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早上,我偷偷地從南宮越房間裏出來,剛帶上房門,轉身正要回自己屋呢,正好和一身白衣的林依依打了個照麵。

“啊!”林依依一聲尖叫,“你是誰?怎麽會從南宮大哥房裏出來?”那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我低頭看看自己,不就是沒穿外衣麽?不就是沒梳頭發麽?至於這種表現麽?

我衝著林依依嘿嘿一笑。

“啊,你就是昨天的那個楚楊!你是女的!”林依依驚叫道。

這回不要緊,就隻聽見“砰砰”幾聲,好幾個門一起開了,孟安陽那傻小子明明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愣是張了個大嘴傻愣愣地看著我;葉帆那丫頭也開了門,微皺著眉頭看著林依依;那邊我最不想見的承德也開了門,這次這廝少見地沒笑,隻麵無表情地看了我兩眼。

“南宮大哥?”林依依又一臉震驚地看著我身後,臉上突然暈滿了紅色。我回頭一看,我倒!南宮越這家夥竟然光著膀子出來了,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林依依,說道:“依依,怎麽了?來找我?”

林依依立刻恢複小女人本色,低頭扯著衣角,用細若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我來叫南宮大哥和樂天大哥吃早飯。”

“哦,好的,我們一會兒就去。”南宮越聽完轉身往屋裏走,剛走兩步好像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回頭對我說了句,“你衣服還在我屋裏,穿這麽少到處跑什麽?也不怕著涼!”

我一下子和林依依一起傻在那裏,我心道:南宮大哥啊,我衣服是落在你屋裏沒錯,你用得著這麽大聲地說麽?這下可好,我真怕孟安陽那小子的下巴再脫臼了。我心虛地看了一眼承德,正好看到他嘴角那絲冷笑。

完了,完了,別說跳黃河了,我就是跳太平洋也沒用了……

等大家一起吃過早飯,前麵的武林大會也差不多開始了,台上的壯漢拳來腳往的打得正熱鬧,原來就一擂台賽啊。孟安陽在那裏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湊過去和葉帆說些什麽,可惜葉帆那丫頭是個悶葫蘆,孟安陽說十句她也回答不了一句。

看著他們兩個我有些想笑,不知道如果以後他們兩個能成為一對的話,那多好玩。正想著,被人們的驚呼聲驚醒,擂台上的一個人被踹飛,直衝著我這邊飛了過來,旁邊的人都往兩邊閃,就我一個人因為走神,一時沒有反應,完了,沒想到我會是在這裏被人砸死啊。

正打算念兩句上帝或者阿彌陀佛之類的時候,隻覺得左右兩個胳膊同時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眼光一掃,原來竟然是南宮越和承德兩個人一左一右地來拉我。可是,可是,為什麽你們要同時拉?根據力的平衡原理,我還是動不了啊!哭死!

還是承德這廝狠,反應也快,一看這樣趕緊變抓為掌,拍了我身上一掌,然後一腳又踹向了那個原本被踹下來的倒黴蛋,於是,那個可憐的孩子又照原路飛了回去。我由於被承德打了一掌,又順著南宮越拉扯的勁撞到了南宮越的懷裏。

這些人,這些動作,說起來麻煩,發生的時候卻是電閃火花般。南宮越這裏眉頭一皺,臉色變了變,那邊“咚”的一聲,可憐孩子又落回擂台上,狂吐了口血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被台上那人踹的還是被承德那廝踹的。

承德那廝看著我,笑得風輕雲淡。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至於這麽高興麽?再看看南宮越的臉色有些蒼白,突然明白了些,難道剛才那掌有問題?我自己沒有感覺,難不成還是什麽隔什麽打什麽的神奇功夫?

“你沒事吧?”我低聲問南宮越,南宮越抿著嘴搖了搖頭,可是我也看出來了,他吃了悶虧。

我回頭狠狠地瞪了承德一眼,那廝看到我看他,竟然笑著衝我點了點頭,那笑容極燦爛,氣得我恨不得在他那漂亮臉蛋上撓上兩把!

