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之三

我準備了這麽多,這麽仔細。把兩家公司的律師請來,是因為我想順產。

鍾子風給我說了,雖然剖腹產簡便,但其實不如順產好。

“為什麽?”我驚訝地問,如果不好的話,為嘛這社會的女人全剖腹產。

“簡單的說,任何事物都要遵循自然。順產就是遵循自然。不遵循自然多多少少會有後遺症,具體的問題你去百度看看。”鍾子風知道我懷孕也離不開電腦,一天總有兩個小時對著電腦舍不得離開。

於是我真去百度了,也知道了剖腹產的n條不良之處。

所以我如今扛上了,要順產。

我就不信了,讓鍾子風作證人,請了兩家公司的律師,還保證不了我孩子的合法權益。最大可能就算我難產死了,我的孩子一定會被他們轉交小魚手中。

我相信向來善良的小魚會善待我的孩子,會視如己出。

可是我還是高估了生育的痛。

順產就是件要命的事。在連續痛了十個小時之後,我得出條結論,我下輩子絕對不做女人。

真他媽那些男人真該死,就隻給了顆種子,讓女人懷孕十月,末了還在床上要死要活幾十小時。就應該讓男人來嚐嚐這痛苦。我看男人嚐了之後,還有哪個敢昧著良心去和別的女人勾搭。

痛,痛啊!寶寶你幹嘛這麽舍不得媽媽的肚子,你趕緊出來,媽媽想馬上看到你。

真不是個乖孩子,和媽媽沒一點心心相通。媽媽的想法你一點都不認同,就是不肯出來。

我不知道我的神情怎麽樣,倒是一瞥窗外的時候,看見兩個律師在抹汗。我幾乎能確認,這兩個男人以後不會亂搞女人了。

“深呼吸,放輕鬆。”鍾子風這麽身經百戰的婦產科醫生,這時我也能聽出來他微微的緊張。

我一身是汗,有涼的有熱的,好象是個精神病般,反複無常。

不知過了多久,鍾子風似乎有著微微地歎氣:“小霞,剖腹產吧?”

“不。”我堅決回答。要是剖腹產,我痛了這麽久,費了這麽多的勁不是白費了。

“位置很正,可能孩子個子有些大。”鍾子風輕輕告訴我。

我明白了,可能他更想說的是我之前睡得太多,讓孩子也跟著我長了許多肉。

“我再試試。”我堅持。真到生死一瞬間,根本就忘了鍾子風是個男的婦產科醫生。隻想讓他快快幫我把孩子生出來。母子平安才是這時的大事,其餘一切靠後。

“好吧!”我聽到鍾子風有些無可奈何。但同時有些欣慰。這瞬間我覺得婦產科醫生其實也希望女人是堅強的。

我覺得有下麵涼涼的,可能被醫生加了什麽藥。然後我聽到下麵有嘶嘶的聲音,像在剪什麽東西一般。

“小霞,你配合我用力。一、二、三,開始——”鍾子風沉著地告訴我,握著我的手慢慢地說。

我當然配合,而且配合得很有效。我感覺到孩子的出來,我笑了。

的確,孩子真的出來了。我看到鍾子風把孩子腳提起,啪啪地幾下,然後聽到孩子嘹亮的第一聲哭。

“小霞,是個公子。”鍾子風歡快地告訴我。我看到這個男人的笑顏無比燦爛。

“那就好。”我說。幾乎沒氣了。

“有十斤重呢!好健康的寶貝兒。”鍾子風又歡快又驚恐的聲音傳來。

我笑了,看見他抱著寶貝從秤那邊走了過來。也看到了鍾子風特別的神情。

鍾子風牽著了我的手,居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小霞,你好棒,是最堅強最能幹的母親。”

“謝謝!”我得意極了。

“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鍾子風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睛卻緊緊地灼灼地看著了我……

我沒有回答,因為這時的我突然覺得下麵有涼涼的東西奔湧而出。我暈死了過去。

我居然在生完孩子後大出血。

我和小魚一樣,讓鍾子風成了我們的救命恩人。

所以律師沒起作用,遺囑也沒起作用。我出來時高興得唱起了歌,還想跳,不過被鍾子風給抱住了:“小霞,小心你的傷口……”

什麽傷口?我有傷口嗎?

