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眸一笑JQ起(高幹)
回到寢室沒有人在,隨憶坐在桌前緊緊地攥著手裏的準考證,微微發抖,她心底有那麽多的疑問。
她本以為他們不過是因為林辰才有了交集,不過短短的三年時間,可是為什麽會突然有人跑來告訴她,他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相遇,而且蕭子淵還把這份證據保存至今?為什麽他從沒提起過?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認出她來的?
本來很簡單的相遇分離的事情,為什麽突然間會變得這麽複雜?
就在隨憶亂成一團的時候妖女推門進來,紅著眼睛,坐到了隨憶旁邊。
隨憶很快收拾好情緒問,“怎麽了?”
妖女眼裏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咬牙切齒的一抹眼淚,“老娘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我去見喬裕了。”
隨憶悄悄把兩張準考證夾進書裏,清清嗓子若無其事的問,“你不是說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了嗎?”
妖女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答反問,“我剛才看到林辰了,他來找你和蕭子淵有關?”
隨憶頓了一下,點頭,“嗯。”
妖女沉吟片刻,抬頭看著隨憶,“阿憶,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快畢業了,你們這一別,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等他回來,你也畢業了,你不會留在這裏,你那裏他也不會去。這就是我為什麽去見喬裕,我今天見了他,如果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這個男人,我也沒什麽遺憾了,阿憶,你呢?我們相識幾年,你的性子不緩不急。恬靜大氣,別人得罪了你,你總是溫柔的笑笑,從不會有半點計較。你該得到幸福,蕭子淵同樣的不急不躁,閑適睿智,你們讓我覺得,你該抓住讓你幸福的這個人。”
隨憶和妖女對視了幾秒後,慢慢低下頭。蕭子淵戲謔的笑容,蕭子淵指間的溫度,蕭子淵的圍巾,蕭子淵給她的平安符,那個起風的傍晚,蕭子淵牽著她的手從校園裏走過,蕭子淵送給她的積木,蕭子淵還對她說她的字很漂亮,她還打算有機會寫一幅字送給他……
有機會……一句有機會讓她以為他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現在卻沒機會了嗎?
突然間她開始心慌,這種感覺很陌生,蕭子淵似乎讓她安逸的生活越來越失控。
隨憶當晚一夜無眠,第二天便請假回了家,或者可以說是逃回了家。
坐了一夜火車,隨憶清晨到家的時候,隨母大概晨練去了沒在,她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
隨母回來看到她嚇了一跳,“咦,隨丫頭,你怎麽忽然回來了?”
隨憶眼睛都沒睜,哼哼了兩聲表示聽到了。
隨母坐到旁邊摸著她的額頭,一臉關切,“病了?”
隨憶順勢趴到隨母懷裏像小時候一樣撒嬌,“媽媽,我想你了。”
隨母笑起來,拍著她的後背,“這丫頭,這是怎麽了?也不到放假的時間啊?怎麽,被學校勸退了?”
隨憶心中的溫情一點沒剩,滿頭黑線,僵硬的攬著隨母的腰。
隨母皺著眉想著,“你不會未婚先孕了吧?不該啊,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做保護措施……”
隨母還在分析著可能性,隨憶忍不住打斷,“媽,你女兒不是不良少女……”
隨母看著隨憶哀怨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笑著站起來轉移話題,“那是當然的了,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隨憶沒精打采的閉上眼睛接著睡,“隨便啊。”
隨母調侃著,“當初就該給你起這個名字!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說出來就把你自己吃了吧!”
說完施施然去了廚房琢磨做什麽去了。
隨憶卻猛然睜開眼睛,不久之前她也曾問過蕭子淵這個問題,蕭子淵卻順勢一本正經的占了她的便宜。
隨憶搖搖腦袋,企圖把蕭子淵搖走,隨憶啊隨憶,你的記性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後來隨母倒也沒再追問隨憶為什麽忽然?,隨憶便沒主動交代,母女倆心照不宣。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隨母終於開口,“我看你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早點回去吧,別耽誤學校裏的課。”
隨憶放下筷子,沒精打采的抗議,“媽,我不想回去。”
隨母不驚訝,給隨憶添了勺湯,“說個原因出來聽聽。”
隨憶思索良久,吞吞吐吐的開口,“媽,如果一個人對你很好很好,但是他對你的期望你又沒法達到,他想要的和你要去做的起了衝突,那該怎麽把他的好還回去啊?”
隨母一臉嚴肅的看了隨憶半晌,隨憶以為她要告訴她答案了,誰知隨母卻在下一秒笑起來,“有男人看上你了?”
“……”隨憶覺得自己剛才犯了個錯誤。
隨母繼續問,“上次那個別人的男朋友?”
