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她是樓冥軒穿過的破鞋求紅包

087 她是樓冥軒穿過的破鞋(求紅包!)

沈靜安的這次離開,樓冥軒沒有阻止。

象征著永恒愛情的鑽戒就靜靜躺在了他掌心,些許涼意滲透,卻是幾乎凝注了他所有的思維。

樓冥軒還記得,單膝下跪向沈靜安求婚的場景。

絢爛的燈光,繽紛的玫瑰,空氣裏溢滿了拉菲的醇香氣息。

“七月初七,你的生日。”樓冥軒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著。紅‘色’的液麵散開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在燈光下泛著不真實的細碎亮度。他笑了,很溫柔,“非常特別的日子呢。”

“特別?”沈靜安巧笑倩兮,‘唇’紅齒白,“特別隻是因為少見到罷了。樓總有興趣可以調查一下,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在七月初七出生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漂亮的‘女’人穿著一條紅‘色’裹‘胸’長裙,白希的香肩圓潤如‘玉’,墨黑的長發巧妙地挽成了一個公主發髻,看起來別樣的嫵媚妖嬈。樓冥軒從來沒有想到,有‘女’人可以把紅裙穿得這般好看。

“……”暗自哂笑一聲,樓冥軒仰頭喝了一口紅酒,醇香的紅酒在口中蔓延開來,莫名的,他覺得體內有一股衝動正伴隨著酒香膨脹起來。凝著沈靜安漂亮的水眸,樓冥軒輕聲道,“可是我在乎的隻有你一個。”

“……”微微一愣,沈靜安的臉就紅了,沒有理會男人,她徑自坐在了椅子上。

漂亮的桌子,奢侈的菜肴,‘浪’漫的蠟燭,以及,紅酒,光是聞聞那香味,沈靜安就知道,那是拉菲,她最喜歡的紅酒品牌。

沒有絲毫的拘謹,沈靜安端著高腳杯,仰脖啜飲了一口,臉上立即出現了享受的神情。

微酸,伴隨著濃鬱香氣,入口,便染上一些甜了。

果然是正宗的82年拉菲……

“你今天真的很美……”樓冥軒又說道,“寶貝,我可以請你陪我跳支舞嗎?”

渲染了酒香的氣息,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遙遠國度傳來的天籟一般,實在‘迷’人得緊。

“可以……”沈靜安點了點頭,有‘迷’人的紅暈飛上漂亮的臉頰。

他的手覆上了‘女’人的腰際,輕輕摩擦著。動作分外曖-昧。晶瑩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女’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也可以看見‘女’人鼻尖上溢出的細小汗珠,他還可以看見‘女’人瞳孔中邪魅的自己。

忍不住笑了,一曲舞畢,倏然之間,漂亮的玫瑰‘花’便從上麵飄旋而下。那些隱藏在吧台後麵的攝像機終於也堂而皇之地亮了出來。

而後就像是多米諾骨牌反應一般,他突然單膝下跪,像所有求婚者那樣。握著沈靜安的手,深情熠熠地說道:“安安,我愛你,嫁給我……”

諷不諷刺樓冥軒不清楚,隻知道那時候自己的笑容是柔的,心也是柔和的。

“安安!”老夫人焦急的聲線拉回了樓冥軒的思緒,抬眼,隻見‘女’人離開的背影瀟灑而決絕。

這樣的背影樓冥軒見過,那時他就在恐懼,忍不住想著沈靜安會不會就那麽離開自己,不成想,他的擔心還是成真了。

“冥軒!快點去追安安啊。”老夫人火急火燎,轉頭看著自家孫子一點兒行動都沒有,更是氣急攻心,恨不能直接拿著拐杖甩過去,敲敲這個一貫‘精’明如今卻成白-癡的男人。

“……”抬頭對上老夫人氣急敗壞的眼神,樓冥軒慘然一笑,握緊了拳頭,像是要將那枚戒指緊緊刻在手心裏一般,輕聲道,“‘奶’‘奶’,她不會回來的。別追了……”

“什麽叫做她不會回來。”何時見過樓冥軒這般頹廢萎靡的模樣,老夫人簡直要氣瘋了,咬牙切齒地罵道,“臭小子,都是你平時太過風-流,安安才會傷心離開的。Eric,快點去將少夫人追回來!”

