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有那麽好笑麽

014有那麽好笑麽

休息了那麽一會兒,緋色準備把這個護國寺給全部遊完,她必須找到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線索。

兩個丫鬟跟在身邊,在這種地方很普遍,緋色卻活像暴發戶一般,恁是不習慣。

她今日被冬雪的巧手隆裝盛飾了一番,她本是想穿大紅色的,卻被幾人異樣的目光看著。

佛堂禁止大紅大紫,需要淡妝,盡管這樣她還是覺著自己這是盛裝了。

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青澀俊麗。

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支碧綠色的流雲簪子,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緋色盡量往著人少的地方去,但是每見到一個佛陀,她都覺著有像的懸疑。

她幾乎把人少地方的佛陀都給找遍了,看著個個都像,卻又不像。

“你們在門前守著,不要跟過來。”到了一處竹林旁,緋色的腦袋裏突然間冒出自己當時過來的情形。或許就這樣也能回去也說不定,她還有父母,家裏就她一個獨生子女,她還要為父母養老送終。

不能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必須回去,並且這地方並不適合她。

“小姐你要去哪。”春初可不是翠凝,隨便緋色幾句忽悠就找不到了南北,她是劉媽媽培養起來的人。

異樣情況都要像劉媽媽稟報的,現在小姐不需要她跟著,不可能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跟著。

“我去哪,你管的著嗎?”緋色真的生氣了,你說她上個茅房,跟著,沒事!隻要你不怕聞茅房裏那股臭味就可以了。她洗澡在旁邊看著,沒事!她也是女的,她克製著自己不在意。出個門跟著,沒事!她就當後麵跟著保鏢了。

但是她娘的,她連自由都不能有一點,受傷失憶就需要被看管的這麽嚴嗎?真的不知道原身是如何度過的。

若是天天都被這樣看管著,緋色想,原身的那個詭異的性格或許就是這些人給弄出來的。是她,她也詭異了。

“小姐,奴婢擔心你的安危。”你看,無論咋樣,她都有理由,老娘安危關你屁事。她在心底狂叫到,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你在跟著我,什麽時候我出了什麽問題我可不敢保證。”緋色狠狠的瞪著春初,在跟著她,她就用她的自身安危來說話了。

“可是小姐……”春初還不死心的掙紮道。

“可是什麽可是,我會沒事的。”緋色最後說了一句就進了竹林。

各種翠綠,碧綠色的竹子,比起自己後山的那片可大了不止一丁點。並且這裏的竹子長得很好,骨節分明,泥土地裏也可見少許冒出來的嫩筍。她一步步的深入,竹子很密,濃密到她從兩根中間穿過還需要側著點身子。

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不方便極了,她用雙手拎起來,露出裏麵的白色絨褲。

她深入了一會兒,漸漸的感覺到不對勁,這竹林就算大,也不可能大到如此地步吧!看不到盡頭。

就是這兒了,緋色停住了步子,看看茂密的竹林。這兒夠隱蔽了,她回想這兒自己穿越前一秒幹了什麽事情。

她找不到春筍,耐心被磨光了,然後轉身就走,滑了摔倒一跤。沒意識前對著老天說了句“我靠,太坑人了。”然後就沒意識了,能摔死,那可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緋色扭捏著身子,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然後學著那時候的樣子,轉身,摔倒,對著老天罵了句“我靠,太坑人了。”試驗了三次後,灰頭灰臉的緋色再次站了起來,這才是坑人的。整的這麽狼狽,她沒見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倒是把自己屁股給摔的疼死了。

在第四次轉身,要摔倒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了幾聲哈哈哈的笑聲。她這麽半天的努力都沒啥動靜,而那幾聲笑聲卻驚跑了鳥語一片。

緋色最後一次的倒地,被不知道誰給抱住了,然後她看到了竹林在自己的腳下,她看到了頭頂藍藍的太空。

感受到了炙熱的陽光刺眼,她眯起了眼睛。看到了大地在自己腳下飛速的退後,就是幾秒鍾的事情,她感受到了腳踏實地。

然後她忘記了反應,現在的自己她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但是別人知道。

灰頭灰臉形容還是較為靦腆的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怎麽慘不忍睹呢?頭頂頂著的是竹葉,鞋底占得呢是稀泥土,而身上盛裝打扮已經成了泥地裏滾了一圈。

而耳邊還傳來放肆的笑容,足以可見對方的心情很好。

緋色在對方的開懷大笑中回過了神,轉身看到的不是自己的那個未婚夫是誰。笑的肆無忌憚,緋色的眼神足以殺死一頭狼。

她粗魯的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著那個一身光鮮亮麗的楚天釗,心情著實不爽。若不是他,自己現在或許已經回去了,雖然她自己也覺著那個希望渺茫,但是有希望總是美好的。

緋色看了自己身上如何也拍不掉的泥土,然後嘴角勾勒起了一個笑容。在對方放肆的笑著,她一下子撲上去,抓著對方的肩膀,蹭呀蹭。

她不幹淨,她狼狽,看到的人也別想要自身事外。心中想著”有那麽好笑嗎?我讓你笑。”

“你做什麽。”一聲驚呼聲想起,帶著咬牙切齒的話音,笑容沒有了,餘下的隻是恐怖。這個女人在他身上,在他身上。

楚天釗腦海中回蕩了,然後惡心傳來,他潔癖很嚴重。剛才抱著她過來的時候,都隻是一隻手拎著她的衣領,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接觸到她。

並且是看著她在哪裏坐著同一個動作好幾次了,他覺著好笑,都要笑瘋了。不會真像傳言一樣,貴緋瑟傻了,但是上次他去見到的不是傻子。

所以他才疑惑,沒想到笑出了聲,本是不想把這女人救出來的。但是看在剛才那一幕還讓他笑了的份上,他才好心救人。

那裏曾想到現在這一幕,惡心一直在喉嚨裏打轉,而那個女人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