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禮親王

初見禮親王

一天早上我起來,忽然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我心中一喜,梅花開了!我立刻推開房門,跑到了梅林裏,在皚皚白雪的襯托下,你很難看出哪兒是白梅,哪兒是雪,能幫助你分辨的隻有那清冽的香氣。

“梅花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我不禁感慨起來,閉上眼睛,隻覺得整個天地都隻剩下了那清冽的香氣,我不禁伸開雙臂,開始隨心所欲地飛舞起來。

這個天地,隻有我,隻有這傲骨的梅花,隻有這滿腹的清香!

忽然,有人大聲叫好,我立時收住了身子,往叫好聲處看去,那個身著寶藍錦袍的正是敬親王,而另一個身著水綠錦袍的人我卻看著有些眼生。

“現在滿京城的人都說四王嫂的舞是京城一絕,今兒個我有幸再次目睹,真是幸運之至。”那身著水綠錦袍的人誇讚到。

“這是我的六弟,禮王爺。“敬親王給我介紹到,我行了個萬福,禮親王是先皇最小的皇子,傳聞性情**不羈,常年在外吃喝玩樂,想來我們應該在太後的壽宴上見過,隻不過我沒有留意,不記得了。

“我聽四皇兄說,你還會撫琴和唱歌?”禮王爺興趣盎然地跟我說話。

“這些不過是官府小姐都會的事情罷了,有什麽奇怪的。”我淡淡地說到。

“那可不是,要說會,那是都會,但是能夠達到四王嫂這個境地的,隻怕是沒有幾個了。”

“你過獎了。”我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於是打算告退。

“今天六弟難得來一趟,中午大家一起吃個飯。”敬親王留住了我。

我打量這個正廳,我做了快一年的敬王妃,卻還是頭一次進到這裏。

飯菜絡繹不絕地端了上來,比起我每日吃的三素一葷,自然是豐盛多了。我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吃著菜。

“四嫂怎麽隻吃素菜,不碰葷腥啊?”看來這個禮親王還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對我的稱呼已經從四王嫂變成了四嫂了。

“王爺說了,要節省王府的開支,所以我每天都是隻吃素菜,不碰葷腥的。”我不失時機地刺了敬親王一下。

敬親王的臉立刻拉長了,卻又不能當著禮親王的麵翻臉,隻好忍著。

哈哈!禮親王哈哈大笑起來,“那是四哥跟你開玩笑的!要不然就是四哥怕你長胖,故意這麽說的。”

我什麽話也沒說,還是隻吃素菜,其實,我自小在尼姑庵裏長大,對於葷腥也並不是十分喜好,隻不過是想出口惡氣罷了。

“給你!”敬親王忽然夾給我一大筷子肉,“省得你跟六弟告狀!”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夾給我的肉,沾過他口水的東西,想想都惡心,於是我又夾回給了他,“我吃了一年的素,已經習慣了。”

敬親王瞪了我半天,卻又幹拿我沒有辦法。

“四嫂的脾氣還真是厲害。”禮親王笑嘻嘻地說。

“你們慢用吧。”我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從小在尼姑庵裏長大,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所以從來不敢多吃,長期下來,我的飯量也變得比常人小很多了。

禮親王詫異地看了看我,“四嫂這就吃飽了?就你吃的這點東西,還沒有我們家的貓吃得多呢。”

“你再吃點吧。”敬親王也假仁假義地說。

“我是真的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我行了個萬福就走了。

回到我的屋子,因為剛吃了飯,不好馬上睡覺,我拿起筆來,開始畫畫,畫得正是剛才所見的梅花。

忽然一碟點心放在了我的旁邊,我扭頭一看,敬親王正站在我的旁邊,扭頭看我的畫呢。

“畫得不錯,對了,六弟怕你沒有吃飽,讓我給你拿碟點心過來。”他指了指點心。

我卻懶得看一眼,繼續畫我的梅花。

“你真的不餓?”他看看我。

“如果你沒有事的話,可以走了,我畫畫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我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是存心在六弟麵前刺我,對嗎?”他還是礙手地站在旁邊。

“我說的都是事實。”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那行,既然你隻吃這麽點,我以後就吩咐廚房,每天隻給你一個菜就行了。”他惡毒地說。

“無所謂,反正我不怕做本朝第一個餓死的王妃。”我往畫上添上最後一筆,滿意地直起來腰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他拿起我的畫,讀起畫上的詞來,“陸放翁的《詠梅》?”

我不吭聲,懶得理他。

“你這書畫上的功夫是你爹教你的?”他問我。

“不要跟我提那個人,我跟他沒有關係!”我冷冷地從他的手裏拿過畫,放到了桌上。

“我說呢,你的畫風和字跟你妹妹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風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教出來的。”他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的字和畫如不了你的法眼,所以可不可以請你離遠點,不要妨礙到我作畫?”我冷冷地對他說。

“哎喲,我說四哥怎麽去了這麽老久還不回來呢,原來是在這裏跟四嫂親熱呢。”禮親王的聲音隨著他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門口。

“這是四嫂的畫?”禮親王的視線忽然看到了桌麵上我剛畫的畫,“好畫啊,好畫,再配上放翁的詞,就更絕了!”他拿起畫來仔細看,“這畫和這字,隻怕是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的蘭妃娘娘都比不上啊。”他嘖嘖讚歎到。

“是嗎?”我笑著看向他,“您可別這麽說,小心你四哥跟你急。”

敬親王的臉色立刻變了,我還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你看,我沒有說錯吧,你剛誇我的畫好,他的臉就變了。你在這裏,他給你麵子,可是待會兒你一走,他還不定怎麽跟我算賬呢。”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四嫂真會開玩笑。”禮親王笑了起來,“就從四嫂的才貌,哪個男人不得捧在手心裏啊,誰還舍得跟你算賬呢?”

“對了,四嫂,我著實喜歡你的這幅畫,不如送給我了可好?”禮親王看看我。

“今天畫得不是很好,改天我再畫幅好的給你吧。”我可沒打算送他我的畫,但是明著拒絕總是不好,還是能拖就拖吧。

“那行,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你可別賴帳。”禮親王不放心地說。

我笑笑不說話,畫是我的,我就是不給,難不成你還能明搶?

“哎,對了,我昨兒個聽說,那個罕雲國的王子馬上就要到京師了,說是要跟咱們一起慶祝新年來呢。”禮親王忽然話鋒一轉。

“嗯,不過也有人說,他們此行恐怕麽有那麽簡單,怕是另有所圖呢。”敬親王皺了皺眉頭。

“我看也是,聽人家說,這個罕雲國的王子號稱罕雲國第一聰明人呢。”禮親王開始公布□□消息。

“那來的豈不是罕雲國的赤合王子?”我忽然插話,我以前跟淨塵師太外出化緣的時候,曾經到過罕雲國,聽說過赤合王子的大名。

“四嫂也知道?”禮親王吃驚地看著我。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哦,以前聽說過些。”

“我到想看看那個赤合王子有多厲害。”禮親王好奇滿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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