“老夫人……”偷偷瞥了一眼樓冥軒,Eric也是左右為難。他是聽命於樓冥軒的人,樓冥軒沒有發命令,他又怎敢擅自行動。

“‘奶’‘奶’,你明天不是還要參加老人會。這麽晚了,趕緊去休息吧。”返身坐在了*上,樓冥軒頭也不抬,淡漠著說道,“Eric,送老夫人回房間。”

“是。”

樓老夫人就那麽被請出了房間,連個撒氣口都沒有。臥室的‘門’啪一聲被帶上,紅棕‘色’的檀木房‘門’上有一個腳印,分外刺眼。

那是樓佑析踹出來的。

樓家‘門’外響起了車子引擎的發動聲音,樓冥軒就在窗邊站著,看著沈靜安彎腰坐進了車裏,看著老夫人趕到樓下,又看著白‘色’的保時捷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咯噔一聲清脆響,那枚昂貴的鑽戒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地又滾遠了。一如心上的傷口一下子就被扯得很大很大。

“安安,安安……”他躺在了*上,聞著枕頭中屬於沈靜安的味道,越是深嗅,心裏痛楚便越強烈。

不久前,他們還在這張g上溫存過,他進攻的動作野蠻而粗暴。深深的,深深的,一次又一次毫不客氣占領!不久前,他還覺得自己贏定了,沈靜安從此以後就是他的了,報複還是*愛,則完全取決於他的心情。

‘胸’口處的疼痛一陣一陣,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傷口痛。

……

Eric做事很周道,安排了老夫人回房休息後,便給樓冥軒找到來了醫生。

樓家的‘私’人醫生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微卷的長發,白‘色’的大褂,背著一個‘藥’箱,渾身上下都透著分明的禁yu氣息。

敲了‘門’,在Eric的陪同下,年輕的醫生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的紅‘色’鈔票,微蹙著黛眉,臉上的笑容有些戲謔:“樓總,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怎麽,你和樓夫人吵架了。”

身為樓家的‘私’人醫生,‘女’人還是相當了解樓家的情況的。知道樓總有一個傾城般的夫人,聰明美麗,而又非常的理‘性’。

和樓夫人相處的次數不多,可是醫生卻和沈靜安極其的投緣。

探詢的目光在房間裏掃‘射’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沈靜安。年輕的‘女’人些微不滿:“樓總,你是男人,對‘女’人就不能溫柔些嗎?”

“葉傾城,你管太多了。”低垂著眼眸,眸底翻滾著看不見的冷意。樓冥軒解開了扣子,‘露’出了‘性’感的‘胸’膛,不耐煩地說道,“快點看,看完了就給我滾蛋!”

“……”被稱作“葉傾城”的‘女’人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背著醫‘藥’箱上前,湊近一瞧,不由嘖了一聲,調侃著笑道,“樓夫人咬得可真狠呐。這要不上‘藥’,肯定得發炎。”

還有誰敢那麽對樓冥軒啊,除了沈靜安,葉傾城可想不到第二個‘女’人。

“……”樓冥軒不說話,緊抿著‘唇’瓣,眸‘色’深邃一如窗外濃濃的夜‘色’,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葉傾城雖然年輕,可是作為醫生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三下五除二給樓冥軒上了‘藥’,包紮好。她倒也不拖拉,開始收拾自己的醫‘藥’箱:“修養幾天就好了。不過,安安咬得狠,這個牙印恐怕是消不掉了。”

樓冥軒似乎在想事情,依舊沒有回話。難得看到男人如此消沉的一麵,葉傾城不由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是消炎‘藥’。你們夫妻兩人喜歡打架,留著不備之需吧。”

