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一帆風順的祈願
第19節 一帆風順的祈願
趙小龍此刻心頭仍然一片迷茫，緩步走向冰靈月的艙房。
回想起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的紛繁點滴，隻道是人生從此便走向了最幸福快樂的康莊大道，恩愛朝朝暮暮……但是，這個世界的神，總是不願把最一帆風順的人生賜予最苦命的人。
月兒，到底，你有什麽事瞞著我？你的什麽主人、你們什麽組織……你體內的黑暗魔法修為是否就是他傳授於你？我們不是說好了麽？回到大陸便去找人類聖殿祭壇的魔導士、讓他們為你卸除黑暗魔法嗎？你說你和你的主人“簽訂了三項契約”、必須為他完成三件事，又是什麽事？上刀山、下火海？
為什麽，你要瞞著我？我既是你的老公，還有什麽事我們不能一起去麵對的？
這個世上，總有出人意料之事。趙小龍本見慣不怪了，但是，連一位獸人王國未來的國王——戈寧王子都是一個什麽組織的“聖使”成員，這豈不有些荒謬之極？至少，在自己那個世界的古代，一個皇帝或者國王，總是會鏟除異教和鎮壓排除非政府組織的。
剛走到帆船一側護欄前，便見南望雲和卡卡撐著欄杆眺望著汪洋，他們身旁，雪兒和小卓別林正在一邊撕扯著什麽東西。
此時，天已大亮，獸人水手和士兵已經穿梭忙碌起來，但看這些獸人匆忙的腳步，似有要事。
“小主人！”卡卡已經看到了趙小龍，瞬間，雪兒便“嗒嗒嗒”地奔了過來，靠著趙小龍的大腿便磨蹭起來，一天多不見，看得出，它很是想念主人。
趙小龍捋著雪兒脖子上的銀絲鬃毛，衝卡卡問道：“獸人們是否給它安排了綠葉素菜以蓄積晨露？”
“你放心吧，我早已安排好了。”卡卡一笑，就見小卓別林這小肉球“颼”一聲縱上雪兒的背上，雪兒豈能給它當坐騎，當即上躥下跳，將小肉球幾個回合摔在地上，眾人一陣大笑。
“小龍。”南望雲抖抖背上挎著的精靈弓箭，神色有些鄭重，“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帆船就要行經魔鬼海域最危險的地帶。”
趙小龍點點頭道：“黛娜公主已經給我說過了。嗬嗬，你何以如此鄭重？還有，早上剛起床，你也弓箭不離身嗎？”
南望雲輕輕搖搖頭道：“雖說朗密特元帥這兩艘裝備精良的帆船基本沒什麽憂慮，但我總覺有些異常，你沒看到麽？海水的顏色——”
趙小龍瞬即望向大海，也才剛剛發現，一直以來湛藍的海水此時竟然有些暗紅！
莫非是血海？趙小龍頭皮一陣發麻，盯著南望雲道：“南望，到底怎麽回事？”
“我在暗黑聖地島聽長老們說，一旦歐琴利比亞海神殿的海神發怒，這魔鬼海域的海水就會變換為紅色，雖然隻是傳說，而且海底怪獸和異種戰士倒是時常可見，但海底文明高智慧生物卻僅僅出現在穿說中。海神發怒，卻不知為何發怒，是否因為這兩艘帆船闖入了他的領地？”南望雲望著渾紅的海水，皺緊了眉頭。
“歐琴利比亞海神殿的海神發怒……原來這些海域的名字叫‘歐琴利比亞海’？”趙小龍念叨著，“你不是說過，魔鬼海峽兩尊高大的石雕便是海底三大種族中的什麽銀鯊族戰士雕刻而成的麽？海底真有智慧生物？”
“神話傳說中，拉伐利亞大陸四方的汪洋之下，是由一個名為‘歐琴利比亞海’的海域所支撐的海底世界，海神赫裏胥斯以自己的信念和意誌，架構起了蔚為壯觀、磅礴浩大的海底文明世界，海底各個種族的生物，都在他的精神信仰下繁衍昌盛……”卡卡接了過來，“傳說中，海底存在三大王國，最為強大的王國便是希伯蘭丁銀鯊海帝國，強壯凶猛的銀鯊戰士所向披靡，海底各種族向來都以他們為尊，舉凡海底凶猛的大型掠食類生物都是他們的臣民，他們的戰鬥和攻擊以‘力量’為主；其次便是瑟斯特甲殼王國，舉凡海底的蝦、蟹、龜等海洋生物都是這個王國的臣民。這個王國也是最講究兵法與修行的海底文明國度，什麽‘龜丞相’、‘龜仙人’都是他們的高等貴族。蝦兵蟹將是瑟斯特王國最強大的攻擊力，它們的戰鬥和攻擊以‘敏捷’為主；第三個王國，便是神話傳說中最美麗悠揚浪漫的茵瑙楓丹人魚王國，海底最溫馴的小型魚類都是他們的臣民，當然，他們的高等貴族自然便是傳說中最美麗的人魚戰士了。人魚王國的戰鬥和攻擊力雖然在三個海底王國中最為弱小，但海神赫裏胥斯卻總是最公平的，他把更高的智慧賦予了人魚王國。傳說因為人魚們的智慧很高，因而進化程度早已達到了大陸人類的文明水平，他們也是三大海底王國中長相最具人類特征的海底文明生物之一。”
