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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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從黑暗裏麵醒來,已經是陽光明媚了,我趴在一張床上,我剛想轉頭看看,卻疼的“哎呀”一聲喊了起來。

“王妃醒了,您別動,小的馬上去給你端藥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剛想轉頭望聲音的發出點望去,卻發現自己全身疼得厲害,別說頭了,隻怕連個手指頭我都動不了。

門“吱呀”一聲又開了,一個柔軟的手輕輕地扶起了我的頭,把一碗藥端到了我的最前,另一隻手拿著個銀勺舀起藥來往我的嘴裏送。

這到底是在幹什麽?我到底死了沒有?我在哪裏?我不喝,這到底是什麽藥呢?

“王妃快把藥喝了吧。你要是不喝藥,傷好不了,呆會王爺來了要責罰奴婢們的!”

王爺?!原來我還在他的手裏嗎?原來我還沒有死嗎?但是他怎麽肯給我治傷呢?是他又發現了我這個小棋子的新用處了嗎?

好!好!敬王爺,既然老天爺不讓我死,既然你也不讓我死,既然我那麽地安靜無害你都不肯放過我,我就和你鬥一鬥。賭一賭我這條賤命能不能奪了你的命!反正我不論怎麽樣都是個死,反正我這條命也不值錢,我到要看看,你的下場是怎麽樣的?我到要看看你的下場能比我好多少!

想到這,我爽快地把嘴邊的藥喝了下去,好苦,但是比不上我心裏的苦。看著我乖乖地把藥喝了下去,那兩個奴婢都十分高興地樣子。過了一會,他們又拿來了藥膏,幫我擦在全身的傷口上麵,那藥膏擦上去到是十分地清涼,不一會我就睡著了。

就這樣,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就這樣趴在床上,喝藥,擦藥,身體也一天一天地好了起來。看來師太說的沒有錯,我們還真是雜草的命,有點水就發芽,見點陽光就生長。無論你怎麽去踩踏,如何去剪除,它都可以生存下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敬親王,隻要有機會,我就用我這雜草的命和你這金枝玉葉的命賭上一賭,看咱們誰先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兩個新分來伺候的丫頭叫紫湘和水兒。聽他們說,他們是剛進府就被分來伺候因路遇強盜而受傷的我了。哈哈,強盜,的確是強盜,可惜他們連強盜都不如。強盜還隻奪人錢,而他們卻專奪人的命!

我剛受傷的時候是春天,而一轉眼已到了盛夏了。在這期間除了這兩個丫頭,我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但是各種各樣的好藥和補品卻是源源不斷地往我房裏送來。據紫湘他們說,王爺為了讓我靜養,專門吩咐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我。當他們談論起這個來的時候,滿臉都是羨慕的表情,我心裏卻暗暗心驚,他到底想幹什麽?但是不論他還想幹什麽,這次他下了這麽大的資本,看來絕不會不圖回報。他到底打算在我身上得到什麽呢?想到這,我的身上不禁一陣發冷。

水兒他們終於允許我下床走動了,我這才得已仔細地看看我的這個新住處。房間裏麵沒有擺其他的東西,隻是在靠牆壁的地方整齊地放了兩個大櫃子的我陪嫁時帶來的書,牆上掛著一把琴,一隻蕭,往屋後走去,是一個小回廊,回廊外麵是個竹林,穿過了竹林就到了一個池塘,現在是盛夏,池塘裏麵開滿了紅的、白的荷花。風一吹過,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屋子的前麵是一片綠油油的梅林,現在是夏天沒有梅花看。不知到了冬天,會是怎麽樣的一番景象呢。

我住的這個地方十分靜謐,我無論是走到荷塘邊還是走進梅林,都沒有見過其他人。但是更遠一點的地方我就沒有去過了,水兒他們不讓,說是怕我的身體受不了,真是這樣還是有別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拜那些好藥和補品所賜,我的身上和臉上竟然都沒有留下一點疤。每當看到紫湘他們替我梳妝時羨慕的樣子,我心裏隻有苦悶。如果我長得醜,也許冷雲根本就不會理會我和我相認,也更不會把我送到這裏來,我也不會有現在的遭遇了。

那天,我看到牆上的琴,禁不住有些手癢,我好久都沒有撫琴了。於是讓水兒把它拿下來,我坐在屋後的回廊裏麵,看著眼前的竹林,手裏有一下,沒有一下地彈著。畢竟很久都沒有彈了,手有些生了,以前師太教我彈琴的時候說,這個世上怕是沒有幾個人的琴技能超過我的了。可惜,好久不彈,竟都荒廢了呢。

