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路攔車
第8章 公路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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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會兒，地麵漸漸升高，程誠終於踏上北方的那條公路。
這不是高速公路，隻是一條普通的鄉間公路，僅容兩車並行。
由於強烈地震的影響，路麵多處龜裂，但尚未嚴重到不能行車的地步。
他想起飛機上所見到的，那條寬闊筆直的高速公路像麻花一樣扭曲，不由暗自慶幸這條普通公路仍然能通行。
高速公路被毀，很多往返於津門與首都之間的車輛就會選擇這條鄉間公路。
兩側的路燈沒有一盞是亮的，大概輸電線路已經遭到地震的破壞，好在星光明亮，不至於一團漆黑。
剛等了幾分鍾，東方遠處的黑暗中就閃起兩點光芒，起初程誠心頭一緊，以為是那隻怪貓追了上來，然後馬上就察覺到，不是那隻怪貓，而是一輛車正在駛來。
他激動地站在路中央，揮舞著雙臂，高聲喊道：“嗨！停車！請停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明明不適於越野，卻不顧顛簸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開得飛快，明晃晃的遠光燈刺得程誠睜不開眼。
車已經很近了，卻絲毫沒有減速刹車的架勢，如同根本沒看到路上有人攔車一樣，筆直地向他撞了過來！
“艸！”程成怒罵一聲，在千鈞一發之際側身翻滾，於毫厘之間閃過豐田的車頭。
擦身而過時，他看到駕駛者是一位中年男子，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隻是衣服濺上了很多血跡，不清楚經曆過什麽可怕的事件，兩眼凸起，像丟了魂兒一般直直地盯著前方。
“呸！”程成站在飛揚的塵土裏，對著豐田遠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說真的，他還真不恨這個中年男人，隻是有些怨氣，可能這個男人也想盡快回家，去看看家中的妻子兒女是否在地震中平安，如果換了程誠，大概也不會停車吧……
不一會兒，西邊也亮起了兩盞車燈，發動機的噪音離得老遠就能聽到，甚至程誠腳下的地麵都開始震動。
這是一輛裝滿貨物的大卡車，墨綠色的防水帆布將後車鬥蒙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裝的是什麽貨物，隻能從地麵的震動上感覺出這車絕對是超載了。
程誠試著攔了一下，這輛大卡車也完全不理會他，與那輛豐田一樣向他撞了過來。
他提前閃到一邊，讓過這輛卡車。
他本來就對這輛卡車沒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輛車是從西向東駛向津門的方向，而他是想搭一輛從東向西駛向首都的車。
又等了一會兒，他的心裏開始焦急起來，雖然他已經比前世領先了很多時間，但一刻沒救出妹妹，他的心裏就沒底兒。
東邊又駛來一輛車，看上去是一輛白色的suv，這個司機比較有道德，遠遠看見程誠站在路中央，馬上熄滅了遠光燈打開近光燈，同時不停地按喇叭，提醒程誠從路中央閃開。
可惜程誠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從腰後拔出手槍，衝天鳴槍示警，然後將槍口指向來車的駕駛座位置。
行動遠比言語有效，白色suv的司機顯然被槍聲和火光驚到了，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尖銳的刹車聲中，suv速度銳減，四隻輪胎騰起青煙，但由於車速太快，仍然不足以及時停下，司機猛打方向盤，作出一個明快的甩尾動作，車身幾乎是漂移著停在了程誠身前三五米的地方。
這是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駕駛者是一位年輕的少女，此時她麵對程誠黑洞洞的槍口，花容失色，顫抖著舉起雙手。
程誠擺了擺手槍，示意讓這個女孩下車。
女孩不敢反抗，緊張地打開車門走下車，然後馬上又舉起雙手，帶著哭腔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程誠看了看車裏，隻有這個女孩一個人，副駕駛座上隨意放著一個名牌挎包，裏麵裝著兩本厚書。
女孩大概二十歲左右，長相非常漂亮，即使黑夜中也無法掩蓋她秀美清麗的容顏。
香車美女，往往引人遐想，可惜程誠沒有時間遐想，他必須爭分奪秒趕回家裏。
“你不用害怕，我是警察，現在想征用你的車。”程誠亮出那位燈塔國空警的警徽，快速在女孩麵前晃了一下。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警徽是什麽樣，隻在電影或電視裏有個模糊的印象，程誠便是利用了這種心理。
看到警徽，女孩明顯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放鬆下來，繼爾皺眉說道：“你征用了我的車，我要怎麽辦？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荒郊野外？”
女孩轉頭四顧，周圍沒有半點人煙，靜得讓人心寒。
程誠說道：“你不用擔心，你隻要開車送我去一個地方，然後我就下車，不會把你留在這裏。”
女孩有些不情願，但既然對方是警察，她也不想妨礙公務，於是勉強點點頭，自顧自來到副駕駛位的車門邊。
“等一下，你來開車。”程誠說道，擺手讓她回到駕駛位。
程誠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他不會開車，也沒有駕照。
父母出車禍死亡時，他就坐在車後座上，那場慘烈的車禍給他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即使是在平時，他也不願意坐車，尤其是坐在駕駛位上，總讓他回憶起那場車禍與父母殘破的臉頰……
以前的時候，近處他就走路或騎自行車，遠處就坐地鐵或者火車，隻有實在緊急的時候才會坐坐出租車。
女孩怔了一下，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敏感地察覺到事有蹊蹺，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征用車輛的警察來開車吧？
想罷，她偷偷瞄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挎包，除了她上課要用到的教科書以外，挎包裏還有一瓶防狼噴霧劑。
隻不過，她對防狼噴霧劑能否對抗手槍實在沒什麽信心……
程誠察覺到她表情的異樣，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於是指著空難現場飄起的黑煙說道：“那邊剛發生一起空難，我是幸存者之一，但是手臂在空難中受了傷，開不了車。”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他還掏出機票擺在卡宴的引擎蓋上。
女孩眼中的疑惑仍未散去，因為剛才他鳴槍示警時，可一點兒也看不出手臂有傷的樣子……
程誠皺了皺眉，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用武力脅迫這個女孩了。
就在這時，兩盞碧綠的鬼火倏然出現女孩的側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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