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渺茫的生機
第17節 渺茫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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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作惡多端的阿莎瑪魔族戰士被徹底根除，冒險者天堂酒館又恢複了一貫的熱鬧和嘈雜，渾然沒有剛剛發生過死亡和流血的陰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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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的主人習馬伯爵在事後為趙小龍、劍玄天以及洛丹倫牧師、卡卡舉行了一場小型酒會，並承諾將會為趙小龍申請一枚聯盟二等榮譽勳章，為劍玄天申請一枚三等榮譽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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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和劍玄天見獎賞隻是如此，便多有不快。但年紀輕輕的他們，又哪裏知道這種勳章的價值？這種勳章會為他們帶來多少的人氣和魅力？要知道，在人類聯盟裏，基本上隻有那些貴族子弟在獲得各種榮譽及獎賞（非軍功）後才有可能獲得一枚榮譽勳章，凡當佩帶上這種勳章後出入名流場所，會得到很多方便，也能結交到很多高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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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結束後，根據這裏計算時間的沙漏，趙小龍估摸出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天已黑透，遼闊的荒原上每到夜裏便狂風呼嘯，摧木折枝，天際中不時會有絢麗的流星劃破蒼穹，仿佛遠遠地墜落在荒原的盡頭，蔚為壯觀。四野也隨時會傳來各種怪獸的叫聲，膽小之輩定然會驚恐不安，但能出現在冒險者天堂酒館裏的又有誰是膽小之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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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牧師和卡卡三人從宴會廳裏走出來，準備回房間休息，剛走到過道上，便見前方圍著一堆人，嬉笑淫蕩之聲不時入耳。卡卡眼明，早已看到被圍的人是誰，叫了起來：“冰靈月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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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也已看了出來，四名無賴之徒圍著的正是一襲黑色披風、頭戴一頂璀璨銀冠、長發飄飄的曼妙女子，這身穿著打扮，不是冰靈月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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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冰靈月靜靜地站在四人圍困的中央，麵色甚是冷峻鎮定，任憑四男子言語的汙穢與挑逗，渾然不為所動，明眸之上，睫毛頻閃，仿佛一精美無瑕的白玉雕塑，靜態之美傾瀉而出。見一男子伸出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準備伸向冰靈月的臉蛋時，趙小龍猛然一聲高吼：“拷！連我的……你們也敢碰！”瞬間一股無名火起，兩腳一縱，身子早已“颼”一聲在空中兩個筋鬥便躍了過去，正好落在那漢子身前，電光火石之間，就聽一陣“哢嚓”之聲，那男子一陣鬼哭狼嚎，立忙握住手，痛苦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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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名男子已經認出了眼前的這位男孩，饒是他幾人生性強蠻、絕不服輸，見到趙小龍後卻也再不敢動彈。能將阿莎瑪魔族戰士給揪出來並且一掌斃其命，這位男孩現在已經成了冒險者天堂酒館裏人人皆知的高手與紅人了，自忖不是對手，三男子立即架住那左手骨折的男子倉皇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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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和卡卡也趕了過來，二人當即向冰靈月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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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斜視一眼趙小龍，冷冷道：“我正在思忖是否要出手，我若出手，他們必死無疑，但怕麻煩上身。你幫我解了圍，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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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卡卡將這話翻譯給趙小龍後，趙小龍瞬間便咧嘴一笑，“客氣了！看來，你還是會感恩的，並不如我想像中那麽冷酷絕情。恩，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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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好好談談嗎？高貴的精靈巫師？”洛丹倫牧師向冰靈月一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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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輕歎一聲，搖搖頭道：“我早已不是精靈巫師了。牧師，我知道，你和我談，無非就是勸解我讓我回到精靈王國回到生命聖壇吧。牧師，創世神創造了我們，卻總讓我們在關鍵時刻身不由己。我並沒有憎恨、叛逆過生命聖壇，但我，的確是再也不能回去了。”