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新生的陰影
第24節 新生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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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趙小龍和冰靈月在石床上相擁而眠——這本非冰靈月所願，況且卡卡，甚至還有兩隻怪獸在場。但是，無奈汪洋之上，夜半寒冷刺骨，趙小龍周身六陽真氣勃發，自是絲毫不覺寒冷，見冰靈月凍瑟發抖，便以己身為她取暖，雖少男少女身體相觸，他難免熱血澎湃，但他自也能顧及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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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他的夢如此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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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萬道霞光再次籠罩著這座汪洋孤島之時，卡卡早已蘇醒，在小島上空翱翔良久。那些貌似他的同伴——海鳥，在碧波汪洋上漫天盤旋。但或許隻有他才知道，所有的鳥類都不是他的同類——他是精靈。雖然，他知道，天地間隻有他這一隻精靈魔法鳥，但他依然在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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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廣闊的藍天，如此壯麗的世界，最值得歌頌的，是有一個同類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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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睜開眼睛，便覺手裏空蕩蕩的，四處一望，就見冰靈月遠遠地蹲在草地上出神地瞅著雪兒，小卓別林則爬上了一棵椰樹，在上麵一陣搗鼓，三、五個椰子便掉了下來。看到這裏，趙小龍一笑，一伸懶腰，“原來，你們都起得比我早。”連續深呼吸，再一望冰靈月那柔美的背影，“我沒在做夢……月兒，知道嗎，在夢裏，我看見你不辭而別……”一陣唏噓，站起身來。當即到沙灘邊漱洗，昨晚烤的海鳥還剩好幾隻，便也是早餐了。飲料嘛，正是小卓別林從椰樹上打落的椰子。看情況，他們都用過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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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冰靈月見趙小龍已經醒過來，當即以拉伐利亞大陸通用語言叫道：“小龍，你快過來看雪兒！”她夜裏說過，要好好鍛煉一下趙小龍生硬的語言，畢竟，能和他以中文交流的隻是她和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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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愣，見雪兒頭埋在草叢裏，莫非它在吃草？當即飛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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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雪兒頭俯在草地上，細而紫紅的舌頭舔著草葉上那些晶瑩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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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雪兒以晨露為食！”冰靈月一陣歡喜地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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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也是一陣欣喜，但瞬間也是莫名，露水都能吃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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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冰靈月一陣沉吟，良久說道：“想起了精靈典籍中記載過的，遙遠的異域大陸，有些靈獸以經過第一縷陽光拂耀過的晨露為餐，它們能從這露珠裏獲取隻適合它們自身生理機能的所有養分。這麽說，雪兒就是這樣一種靈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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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看來，也隻有這些晶瑩剔透的朝霞晨露，才能造就出如此聖潔美麗的生靈！”趙小龍撫摸著雪兒，猛地又想起一件事，衝卡卡喊起來，“卡卡，你還記得嗎？暗黑聖地島的長老們說，雪兒是隨它父母飛行經過暗黑聖地島被精靈士兵射落的，它的父母生有如天鵝一般的翅膀，為何雪兒沒有？”卡卡當即飛過來，打量著雪兒周身上下道：“你看，雪兒背脊的兩邊，隱隱有凸起的脊骨，莫非，這就是它還未長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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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和冰靈月仔細一看，果然，兩排脊骨微微凸起，卻也不甚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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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雪兒還小吧，它們這個種族可能必須要到了一定的年齡，或者，到了一種什麽進階才能生長出如它父母一般的天鵝巨翅。”冰靈月撫摸著雪兒的背脊，美麗聖潔的生靈此時極為溫馴，仿佛知道，撫摸自己的，也是自己的主人——主人的妻子，自然便也是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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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啊，嗬嗬，希望你快點生出翅膀！”趙小龍捋動著雪兒脖子上那銀絲如雪的鬃毛，“等你長出了翅膀，是否就可以載著我和我的月兒在藍天白雲下自由翱翔？如果你能飛，我們又何嚐需要帆船返回大陸？”幻想著乖巧美麗的雪兒背上生出一對天鵝的翅膀，那該有何等神奇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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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冰靈月麵色紅潤，容光煥發，自比她還是精靈時媚麗更多，而原本喝下暗黑精靈們的生命之泉，她周身黑芒閃爍，此刻也早已不見了蹤影，趙小龍便也想到了一個問題，“月兒，我為你服下暗黑精靈們的生命之泉，正是它，刺醒了你體內的黑暗魔法修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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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轉過身，俯視著汪洋，“暗黑精靈們的生命之泉，浮蕩著一層異能物質，與我們純正無瑕的生命之泉可謂天壤之別。小龍，如果，我喝下他們的生命之泉後，如果，我不想著我的生命安危因而和你那個……我完全會攻擊你和卡卡！是的，那種生命之泉完全刺激複蘇了我體內的黑暗魔法修為，並且極度狂化了它，本身，我參悟了兩日，已經逐漸擺脫了被暗黑魔法的心靈附屬，我隻要悟出魔法卸除術便可將它卸去。但在那一刻，暗黑精靈們的生命之泉卻再度讓魔鬼在我心底蘇醒。