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曆史的塵煙
第18節 曆史的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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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丸小島依舊安詳，驚濤駭浪敲打著它，浩然海風吹拂著它，讓它看起來如此袖珍，仿佛是神旅經這片汪洋時掉下的一粒珍珠。千萬年以來，它都如此沉寂，如此淡定，埋沒於汪洋浪花之中。而從現在開始，當幾位有著高等智慧的生物登陸它後，它便注定要被卷入曆史的洪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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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筏一靠岸，趙小龍便也看到了冰靈月，她依然坐在那塊椰子樹下的巨石之上，眺望著茫茫汪洋，已是一聖潔的雕像，完全與椰樹、巨石融為一體。她是在參悟精靈魔法，還是在思索著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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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運變幻便是如此弄人。而精靈，她的命運同樣反複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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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昨日，孤傲冷漠的她何等盛氣淩人？而現在，她卻隻如一位虔誠的修道者，守望著信仰和神。不由想到自己曾發誓要改變她、調教她狠毒刁頑的個性，沒料到，上天將她調教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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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望手裏的這小瓶藍色的**，心下卻突然惴惴不安起來。卡卡就在他身邊，見他迷惘如此，問道：“走呀！先給她喝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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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即將落山，一天又要過去，冰靈月的光明期延緩天數便又過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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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點點頭，當即走上前，卡卡則早飛了過去。那乖巧美麗的小怪獸跟在身後，小卓別林卻尤自調皮，時而便“咚”一聲跳上小怪獸的背上，堪堪這乖巧的小怪獸恁是不讓它上來，它既有了主人，便認定自己的背上隻能騎著主人，連小卓別林這小肉球也不可以！是故兩隻怪獸時時在趙小龍身後鬧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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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不可能！”冰靈月從巨石上站了起來，麵色黯淡了許多，原本精白無瑕的肌膚此刻已經完全蒼白甚至略微發紫，“這裏怎會有生命之樹和生命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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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神色閃亂的目光從卡卡和趙小龍身上掃過，身形是如此的有氣無力，吹一口氣或者便能將她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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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巫師，無論如何，你先喝了再說。我們在那座大島上辛苦了一天，就是為了這個。雖然那些暗黑精靈們的生命之樹和我們的生命之樹完全是天壤之別，不過，據他們所說，我倒也覺得兩者分泌的生命之泉或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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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已經聽卡卡講過了那暗黑聖地島上的一切，良久又坐下來——她已經孱弱無比，甚至不能久立，隻聽她淡淡說道：“卡卡，你應該知道，蘭蒂亞公爵3000年前就死了……據你所說，他們那棵生命之樹隻和平常的一株小樹沒什麽區別，我想到了我們生命之樹每三千萬年才開一次花並誕下兩顆生命樹種的典故。你應該知道，我們精靈們誕生在拉伐利亞大陸上直到3000年前，剛好經曆了一次生命之樹的開花並結出了兩顆樹種。兩棵樹種完全兩樣，一顆樹種充實飽滿，隻要一接觸到泥土，便能立即生根發芽，十磅沙漏時間內，便能生長成為我們那棵生命之樹那般大的新生命之樹；但還有一顆樹種有實無核，接觸到大地也能立即生根發芽……可是，誰都沒見過這兩顆樹種接觸到地麵後到底會生長成何等樣子的新生命之樹。不過，曾經作為精靈巫師，我在生命聖壇上看到我們精靈遠祖銘刻的經文，上麵說，有核有實的飽滿樹種接觸到泥土所生出的完全是一棵一模一樣的生命之樹；而那棵有實無核的樹種所生出的樹卻隻是一棵高三米、樹幹粗三寸許的小樹！而且，生命聖壇上說，這棵小樹同樣能分泌生命之泉，但接下來還有一句經文，因為歲月的久遠已經完全無法辨認，所以，這棵小生命之樹分泌的生命之泉到底功效如何，卻是無人能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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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聽罷早已目瞪口呆，望望趙小龍，趙小龍稍微能聽懂他們的對話，也自是驚詫莫名，一望手裏這瓶藍色的**，手心竟一陣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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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自己在暗黑祭壇神殿看到的那棵類似盆景的小樹便是這顆有實無核的生命樹種所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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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猛地撲打翅膀，驚叫起來：“對了！我的這些謎團仿佛有了解答！冰靈月巫師，幸好有你提醒，300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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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記起來了，3000年前，精靈王國隨著高等精靈們的叛亂，保存在女王宮殿裏的兩顆貴為天物的生命樹種其中一顆被盜。”冰靈月輕輕一搖頭，“3000年前，3000年了，那時我還多麽青春幼小，那些最美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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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趙小龍便看到她動人的雙眸裏光芒頻閃，她應該沉浸在那些最美好的時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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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卡卡沉吟良久，“但是，那的確是蘭蒂亞公爵！