擂台上的那個人被抬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比武繼續,我再看下去,覺得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有意思,不像電視上演的那麽好看啊。

看著承德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就不爽,既然他在這裏的身份不是瓦勒的三皇子,我想我應該和他好好談談,爭取能在某些事情上達成共識,這樣我以後的日子可能也會好過很多。我這個人是很容易衝動的,想做就做,再看向承德,那廝果然在我看他的一瞬間就捕捉到了我的視線,我給他做了個眼色,自己首先向後院走去。

後院裏幾乎沒有什麽人,所有的人都在前麵參加武林大會,或者在看武林大會。

我走了一段,就停下來等承德那廝,我肯定那廝看我落單一定會過來,可是回頭瞅了好幾眼也不見他跟上來,難道是我的暗示有問題?正有些納悶到底是怎麽了,就看見一位翩翩佳公子從後院那邊過來,沒錯,正是承德那廝,他怎麽跑到我前麵去了?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說。

“好!”承德笑道。

“我不管你幹嗎來裝這個什麽樂天,你反正也有假的福榮了,你也看到我這個真的實在拿不出手去,所以你別再想把我抓到繁都去!”我說。

“好!”承德回答得很幹脆。

我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他會這麽好說話?還是他有什麽別的陰謀?

“你的條件呢?”我問。

“條件?”

“嗯,我的條件說完了,該你的了!”我說。

承德那廝輕聲笑笑,然後突然斂了笑容,湊近我,我急忙往後退。

“晚上陪我!”他一本正經地說。

“去死!”

“那晚上我陪你!”

“滾蛋!”

承德笑了,我有一刻失神。

“你可真粗魯,你們周國人為什麽還會以你為榮?”他微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口氣裏卻掩蓋不了笑意。

我瞪他一眼,不說話,和這種狐狸在一起,能少說話還是少說話的好。

“你想我不找你的麻煩也簡單,”承德那廝說,“晚上一個人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房裏,別到處亂跑!”

“你在吃醋!”我驚道,原來他在吃南宮越的醋。

承德那廝點點頭,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可不喜歡在下麵,我隻喜歡在上麵!”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然後又打了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承德滿意地看著我的表現,笑了。要是聽不懂他說什麽,我就是個棒槌!所以我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扇他一個耳光,可是卻忘了這回他沒有被迷倒,所以自然我扇不到。

“我喜歡率性的女孩子,可是卻不喜歡打人的,別做過了頭。”承德笑道,放開我的手,又衝我丟了個媚眼,竟然走了。

再回到前麵,台子上的兩人拳來腳往地依舊打得熱鬧,我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不美,真的不美啊!

根本不像電視上那樣飛來飛去、刀光劍影的,而且最為可惡的是帥哥少啊!看來藝術和生活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台上的人得打到什麽時候?”我問南宮越。南宮越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沒答理我。得!這帥哥又拽上了!我又怎麽他了?

孟安陽聽見我的問話,極其殷勤地湊過來低聲說道:“開頭都這樣,都是些小角色,高手們不會這麽早就下場的,好戲在後麵!”

“也沒有個時間限製麽?打到什麽時候是頭啊?”我問。

“沒有,什麽時候自己認輸了,或者打趴下一個就算完了一場。”孟安陽撇撇嘴說道。

“得有多少人參加這大會?”

“嗯。”孟安陽掃了掃周圍,說道,“看著陣勢,少說也得一百多個吧!人少了還叫武林大會?”

暈倒!這麽多人,還不知道要分組同時進行,就這麽一個台子,這得打到猴年馬月啊!我偷偷看了一眼南宮越,他還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我,我急忙湊到孟安陽耳邊低聲問道:“來這裏比武的有沒有什麽少俠啊,公子啊,少莊主之類的青年才俊啊?”

孟安陽隨口答道:“當然有了,不少呢!”

“你這麽大聲幹嗎?”我趕緊拉了拉孟安陽的袖子,心虛地看了一眼南宮越,還好,他沒聽到,我又低聲問孟安陽,“那裏麵的帥哥多不多?”

孟安陽一臉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的意思。

“笨!”我低聲罵道,“就是問你會不會有很多美男子來參加武林大會啊?多麽?”

孟安陽錯愕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頓時興奮起來,嘿嘿,有那麽多的帥哥可以看,至少不會無聊啦,不知道運氣怎麽樣,能不能泡上幾個呢?正高興呢,突然想到孟安陽是個大嘴巴,我得趕緊囑咐他一下,又把嘴巴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剛才的話不準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能告訴南宮!”