前天,她剛幫沈靜安的肩膀上過‘藥’,不成想,今天竟然輪到了樓冥軒。不過說真的,葉傾城心裏是樂翻了天呢,一派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知道有多欠扁。

“……”樓冥軒還是不說話,葉傾城上好‘藥’之後,他翻身便倒回了g上,背對著葉傾城,一聲不吭。燈光描繪出來的身影有些落寞。

“葉小姐。”輕輕喊了一聲,Eric對葉傾城做了個手勢。意思很明顯,希望葉傾城不要打擾樓冥軒的休息。

葉傾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背過自己的醫‘藥’箱就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步子頓了頓,清朗的聲線響起:“對了,透‘露’一個消息給你好了。晚上十點的時候,我看到裴珮小姐和二少爺在一起喲。”

“……”噔一下子,果不其然,樓冥軒動作迅速地翻身從g上坐了起來。劍眉緊皺,低沉的嗓音透著霸道的冷漠,“在哪裏看到的?”

他就覺得不對勁,明明他已經凍結了樓佑析和老爺子的資金了,怎麽還會有八億從天而降。樓冥軒先前還以為是樓姚琛動作迅速,從美國趕回來,直接和銀行行長‘交’涉的。

“BlueMoon。”微微一笑,僅留下這麽一個回答,葉傾城便邁步離開了。

BlueMoon,S市另外一個大酒吧,和天堂不相上下。樓冥軒之前去過,認識了那裏的酒吧老板娘,一個多少和黑道有著牽連的‘女’人。

裴珮?

勾‘唇’漠然一笑,樓冥軒心想,遲早有一天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的!

……

白‘色’的保時捷馳騁在濃濃的夜幕中,過往的風呼嘯,帶著撕心裂肺的力度。

“沈小姐,請問你的母親是?”和沈靜安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越是相處,樓姚琛越發覺得沈靜安和那個‘女’人很像。

眼睛,鼻子,嘴巴,看著沈靜安姣好的麵孔,隱隱之間總覺得像極了那個‘女’人的輪廓。

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不出是糟糕還是高興的,不過樓姚琛明顯是要調查下去的。隻要涉及到那個‘女’人,多也好,少也罷,他都要探究清楚。

“……”不明白樓姚琛為何會突然問到這個,沈靜安還是說出了自己母親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悲戚,“不過,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

“病逝?”樓姚琛又不解了,想起記憶中的那個‘女’人,試探‘性’地問道,“冒昧問一句,令尊是得了什麽病?”

得了什麽病?

說實話,這個問題沈靜安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問過沈天琪。沈天琪隻說是病逝,至於什麽病,他一句也沒有提過。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蹙著黛眉,沈靜安轉而看著身邊的中年男人,漂亮的眸底是一閃而過的戒備,微微笑著,淺然答道:“人自然有一死,早和晚的區別罷了。家母有點不幸,早先離開了人世。不過,有父親愛著,我覺得母親肯定是非常幸福的。”

“哦。”得到了這樣的一個回答,樓姚琛隻是淡然應了句,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沈靜安的戒備心很強,這一點他可以看出來。現在再問下去,肯定也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樓姚琛決定等以後再慢慢問。

轉頭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看著那萬家燈火,看著那燈紅酒綠。多久沒有回到這裏了,回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待上一兩天便又匆匆回到美國。

不由‘揉’了‘揉’臉,餘光瞥向了一旁的樓佑析,樓姚琛的目光不由柔和了下來,對於那個‘女’人,他能做的補償就是對樓佑析好一點,再好一點了。

……

沈靜安沒有回沈家,沈天琪那邊,她必須得整理好說辭再去麵對。和樓冥軒解約,這個其實相當不明智的。

若是外界知道她沈靜安不再是樓夫人,又有幾個人肯貸款給沈家。不過這也說不定,當務之急,就是拉攏唐瀟作為自己的靠山。

“安安,到了。”一路上在思索著沈家的未來,連什麽時候到了沈靜安都不清楚。抬眼一看,麵前出現了一棟華麗至極的別墅。

白牆紅瓦,沿襲了華貴的歐式風格。漂亮的噴泉,‘精’致的小‘花’園,環山繞水,這裏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地產。