他依然那麽青春漂亮，麵孔絲毫沒有改變，他那銀色的長發和藍色的眼眸我永遠記得！隻不過，3000年前的他全身煥發的是眩目的精靈生命聖光，可如今我見到他時，他周身籠罩著一層強烈的黑芒閃耀的邪光……難道，3000年前他領導了高等精靈們的背叛，女王並沒有懲罰他？即使女王沒有懲罰他，但生命之樹卻懲罰了他——不再為他分泌生命之泉，怎麽來說，那一批反叛的高等精靈們都應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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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聽清了來龍去脈，一拍手道：“那隻能說明一點，蘭蒂亞公爵並沒有死！並且，在他的苦心經營下，3000年中，一個嶄新的種族——暗黑精靈就此誕生在這茫茫萬裏汪洋上的暗黑聖地島。而且，蘭蒂亞公爵當之無愧地成為暗黑精靈們的創世之父和暗黑祭壇聖祭司！我有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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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再大膽猜想一下，那顆被盜的生命樹種便是被蘭蒂亞公爵所盜！但他盜的卻是那顆有實無核的生命樹種，因而，在我們看到的那棵矮小普通的生命之樹的哺育和指引下，他所經營的精靈種族便隻能是一個壽命短、周身煥發黑光的暗黑精靈種族！”卡卡推測到這裏，很是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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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稍稍搖搖頭道：“既然這暗黑精靈們壽命如此之短差不多和人類一樣，那麽蘭蒂亞公爵卻為何還能生存3000年？3000年前，他應該是12000歲，那麽到今天，他已經15000歲了。這是我很想不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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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霸占著那棵生命之樹分泌的生命之泉，隻是一個人喝，不給其他暗黑精靈們喝？因而他一個人長壽，其他人卻紛紛短命？”趙小龍一笑，望著自己手裏這瓶藍色的生命之泉，心下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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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對了。如果暗黑精靈們光明期不能喝到生命之泉的話，也隻在十來天之內便要死亡，何故這些暗黑精靈們能像人類一樣，平安一生？雖然不像我們正統的精靈能活數萬年，但也算活了一輩子。”卡卡又莫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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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最玄妙的地方，還是在於趙小龍手裏這瓶生命之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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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當即道：“卡卡你想過沒有，3000年前那批高等精靈們為何叛變？這可能便是這些暗黑精靈們為何不需飲用生命之泉、但隻能擁有如人類一般壽命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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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年前精靈王國的恥辱紀念日？”卡卡猛地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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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個趔趄，終於又歸結到這一點上來了！
發布年前精靈王國的恥辱紀念日，冰靈月的性命安危可從這裏找到答案！無奈，弗拉多娜女王、卡卡甚至冰靈月自己好像都對此再三緘默、閃爍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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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又為我辛苦操勞了一天。但我現在正在苦苦參悟我們的精靈牽引魔法，我已醒悟，生命對我來說其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終能被生命聖壇和生命之樹寬恕，我依然是最純正高貴的高等精靈。”冰靈月說到這裏，望了一眼趙小龍，迅疾又埋下頭，“所以，無論你們這瓶生命之泉到底對我有無功效，我都不會喝。即使我活下來，我也會懷著無限贖罪的責怨憂戚數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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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一震，望望卡卡，當即衝冰靈月道：“不，你一定要喝下去！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或者，它和真正的生命之樹分泌的生命之泉是同一種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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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剛要勸言，卻見冰靈月身形一晃，“咚”一聲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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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趙小龍當即衝上前將她扶起來，一碰她的鼻子，尚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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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暈厥過去了，在光明期延緩天數內，精靈們很容易暈厥。上次，還在墜石星原裏獵捕血龍時，她也便如此栽倒在地。她現在太虛弱了，精靈的生理機能在向她發出最後的通牒。不過，你放心，她還有28的生命，至少她現在沒什麽大恙。”卡卡飛上來，望著趙小龍，“既然她不願喝，那麽，這關頭，隻能給她喂下了。願神與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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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當即將小瓶子的木塞揭開，顫抖著手，將小瓶子送到冰靈月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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