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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哥,我想,我們以後應該很難再見麵了。”

歡喜不免擔憂起日後的自由,此次出來時間過長,又未經過老爹允許,記得以前,老爹隱居山林不問黎家外的事世,相對他這個兒子也隻能避世山林間,禁足出山。有一次他悶得慌,軟磨硬泡才求的老爹放他外出,此後顧歡喜才有了機會看看山外的人文風景,偷看黎辰學武,不過時間隻能是一天,超過時限,老爹就永遠不讓他踏出一步了。

這次出來,老爹在家一定等了很久,不得已出山尋找這個沒有音訊,玩得樂不思蜀的兒子。他很明白,這一次老爹不氣也不行了,自己回去後隻能等著老爹嚴厲的禁足。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歡喜,又不是生離死別。”不知情的黎辰坐在歡喜旁邊,瞧他一臉落寞樣,好像他們今日一別以後再難相見,黎辰想了下安慰道:“歡喜的家就住在望月城附近,有時間我便去登門看望。”

黎辰這麽說,歡喜固然高興,糾結的是,黎辰登門也就意味著他會發現他所住的樹林,發現十年前的事。“不不,黎大哥這麽忙,還是不要登門了。”

“為什麽?”跟他的謊言有關嗎?黎辰頓時來了點興致。

歡喜那個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個。。。”他搔了搔頭,想到謊言的源頭,繼續圓謊,“黎大哥,我老爹他還不知道我喜歡男人,如果讓他見了你,我的小命肯定不保。”

“。。。。。。”

歡喜失意的垂下頭,好似迫於無奈與情人分手的負心漢,“黎大哥,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不相見就淡忘在時間中,當著什麽都沒發生過。”

“。。。。。。”低頭的歡喜看不到,黎辰的嘴角已經開始抽搐。這種時候了,這人還不忘欺騙他,是想為自己的謊言圓個合理的結束嗎。

隔天,歡喜站在李叔家門口,依依不舍的與黎辰揮淚告別,離走前,歡喜輕輕的上去擁住了黎辰,隻是一般朋友的離別擁抱,不過歡喜個小,遠遠看去就像靠在高大的黎辰懷裏一樣。

互說著彼此日後祝福的話,兩人也沒在意這些肢體上的接觸,仿佛如此也是理所當然。

能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歡喜不再逗留就離開了,隻是歡喜始終沒有想到,他與黎辰的緣分並不會因此終止。

就在歡喜離開後不到半個時辰,黎辰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貴客,他謹慎的望著出現他李家門口,單刀直入言明登門找他的藍衣男人。黎辰肯定自己是從未見過他的,而男子好像很久前就認識了他一般。

“黎辰是否在何處得罪了前輩,還望前輩包涵。”

藍衣男子浮起人蓄無害的桃花笑,打開折扇搖了搖頭:“我們並無任何過節,今日過來反倒是有事想請黎公子幫忙。“

黎辰不解的看著陌生的男子,他口中的‘幫助’總覺得有些突兀。

男子看出黎辰的疑惑何來,他友好的表明身份:“我姓顧,是歡喜的父親。”

。。。。。。

話說歡喜離開黎辰之後,就去了一趟龍鳳客棧,捎了封回家的信麻煩掌櫃轉交給住店的一名藍衣男子,自己就乖乖的回家去了。過了一晚,歡喜未見顧千裏回來,疑是老爹被什麽事給耽擱了,隻好自個去準備祭母的水果。

到了晚上,依然未見顧千裏回來,歡喜在林中祭拜完母親後,蠢蠢欲動的想著要不打著尋找老爹的名義,出去再溜一會,否則就他一個人留守在四野無人,每天獨對著山山水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動物,他會悶的枯竭而死。

歡喜慢吞吞的走在回去的小路上,計劃著這次的去處肯定不能再與之前一樣,最多隻能在樹林下的村子裏找些樂子。腦中躥過一群打打鬧鬧的小破孩,穿著簡樸布衣和藹可親的村民,歡喜一頭差點撞上前麵的大樹。

他退了一步失望的哀歎起來,“村裏實在沒意思啊。”

忽然腦中又躥過幾個畫麵,場景是在望月城各個街道,茶樓鋪子。畫麵中的顧歡喜極其的開心,身邊始終伴隨著一位不溫不怒的白衣男子。

“黎辰......”

歡喜覺得自己十分奇怪了,才一天時間,心裏卻開始不停的想著他,希望他現在就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萎縮起整個背脊,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他垂頭喪氣繼續朝木柵欄小屋走去。走了幾步,回到小屋前,他卻目瞪口呆停足下來。

周圍吹起涼意的微風,寂寞的樹葉沙沙的交響輕緩的節奏,柵欄外爬滿的青藤舒爽扇動著自己的青葉,透著被悶熱的氣息。柵欄內,月光中的男子含著溫柔的笑容挺立在小屋前,衣袂翩翩的白衣晃過破浪的黑白陰影,柔順的鬢絲騷擾著古黃的勁邊肌膚,帶著美麗的月光一絲絲浮動在空中,

這一刻,歡喜差點忘記了呼吸,他深喘了好大一口氣,怦跳如雷的心跳卻如何也緩不下來。

他懊惱的抱著頭蹲在地上不敢前進一步。

“完了。”思念成災產生幻覺了,頃刻間,歡喜哀痛起來,喃喃自語:“老爹,我對不起你,這時候我應該想著你為什麽不回來才對,不是兒女情長。”

“兒女情長?”

身前突然冒出一句話,沒有預兆的歡喜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他顫巍巍的指著出現在前麵的白衣男子,誇張的問:“你...你是哪個妖精變的。”

白衣男子擔憂的蹲下身,扶住歡喜,“歡喜,你沒事嗎?”

這不是黎辰,不是黎辰。黎辰絕不會來這裏,而且,他來了就會發現十年前的事,那麽他的表情也不是這樣隨和,起碼是凶神惡煞才對。眼前的就算是人吧,可能是易容術,對,是別人的惡作劇。

“黎大哥在望月城,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假扮他?”說著這話的歡喜眼明手快的就去找男子臉上□□。

“歡喜,我是真的黎大哥。”黎辰無奈的任由歡喜的手在他臉上東摸西扯。

歡喜摸了會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奇怪的問:“你是黎大哥?可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終於見歡喜冷靜下來了,黎辰呼了一口氣,“是你爹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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