幸好，和你……之後，我成為了人類，經曆了生命的化轉劫波和輪回，那一刹間，在衝透生命的關口時，輪回將我心底的魔鬼阻擋在了我新生的門外——我成為了人類，而對我心靈附屬控製的黑暗魔法附屬力卻隨著我精靈生命的終結而煙消雲散。所以，我才會心智清明地站在你身前，和你安詳地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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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趙小龍一陣大喜，猛地將冰靈月摟在懷裏，“也就是說，黑暗魔法再無法控製扼腕住你的心靈了、你將再不是它的奴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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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未等冰靈月說完，趙小龍緊緊地將她摟住，“哈哈！我好高興！新生，一切都是新生，月兒，沒了那黑暗魔法對你心靈的控製，你將是天下最美心地最純潔的女子了！”說到這裏，他又蹦上了一塊巨石，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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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黑暗魔法修為仍舊附屬在我體內……”冰靈月複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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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成為了人類，你所有的魔法修為仍舊跟隨著你來到了人生輪回裏？”趙小龍陡感一陣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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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點點頭道：“魔法修為和魔力是一種附屬於身體的隱形能量，這是不可能隨著我身體和生命輪回的而消除的。我現在，依然是一位高等魔法師。精靈魔法依舊在我體內，而黑暗魔法也同樣在我體內。雖然，黑暗魔法不能再如控製精靈時代的我一樣控製我現在的心靈，但它的心靈控製力也會新生——它會慢慢滋生，然後重新控製我的心靈……如果，它重新控製汙染了我的心靈，我又會走向極端，甚至會和你反目成仇……小龍，我好怕，這正是我唯一擔心的。我既已成為了人類，雖然，我有一位慈祥寬宏的父親，但他卻是精靈，所以，小龍，你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做傷害你的事，更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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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震，霎時已是形容變色，“不，月兒！不、不，我們得想辦法把你的黑暗魔法給卸了，盡早卸！盡早、盡早……你的精靈魔法卸除術！對了，你盡快學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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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轉過身來，眼眶早已紅腫，輕輕一搖頭道：“雖然，仍附屬在我體內的精靈魔法修為依然能為我所用。但是，我已不再是精靈，也再不能參悟修習精靈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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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是人類，你可以修習人類的魔法卸除術，你好好想想……”趙小龍緊緊盯著冰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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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黑暗魔法和聖魔法的根本區別也就在此。聖魔法修為是可以通過任何魔法卸除術自行卸除的，而黑暗魔法一旦修習，便會終生如惡魔一般糾纏於身，若非精靈魔法卸除術絕無法將它卸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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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那怎麽辦？”趙小龍從巨石上跳下來，雙手緊緊扶住冰靈月的雙肩，“告訴我，月兒，告訴我，一定有辦法將它卸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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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突然一點頭：“大陸人類有魔導士，我想，他們那浩瀚無邊的魔法導引力和悟性足以導引我體內的黑暗魔法歸入正統，或者被正統吞噬……其實，和你一生天荒地老在這座孤島上又何嚐不是幸福？但我之所以急於回到大陸，卻正是為了找到魔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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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臉色瞬間便又恢複了平和，重重一點頭：“好，月兒，我會和你一起去找，無論他們身在哪裏，也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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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聽卡卡說過，魔導士，這是超越人類魔法師最高進階——紅袍聖魔法師而存在的魔法參悟導引大師，他們極其稀少，卻也彌足珍貴，他們都是聖賢之人。魔導士也可以是魔法師而且是魔法修為極為高深的魔法師。但魔導士卻不屬於魔法師的修習進階——因為，一個完全沒有修習魔法的人，窮自身的努力，也可成為一名如聖賢一般的魔導士。魔導士對魔法的領悟和勘透力遠勝於紅袍聖魔法師。如果說，魔法師是戰術的實踐者，那麽魔導士便是這套戰術理論體係的締造和弘揚者。魔導士們以自身對魔法的領悟和歸納導引，為人類聖殿祭壇的祭司們提供源源不斷的魔法經典理論和體係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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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導士的威力我聽卡卡說過，對，他們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他們一定能——”趙小龍剛說到這裏，便聽卡卡在空中一陣高喝：“小主人！一艘帆船正從暗黑聖地島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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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望去，果然，一艘雖不大但也很精致的帆船從對麵的暗黑聖地島緩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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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拍手道：“莫非，他們得知我們要返回大陸，是而給我們送帆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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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和卡卡紛紛望去，皆不知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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