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夜動情

27. 夜,動情

這個女人,竟然隻為背後衣衫破了難為情,生怕被他看見,竟生生把自己送到斷崖下。

哭笑不得,但更著急。

天色昏暗,半個小時之內會全黑,他必須快點。

終於找到下去的路徑。陡峭濕滑﹐冒著隨時墮入大海的危險﹐喬雲濤敏捷地往下探去。

到了崖下﹐發現靠崖的海水剛好越過他的腰際。幹脆直接遊泳過去。

終於來到了江小魚落海的地方。海水也剛好到腰際,掉下來如果不碰到崖上凸出的尖石,就不會致命,但有可能被海浪衝走。

海水連天,連海鷗都沒有一隻,哪裏有江小魚的影子。這個傻女人,真有那麽怕他,連命都不要也要躲他。

“小魚……”也許她和他一樣﹐會遊泳﹐隻是天色已晚,沒摸清方向﹐所以才沒有回來。

生生的痛﹐那陌生的悵惘,一陣又一陣襲過心頭。

靠著岩石,喬雲濤緊抿雙唇。

突然,他溫和的笑容回來了,陽光闊遠。把昏暗的海麵都照得似乎光亮了許多。

暮色中,隱隱地看見十米遠的海中﹐海水沒到了江小魚的下巴,她正漸漸地走向他。

非常吃力,但非常開心。

臉色蒼白﹐一身盡濕﹐頭發濕成坨坨﹐醜醜地垂在臉上。衣衫的後麵撕開﹐讓前襟也垂了一點兒下去﹐露出了嫩白而輪廓分明的乳溝。可她顧不了這些﹐反而高高揚起頭來笑。一手摸了把臉,臉上鹹鹹的海水甩到空中,甩出了許多細碎的花朵。

“小魚,你會遊泳?”

江小魚聲音清脆動聽﹕“笑話﹐我是洞庭湖邊長大的呢。梁山的水上漂算什麽﹐我江小魚就是洞庭湖的魚﹐從小泡到大﹐水就是我的家。”

說著說著﹐眼睛裏泛起了淚花:“不過,我遊得太久,真的沒有力氣了。一點也沒有。”

她果然站在那兒不動,雙肩低垂。

驕傲而柔弱的女人!

喬雲濤大笑﹐優雅仍舊﹐又多了幾分瀟灑。他朝她遊去。

水中的她笑意盈盈﹐淚花晶瑩﹐喬雲濤沒見過這麽純真而美麗的女子。情生意動﹐雙臂大大地張開﹐把搖搖欲墜的江小魚抱了個嚴嚴實實。因衣衫撕裂而光裸在外的潤如凝脂的背﹐勾起了喬雲濤從來沒有過的情愫。

有些不舍﹐有些珍惜﹐一雙有力的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腰際遊移。

很奇妙,他在海裏,覺得自己的心最清澈,離她最近。

“謝謝你的聲音﹐要不然我真的遊進大海﹐永遠也回不來了。”江小魚眼睛燦亮。

“真的﹖”喬雲濤驚問﹐轉而輕笑﹐“我以為﹐小魚遊進大海﹐就不想上來了。”

“雲濤﹐我不敢死。”江小魚抬頭一笑﹐“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了可不行。”

那笑容好俏皮﹐可是喬雲濤卻心痛。懷中這個一直輕顫的女人生活得多辛苦。

江小魚看著了他眼中的心痛﹐看著他平時一絲不苟的頭發這會兒全部濕漉漉地垂了下來﹐性感而親近。最後﹐她看著了那雙和濤濤酷似的眼睛﹐細長而璀燦。

那雙眼睛勾動了她十年的情懷。

意亂情迷間﹐她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最纏綿的吻。

他正想要。

當兩個漉漉的身體貼合在了一起﹐當彼此感覺著彼此的輕顫﹐當她情不自禁將自己的纖細緊緊摟抱他。喬雲濤一把摟緊了她光裸的腰﹐幾乎將那纖細的女人揉之入骨。

騰出一點點空間﹐喬雲濤那雙渴求的眸子熠熠發光﹕“小魚﹐我們回車裏去。”

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江小魚,忘記了兩人還在大海之中,忘記了羞澀,忘記了矜持,更忘記了自己正半**上身,還拚命掛在麵前這個大男人身上。

“好。”她含糊地應上一聲,不許他說話,拚著所剩無幾的力氣,勾著他的脖子索吻,把他所有想說的話吞入腹中。

摟著懷中半裸的溫軟,喬雲濤清清楚楚地意識到懷中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成熟的女人,一個有著多樣風貌的女人。男人的本能,很快被這女人惹得一身僵硬而灼熱。低吼一聲,一把將江小魚從水中撈起,扛到肩頭。

拚命往回趕。

在水中哪能走得快,江小魚聽到她心目中最優雅的男人在低低地咬牙切齒:“該死!”

這是喬雲濤麽?那看上去幹幹淨淨斯斯趣趣的喬雲濤?聽到那聲詛咒,江小魚低低而滿足地笑。輕輕將手騰出,挑起他背上全濕的襯衫,輕輕勾劃著他精瘦的背。

她發誓沒有挑逗他的意思,隻是想感觸他那種力量與依賴。可她在他背上勾劃的小手要了他的命。

“江小魚……”喬雲濤的聲音嘶啞而激動,甚至有絲不能痛快得理的渴望和遺憾。

這女人哪裏知道男人的痛苦。渴望而不得,致命的痛。

下腹痛,然後一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的痛。

天色差不多全黑了,幸而是六月,星空燦爛。終於摸索著爬上了崖,打開車門,後座放平,把江小魚小心地放上去。江小魚微微地側身,見到喬雲濤那雙情意熏熏的眼,臉上一熱,一身輕顫。

想起了當年的不顧一切。想起了當年那個醉意朦朧而濃濃的夜晚。

回想起來,仍為當初的衝動而莞爾。愛麽,當然有,但比起人家的山盟海誓,生離死別,她的單相思算得了什麽。

經過了這麽多年,當初的激情被生活磨礪,無論如何也淡了。

最擔心的是他認出霸王硬上弓的她,怕他秋後算帳。

“這是車上。”收回思緒,她低低地提醒。

他的身份、家教與學識不容許“野合”。

可輕顫的語音反而加速了麵前男人的渴望,那雙細長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幾乎衣不蔽體的胸前。他纖長白淨的手輕得似煙,揭開了她胸口的衣物。

“夜晚,天地間隻有男人和女人。”他含糊地說。

暑夏的熱氣襲來,江小魚飛快地環住了胸,但在看見他濕漉漉的褲子被下腹的炙熱與堅挺撐起時,緩緩地放開了。

最起碼她還能為他釋放激情。

說不出有什麽好哭的,江小魚忽然熱淚奪眶而出。她緩緩地提起了濕漉漉的裙子,勾下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