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賭
第八章 打賭
“叮叮……”
聶陽看完八年級數學課本和習題冊最後一道題之後，這才發現那耀眼的陽光射到書本上，刺得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這時候他抬起頭看周圍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抬手看下手表，已經是十二點二十分。
接下來，他和往常一樣下課收拾東西回家，沒等他走出校門，遠遠就看見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在學校門口站著。
他定睛一看，這個人竟然是她的熟人--張靜。
“嗨，張靜。”他走過去打招呼，“怎麽還沒回家，還有什麽事麽？”
他剛才走的時候，還以為學校裏隻剩下一些住校生了，沒想到還有走讀生沒走，而且還是她的老鄰居。
“看來今天有伴了。”
聶陽微笑著走了過去，沒想到迎接他的是張靜，臉上卻寫滿了不開心。
看著她有些不開心，聶陽不禁有些擔心發生了什麽事情，率先發出邀請道：“一起走麽？做個伴，路上聊聊。”
“怎麽了？看你不開心啊，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講講，也學我可以幫你出些主意。”聶陽見張靜一直沉默著，不說話，於是他便先開口問道。
“昨天，你沒什麽事吧？”也許張靜就是在等這個契機，聶陽疑問，張靜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聶陽看著張靜有些發愣，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難道是張傑找人打他的事情。於是他開口問道：“是張傑那件事麽？”
張靜點點頭：“恩。你沒事吧？”
聶陽回答道：“沒事啊。”
“真的沒事？”張靜似乎有些不相信，皺著眉頭問道。
聶陽看著張靜的眼睛正式回答道：“我真的沒事啊。你從哪裏聽說我有事的？”
“真的？”
張靜依然帶著疑問，不敢置信的看著聶陽。
“真的。你看我渾身上下哪裏有事了？”
聶陽轉了一圈，似乎是想證明自己完好無損，一點事也沒有。
“哦，那沒事了，我聽說張傑認識很多混子，專門欺負人，你以後一個人見到他，就躲開一點，別逞強，知道麽？”
張靜這一次沒有看著聶陽說話了，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嗯，好。”
聶陽點點頭，心說：“你這樣說我，是不知道我有多厲害，那天我把張傑都打哭了，那小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我稍微一使手段，那小子就跑的屁滾尿流了，以後我們見了麵，應該是他先跑吧……”聶陽雖然心裏很想把這些話說出來，但是他成年人的理智告訴他，沒有必要為了表現自己，給張靜樹立不好的形象，雙方離得這麽近，萬一她告訴老媽，那他豈不是死的很慘？想到這裏，聶陽縮縮脖子，下定決心，寧死不從，發揚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堅決不能泄漏一丁點的“國家機密”。
“我聽說啊，張傑那些人被老師帶到不知道多少次抽煙喝酒，甚至他還帶人毆打學校的學生，一旦有他打不過的人，他就叫社會上的人來打，你要多注意一下啊……”
張靜依然在自顧自的說話，聶陽卻覺得今天的張靜和以前不一樣。但是他還是答應道：“恩，好的。”他沒想到張傑能混得名聲，居然連張靜都知道，而且“以前聽說張傑是他們村的兩大猛將，看來也不是吹的啊，原來每一次自己打不過，還會到社會上找人打，這麽丟人的手段，果然是他們村子的風格，這跟打不過小孩，叫自己大人來打，有什麽區別，果然一家子無賴，蛇鼠一窩，沒個好人……”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是張靜此時正關切的看著聶陽說：
“要不這樣吧，你以後和我一起走吧，我可以保護你的，我學過跆拳道的，你看，我給你比劃兩下……喝……哈……啊！”