“誒?這裏是?”樓佑析替她打開了車‘門’,‘唇’邊的笑容依舊溫柔,眸底仿佛倒映了漫天的繁星分外好看。沈靜安一腳踏出,看著麵前的別墅,不由訕笑了一聲,“佑析少爺,我……我想去酒店的。”

對的,她是要去酒店,而不是來這邊。這裏一看就是樓佑析的住處,她可不想剛脫離了樓冥軒,然後再和另外一個樓家男人糾纏不清。

“乖,現在這麽晚了,哪裏來的酒店讓你住啊。”未等沈靜安反應過來,樓佑析彎腰一下子就將沈靜安打橫抱了起來,“今晚就先住在我這邊吧。”

“……”身邊有樓姚琛以及許多嚴謹的保鏢,被樓佑析抱在了懷裏,沈靜安驀地一驚,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紅了。怯懦地瞥了一眼樓姚琛,她忙低聲對男人說道,“佑析,別鬧了,快點放我下來。”

拜托,別再給她惹麻煩了。她可不想樓老爺子找自己麻煩。

“沒有關係的。”知道沈靜安在擔心什麽,樓佑析反饋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抬頭看著身邊依舊麵無表情的樓姚琛,說道,“我先帶安安進去了,爸,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著,不待樓姚琛反應,樓佑析抱著沈靜安徑往別墅裏走去,搞得沈靜安分外不自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要繼續呆在他懷裏,還是掙紮一下跳下來會比較好。

“我讓人給你放好了洗澡水。”抱著她上了二樓,到臥室的時候,樓佑析才放下了她。低頭,在沈靜安耳邊輕輕嗬著氣,柔了聲音,“身子很痛是不是?你洗個澡,我幫你叫來了葉醫生。”

“……”樓佑析的話音落,沈靜安隻覺得轟一聲,自己的臉便更加滾燙了。

身體是很痛,被樓冥軒那般粗暴地對待著,難為她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好了,進去洗個澡吧,有什麽事隨時叫我。”漂亮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蛋,輕輕摩擦著。掌心的明媚溫度一直蔓延到了皮膚上,分外舒適。

“謝謝……”仍舊不習慣樓佑析太過親昵的行為,沈靜安下意識地別開了頭,低垂眉眼輕聲說,“謝謝佑析。”

手,騰空,細微的空氣流動,竟然是發自肺腑的寒冷。樓佑析不由慘然一笑,說出的話卻還是低低柔柔的:“嗯,進去吧,我在呢,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沒有再說話,也沒敢看樓佑析此刻的神情,沈靜安返身打開了‘門’,而後又關上了‘門’,輕輕啪一聲,一如樓佑析心碎的聲音。

不管他做什麽,他似乎都沒有辦法到達她心底的最深處。問題到底是出在哪一個環節了?樓冥軒呢,他有沒有到達她的內心最溫柔的地方?

“佑析。”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樓佑析的思緒,樓佑析不得不回過神來,轉頭便見自家父親站在了樓梯旁,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

“爸,怎麽了?”收拾起落寞的情感,他習慣‘性’‘露’出最為溫和的笑容,渾身猶自散著高貴優雅的氣息。

“跟我過來。”瞥了一眼臥室的房‘門’,樓老爺子二話不說便率先朝天台走去。

已是深夜,墨‘色’的蒼穹不見繁星。夜風吹來,有股涼意直入骨髓。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樓佑析虛心請教。

“你是不是喜歡沈靜安?”樓姚琛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一根煙點上,暗‘色’之中隻有煙頭的猩紅最為耀眼。

“嗯。”樓佑析沒有否認。

“你不能喜歡她。”深吸了一口煙,老爺子的表情融入了濃濃的夜幕之中,深沉的聲音堅如磐石,“你喜歡誰我都不會攔著你,但是,唯獨她不行!”