“枯魚過河泣,何時悔複及!作書與魴魚與,相教慎出入!”不知不覺地,我竟然把這首《枯魚過河泣》給唱了出來。枯魚悔,我更悔,隻怕我的下場比它都不如呢。

“啪、啪”,一陣掌聲傳來,我順聲一看,這輩子我最不想見的人之一——敬親王竟然就站在我前麵的竹林裏,而我身邊的那兩個丫頭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剛才隻顧彈琴,竟沒有留意。我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來了。

“本王還真沒有想到,王妃能彈一手的好琴,歌聲更是動聽。看來本王以前還真是低估你了呢。怎麽樣,為本王再彈上一曲如何?”

我望向他淺淺一笑:“王爺過獎了。我這不入流的琴聲和歌聲隻怕是會汙了王爺的耳朵呢。但不知王爺今日到來有何指教呢?”

他輕輕一躍,進入回廊,來到我的麵前,用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托起我的下巴,“這麽些個日子不見,嘴巴竟然還是那麽厲害。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啊!”

我把頭一扭,躲開他的扇子,“王爺也一樣啊,正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大家彼此彼此而已。至於上次的教訓麽,王爺要想知道深不深,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

他忽然用左手用力地擁住我,另一隻手則開始解我身上的衣帶。我又羞又氣,舉起手來就想往他的臉上打去,他用手輕輕一擋,我隻覺得胳膊一麻,便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他解開我的衣服,往我身上一看,臉上滿是笑意,“看來本王的藥還真是不錯呢,整個身上竟是一點疤都沒有留。真可謂是冰肌玉骨,欺霜賽雪啊!要真是給打壞了,本王今天可不得後悔死啊!”

我用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如果我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就死了。

他嘿嘿一笑,放開了我,我滿臉通紅,背過身去,雙手顫抖著把身上的衣服弄好。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被別人這麽欺負過,心裏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眼淚卻早已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怎麽,哭了,讓本王看看,還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呢。”說著就用手來拭我臉上的淚水。我忽然一張嘴,一下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我用力地咬,恨不能給他咬下來,可惜他用另一隻手一把捏住我的嘴,我下巴一酸,就乖乖地把他的拇指給鬆開了。他抽出手指,臉上竟然還帶著笑,“看來本王的王妃還是隻牙尖嘴利的小野貓呢。”

“王爺不是問我上次教訓的滋味如何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王爺現在知道這個滋味了吧!”

哈哈,哈哈,“好,厲害,這出戲還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本王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下麵要給本王什麽樣的驚喜了呢。”說完便大笑著離開了。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我全身的力氣象是被抽幹了一樣,癱到在地上。他太可怕了,當他站到我麵前的時候,那種強烈的壓迫感逼得我喘不過氣來。雖然我不怕死,但是隻要一想起上次被打的經過,我還是不寒而栗。沒有人想那麽痛苦的死,我也不想,隻是,憑我的力量,可以嗎?我有機會來改變它嗎?

等我醒過神來,天已經擦黑了,我站起身來,進到屋內。我和衣躺到床上,想閉上眼睛睡會兒覺。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水兒他們進來了,“王妃,王爺請您過去到大廳一塊吃晚飯呢。”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蒙住頭,什麽一塊吃晚飯,分明就是個鴻門宴,我才沒有那麽傻呢。雖說前些日子也下決心要和那個該死的王爺賭上一賭,但是現在的我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我才不會去冒哪個險呢。

迷迷糊糊地有人來掀我的被子,我本能地用手一揮,卻被人一手抓住,“看來我的王妃不是很歡迎本王呢。”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來這裏做什麽?

“我聽紫湘說你不肯來,我猜你定是氣我前段時間沒有來看你,跟我撒嬌呢。現在本王親自來請你了,氣總該消了吧。”

我氣得一骨碌做了起來,他可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剛想反唇相譏,卻被一個溫軟的吻給堵住了。他竟敢吻我,這個天殺的竟然敢吻我,我要殺了他,可是我的手被他給牢牢地固定在了背後,動也動不了。我一氣之下,用力地咬了下去,他一吃痛,立刻放開了我,用手摸著自己已經開始滲血的嘴唇,眼裏竟然滿含笑意,看那樣子竟然就象一隻偷到了腥的貓。

“來人啊,吩咐廚房把晚飯送到這來,本王要和王妃在此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