事後我才知道,我能順產是因為鍾子風當即立斷把我那兒剪了兩公分長,孩子這才順利出來。剪了自然要縫線,一開始兩天並不覺得怎麽樣,後麵線一變硬,下麵就生生的痛。我覺得,我不止死過去一回。

我生完孩子就回了家,先前兩天還請了個姑娘幫忙洗衣做飯,結果她笨手笨腳地讓鍾子風看不過去,第三天就辭退了她。

鍾子風包攬了我所有的雜事。他請了一個月的假,還說:“自從當醫生來就沒有好好長休過,這會兒可以好好休息了。”

而我,整天隻對著我的寶寶出神,或者傻笑。這家夥塊頭挺大,像程心鵬……

我沉默了,我好象已經許久沒想起他了。想到這兒,我轉身看了看鍾子風。他正在泡牛奶給我喝。

“子風——”我喃喃著。低低地喊著他。

鍾子風飛也似地過來:“小霞怎麽了?”

“沒事。”我笑了,找話說,“我那個……線頭什麽時候能拆?”

“明天就可以。”鍾子風朗朗地笑了,有著不大自然,“小霞,你叫我子風——真好聽。”

我的心脹得滿滿的。也許,我不能習慣大胡子,卻可以習慣麵前這個好心腸的男人。這個體貼細心的男人。我可以確定,不管是哪個姑娘嫁給這個男人,注定了以後會幸福一輩子。

鍾子風什麽都會做,他偶爾會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不得不學會。

我這會兒特別喜歡這句話。因為小魚也是,她也是什麽都會,會打漁,會作飯,連那麽重的磚頭都會拉。

我突然特別羨慕窮孩子。窮孩子獨立的人格讓人心動,心服。

“謝謝你。”我誠心誠意地告訴鍾子風。

“我想要的不是謝謝!小霞。”鍾子風柔柔地對我說著。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臉。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但我還沒有準備好。一點兒也沒有。

但我的月子一轉眼就過去了。鍾子風也開始了他正常的上班。

鍾子風月薪不低,為我請了一個月假,等於損失了不少銀子。但我沒笨得拿錢還他的情,我盡力帶著兒子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習慣別的男人,所以我甚至暗暗地替鍾子風物色女人。我希望這個好心的男人過得幸福快樂。

當然,這個細心的男人明白我的舉動是為了什麽。他長久的看著我,但不問出口。一問出口,許多事情將不會維持現狀。

唉,鍾子風為什麽這麽聰明。

直到這一天我才明白,其實在疼人這裏,程心鵬遠遠不如鍾子風。因為鍾子風實在太心細了。

我們無話不談。日子就在我們的閑談中一天天溜走了。

我們一直維持著這種關係,不像朋友也不像戀人。不對,應該說是像朋友又像戀人。

鍾子風有次對著寶寶笑著說:“這小子得努力,以後把杜海岩的女兒給拐回家做媳婦。那小娃娃真個漂亮,人見人愛,就想把她抱回家藏起來。”

“啊?”我反而沒明白。杜海岩結婚了麽,還有了女兒,這麽快?

“海岩和汪雪琴結婚了。小魚的女兒過繼給海岩。”鍾子風解釋。

我聽了沒再作聲。江小魚對於杜海岩來說,就是一個終生不能得到的美夢,我知道杜海岩為什麽娶雪琴。那隻是江小魚的希望,而海岩願意讓江小魚的希望成真。這個固執男人的愛情讓人落淚。如果小魚不是知道海岩這片心,不是希望他盡心盡意毫無保留地和為他割了一刀的汪雪琴組織成家庭,相信這個女兒不會這麽輕易送出。

“那麽,我兒子看來前二十年必須拚命。從現在開始就要努力奮發向上。”我輕輕地歎息。

要爭江小魚那樣人兒的女兒,必是得拚出一身汗來。

鍾子風噗哧笑了:“瞧你說的,咱們墨兒挺不錯的。說不定以後大把女兒家倒追。”

