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潛龍基地(三)

第58章 潛龍基地(三)

“哦?”老者來了‘精’神,這顯然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徐若山臉‘色’蒼白,他憤怒地說道:“許大校,請注意你的措辭,不要故意歪曲事實!這是‘畸形’,不是‘變異’!這兩者之間有巨大的區別,像你這樣的外行人如果不清楚的話就要多問一問,在首長麵前‘混’淆視聽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許文光第一次正視徐若山,目光凜然不可侵犯,“徐博士,請不要認為隻有你是科學家,我們軍隊裏同樣有科學家,他們告訴我這是變異,那就是變異。”

“哼,軍隊裏的科學家……”許文光的這句話正搔到徐若山的癢處,在他看來,既然整個華夏國隻有他一個人獲得過諾貝爾獎,那麽其他人在他麵前都不配自稱為“科學家”。

“這種細枝末節之爭就免了,有時間你們二人去外麵好好爭論,先說正事。”老者開口,徐若山隻能把接下來的譏諷之言咽進肚子裏。

許文光退出幻燈片播放程序,進入另一個視頻文件夾,裏麵隻有一個視頻文件,文件名是“江北省1號病例”。

手指輕點,視頻開始全屏播放。

畫麵上是一個留著桔紅‘色’殺馬特發型的年輕男子,看樣子隻有十七八歲。

殺馬特青年光著身子,完全一絲不掛,不知所措地站在純白的房間內,雙眼茫然,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受到這種待遇。

房間純白,這包含著兩重意思,一是指顏‘色’,二是指一片空白,整個病房裏沒有‘床’、沒有家具、沒有一切雜物,什麽都沒有,連窗戶都沒有,雖然肯定有‘門’,但沒有出現在畫麵上。

房間的地板、天‘花’板和牆壁上全鋪滿了厚厚的石棉防火瓦,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專‘門’隔離有自殘傾向的‘精’神病人的房間。

畫麵的邊緣可以看到幾個草綠‘色’‘迷’彩軍服的身影,穩定的手裏端著數把微聲衝鋒槍,槍口對準了殺馬特青年的要害,隨時可以把他打成篩子。

畫外音:姓名?

殺馬特:李……李剛。

畫外音:籍貫?

殺馬特:江北省衡江市小崗村,‘門’牌號是……

畫外音:血型。

殺馬特:不知道。

畫外音:剛才不是告訴你了,是B型!

殺馬特:那……那就是B型。

畫外音:家庭病史?

殺馬特:我‘奶’‘奶’腦血栓,我媽高血壓,我三姨糖‘尿’病,我四姑痛風……

畫外音:好了!準備好就開始吧。

殺馬特青年點點頭,‘雞’冠一樣的頭發上下抖動。

他抬起空無一物的手掌,展示在攝像機前。

下一秒,一團淡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他的手心裏。

這團火焰異常溫柔,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在他手心裏慵懶地蠕動著身體。

“我反對!”憤怒的聲音響起。

科學家的尊嚴讓徐若山不再保持沉默,他氣憤得滿臉通紅,指著許文光大校說道:“你這個騙子!我不允許你在我麵前用這種偽科學來愚‘弄’首長!這種拙劣的戲法還不如‘春’晚裏的蹩腳魔術師手段高明!”

許文光沉默片刻,聲音依舊平穩,“我隻能保證,錄像本身是真實的,而且這個人光著身體,沒有辦法隱藏任何道具。”

“我們繼續看。”老者說道。

畫麵上出現一個內穿軍裝,外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

這個儀器就像是一根細長的金屬棍,從尖端起四分之一的位置被掰彎,與剩下的四分之三成90度垂直。

金屬棍的末端是一個類似於把手的東西,上麵嵌著一個小小的液晶顯示屏。

“我是軍事科學院少校研究員溫少青,我手中拿的是熱電偶測溫器。本實驗已經進行重複進行了22次,第23次實驗現在開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說道。

說完,他手持測溫器的末端,將尖端探入火團的中心。

末端的液晶屏一跳,顯示出一個三位數:534。

“單位是攝氏度,不是華氏。這個數字在目前為止的23次實驗中,上下浮動不超過百分之五。”研究員說道。

畫麵的邊緣探過一隻手,遞給這個研究員一根蠟燭。

“這是一根普通的蠟燭,在最近的雜貨店用1塊錢買的。”研究員多餘的解釋讓徐若山愈發確認這個軍方研究員的不專業。區區一根蠟燭,有什麽可解釋的?

徐若山雙臂抱‘胸’,冷笑著準備將視頻看到底,然後再拆穿這虛假的把戲。

研究員將蠟燭的燭芯探進殺馬特青年手中的火團裏。

跟普通的蠟燭沒什麽區別,這根蠟燭正常點燃了,可能有些水分,燃燒時發出劈啪的聲音,不時還濺出兩顆火星。

“下麵是剛才這一鏡頭的慢放。”許文光解釋道。

畫麵的速度降低為正常速度的百分之一,不可能思議的情況發生了。

隻見那根蠟燭以極緩慢的速度接近於火團,火團一直保持著安靜,但是在蠟燭的燭芯接近到3厘米之內時,火團突然向蠟燭的方向快速探頭,就像是青蛙對著飛過的蒼蠅吐出了舌頭,將燭芯包裹並點燃,然後迅速縮回去,就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在此過程中,殺馬特青年的身體一動未動。

鏡頭聚焦在殺馬特的手掌上,略顯粗糙的手掌上微微發白,沒有一絲灼傷的痕跡。

畫麵裏的少校研究員溫少青說道:“第23次實驗結束。”

視頻播放完畢。

“這能說明什麽?你們軍隊裏終於找到了一個出‘色’的非主流魔術師?這是你們軍隊中特有的‘我要上‘春’晚’?起碼能不能換個漂亮點的主持人?”徐若山語帶譏諷。

就連老者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他皺著斑白的眉‘毛’問道:“你確認這個錄像的真實‘性’?”

“以我的生命作擔保,因為錄製這個視頻時,我就站在旁邊。”許文光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迎上老者的目光,其中唯有坦承與自信。

老者沒有再說話,用指節有節奏地敲打著桌案的邊緣,篤篤篤的響聲就像啄木鳥發出的聲音。

“荒謬!真是荒謬!這種超自然能力在上個世紀興起過幾次,然而在事後全部淪為笑柄,我們憑什麽要相信這麽荒謬的事情?”徐若山說道。

“這比地球瞬移幾萬光年還要荒謬?物理上的怪事就能被稱為科學,生物上的怪事就要被斥責為荒謬?”許文光毫不示弱,直言反駁道。

徐若山竟然被他駁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幹瞪眼。

“這,意味著什麽?”老者微歎一聲,如山如海般氣勢竟然有崩潰的跡象。

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他在過去78年裏的所有人生經驗。

許文光的聲音再次響起,音調中帶有隱隱的‘激’動,“意味著,這是我們發現並確認的第一種人體異能,我們給它起名叫‘火焰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