現在是淩晨一點,離開樓家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罷了。

溫暖的水包裹著她,如墨般的長發傾瀉而下,有些漂浮在水麵上,隱隱之間,可見妖-嬈的桐體。

單手撐在下巴,沈靜安似乎在忍耐著疼痛,眉頭微皺,嚇體傳來的疼痛清晰。

他可真狠啊。

想著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沈靜安不由苦澀地笑了一聲。

痛,真的很痛,撕心裂肺般的痛。

樓總之所以那麽狠戾,隻因為他恨著自己吧,若是喜歡的人,又怎會狠心到那般地步。

不過沒有關係了,沒有關係了,從今以後,他是他,沈靜安是沈靜安,彼此兩不相欠,不會再有牽連了。

該她煩惱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沈家的未來,比如度假村的開發,比如……

騰的一下,沈靜安從浴池裏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一瞬間又牽動了腰間的痛楚,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沈靜安悲催地忘記了一件事,就算她不是樓夫人,她還是沈秘書。之前為了自己的合法權益,她還硬‘逼’著樓冥軒同她簽下了一份勞動合約。

真是太糟糕了啊!若是有一丁點的漏‘洞’絕對會被那個男人抓來大肆作文章的,枉她心機費盡,到最後竟然還是逃離不了樓冥軒的掌控。

“叩叩”,富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沈靜安的思緒。接著‘門’外傳來了樓佑析溫柔的嗓音:“安安,你洗好了嗎?葉醫生過來了。”

“哦,好了。”愣了愣神,沈靜安隻得強壓下心中的糟糕感覺,忙穿好了睡衣跑去開‘門’。

‘門’口是穿戴整齊的樓佑析,以及風塵仆仆趕來的葉傾城。

“嗨。”葉傾城笑著打了聲招呼,看到沈靜安稍顯蒼白的臉‘色’不著痕跡蹙了蹙黛眉,轉頭衝樓佑析絢爛一笑,“佑析少爺,接下來的的‘交’給我就好了。這麽晚了,你趕緊去休息吧。”

“沒有關係,我在‘門’外等就好了。”素白的襯衫托出他如雪的肌膚。‘唇’邊的笑優雅,完美俊逸。

樓佑析向來這般溫柔,雙手環‘胸’,他靠在了牆壁上,微彎著頭,衝沈靜安柔和一笑,如沐‘春’風。

見男人這般堅持,沈靜安和葉傾城便沒有再說什麽,進了臥室關上房‘門’。葉傾城簡單地給沈靜安檢查了一下,眉頭緊皺:“樓冥軒下了狠手啊,安安,你最起碼得靜養一個禮拜。”

“哪有那麽嬌氣,沒關係的。”單手支著下巴,沈靜安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姿勢慵懶,一如高貴的‘波’斯貓。雙目蘊含著一泓清泉,她笑,“倒是傾城你,剛從樓家那邊趕過來的吧。”

“你怎麽知道的?”

“時間。”沈靜安笑著解釋,“從你家趕到這邊用不了一個時辰吧。當然還有一點……”

說著,沈靜安身子稍微前傾,撈起葉傾城的白大褂,指著上麵的一點血跡,笑,“幫樓冥軒處理時留下來的吧。”

“哈哈。”微微一愣,葉傾城就毫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樓夫人你的觀察能力還是這麽強啊。”

“我已經不是樓夫人了……”撐著腦袋,稍長的劉海落了下來,遮住了漂亮的眼眸。僅從那勾起的‘唇’角沒有辦法更加深刻地了解到沈靜安此刻的心情,悶悶的聲音傳出,“傾城,我也不想做樓夫人。”