張靜飛起一腳之後，立馬放下來，捂著腿肚子喊疼，“好久沒練拉傷了肌肉，好疼啊……”
“小心點嘛，女孩自己的……”
聶陽也無奈了，準備扶她的時候，張靜連忙擺手說不用了，她揉了兩下腿之後，發現已經好了，聶陽也沒有勉強，於是兩人繼續往家走。
這段僅僅十分鍾的路程，聶陽卻感覺度秒如年，因為張靜今天不知道是出於內疚，還是什麽說了好多聶陽感覺不像她風格的話。
最後，聶陽實在受不了了，正好路過一個小賣部，聶陽說：“我有點事情，你先走啊。”
結果他跑過去，東西也不買，就問了一個很狗血的問題：“老板，請問現在幾點了啊？”
麵前的那個年輕女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看了下表，回答說：“十二點半了。”
聶陽站在門口，一邊看著張靜離開，一邊依然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接著問：“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
那個女子雖然不知道聶陽是什麽意思，但卻被聶陽這句話逗樂了，正巧從裏屋走出一位中年婦女，看到年輕女子在笑，就問怎麽了，於是那女子就笑著道：“嘛，那個弟弟問我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了？”
那個中年婦女很快又走回裏屋去了，隻是她的話語從裏屋傳來了：“這是哪家的孩子，讀書都讀傻了，連什麽時候都分不清了。越活越回去了。”
聶陽翻翻白眼，心說您還真是猜對了，我還真是活回來了。
“二零零一年，六月十號。”麵前的女生微笑著說道，“知道了麽，小弟弟。”
這個時候聶陽才發現這個女孩是這家小賣部的老板，當然在未來的時候，這個老店已經不存在了，新的店麵是在原先的地方建立起來的小二樓。隻是那個時候，聶陽已經是二十多歲了，回來看母校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
這些天雖然他已經在努力適應這樣的生活了，但是他依然有一種不習慣的感覺。
“聽說，你們很快就要高考了，你連今天都不知道是幾月幾號，一定要放輕鬆哦，保持心態才是最重要的，一看你讀書忘記時間的樣子，肯定是好學生吧，好好加油嘍，但也別讓自己太緊張哦。”
那個女子出於好意提醒道。
“好學生？哈哈哈哈……”隻見一個身影從店門口走了進來，居然是王錦山，顯然是聽到了老板娘安慰聶陽的話，緊接著他笑了起來。
“你個狗日的，笑什麽？”聶陽走過去用手臂環住王錦山的腦袋，狠狠的來了幾個板栗，“有那麽好笑麽？”
末了，臨出門之際，聶陽還對老板說了句：“謝謝老板哈，我先走了。”
打完招呼之後，兩人出來後，聶陽拖著王錦山，問道：“你怎麽還沒走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那？”
隻見王錦山沒有說話，隻是嘿嘿一笑，用手指著前麵：“喏。”
沿著王錦山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張靜依然在在那裏等著。
三個人碰頭之後，便一起走著。
張靜是女生比較矜持，沒說話，就聽著這兩人在說話。
王錦山率先問道：“聽說你最近轉性了？”
“我又怎麽了？”
說到這裏，王錦山的臉色有些古怪，他怪笑著說道：“怎麽了？聽說最近你發憤圖強了，準備考示範高中了？”
聶陽點點頭問道：“你聽誰說的？”
王錦山突然有些驚訝，似乎有些懷疑什麽：“大家都這麽說啊，大白菜說你要追你的夢中情人，所以突然發瘋了，拚命地苦讀。上課也不理她了，也不看小說了。是這麽著吧？”
既然問到這裏了，聶陽也不隱瞞，他點點頭說：“差不多吧，沒她說的那麽邪乎，我就想自己沒有遺憾，至少也是拚一把？”
王錦山突然變得十分驚訝的神情，結結巴巴的對聶陽說：“不會是真的吧？”
“什麽真的？”聶陽揉著太陽穴有些疑惑的問道。
王錦山回了一個“你還裝傻”的眼神，傲然說道：“當然是你要考縣城示範高中啊。”
聶陽當做沒看到聶陽的奇怪眼神，繼續回答道：“是啊，有什麽問題麽？”
王錦山背著張靜，摟著聶陽擠眉弄眼“真的麽？”
“對啊，怎麽？不行麽？”