害我沒形象地笑了。

但鍾子風此時突然凝重了起來,連連看了我幾眼。欲說還休。

這不是他的風格。

“怎麽了?”我笑著問。

“小霞,你為什麽不找你前夫複婚?你們分開快一年了,他如今仍是一人。”這也許是鍾子風一直以來的問題,但他壓在心裏一年才說出。

我沒有做聲。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深深明白我們愈行愈遠。

“你不會認為是因為……”鍾子風這會兒十分不痛快。

“因為什麽?”我追問。

“是因為你和李子平有過關係?”鍾子風終於問了出來。我看見他悄悄地抹了抹額頭的汗。

如果換做別人問,我會生氣,很生氣很生氣。可是是鍾子風問,而且還看到了他一身緊張,我卻不生氣了。

淡淡一笑,我氣定神閑,沒有一絲羞愧:“子風,如果真正說來,我和李子平並沒有過關係。”

“哦?”鍾子風顯然被我這句話怔住了。

“當時小魚一再提醒我,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提醒我,不能和李子平太過親近。我多少聽了進去。”我淡淡笑了,“我雖然懶,但腦筋並不懶。再怎麽說我也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要對付一個人,怎麽會笨得拿女人的身體去做本錢。我是犧牲了色相,但那隻是表麵。我隻要用我的容貌往他老婆麵前一站,他老婆就能讓他家雞飛狗跳,亂成一團。我要的東西不難得手。”

“小霞——”鍾子風有些動情,一雙手突然擱在了我腰間。

我沒有動。我想試著習慣另外一個男人的接近。因為他不是別的男人,是鍾子風。

我的默認讓鍾子風勇氣倍增,立即把我緊緊地撈在懷中,吻鋪天蓋地地落在了我臉上,唇間。

我承受著,默默地讓他吻,甚至試著回吻他。最後卻把他推開了。

然後我痛哭失聲。

程心鵬,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可以不要我,為什麽你還要在我心底盤踞著那個最重要的位置,讓我接受不了別的男人,連鍾子風這樣的好男人都接受不了。

我哭得累倒在沙發上,任由鍾子風看著我一身的狼狽。任由還在學著爬行扶著東西站起來走動的墨兒看著他的母親哭成了淚人兒。

鍾子風默默地離開了我。至少有半個月沒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也沒主動去找過他。我覺得對不起他。雖然我盡力了,但是真的勉強不了自己。

但半個月之後他還是來了。默默地替我收拾著屋子,抱著墨墨玩。在墨墨麵前,他的樣子就是一個模範爸爸。

墨墨很喜歡他。我甚至懷疑,等墨墨會喊人的時候,第一個喊出的不是媽媽,而是伯伯。

我心時糾結得厲害。鍾子風已經三十八歲了,實在不該再單身下去。我會誤他的終生。

這讓我心痛。非常地痛!也非常的愧疚。心理壓力一天比一天大。

所以我有一天逮著機會跟他說:“子風,不如我幫你介紹女朋友吧。我知道有幾個護士對你有意。隻要用心撮合,會成功的。”

結果這個斯文有禮仁愛有加的男人突然發了狂般,一把把我抱起,一直把我扔到床上,壓得我死死的,扯掉了我所有的衣物……

我沒有反抗,隻是落淚,拚命的落淚。如果他一定要,我就給。

這個男人值得擁有我。

他吻幹了我所有的淚,但是沒有放過我。他把幾年沒有釋放過的熱情全部發泄到了我身上,最後趴下來的時候,我仍然感覺到了他一身的顫抖。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快感(名流追妻也瘋狂之三內容)。但有了放鬆,我覺得不那麽欠他了。而且我一直在想,也許這樣也能習慣。

他從我身上爬起來之前低低地說:“霞,請原諒。我隻是情不自禁。我是個男人,一個愛你的男人。再不釋放我自己,我覺得我馬上就要死了。”

他誠摯的語氣一如他誠摯的麵容,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這本來就是個隱忍的男人,如果他不隱忍了,那是因為他再也無法隱忍下去。

