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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搖了搖頭,恭敬的說:“如果奴才躲開了,會摔著您的。”

杜若欣一臉的淚,瞪著何明,半天沒說話,發了半天的呆,然後盯著何明說:“何明,你是最能接受葉凡的奴才,難道就沒有辦法替我除掉她嗎?”

何明無奈的看著杜若欣,想著皇後娘娘的苦心和避讓,真有些不忍,如果皇後娘娘想要處置杜若欣,哪裏輪得到杜若欣此時還能站在這兒說話,並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算計皇後娘娘?!

“如果你可以替我處理掉她,假以時日,有一天我成為大興王朝的皇後,一定許你高官厚爵,如何?”杜若欣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天真,眼睛圓圓的睜著,死死的盯著何明。

何明想著皇後娘娘初進傲林山莊的時候,杜若欣也曾經這樣嬌嗔的與他說話,讓他設計戲弄一下皇後娘娘,那個時候皇後娘娘還隻是一枚棋子,他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了,卻生生的讓那個時候還是林少夫人的皇後娘娘反過來戲弄了一場,險險嚇掉自己的性命。也就是皇後娘娘是個心慈手軟的女子,如果心狠些,隻怕是早就沒有他何明的存在了。別的不說,就說一直心高氣傲,眼中不存任何女子的皇上能夠如此死心踏地的愛著皇後娘娘,就不是杜若欣可以做得到的。

“何明,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最好啦,就再幫我一次,好嗎?”杜若欣看著何明不吭聲,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些鬆動,立刻接著遊說。

何明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聲說:“請恕奴才不能答應您。而且奴才還有句話要告訴杜姑娘,您,不論是武藝和聰明,都在皇後娘娘之下,皇後娘娘的聰慧您應該是有所了解的。就說今日,如果不是皇後娘娘心存善意,一直避讓,您早就喪了性命。您蒙著麵,沒有說明身份,竟然敢在半路上行刺皇後娘娘,原本就是死罪,皇後娘娘已經饒了您,您就不要再,再心存幻想啦。”

“奴才,竟然敢教訓我,真是——。”杜若欣一把推開一直扶著她的何明,恨恨的說,“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奴才!”

何明低下頭,杜若欣的瘋狂他不是不心疼,這個小姐是他一直陪伴著長大的,以前她常和主子一起,他常常同時照顧著這兩個人,也曾經見過他們有說有笑,但,也許那個時候是以為著主子是愛著杜若欣的,也以為,杜若欣嫁給主子是板上釘釘的事。可是,自從皇後娘娘出現,何明才發現,好像自從葉凡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主子才是突然間活了過來。

他還記得,葉凡落水時,主子的著急,竟然親自下水尋找;他也記得,提到葉凡的名字的時候,主子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也忘不了,葉凡失蹤的時候,主子是如何的寄情於紛亂的戰事。有些事,如此刻骨銘心的告訴何明,在司馬希晨生命中,葉凡就是唯一!

何明沉默的陪著杜若欣向她所住的地方趕去,看著前麵一直滿臉惱怒的杜若欣,心裏頭一聲一聲的歎息著。

街上行人如織,個個臉上洋溢著快樂的表情,快中秋佳節了,如今天下太平,家家戶戶都想快樂的過日子。杜若欣一臉沮喪的走在路上,引得路人不停側目,大白天的,一個姑娘家,穿了一身黑衣,臉色凝重,不曉得還以為家裏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呢。

“姑娘,可否停步?”有人溫和的開口說。

杜若欣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看著麵前的人,一個中年人,微瘦,正溫和的看著她,坐在一張小桌子後麵,是個算卦的,但,看起來有些仙風道骨之意。

“什麽事?”杜若欣很不耐煩的問,一臉的賭氣。

“在下是個算卦之人,論人前,討個卦資混口飯吃。”中年男子溫和的說,“在下見姑娘一臉鬱悶之氣,有大災,所以想要勸告兩句,希望姑娘可以明了逃過此劫。”

“見了我就說我有災,你真是故意的討死呀!”杜若欣沒有好氣的說,“我好好的能有什麽災,我看是你有災吧!”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說:“難怪姑娘有此一劫,實在是姑娘心中鬱悶之氣過重,有些想不開呀!來,後麵的公子請稍坐一下,既然這位姑娘不肯聽從在下的勸說,這位公子可否聽在下說上一二句?”

何明先是一愣,他其實一直在走神,整個人跟在杜若欣後麵,稀裏糊塗的走到了這兒,但聽說杜若欣會有一劫卻留了心,在桌前坐下,看著中年男子,脫口問:“這位姑娘有何劫數?”

中年男子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看來這位公子也是癡情之人,心中所思所念隻有麵前這位姑娘呀,可惜的卻是,公子今生與她無緣,來生隻怕也會死在她的劍下,不過一場空牽掛罷啦。”

何明一愣,繼續問:“我問的是這位姑娘有何劫數?不是我今生如何來生又如何?——你是說,來生我還會遇到這位姑娘?”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輕聲說:“這位姑娘,心高氣傲,死死的糾纏著原本不是屬於她的緣分,不肯看開,不肯好好的疼惜自己的緣分,所以,會有性命之憂。一句話,害人不成反而害己!”

何明看了一眼身邊一臉惱怒之色的杜若欣,難道,杜若欣會用性命做代價去爭取皇上的心不成?

“在下奉勸這位姑娘一句,偷雞不成蝕把米,是你最好的寫照,這話聽來難聽,但卻是實情,你終究不過是苦戀著原不屬於你的男子,而那位男子心中早已經種下了別人的影子,你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還是收手吧。”中年男子淡淡的說,“姑娘不論心思和外貌,都在那位姑娘之下,若不是那位姑娘心慈手軟,隻怕是早就沒有姑娘的影子啦。若是姑娘隻聽從了家人的安排,到最後隻能是清淚長流,孤苦終生,而且連累了來生來世,也不過一場枉然。”

杜若欣恨恨的說:“是不是葉凡安排你來說服我的,你告訴葉凡,就算是我杜若欣真的拚上了性命,我也認了,希晨哥哥是我一生唯一的愛人,我放不下,她也別想得到!”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看了看何明,輕聲說:“這位姑娘已經走火入魔,但是,如果你是個心胸坦蕩的人,要記得救贖她一次,不要讓她隻得了身得不了心,一生鬱悶而終。”

何明不解,一臉困惑的看著中年男子。

“公子可以明了當時所發生的事,你是唯一的目擊者,說與不說在於你一念,若你不說,就算她得償心願,也最終會害了自己,不得善終,若你說了,或許她會恨你終生,但起碼保得了性命。”中年男子淡淡的說,“此時說了無用,到時你自然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