“……”驚訝的神情自她眸底轉瞬即逝,葉傾城沒有說什麽話,隻是抱住了沈靜安,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彼此之間本來就沒有愛,也許不該這麽說。他們之間隻是她沈靜安一味追求罷了,解約了,離婚了,對雙方都好。

……

房間裏傳來了壓抑的哭泣,低低的,一點一點如細雨落在了心上,麻麻的,竟然疼痛異常。

仰頭望著天‘花’板,看著那漂亮的紋路環成一朵巨大的櫻‘花’盛開,看著那華麗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知為何,眼眶漲得要命。

“……”在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樓佑析眉頭緊皺,帥氣的臉上斂去了平日裏那溫潤如‘玉’的笑容,顯得有些凝重。

半個小時前,他的父親嚴肅地對他說:“佑析,你不能喜歡她。你喜歡誰我都不會攔著你,但是,唯獨她不行!”

“她”指的當然是沈靜安了。

樓姚琛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來管他的事情。樓佑析是這麽想的,但是麵上卻還要‘露’出非常恭敬的神情,“虛心”請教:“為什麽?”

“她是樓冥軒穿過的破鞋。”濃濃夜‘色’之中,樓姚琛的目光閃了閃,繼續說道,“這麽說雖然有點對不起她,但這是事實。佑析,我不希望你愛上她。”

“晚了。”樓佑析淡淡一笑,眸底的感情隱藏著嘲諷和憤怒,“我喜歡她,很喜歡。”

“那就趁沒有深愛之前,舍棄這份感情。”樓佑析的反駁似乎是在他的預料之中,樓姚琛依然麵無表情著個臉,拍了拍樓佑析的肩膀,分外認真地說道,“爸爸會給你找個比她更漂亮更優秀的‘女’人。”

更漂亮更優秀?

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也是因為這無聊的理由而被無情拋棄的。

什麽“穿過的破鞋”,樓家人就是這樣瞧不起人嗎?

“……”對於樓姚琛的警告,樓佑析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樓姚琛似乎也不著急他立即接受這樣的要求,語重心長地說了聲“我是為你好”後便轉身離開了。

夜晚的風冰涼,吹得男人額前劉海飛舞,清晰地勾勒出眸底那份隱藏的狠戾——

樓姚琛,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完完全全摧毀樓家的!

……

“哼。”收回了仰視的目光,樓佑析忍不住嘲諷地勾‘唇’一笑。樓家,縱使別人都羨慕,追捧,趨之若鶩,在他眼裏也不過是“複仇”的代名詞罷了。

“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樓佑析的思緒,他忙回過了神,收了那抹‘陰’鷙,‘露’出了慣有的溫和笑容,問:“葉醫生,問題大嗎?”

“多休息幾天就好了。不用太擔心。”葉傾城對樓佑析的態度還算客氣,比起樓佑析來說,她其實還是更喜歡和樓冥軒打‘交’道的。樓佑析這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可就是太過滴水不漏了,才會讓人覺得為危險。

囑咐了沈靜安一些事情之後,葉傾城就離開了別墅。

“佑析,謝謝你。”攏緊了衣領,沈靜安衝樓佑析柔柔一笑,“若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能幫到你我很高興。”室內空氣流動不是太好,樓佑析往陽台走去,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雙手撐在欄杆上,眺望著遠方,笑,“離開了樓家之後,你以後要做些什麽。”

“要做的事情很多啊。”雙手環‘胸’倚在了‘門’上,過往的風撩起她額前柔順的的劉海,沈靜安笑著說道,“第一件事,我得想辦法將八億還給你。”

“其實你不用還也沒有關係的。”深怕沈靜安不相信一般,樓佑析再次重複了一遍,“真的,不用還的。”

“佑析少爺,就像我不難阻止你將八億還給樓總。同樣,你也不能阻止我將錢還給你。”清麗的眼眸非常幹淨,沈靜安淡然地說著,“八億可不是小數目。佑析少爺,這可是一份大人情。”

說到這個,沈靜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佑析,你的資金不是被樓總凍結了嗎?那麽那八億,你是如何拿到的?”