說罷，她便要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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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巫師，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卡卡急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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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月轉過身來，神情甚是木訥，“參加冒險者天堂十年之久未嚐發布過的SSS級獵尋任務，我接下去的打算就是為了這次任務，為了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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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牧師和卡卡相對一望，震驚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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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龍愣在一邊，見他們兩人如此驚懼的神情，卻又聽不懂，甚為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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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可是，你的生命……”洛丹倫牧師瞪圓了眼睛，他絕沒見過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人在最後關頭不為了延續生命而努力，反倒為了錢財而去參加一個賞金獵尋冒險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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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卡卡，謝謝你們的關心。”冰靈月一撩長發，慘然一笑，“你們可能都忘了，精靈王國的生命之樹是這片大陸上最先生長的靈性植物，那是幾萬萬年以前的事了。隻要有樹，就會誕生生物。那時候，第一個精靈還沒來到這片大陸上，生命之樹上生活著一群動物，它們不吃任何食物，它們隻飲用生命之泉，因而它們無比長壽。那群動物中，便有血龍。血龍飲用過生命之泉，它們的後代一直飲用生命之泉直到精靈們的誕生。幾千萬年之前，最後一隻血龍從生命之樹上走下去，來到了大陸上。於是，到今天，血龍的身影極其罕見地出現在拉伐利亞大陸上。這次任務被列為SSS的最高級別，並不是因為血龍這種魔獸的攻擊力有多高，它隻是一隻SS級別魔獸。隻因為下一次要看到它的身影，可能是一千年以後，也可能是一萬年以後。所以，我要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獵尋血龍並不為了財富，我隻要它的血液——它的血液中含有生命之泉的精華，隻要我將它的血液收集儲存起來，就足夠讓我能以精靈這純潔高貴的身軀多活10年，10年之後，我再也不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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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猛一拍腦袋，“對了！我怎麽把生命之樹這最古老的曆史典故都忘了！血龍的確曾先於精靈們在生命之樹上生活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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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拉伐利亞風物誌》上也載過。”牧師良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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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以內，會有成百上千的高手在遼闊的墜石星原上出沒，尋找血龍。我也是其中一個。荒原這麽大，血龍隻有一隻，而且，這消息也是人類的一名龍騎士透露的，他乘著電龍飛經過墜石星原上空時，在距冒險者天堂酒館以西200多拉裏（拉裏：拉伐利亞大陸長度計算單位，一拉裏 = 一公裏）的敦克石窟群的草地上發現了血龍。你們都應該知道，血龍屬於最狡猾的魔獸，它從不會在一個洞窟內呆上三天以上。自那龍騎士發現血龍這麽久以來，誰又知道它跑到荒原的哪個角落？如此遼闊的荒原，再加上有這麽多的冒險者與我同時在行動，而且，屬於SS級別魔獸的血龍攻擊力也不下於人類一名紫袍大魔法師，以我現在的能力而且單身，我並沒有把握能將它製服，況且，血龍噴出的毒霧足以致命……所以，牧師，卡卡，截至目前，我依然是精靈，為了能繼續做高貴純潔的精靈，盡管我的生機如此渺茫，我也隻能盡全力去找到這隻血龍。如果，35天之內，我依然沒找到血龍，或者血龍已經被其他人獵尋到並殺死了，又或者我找到了血龍但我卻被血龍殺死……那麽，這就隻能是命。牧師，卡卡，請你們相信我，無論黑暗魔法怎樣俘獲過我的心，我都沒忘記我是精靈——天地間最高貴的高等精靈。我愛精靈王國，我愛女王，我愛生命聖壇和那些長輩巫師們特別是瓦蘭德巫師長，我更愛我的父親……”冰靈月說到這裏，一滴淚珠早已劃眶而出，她一擦臉頰，“那麽再見，你們珍重吧。”說完，一揮披風，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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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和卡卡猶在扼腕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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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妮子怎麽哭了？你們聊了這麽長在聊些什麽？”趙小龍望著冰靈月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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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卡卡用哽咽的中文將冰靈月的話翻譯給趙小龍後，趙小龍哪有他兩人那般沮喪，稍一沉吟便道：“她並不孤單，我會幫她一起去找血龍。”
你真的要去？”洛丹倫牧師有些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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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用中文同樣問道：“小主人，你真的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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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出的話從沒有反悔過的。”趙小龍一絲輕笑，“幫她，或者也在幫我。也隻有到這時，我才發覺，她畢竟是個女人，而弱者的名字便是女人……對了，就她和我，這麽大的荒原，我們的人手和獵尋範圍也還不夠，那個鐵公雞劍玄天，我叫他也來幫忙！他的劍術恐怕是這片大陸上最高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