“海底，真有這等神奇的世界麽？海底真存在高度智慧和發達的文明？”趙小龍聽罷卡卡的介紹，竟有些神往。
“當然，這些隻是傳說，千萬年以來，無數地理學家和探險家在各個汪洋冒險航行，他們都宣稱發現了海底高等文明，卻沒有真憑實據，無非都是空穴來風罷了。不過，海底凶猛的怪獸和異種戰士，這倒是千真萬確的，搞不好，我們過不多久就要和它們來個一場惡戰呢！”南望雲又接了過去。
“如此浩瀚汪洋，如果海底真有歐琴利比亞世界的存在，它的疆域該有何其遼闊？偏偏海水汪洋，千萬年來阻擋了人類和海底世界的溝通和聯絡，否則，陸上和海底豈不會發生文明的碰撞導致海陸大戰？”趙小龍沉吟到這裏，又望向海麵，“南望，照你這麽說，如果真有海底文明世界的存在，海神發怒導致海水泛紅，那麽，我們這兩艘帆船會不會碰上麻煩？”
南望雲搖搖頭道：“誰也不知道，海神是否會卷起萬丈狂瀾，掀翻帆船、又或者慫恿海底異獸出沒，撞擊帆船……如果，海神真實存在的話。”
“但是，我們並沒有得罪海神和他的臣民……”
“但我們擅自闖入了海神的領地。嗬嗬！小主人，這些都是神話傳說，看你眉頭皺的！”卡卡一笑，“按道理來說，像獸人王國如此精良的帆船，又有強大的防禦攻擊武器，順利通過這片海域應該沒什麽問題。”
趙小龍暗自一沉吟，木訥地盯著他二人道：“我趙小龍雖不怕死，但老實說，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把生命看得如此貴重。”說罷匆匆走向冰靈月的房間。
“問世間情為何物？”卡卡詭異一笑。
“卡卡，聽你說你已經活了三萬年，還正當少年之時，卻孤寂如此，你就沒有伴侶麽……”南望雲突然一問。
“這也正是我最近一萬年以來一直在追尋的問題，天地這麽大，我的種族，就隻有我這一人麽……”
趙小龍推開冰靈月房間艙門，便見她躺在床上，抽泣不止。
而見到趙小龍進來，冰靈月慌忙起身，一擦眼角，堆出一副笑顏。一泣一笑之間，少女情懷和慘痛往事經曆可見一斑。趙小龍輕歎一聲，走過去，抓起她的右手，卻也無言。
冰靈月就勢靠過來，俯在他胸膛上，雖柔媚萬千，卻也惹人心疼。她秀美的麵龐上，淚痕依稀未幹。
“月兒，告訴我，我們會一帆風順嗎？”
“這次航行嗎？當然，一定會一帆風順的，朗密特元帥這兩艘帆船無論防禦和攻擊力都非常強大。”
“不，我指的是我們，我們的感情，我們的人生，我們的未來……”
“當然了，為什麽這麽問？”冰靈月抬起頭，娥眉一顰，緊緊盯著趙小龍的眼睛。
“可是，你有好多事，卻不和我一起去麵對，你選擇獨自承擔。月兒，你現在已經是人類了，再不是生命悠長的精靈。作為人類一位柔弱的女性，你不能這樣……”
“小龍！”冰靈月猛一推開他，瞪大了眼睛，睫毛顰閃，“你、你是不是聽到些什麽？”
“月兒，我——”趙小龍剛說到這裏，便猛聽“砰”一聲巨響，瞬間，仿佛山搖地動，整個艙房劇烈地左右傾斜晃蕩起來！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房間裏的家具陳設盡數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也隻在這劇烈晃蕩的一瞬間，二人早已上上下下，如坐蹺蹺板一般，頭暈目眩，幾欲嘔吐！
“砰砰砰！”
激烈的撞擊聲和驚濤駭浪聲持續不斷，很明顯，這艘帆船受到了劇烈的撞擊！
“月兒！抓住我的手！”趙小龍一聲高喝，隻見冰靈月左右上下晃蕩著，麵孔潮紅，像是要嘔吐出來。她呻吟一聲，好不容易抓上趙小龍的右手，卻又被一個晃蕩給顛了下去。
趙小龍已覺大事不妙，艱難地抓住艙門，探出頭，但見汪洋之上，數十丈高白茫茫的浪花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水天之間，渺無界限！
“帆船遭襲啦！”
“我們遭到了襲擊！”
……
四麵八方的吼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