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拾殘局
第18章 收拾殘局
（感謝“北洋水手7”
程誠的話非旦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讓江葉馨哭得更厲害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還一邊按喇叭。
程誠能夠理解她的心情，誰第一次殺人心裏都不好受，何況隻是她隻是個年輕女孩子，他做了一個這種情況下的最佳選擇，就是轉身走開去打掃戰場，讓她哭個夠，把心頭的鬱結之氣發泄出來就好了。
他先撿回了p229，然後按下空倉掛機柄，將套筒複位，然後小心翼翼地靠近胡彪。
還沒走到胡彪旁邊，他就已經確信胡彪肯定活不了。
由於胡彪連褲子都沒穿，可以看到他的雙腿是開放性骨折，白生生的骨頭刺破皮膚，突兀地露在外麵，看著都讓人心頭發麻。
胡彪是大頭朝下落的地，胸部嚴重挫傷，已經塌陷下去，鮮血滴滴答答從他的鼻孔裏流出來，匯成了一條小河。
而他的內髒也在碰撞中多種破裂，連菊花都在冒血。
“好家夥……”程誠苦笑了一下，“惹誰都不能惹女人……”
卡宴的加速性能很好，數秒內就能達到時速百公裏，被撞這一下，比被打樁機砸一下還要命。
他先把胡彪手裏的槍踢遠，然後再撿起來，這是為了防止他垂死掙紮。
將兩把關上保險插進後腰，他從胡彪胸前的警服兜裏摸出三個滿彈夾，順便摸摸他的胸口，確實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五十鈴和卡羅拉那裏的火依然燒得很旺，燒紅的鋼鐵扭曲變形，發出吱呀的聲音，程誠有心去翻翻王新強的口袋，看他隨身是否帶著備用彈夾，但眼看火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就算王新強身上帶著備用彈夾，在火裏炙烤了這麽久，子彈隨時有走火的危險，冒這個險實在不值得。
這會兒，江葉馨已經稍微冷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走下車，走到上風頭，深深吸了幾口清涼的夜風，然後義無反顧向便利超市走過去。
“你幹什麽去？”雖然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程誠還是問了一下。
“去把那幾個女孩救出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兩輛著火的車距離油泵隻有二十米，隻要風勢加大或者風向突然轉變，這個加油站隨時有爆炸的危險！”程誠提醒道。
“要你管！”她明知程誠說的有道理，但就是無法放著那些可憐的女人不管，而且她心裏也憋著一股火，不知道向誰撒。
程誠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心地善良，又剛救了自己一命，既然她打定了主意，那還不如幫著她早點把她們救出來，也能早點上路。
江葉馨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哭得紅腫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笑意，但這零星的笑意在她拉開便利店的落地玻璃門，從近處看到那些女人的慘狀後，馬上就消失不見。
同為女人，她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況且這還不是欺負，而是淩辱。
她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流出來，趕緊吸了吸鼻子，蹲下給她們解繩子。
那兩個逃犯綁人的手法很特殊，越是著急就越解不開，她回頭一看，見程誠也要蹲下來幫她解，她急道：
“解不開，怎麽辦？”
程誠想起剛才那個逃犯手裏有一把匕首，於是跑到外麵，從地上撿回匕首遞給江葉馨，“用匕首割開繩子！我沒有時間在這裏多耽誤，給你五分鍾，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
“這兒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背過身去！別看她們！”她冷著臉說道。
程誠心道，你就算讓我看，我還不想看呢，這些女人已經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正常人看見絕對不會勾起什麽**，也就隻有那兩個變態逃犯才會興奮。
江葉馨小心地用匕首割開綁住這些女人們的繩子，然後從收銀台上找到了手銬鑰匙，把手銬打開。
這些女人們的手腕上全是一圈青紫，都快被勒斷了。
她們被江葉馨扶起來，背靠在貨架上，呆呆地坐著，既不哭也不笑，連腳指頭也不動。
無論江葉馨輕聲細語對她們說什麽，她們都沒有反應，就像失去了靈魂。
江葉馨氣得把手銬扔到牆上，又落到了地上，程誠卻又把手銬撿起來，掛在腰帶上，然後把手銬鑰匙收好。
“你撿手銬幹什麽？”她警惕地問道，“莫非你也是個變態？還是想繼續冒充警察？”
程誠隻是聳聳肩，說道：“也許以後有用。”
手銬一共兩把，鑰匙是通用的，兩把手銬都掛在程誠腰帶上，一動就響。
程誠又把江葉馨扔到一邊的匕首撿起來，剛才外麵黑糊糊的，他沒有細看，此時借著便利店明亮的燈光仔細端詳，發現這是灰黑色的匕首鋒利而且堅固，又很輕，最關鍵的是它的尾端還有一個小型指北針。
在星空完全混亂的現在，指南針和指北針是夜間行路的好搭檔。
他翻了翻兩個逃犯脫下來的衣物，從中發現了另一個滿彈夾和工程塑料製成的刀鞘，把匕首插進去，大小正合適。
他把彈夾和匕首都裝好，四下尋找還有沒有別的有用的東西。
江葉馨沒有看他，隻是輕輕撫摸和梳理那幾個女人的頭發，輕聲安慰她們，也不管她們能否聽到。
他沒有打擾她，而是在小小的便利店裏轉了轉，找到兩個空油桶，去外麵油泵裏裝滿油，而且是特別留意了，裝的是98號汽油……
他將油桶蓋子擰上，返回便利店說道：“咱們該走了。”
“可是……”她皺著眉，看著那幾個可憐的女人。
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扯下便利店裏的窗簾，蓋在她們的身體上，兼作禦寒和遮羞之用。
“她們受的刺激太大，一時半會兒絕對無法好轉，這是個細活兒，得讓專業的心理醫生來做，咱們留下來也沒用。”程誠說道。
江葉馨歎了一口氣，說道：“至少咱們不能讓她們再受侵害……”
“這個當然。”程誠點頭。
他們臨走前，把加油站的電閘拉下，讓加油站再次處於一片黑暗中，然後關上落地玻璃門，再拉下卷簾門，讓那幾個女人靜靜待在裏麵。
“我們走吧，有這輛警車停在這兒，相信絕大部分人不敢造次。”程誠說道。
二人上車，馬達轟鳴，卡宴再次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