“哈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好不，這玩笑不好玩？”
“你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的麽？”
“你上次考得成績450，在我們學校都是中遊，根本考不上嘛，你要知道隻有考上全校前五十的才算是保險的。我現在還都在這個邊緣徘徊呢，我勸你還是好好看清現實吧。”
聶陽暗自氣憤，這家夥就會打擊我，不就是他成績好點麽，真是的，連兄弟都不給麵子，弄的聶陽忍不住想猛地胖揍他一頓，看他還裝十三不。
不過聶陽說到這裏，聶陽倒是想到了那個曾經被他喜歡過的身影，那種難忘的印象，依然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人的一生會喜歡很多人，但是總有那麽幾個身影，是被自己難以忘懷的，說到這裏，聶陽總是忍不住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
那張熟悉的麵孔，那個被他銘記多年的記憶，在這一刻徹底打開，就像是一扇從來不曾打開的大門，一次性打開，其中陳舊的味道，便開始發酵膨脹出來！
那時候，是指青澀羞赧的時節，沒有勇氣，也沒有想法去真正表白，聶陽隻能將這份深愛，埋藏在身體的深處，現在經過王錦山的提起，卻又被調出了這份失散已久的記憶，現在真正正在聶陽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青澀，也沒有當年的恐懼害怕心理，
“我去，果然是真的，看你那騷樣，果然是被我猜的八九不離十，省省吧，我勸你最好生了這份心吧，你知道她有多少人追求麽？要不是正處在中考的關鍵時刻，我估計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這個白馬王子來守護她，那麽多優秀的帥哥啊，我要是個女的，肯定也心動，咂咂咂咂！”說到這裏，王錦山都忍不住想入非非，咂著嘴，就像是看到了什麽美味一樣。
聶陽笑了笑，沒說什麽，繼續往前走。
王錦山見聶陽不說話，以為是聶陽不服氣，賭氣呢，於是他又接著說：“你還別不服氣，人家多麽優秀，長得好看不說成績還恨好，這不是才貌雙全麽，你想想哈，現在我們學校有那麽多帥哥，有那麽多成績好的，上了高中又會有多少？你看你這樣，哪點能和這些人比？兄弟啊，咱還是現實點好。”
這番話說的聶陽哭笑不得，這小子原來小的時候就養成了這幅牙尖嘴利的毛病，有這樣的兄弟麽？不給哥們兒鼓勁加油，反而幫著泄氣，聶陽苦笑著無語問蒼天，你說這是什麽道理？
聶陽知道王錦山是他們學校名義上的尖子生，是每一個老師嚴厲的注定要考縣城示範高中，考大學的好料子，他了解自己這事情有多麽不靠譜，但也不用在兄弟的傷口上撒鹽吧，聶陽現在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踩幾腳，看看這小子還能不能得瑟，但是他突然念頭一轉，靈機一動，“既然不相信我能考上，要不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怎麽樣？如果我考上了，我們一起到學校門口，然後你大喊一句我是豬，我是一頭大頭豬，否則，我就來喊我是豬，怎麽樣？”
王錦山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耳根卻刷的紅了，還以為聶陽的個性，會接受他的建議，沒想到聶陽卻反將他一軍，占了上風，他熱血一衝頭：“好，你有種你就考，考上了老子就甘拜下風，站到校門口喊我是豬，要不然，你就等著吧，等著我看你的笑話，不過到時候，你可別說我逼你的哈！”
看王錦山一臉堅定的模樣，一旁不說話的張靜笑了，也出來湊熱鬧：“好啊，好啊，我來做你們的見證人，看到底你們誰說話不算數。”
“好，一言為定。”聶陽點點頭。
“行，有了張靜作證人，我就不怕你打死不認賬了。”
聶陽和王錦山兩人又開始了拌嘴，張靜微笑著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偶爾插兩句，十分鍾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