶,聽皇上的口氣,竟像是在為我辯解,這是為什麽呢?

最後,太後默許了皇上的建議,我就這麽狼狽不堪地回到了敬王府。

紫湘和水兒看見我都嚇了一大跳,我照了鏡子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狽,頭發散亂就不說了,整個臉是又紅又腫,真的跟紅燒豬頭差不多了。而且,整個臉都火辣辣的,嘴也張不開了。

水兒給我打來冷水,我趕緊把整個臉浸了進去,這才感覺舒服些。洗完後,我扭頭對紫湘說,“&※☆…”因為整個臉都腫了,我根本就說不出清楚的句子來。

我隻好拿筆來寫字,誰知道她們都不識字,沒有辦法,我拉著她們到了門外,指著荷塘,比劃了半天才讓她們明白我讓她們去給我采幾片荷葉來。

拿著她們采好的新鮮荷葉,我趕緊敷到了臉上,感覺頓時舒服了不少,我又比劃著讓她們再去多采些來。

我正忙著往臉上敷荷葉呢,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就出現了。

“怎麽本王的王妃從宮裏回來就變成了紅燒豬頭了呢?”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敬親王。

我想還嘴,卻張不開嘴,隻能作罷,就讓他囂張吧!

另一個聲音也適時地插了進來,“哎喲,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成這樣了呢?看著真讓人心疼!”說這話的自然是來看我熱鬧的側王妃了。

“不瞞王爺和王妃,我看著王妃這張臉,還真有點像個紅燒豬頭!哈哈!”側王妃的奶娘囂張地笑了起來,周圍的人自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明白她們之所以敢在我麵前這麽囂張,全都是因為敬親王的緣故,如果他不點頭,不默許,我就不信她們敢這麽樣!

接下來的幾天,我成了府裏眾人的笑柄,反正我的嘴也張不開,就由她們笑去吧,等我好了,咱們再算賬!

紫湘和水兒也看出跟著我這個主子怕是不牢靠,開始往沈琳那邊靠,對我也越來越怠慢,我心裏冷笑,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現在每個人都知道太後不待見我,誰不趕緊對我踩上兩腳啊?既然指望不上別人,那我就自力更生吧,於是我自己采荷葉,自己每天用冷水敷臉,用寒玉做成的玉佩敷臉,就希望臉上的腫早些消下去。

饒是我這麽辛苦的消腫,等我臉上的腫完全消下去的時候,也已經到了冬天了,今天的冬天似乎來得早些,而且剛一入冬就冷得難受。

“水兒,去領些木炭來。”我晚上睡覺已經感覺有些冷了。

水兒不情願地去了,過來一會兒,她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怎麽了?”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庫房的管事說今年的木炭剛夠給王爺和側王妃用的,沒給您預備。”水兒看了我一眼。

我不禁笑了,這些人還真是打算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帶我去找庫房的管事去。”我看了水兒一眼。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看我。

“放心,有事受罰的也是我,你著什麽急啊?”我看了她一眼。

“你就是庫房的管事秦全?”我打量了站在我麵前的人一眼。

“不知道王妃找小的有什麽事?”話雖說的恭敬,語氣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我剛才打發水兒過來領炭,是你說沒給我預備的吧?”我冷笑著看了他一眼。

“是小的說的,往年的這個時候隻有王爺和側王妃的屋裏才能領的著木炭,其他人的得等到一個月後才有呢。”他理直氣壯地回我。

“不錯,回得好,好就好在,往年這個詞上,往年還沒有我這個王妃呢,自然也就用不著給我預備,可是今年我在這兒呢,你怎麽就沒想起來啊?”我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別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些什麽樣的人,都是些踩低就高的主兒,用不著給我說那些漂亮話!”我冷冷地掃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眼,“怎麽著,打量我給太後打了,你們就可以騎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告訴你,怎麽說我都是皇上欽點的正王妃,你們這些奴才想給我臉色看,沒門兒!我再告訴你們,就算是太後下旨要砍我的頭,我也能在死之前先把你們這些眼裏沒我的奴才給砍了!”

秦全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秦全,我告訴你,你把腦袋給我放明白點,否則,我不定什麽時候就摘了你的腦袋去!”

不一會兒,庫房就打發人送來了上等的木炭。

我不禁冷笑,奴才就是奴才,好好說話你不稀罕,非得我給你臉色看!還真是犯賤!

作者有話要說:看在笑笑熬夜上傳的份上,給點掌聲和鼓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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