孟安陽“嗯”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看比武。過了片刻,他似乎又想起來什麽,轉過頭來,一臉不忍地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其實我說不說都沒關係。”

“嗯?”

“南宮大哥功力那麽深厚,耳力非常好,咱們這麽低聲說話,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孟安陽說完,還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暈倒!那你還湊過來做這個神秘樣幹嗎?我一把推開孟安陽的腦袋,偷偷地看南宮越的表情,果然,那家夥的臉色好像比剛才又黑了些……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從台上下來四個,其中還有一個是因為自己不小心,上去擺姿勢的時候扭了自己的腳。得,沒打就下來了。

看了一上午之後,我總算有些明白,弄了半天台上的比武,表演成分居多啊,不然能兩個人一打就是兩小時麽?你打一拳來,我喊一聲好,我再踢一腳過去,你再叫一聲妙,敢情兩人是來聯絡感情來了啊。

你說你倆要都是帥哥我意見也不這麽大,可你們不是啊。

所以我鬱悶了。

下午再看比武時,我便拉了孟安陽一起打賭,賭台上誰輸誰贏,就跟賭馬賭球一樣。果然這事情一旦和銀子掛上鉤,人的積極性馬上就被調動起來了,我和孟安陽開始以無比的熱情投入到觀看比武的事業中去,大喊大叫,捶胸頓足,上麵的人挨一拳,我們在下麵叫得比上麵還慘。

一個下午總共比了五場,我贏了四場,孟安陽那小子輸得臉都青了。

“你今天晚上還要在我屋裏睡?”南宮越麵無表情地問我。

“我在矛盾!”我老實地回答。要我一個人回去睡,我還真有些不相信承德那廝,他會那麽守信用麽?要是不回去,我又有些怕承德那廝,萬一他找我麻煩我怎麽辦?

南宮越看看我,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幹嗎去?”我急忙問。

“洗澡!”

“洗澡?”我狐疑地看著南宮越,大晚上的不在屋裏洗澡要去哪裏洗澡,“去哪裏洗?”

“公主殿下,您不覺得您管得太寬了嗎?”南宮越語帶嘲諷地說道。

“哼!我是怕你不小心被女色魔騙了失身!”我笑道。

南宮越一怔,隨即冷笑一聲,說道:“我會小心些的,以後見到你這樣的躲著點不就得了。”

啊!我招他惹他了啊?他幹嗎這麽臭屁!

我氣呼呼地看著南宮越,他挑釁地看了看我,轉身接著往外走。滾吧,滾吧,我心裏恨恨罵道,出門就踩狗屎!

我靜靜地看著南宮越走到門口,他拉開了門卻停了下來,說道:“我去城外的小河,你要去就後邊跟著!”說完頭也沒回就走了出去。

“噢!”我從床上跳下來,臭屁樣吧,還不是邀請我一起去?幹嗎還要這麽拽!我暗道,卻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掩上門出來,路過承德那廝門口時,我竟然有些心虛,生怕被他聽見,把腳步放得輕了又輕,唉!我怎麽都有些怕他了呢?

南宮越在前麵走得是輕輕鬆鬆,我跟在後邊卻得一溜小跑。出了大門口,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扯住他問道:“咱怎麽去?這離城外還老遠呢!別告訴我要走著去啊!就算不打個‘車的’,至少也得打個‘馬的’、‘驢的’之類的吧!”

“打車的?”南宮越問道。

“嘿嘿!”我幹笑,“就是租個車之類的啊!”我明明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有匹特酷的黑馬來著,來到這個世界,姑奶奶我騎過驢,坐過車,就是還沒騎過馬呢!星光、香草、傻馬、帥哥,我騎在馬上,靠在帥哥懷中,夜風吹來,拂動我的絲絲長發,掃在帥哥的臉上,觸到帥哥的心上……天啊!多麽浪漫的場景啊!完了,我都開始YY了……