我默默地送了他回家。久未經過**的我,其餘身子有些疼,但我送了他回家。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因為事實上他強要了我,我應該把他打出去才對。

但一有了開始,就不可能再保持純真的來往。我家的床成了我們偶爾交流的地方。我沒有辦法拒絕他。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平常生活裏可能難以感覺到,但在二合為一的交纏中是完全可以感受到的。夫妻生活的前奏越久,表明他越在乎你。男人很在乎他的那方麵能力是否讓愛人滿意——如果你是他愛著的人,他就會在乎。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滿意,也會在乎愛人是否滿意。

漸漸地,我覺得我的身體沒再那麽排斥他。

鍾子風的變化很大。他一天比一天開心,眼睛看著我的時候總是灼灼的,宛若初戀中的男人,他看上去越來越年輕。更多時候他在唱歌,唱兒歌。

因為他在教墨墨唱兒歌。

這個小家夥在他科學的教導培育下,走路和說話都比同齡人早。

小家夥越長越像程心鵬,這會兒完全是他的再版。所以要我忘記程心鵬,那比登天還難。

我一天天地沉默了下去(名流追妻也瘋狂之三內容)。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是2012年了,傳說中的世界末日。

會不會是我的世界末日?

我的生活越來越平淡。我沒有去找工作,而是變成了專職股民。我雖然是學政法的,卻對股市行情有著極其不可思議的敏感度。經我手的交易,沒有一次落空。

就算現在股市一直低迷,我依然是那個穩賺不陪的人。

賺多賺少而已。

但無論如何我能衣食無憂。我決定以後一直當我的自由股民。

兩年多來我沒有聯係任何親朋好友,連江小魚都沒有聯係。但我從鍾子風那兒知道大家的近況。

我知道江小魚現在不寫豪門了。她在寫平民故事,而且走勢很好。她本來功底相當不錯,這會兒無憂無慮,產量頗為驚人,兩年間出版了好幾本書。

真奇怪的事,當初她是寒家女,寫豪門寫得那麽逼真。可如今她是高門媳婦,卻反而寫起了街頭市井小民的故事。

沒想到也寫得栩栩如生。

這世界真是亂亂的,沒法兒說個準。

我把她所有出版的書都買了下來,閑時總要翻翻,感覺著文裏的起起落落,也感受著她平淡裏的溫馨生活。

不用問我都知道她的愛情婚姻生活會多麽的美滿。她的個性就是個知足的女人,是個懂得生活的女人,是個不管什麽狀況下都有著自我的女人。

男人通常都會對有著自我的女人珍之如寶。

而喬雲濤天生是個會識寶的男人。

嘿嘿,其實小魚的感情生活我都是猜的。我真正知道的是,她貴為佳家董事會主席,卻從來沒管過佳家。她拿著喬雲雪這馬力十足的籌碼,隻管雲維庸一人。

雲維庸不得不為佳家累死累活。

沒辦法,她的股份最多嘛!而且喬雲濤手中也有一成的股份。隻要雲維庸多買點散股,喬雲濤就會給愛妻贈送點股份。

所以江小魚永遠是佳家最大的董事。雲維庸注定被她欺負定了。

汗,為嘛我才知道小魚也有這麽狠的一麵。

雲維庸一定很憋屈,當年教她一點兒經商知識,結果全用來對付他這個師父。

我知道的最多的是雲雪的。這個女人愛得辛苦,恨得也辛苦。她就是愛憎分明的那種人。雲維庸當年娶她受苦,那麽如今追她依然受苦。

我隻知道她依舊孤身一人。不過私底下有沒有暗渡陳倉,我可是完全不知道。

但我覺得很有可能,如果不是,我打賭雲維庸這時一定瘦得像根筷子。可是我上次在新世界地產新開發的樓盤看到他時,發現他的臉豐盈多了。

這個男人真苦。

大家都在說他壞,用愛的名義把喬家幾十年的基業收為己為,是個自私的男人。我想隻有喬雲雪最明白,這個男人是在多費力的拉攏他們倆之間的差距。

喬雲雪如今依然不跟他在一起,一定有著喬雲雪自己的考量。這原因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但我祝福他們。

有沒有人祝福我呢?

