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郊桑盛怒笞青竹

第九章 郊桑盛怒笞青竹

少年輕哼一聲,並不在意,俯身正要拔去鐵釘,古小紅又投出了另外幾枚小鐵釘,兩支命中了他垂下來的衣袖,一支擦著肩膀穿過衣料,將他的行動固定住,維持了尷尬的彎腰姿勢,手探在半路,摸不到腳,什麽也抓不住。雖然沒有傷及身體,可是他全身的衣服分別被小鐵釘釘住,他的身體隻能在衣服裏略微扭動一下,卻無法把自己從這種禁錮裏解救出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野丫頭,潑婦!”

她們怒氣一再被激發起來。桑晴晴的鞭子刷的打斷他的聲音。

“今天的麻雀真是大啊,紮不死,還叫得特別難聽。”她奮力揮鞭,將隱忍在心頭的委屈盡數發泄。小女孩的力量本不會有多大,卻已夠將少年的罩在外麵的青袍後背抽成流蘇。少年兀自罵不絕口。

“停一下。”古小紅忽然攔住了桑晴晴揮鞭的手,趴在她肩頭悄悄附在耳邊說:“你看他的破衣服裏頭。”

少年被抽的稀爛的青袍破縫間,隱隱泛出雪白的珠光來,走進幾步,瞧得更分明了,那裏麵襯的,確是上好的熟絲。絹衣又輕又薄,套了好幾層,麵上幾層亦被鞭子抽破,翻出層層疊疊的口子來,像是嘲笑她們的眼睛。

桑晴晴頃刻又有新發現,對古小紅耳語:“看他那隻鞋子……”

那雙鞋雖然有一隻被汙跡漬滿了,可還有一隻呢,鞋幫上貼的是清清楚楚的緞子,緞子啊!

她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麵上看出些不安。“我們…不會闖下了什麽大禍了吧?”她們踟躕著,到底要不要過去把那少年從樹上解下來。

一聲帶著官話口音的呼喚登時把她們的三魂七魄嚇掉了一半:“小小少爺?小小少爺?車能走了,老爺叫您回去呢!小……你們是什麽人!”

一個同樣身穿青衣的家丁急忙撞進桑林,目瞪口呆地發現他口中的的小小少爺正以一個尷尬的姿式被釘在樹上,背上的衣服支離破碎,也不曉得有沒有受傷。他受到的驚嚇顯然不比兩個丫頭小。

桑晴晴當機立斷,打了聲呼哨,示意雪虎自行拉車回去,繼而使勁拽著古小紅跑進了桑林深處。

古大巴平時訓練她們的逃生技術,今日果然派上了用處。在林中三鑽兩拐就不見了蹤影。那家丁吃驚不小,才緩過神來要叫幫手抓人,已然來不及了。他隻得急忙從樹上放下小小少爺,小心攙扶著出了林子。

待回到豆腐坊前,雪虎早已回來。古大巴心不在焉地把麵團在案板上摔打著,眼睛頻頻望著街口。看來,是見兩個孩子還沒回來,心中焦急。小紅和晴晴遠遠看見,相視吐了吐舌頭,快步跑回攤前。古小紅從小布袋裏掏出幾片桑葉來,以“路上采桑葉又多玩了會兒”搪塞了過去,古大巴見狀也沒有追問。

本以為官老爺的車馬會打清風橋上過來,害得兩個女孩好一陣緊張。不過她們很快發現,那支車隊走的是鎮上的另一條寬闊的大街,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隔壁的餛飩店老板還笑眯眯地問:“喲,今天這麽熱鬧的事情,小晴小紅怎麽不去看呀?”

“許大叔,今天來的是什麽人?”她們掖起戰戰兢兢心事,堆起一臉無邪的笑容打探起來。

“哈,這事問我可就問著了,我妻舅他小姨的二姑丈就是香椿街三百園的老管事,聽說啊,這位今天進鎮的大人姓關,原先在京裏做的是……是禦史中丞。”

“禦史中丞是什麽官,很大麽?比……縣太爺還大麽?”她們小心翼翼地問道。

“嗨,孩子話了吧!”許老板不由得意的摸摸小胡子,能讓他這麽虛榮一把的機會還真不多。看著兩個別致的女娃兒圓睜著眼等他回答,他樂的眼睛眯得更小了。“縣太爺,那也隻管我們這一州一縣,禦史中丞,聽說是連皇上都能參,都能管的。你們說,大不大呀 ?”

其實這個許老板的見識也不過半瓶子醋晃蕩,他隻道禦史中丞連皇上都能管便是天下頂頂大的官了。誰道禦史中丞隻是個官秩四品的言官,在京裏根本稀鬆平常,一無權二無勢薄的言官,隻是言官的職責便是肅清言路,所以才可以彈劾一品大員甚至皇上。但在楓陵鎮這樣的小地方,曾經的四品京官也足以震動地方了。

襲擊前禦史中丞關大人的曾孫子,把他釘在樹上不算,還把人後背的衣服抽成麻花,這該怎麽定罪?會不會被官老爺捉去坐牢?古小紅與桑晴晴縮在灶台後略略合計,桑晴晴便捂起了肚子,咬緊了嘴唇,一臉痛苦的哼哼起來。古小紅佯作緊張:“哎呀,小晴你怎麽了?”

“中午吃了半塊餿豆腐,現在肚子好不舒服,哎喲……”桑晴晴揉起了肚子,正琢磨著要怎麽開口向古大巴告假,忽然一陣香風襲來,激得她連打了三個噴嚏。

“喲,小晴怎麽啦?哪不舒服啊!”挾著香風的身影嫋娜而來,一名妖嬈女子身著粉色襦裙,一手揮著小花手絹,一手提著一個多層食盒到了麵攤前。

遠觀還賞心悅目,近了細看便覺有些不妥。隻見她刷著雪白的臉,抹著鮮紅的嘴,一步三搖腰肢款擺,領口微散露著裏頭水紅色的抹胸。女子已經有些年紀,盤著個要墮不墮的發髻,臉上看來是花信之年,可那身粉色襦裙卻是及笄少艾的爛漫。她就是楓陵鎮上出了名的寡婦,體格**的“醉楓鄉”小酒館老板娘曲麗燕,夫家姓劉。

曲麗燕今年二十有五,已當了十來年的寡婦,據她自己說是未曾生育,身材倒確是比一般少婦玲瓏些個。因本就不是良人,喪夫之後夫家也就不再管她,由著她獨自在這鎮上開了好幾年的小酒館。平日去遠郊或鄰縣的酒窖進酒,總能東家借驢西家拐騾的,買她帳的人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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