“……”這其中緣由自然是和裴珮有關係了。不過,樓佑析並不想讓沈靜安知道,他泰然地解釋著,“當然是和爸爸有關係了。爸爸從美國趕回來,和銀行人員‘交’涉了一下,對方就解凍了我的資金。”

“這樣啊。”

“安安,我已經幫你約好了律師,明天就可以和樓冥軒辦理離婚手續了。”

“誒?”沈靜安心下一怔,不由脫口問道,“這麽快。”

“對啊,越快越好,你也不想和樓冥軒再有牽連了吧。”大廳的燈光透了出來,打在樓佑析臉上,勾勒出他完美俊逸的臉龐。眉目間透著一股書卷的清氣,卻又隱然著幾分堅定和冷漠——

“該和樓冥軒斷了關係的,樓冥軒是頭獵豹,要是稍微給他一點的喘息時間,都不清楚他會如何反擊的。”

“……”樓佑析所說的沈靜安自然明白,蹙著黛眉,沈靜安不由‘挺’直了背脊,說道,“得再緩兩天。”

沈靜安是有原因的,一方麵是她得給自家父親一個合理的說法。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難保沈天琪不會和樓冥軒來個魚死網破。另外一個方麵,是包含了沈靜安的‘私’心的。

這會兒若是突然放出同樓冥軒離婚的消息,那些見風使舵的投資者肯定是要‘抽’離的,她必須爭取到時間給沈家想想解決的對策。

“再緩兩天?”樓佑析非常不解,難道沈靜安對樓冥軒好抱有期待嗎?還是說……

沈靜安假戲真做曖上樓冥軒了?

能想到的就隻有這一點,樓佑析冷了臉‘色’,目光‘陰’鷙而犀利。

“對的,再緩兩天。”沈靜安堅定地說著,轉身她就要離開,“很晚了,佑析,你也早點休息吧。唔,你?”

手突然被拉住,突然一使勁,沈靜安就被帶到了男人懷裏。一手勾住她‘精’致的下巴,樓佑析低頭便‘吻’了上去。

……

深夜的天空總是帶著神秘感,無星無月,惟有那冰涼的風,吹過身邊的時候,沈靜安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安安,我愛你……”越是觸碰,對她的味道便越留戀。一手環住她的腰身,一手抱住了她的後腦勺,樓佑析‘吻’得癡狂而深情。細碎的呢喃融入了夜風中,曖-昧了這本來冰涼的氛圍。

“唔,佑析。”沈靜安有些生氣,可是畢竟受惠於樓佑析,她又不好發作。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微微發力,沈靜安還是推開了男人,擦了擦嘴,‘唇’邊的笑容染上了幾分尷尬,“我不適合你的。”

“為什麽不適合?”這些都是借口,愛情中才沒有什麽適合和不適合。被推開的樓佑析,眼神驀地深刻了起來,透著海的冰冷,“樓冥軒就適合了嗎?”

“佑析,你沒必要和他相比較的,也別覺得我會評判出你們誰比較好。”深呼吸了一口氣,沈靜安很努力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假裝很自然地拍了拍樓佑析的肩膀,“做朋友唄,不是很好嘛。好了,大家都累了,早點睡吧。”