我想有的,我甚至不敢想象我母親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我這個女兒真是讓她太操心了。

小魚也會祝福我的。這小女人天生好心腸。喬雲濤真是撿到一塊珍寶。

他的全球追妻之行相當值得。而且非常壯舉,應該拍成電視來看。

喬雲雪也會祝福我。這女人真惹人愛,男人愛女人也愛。江小魚就愛她的小姑子,愛得讓她老公吃醋……

呀,我又胡思亂想了。

唉,為嘛我總是這樣一個馬大哈的女人。我想等我家墨墨長大後,他第一件事是,應該保護好他的馬大哈媽媽。

我終於回過神來。看到鍾子風正對著我笑,寵溺的笑,用心的笑。讓人瞧了窩心。可我偏偏心疼。

我覺得我虧欠了他。就算我把身子交給了他,我的心卻沒有交給他。雖然我一直很盡力。

“小霞,我請了三天假,我們去報名桂林三日遊好不?”鍾子風走近來,從身後輕輕地環住了我。我感覺到他有吻輕輕落在我發絲上,但他不想讓我知道他吻了我。

這個男人!

我想流淚。他就是這樣,不遠不近,不急不躁。從來不提婚事,連同居都不提,讓我沒法拒絕,也真心狠不下心腸離開。

我其實可以離開的。隻要我舍得離開。

許多時候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要不然我怎麽會這麽縱容他,這麽為他心疼。

墨墨的心裏卻一直以為他就是爸爸。有時喊伯伯,有時脫口而出喊爸爸。喊得鍾子風有些哽咽,我卻黯然。

唉,我的墨墨呀!

“去桂林,你從頭到尾抱墨墨。”我故意刁難著鍾子風。其實我深深知道刁難他不了。

他愛我,也愛墨墨。他就喜歡和我們在一起,喜歡舉著墨墨喊:“寶貝,我要扔你囉!”

然後真的舉著做扔的樣子,結果讓墨墨一直笑,笑得那個沒良心。最後讓我也不得不笑。三個人一起笑。人家個個以為我們是一家三口。一個個用著羨慕的眼光看著我們。

不可否認。我覺得我現在有些幸福。

至少比我當初設想的將來幸福多了,有時候半夜三更醒來的時候,我會看著窗外的明月淡淡地笑。

“當然由我抱墨墨,我求之不得。”鍾子風說的果然和我所預料的一模一樣。

“我懶得動。不想去旅遊。”我說。這話可不是撒嬌,而是真心懶得動。

我林小霞天生一個懶女人,天生麗質是上天給的,要不然靠我這懶勁,鐵定醜得不能見人。

“如果累了。我抱你。”鍾子風低低地告訴我,有著試探。

我知道他的意思,心裏想的是拒絕,結果嘴裏說出來的是:“好吧,去桂林。”

我們果真去了桂林,用一家三口為名報的團隊。

但這次旅遊讓我們的關係依然停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一丁點兒前進,也沒有一丁點兒後退。

墨墨終於兩歲了。這家夥生下來胖嘟嘟的,倒是後來依照鍾子風給的食譜,營養均衡了許多,居然給減了肥。一身輕快了許多。

所以跑得和兔子般快。

而且這幾天一到旁邊的公園,總是跑開我身邊,不知在哪裏。我這個馬大哈媽媽居然也常常後知後覺地才想起這小家夥來。可是當我想起來的時候,他又出現在我麵前。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能會把墨墨丟掉。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像看鑽石般牢牢的看著這小家夥。

這次一進公園,我注意到墨墨又朝一邊跑了。

我穿過重重的樹和花,悄悄地跟了上去。小子,你還乳臭未幹呢,居然就學會甩開你媽,你老媽我可要好好治治你。

我看見了墨墨。可是我卻被雷炸中了般不能動。

因為墨墨身邊還有個人,一個男人,高高壯壯的男人。和墨墨站在一起,就是一個大版一個小版,五官一模一樣。

他正朗朗笑著,用著棒棒糖哄兩歲的小孩:“乖,像昨天一樣,喊爸爸。爸爸就送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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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霞番外還有幾千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