我滿臉期待地看著南宮越,沒想到他依然是那張撲克臉,他冷冷地看著我,得!氣氛全完了。

“走吧!”我歎一口氣,認命地往前走去。楚楊啊楚楊,你怎麽會在這種人身上找浪漫呢?走了兩步,卻發現南宮越沒有跟上來,轉過身看他,卻見他依舊站在原地。

“怎麽了?”我問。

南宮越沒有回答,隻把小指放入口中,一聲清越的哨聲傳出,把我嚇了一跳。

“你幹嗎?”我驚問,深更半夜的,吹口哨幹嗎?跟小流氓似的。

南宮越衝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仔細聽,我有些納悶,這家夥讓我聽什麽?開始並沒有什麽聲音,片刻後,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一匹黑馬從那邊巷子裏奔了過來,夜色中,竟讓人覺得有些恍惚。

黑馬跑到南宮越身邊停了下來,溫順地蹭著南宮越的衣袖。天啊!難怪他不著急,原來有這麽一高檔的“寶馬”啊!還是聲控的啊!我驚喜地上前,想學著南宮越的樣子摸一摸黑馬的腦袋,沒想到它還真不給我麵子,腦袋閃到一邊,衝我打了個響鼻,甩都不甩我,暈倒!它還真把自己當“寶馬”了,就差把一個“BMW”刻腦門上了!

“這一定是一母的!”我氣道。

南宮越一愣,奇道:“你怎麽知道?”

“隻喜歡帥哥,視我這樣的美女為敵!”我恨道。

南宮越笑笑,手往馬背上一搭,起身一跳,坐在馬上,又向我伸了一隻手過來,笑道:“上來。”

我急忙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中,也想身手利索地飛身上馬,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上去,馬蹬子被南宮越踩著,我的腳往哪兒放啊?我求救地抬頭看南宮越,南宮越抿抿嘴,我隻覺得胳膊一緊,身體已經騰空,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已經坐到了南宮越身後。

“為什麽要我坐後麵?我想坐前麵。”我道。

“我爹說過,和女人共騎一匹馬時千萬不能讓她坐前麵,不然你以後一定會後悔。”南宮越答道。

這是什麽破道理?他老爹難道吃過虧?我暗道,坐後麵就坐後麵吧,帥哥的腰好細啊,剛好被我圈過來。哇!腹肌真有型,不知道夠不夠六塊?剛數到第四塊的時候,隻覺得懷中的南宮越身體一僵,我的手一下子被他抓住,不至於吧?這麽小氣,吃兩塊豆腐還能死啊?

南宮越突然在前麵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還是坐前邊好了。”說完不問我的意見一把把我拽到他身前。

小氣!我暗罵。不過這樣也好,可以靠在帥哥懷裏啊。我順手把頭發散開,倚在南宮越懷中,風,風呢?再來點風,這POSE太浪漫了。

這次南宮越沒有言語,任我占便宜。馬走出小巷,轉到大街上,風一下子便大了些,終於,我感到自己的頭發開始飄了起來,我剛想學廣告上炫一炫我這一頭秀發,就聽南宮越在身後說道:“你能不能把頭發束好?都吹到我臉上來了。”

我回頭白他一眼,這男人怎麽一點風情都不懂啊!兩人一路無言,到城門口時發現城門早已關了。

“怎麽辦?”我問南宮越,怎麽忘了這古代城門到晚上就得關這件事了呢?你說我是外來的不知道,你南宮越可是正宗的本地居民吧?

南宮越從馬上下來,順手把我也抱了下來,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黑馬的脖頸,那馬通人性般地自己便走了,看得我都傻了眼,這馬智商高得有些離譜了吧!南宮越拉著我找到一個僻靜的城牆處,伸手把我往懷裏一攬,低聲說道:“抱緊了!”我聞言急忙圈上他的脖子。隻見他左手往城牆上一拍,人竟拔地而起,幾個借力已經帶著我躍上了城牆,那感覺就跟騰雲駕霧一般,我這裏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人已經到了城外。

夜色中的河水恬靜得似個少女,點點星光灑在上麵,似把整個夜空都攬到了懷裏。南宮越把我放到河中的一塊大石頭上,自己便開始脫衣,看這架勢是真的下河洗澡了。

“你還真洗啊?”這家夥懂不懂浪漫啊?這麽美的景色,他竟然要洗澡!