她不敢再待下去等待樓佑析的回應,‘插’科打諢了兩句之後,就忙回身往客房走去。啪一聲,關上了房‘門’。

明天早上就得離開,現在和樓佑析‘混’到一起可不是什麽好對策。暫且不說,樓佑析對她持有別樣的情感,單單是樓佑析的明星身份,就該沈靜安頭疼的。

她是要和樓冥軒離婚的人,這會兒若是和樓冥軒的弟弟扯在一起,外界又會怎麽想她。

……

沈靜安離開得太匆忙了,她永遠不會理解驕傲的樓家男人一旦用情起來,那可是非常非常深的,沉重而近乎偏執。

看著沈靜安離開的身影,樓佑析不由勾‘唇’嘲諷一笑,手下發了一張照片給他,正是方才他和沈靜安接‘吻’的照片。

若隱若現,光線昏暗,彼此的臉都不太清晰。不過這樣就足夠了,記者最擅長的就是浮想聯翩和添油加醋。他們永遠有辦法將輿-論的力量發揮到最大。

“佑析少爺,接下來該怎麽做?”手機那頭傳來了下屬漠然的聲音。

“想辦法讓照片擴散出去。”修長的手指輕輕描繪著照片中‘女’人的輪廓,男人柔柔地笑出了聲,“最好人盡皆知。”

“是。”

音落,他便刪除了那張照片。清眸間流動的光彩耀眼而冰冷——

做壞事嘛,自然要將證據消除得一幹二淨才行呢。

……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清晨天剛亮,沈靜安便從g上爬起來了。穿衣打扮,樓佑析本來想留她吃個早餐,沈靜安婉拒了。

樓姚琛也剛剛起來,穿戴整齊的睿智男人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在餐桌旁看報紙。

S市的財經報道,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沈家的股價。自昨天起就一直以10個百分點為基準的長。

“樓伯父,我還有事,先離開了。”沈靜安其實並不喜歡和樓姚琛打‘交’道,不過他是長輩,並且還是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長輩,不打聲招呼實在說不過去。

“……”樓姚琛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依舊盯著手上的報紙,低沉的口‘吻’中帶著隱忍的溫柔,“嗯。沈家若是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對於沈靜安,他還是有疑‘惑’的。

昨晚上一回來,他便派人調查了一下沈靜安母親的死因,手下匯報的結果讓他不得不上心了。

先天‘性’心髒病。

會不會太過巧合了?

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抬眼凝著麵前的小‘女’人。眼睛,鼻子,嘴巴……再認真看了一遍,像,很像。特別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畫出來的。

“嗯?”意料不到樓姚琛會主動提出資助沈家,沈靜安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過了神,笑,不會太熱情,但也不至於太冷漠,“謝謝樓伯父。”

商場向來如戰場,誰知道這一刻的資助,到了下一刻會不會成為背後冷箭呢。

“我送你回去吧。”沈靜安要回去,樓佑析當然是要照顧的。帶著沈靜安就出了別墅,兩人剛要坐進車裏麵,‘門’口那邊突然就響起了分外雜‘亂’的腳步聲。

“你們要做什麽?”‘門’口的保鏢很生氣,冰冷的口‘吻’中滿是不耐。

“大哥行個好唄,讓我們見一下佑析少爺。”

“就是,讓我們見見佑析少爺嘛。”

“啊,果然是來對了,看,是沈靜安!”

……

一聲驚喜的呼喚惹得沈靜安也不由將目光投向了聲源處。這一看不打緊,知道來人是記者之後,沈靜安的臉唰的一下子就慘白一片了。

太糟糕了,記者怎麽來了。到底是誰放出的消息,難道是樓冥軒?故意要給自己難堪?

“樓夫人,請問你昨晚上就是在這邊度過的嗎?”記者一看見沈靜安,忙扛著攝像機,舉著話筒就湧了過去。強烈的鎂光燈幾乎晃‘花’了沈靜安的眼睛,記者可不理會,話筒直接遞了過去,興奮地問道——

“你是因為樓總傳出了緋聞,所以才和佑析少爺在一起嘛?請問,你這麽做是不是為了報複樓總?”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一手拉著沈靜安,一手擋開了那些討厭的攝像機和話筒,樓佑析冷漠地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佑析少爺,請問你和自己大嫂之間的關係是真的嗎?有人傳言,看到你和樓夫人接‘吻’。”

三角戀,不,也許是四角戀。牽扯到了兩大豪‘門’少爺,並且還有明星在其中。世界上還有什麽八卦會比這個更勁爆的。記者窮追不舍,自然不願意放棄這麽好的八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