隨憶低頭喝湯,“……”
隨母見她沒反應痛心疾首的念叨,“我都說了嘛,人家不願意你就不要強求了,你看現在,還把自己弄得這麽不高興……”
隨憶抓狂,“媽!我說正經的呢!”
隨母收起玩笑,認真的看著隨憶,“阿憶,你要知道,人情債這個東西一旦沾上是還不清的。”
隨憶愣了一下,苦笑著點頭,“我知道。”
隨母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阿憶,別人想要什麽你從來都是不關心的,除非這個人對你而言是不同的,或者這個人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你現在想要的和之前想要的起了衝突,難以抉擇,你才會煩惱。”
一語驚醒夢中人。難道她的潛意識裏也是想要和蕭子淵在一起的?不可能!她一直想要的是早點回到這裏和隨母生活在一起!
隨憶本來想讓有著豐富人生經驗的隨母給她指條明路,可是現在她更糊塗了。
隨母看到她的眉頭緊鎖,很滿意的交待著,“記得刷碗。”
當晚隨憶坐在飯桌前糾結良久,做出了一個幼稚的決定。
隨母坐在燈下看了會兒書,再抬頭看向女兒時,她已經歡快的去刷碗了。
第二天一早,隨憶便在書房翻箱倒櫃的找東西,隨母站在門口敲門,“隨丫頭,找什麽呢?“
隨憶頭都沒抬,“沈女士,我記得外公以前給過我幾塊做印章的玉石,去哪兒了?“
隨母嘖嘖了兩聲,不遺餘力的調侃著女兒,“喲,這活兒你可好多年不做了,我記得你外公去世的時候你給他刻了一枚給他陪葬之後就沒再動過手,這次是誰這麽大麵子請你出山啊?”
隨憶眨了眨眼睛老實交代,“有個師兄要畢業了,想送個禮物給他。”
“哦,這麽用心啊。”隨母又笑著問,“這個師兄不簡單吧?”
隨意無奈的拉長聲音抗議,“媽……”
“嗯,冷靜冷靜,在左邊櫃子裏的最底層,工具箱也在裏麵,好好刻!我不打擾你了。”
隨母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隨憶按照隨母的指示找到了櫃子的最底層,一打開工具箱就感覺到濃濃的古風墨香穿越時空撲麵而來。
小小的她跟在外公跟前,看他用最古老的工具一筆一劃的刻著印章,細致有力,一邊刻還一邊教隨憶,“阿憶,你記住,刻章貴在心靜,玉石雕琢出來的章是有生命的,隻有心靜雕琢出來的章才能讓人感覺到你的心意。”
一連幾天,隨憶都窩在書房的窗前,邊曬太陽邊刻印章。
蕭子淵三個字,在印章上越來越分明,在她心裏也越來越深刻。
最後一天下午,隨憶在隨母的指點下,終於在太陽下山前完成了,試印了之後拿給隨母看。
隨母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幾處,出聲讚揚,“我女兒手藝真不錯,將來不愁沒飯吃,去天橋底下擺個攤,生意肯定火。不過……”
隨憶以為哪裏出了問題,“怎麽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學雕刻的時候,你外公給你講的那個刻‘百花詩’的傅抱石?”
“記得啊,他在上麵刻了200多個字,很絕妙。”
“所以,你不覺得應該效仿他一下,如果在這裏刻上‘隨憶贈’三個字會更好?”
隨憶皺眉反對,“不好。”
“沒關係啊,用微刻,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
“不好。”
隨母忽然一臉認真的問,“你不會是忘了怎麽刻吧?”
隨憶歎氣,越來越相信三寶和自己的媽媽才是母女。
晚飯的時候,隨憶又問,“媽,三外公沒出遠門吧?我想把平安扣拿去開開光。”
隨母轉頭看了眼,“這不是你一直隨身帶著的那個嗎,以前我一直說開光,你不是不信的,怎麽突然想起來了?”
隨憶眨了眨眼睛不知該怎麽回答,吞吞吐吐的開口,“其實……也許是有用的吧?”
隨母的眼睛閃著光,“送人的啊?是那個蕭子淵嗎?”
隨憶立刻住口低頭吃飯,隨母不放過她,“給媽媽說說嘛。”
隨憶假裝沒聽到,隨母放棄,“好吧,今晚你刷碗,明早帶你去。”
隨憶立刻點頭,“成交。”
說完隨母便飄然而去,邊走邊感歎,“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留下隨憶在桌前,隨憶背對著隨母不急不緩的喝完碗裏的湯,放下碗時喃喃低語,“媽媽,我能為他做的就隻是這些了,以後會留在你身邊好好孝順您。”
作者有話要說:PS:東紙哥不是話嘮,東紙哥很勤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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