“不洗來這裏幹嗎?”南宮越問。我無語,脫吧!你就脫吧!我直直地看著南宮越,倒要看看他好不好意思在我麵前脫光。南宮越對我的視線視而不見,直到脫到隻剩一個褲頭才“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濺了我一身的水。

“你!”我氣道,想找他撒氣,他卻下了水就不肯露頭。水麵平靜下來,南宮越這家夥卻沒了動靜,不知道潛到哪裏去了。“南宮越!你給我出來!”我對著水麵大喊,沒有動靜,我看到他放在石頭上的衣服,心裏一動,抓起他的衣服懸放到水麵上,威脅道:“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衣服丟水裏了啊!”

“你敢!”南宮越低沉的聲音卻從我背後響起。我忙轉過身去,看他在水中露出頭來,頭發上還滾著顆顆的水珠,明亮的眸子燦爛得仿若天上的星,讓我有絲迷惑,是星光照亮了他的眸子,還是他的眸子絢爛了水中的星光?一瞬間,我看得有些失神。南宮越看著我的樣子,咧嘴笑笑,雙手一撐大石頭躥了上來,又濺了我一身的水。

“你屬狗的麽?”我問,用手把自己臉上的水擦幹。南宮越一臉迷惑地看著我,我一樂,接著說道:“上來還要甩甩水,不屬狗還能屬什麽?”

南宮越白我一眼,沒接話,隻靜靜地在我身邊坐下,學著我的樣子抱著雙膝。夜風吹過來,有水汽、草香,還有南宮越淡淡的氣息,一時間,我竟然也懶得開口,隻想就這樣坐著。

“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南宮越輕聲說道。

我心裏一顫,沒有開口,靜靜地等著他下麵的話。

“你與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南宮越停了下來,我轉過頭去看他,他笑笑,接著說道,“你一定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對不對?”

我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怎麽知道?嘴上不肯承認,隻嘿嘿一笑道:“難不成我還真是仙女下凡?”

南宮越衝我淡淡笑笑,平時那麽酷的一張臉,今天晚上已經對著我笑了不下三次,我有些受寵若驚,心怦怦跳了起來。

“你很像一個人。”南宮越說。

“誰?”我問,隻覺臉上有些發熱。

“我媽。”南宮越一臉壞笑地說。

我倒!他媽?我有那麽老嗎?我誇張地往後倒去,卻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坐在河中一塊大石頭上,屁股底下一滑,毀了!在我身體幾乎已經和水麵保持水平時,卻感到並沒有倒下去。我睜眼一看,一隻手正緊緊地被南宮越抓住,他轉身前傾著身體抓著我的胳膊,還好,還好,夠意思,我咧嘴笑了。

一滴水從南宮越的發梢滾落,順著他堅毅的下巴直滴到他的肩上,一直往下滾去。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順著水珠一路下去,結實的胸、緊致的腹,由於用力,他身上的肌肉都緊繃著,充滿了力感……

“你的身材簡直絕了!”我脫口說道,南宮越的眼睛眯了眯,然後一笑,笑得風華絕世般,我隻覺得頭一暈,身體繼續向後倒去……

“撲通”一聲巨響,我翻入了水中,我靠,南宮越這廝,他竟然真的就這麽鬆手了。

調戲婦女,那叫無恥;調戲帥哥,那叫勇敢,那如果調戲南宮越呢?有濕淋淋的例子擺在麵前,那叫做事不經大腦!

總的來說南宮越還算過得去,起碼人家在我爬上來的時候勻了一件幹衣服給我穿,而我這個人思想實在是不純潔,穿著人家的衣服不但不知感激,心裏竟然還在想:他內褲可也濕著呢,他就直接這麽套上褲子不難受麽?

可能也是看到我衣服都濕透了,怕我著涼,南宮越直接夾著我就奔江家去了,一路上我隻覺得耳邊呼呼生風,騰雲駕霧一般,再次用口水對我們古人的輕功表達了敬仰之情。可是,南宮帥哥,你為什麽不能抱著我或者背著我?哪怕像那晚一樣把我扛肩膀上也行啊,怎麽也比把我像包袱一樣胳膊底下一夾的強吧!抱著呢,顯示出你俠客的柔情;背著,起碼顯得純情;哪怕是扛著,都能顯示出你的霸氣!這夾著呢?唉,隻能顯得我很沒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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