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之英雄事跡與馮陳楚楊的來曆

第十二章

第二天,大家繼續趕路。整整一天“避暑山莊”都沒有動靜,我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知道到底我身邊誰是奸細,我又怎麽一個人偷偷地跑路。

傍晚的時候,隊伍趕到了一個小鎮——五牛鎮,大部分鐵騎駐在了鎮外,隻有一些貼身侍衛跟著我們進了鎮子。鎮上的閑雜人等早就被先頭人員清了出去,本鎮的百姓無事也不得在街上閑逛,所以這鎮子靜得厲害。

鎮上最好的一家客棧已經被清了出來,連掌櫃和小二都被集中到一起被看管起來,住宿飲食一概不準他們插手。趕了一天的路,饒是那車已經夠舒適的了,還是顛得我頭昏腦漲,直到坐在這間整個鎮子上最好的客房裏,我還是覺得有些晃動,分不清到底下車了沒有,那感覺就像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

挽月拿了軟枕,給我墊在背後,有小宮女及時地給我揉腿,素兒則在給我收拾簡單的用品。我靜靜地倚在床上,冷眼看著眼前忙活的幾個人,不知道哪個會是披著羊皮的狼,直到素兒上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公主,進膳吧,勞累了一天了,晚上早些歇息。”

素兒一說晚上,我才猛地想起“避暑山莊”昨夜說的話,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胸口。姑奶奶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今天我怎麽也得準備一下,首先,絕對不可以一個人睡了,叫她們幾個一起陪我睡?太反常了些,叫兩個好了!

看著桌上的飯菜,我突然靈光一閃,問道:“素兒,有大蒜麽?”

“大蒜?”

“嗯!去給我拿些來!”我吩咐道。

素兒一臉的為難,還有絲不解,“公主,您要那東西幹嗎?”

“避邪!”我道,“快去!問那麽多幹嗎?”

素兒聽我語氣有些不耐煩,不敢再問,急忙出去了,一會兒的工夫就回來了,手裏攥了幾頭大蒜,我接過來剝了幾瓣,咬咬牙,就著小饅頭就嚼了下去。

“公主!”挽月她們看到我吃起了大蒜,齊聲驚呼,我看看她們,眼睛裏已經流出了淚水,辣死姑奶奶了!“避暑山莊”,你記得,這筆賬姑奶奶總有一天會要回來的!

吃過飯,早有下人把東西收拾了出去。我在床上躺下,昨夜被“避暑山莊”壓,再加上今天又坐了一天的車,小腰都要折了似的。

“公主,請喝些香茶祛祛味吧。”挽月連忙端過來一杯茶水,我咧著嘴搖搖頭,祛味?那不白吃了麽!

抬眼一掃,看到挽月正在給我收拾書案,桌上擺了筆墨紙硯,突然想到那夜“避暑山莊”問我“傻子”的事情,便隨口問道:“挽月,這次可帶了我平時看的書?”

挽月聞言轉過身來,垂手而站,恭敬地回道:“都帶著呢,公主要看哪本?”

“可帶了《傻子》?”我也覺得傻子不像是個書名,十有八九是聽錯了,所以也不敢說得太清楚,隻模糊地說道。

“帶了《尚子》。”挽月說道,便從小書架上拿了本書過來,雙手奉上。

我卻沒接,隻淡淡地說道:“我累了,你給我讀讀第七十三篇就好了。”

“七十三篇?”挽月奇道,隨即又一笑,輕聲說道,“公主又拿奴婢開心,《尚子》總共就七十二篇,奴婢怎麽讀七十三篇?”

我一時愣住,想起了那晚山“避暑山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倒!他耍我!

“天也不早了,素兒和挽月留下伺候就行了,別的人都先下去吧。”我吩咐道。

其餘的宮女都退下去了,屋裏隻留下了素兒和挽月兩人。“把門窗都關好。”我道,防賊防盜防承德!今夜說什麽也得躲過去!素兒她們兩個關好了門窗,抱了被褥就要在地上打地鋪,一個人守床,一個守門。

我說道:“算了,你們也別睡地上了,天氣夠涼的,別受了病,在我旁邊睡下吧。”

挽月急忙說道:“奴婢不敢!”

“這有什麽敢不敢的!我叫你們過來就過來好了,別讓我多說廢話。”我道。

素兒和挽月見狀也不敢再多說,隻輕手輕腳地過來。兩人在床角處躺下,盡量靠邊,生怕碰了我,我一笑,不再理會她們,閉了眼休息,一會兒的工夫困勁就上來了……

當我再睜開眼時,麵前果然是“避暑山莊”那張討厭的臉!看看床角,果然,早沒了素兒和挽月的身影。“避暑山莊”低下頭,又要吻上來,我衝他咧嘴一笑,使勁嗬了一口氣,如同我想的一樣,“避暑山莊”厭惡地往後仰頭,我樂了。

“避暑山莊”頓時明白過來,皺了皺眉,上來就用一隻手把我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裏拽出條絲巾塞到了我的嘴裏。他笑了,一條腿壓住我的雙腿,嘴在我肩頭肆意啃噬,手伸進我的衣內,這次沒有往上去,而順著腰往下去了!

別!我苦於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弄巧成拙了麽!我使勁掙紮,可是卻怎麽也掙脫不出來,大腿在掙紮的過程中,卻又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已經變化了的敏感部位。我頓時嚇得不敢再動,眼裏卻含了淚水。

他發現我突然不掙紮了,抬起頭來,瞳仁黑得竟然射出墨綠色的光芒。

“還敢不敢和我耍花樣?”他低聲問。

我連忙搖頭,就像撥浪鼓一樣。

他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掏出我口中的絲帕,剛要說些什麽,外麵突然傳來侍衛的驚呼:“有刺客!”

“避暑山莊”一愣,放開了我,側耳聽著什麽,外麵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還摻雜著侍衛的慘叫聲,“避暑山莊”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倏地站起身來,抱起我往床底下一塞,急聲道:“千萬別想逃,這可不是你的南宮越!”說完,人便從門口竄了出去。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我從床下爬出來,不逃?不逃的是白癡!我趁亂不跑路,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急忙從床上扯過一件外衣套上,把包袱背上,就往外跑。還沒出門,又想到了什麽,把包袱扯下來扔回到床上,姑奶奶舍出去了!不要了!把鞋也丟在地上,屋中央一隻,門口一隻,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外麵已經是刀光劍影,血光滿天了。我順著牆邊往下溜,那些侍衛和黑衣的刺客倒沒有人注意到我,但客棧外也都是侍衛,我這樣估計跑不出去,一咬牙,幹脆賭一把,摸到“避暑山莊”住的小院就進去了。那廝不在院裏,刺客和侍衛在屋頂上打得正歡,還有些樓上樓下地跳來跳去,我這樣老實地順著樓梯往上爬的人倒沒有人管了!

我摸進主屋,果然收拾得和一般客房不同,沒錯了,就是那廝的臥室了,床上的被褥都沒有打開,我奔著床底下就去了,一縮身子就躲了進去,今天姑奶奶就在這兒住下了!

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我趴在床下隻覺得身下的磚地透心的涼,唉!忘了拖床被子來了,正後悔呢,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我趕緊屏住了呼吸。門被推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透過低低的床幔,我隻能看見兩雙黑色的官靴,其中一雙甚為精致,靴側還綴了玉石。

真是個敗家子!我暗罵道。

“總共來了十五個人,沒能留下活口,估計來之前就服了劇毒的藥物。”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說道,聽起來有些耳熟,才想起正是那日在門外叫承德走人的那個!

就聽見承德冷哼了一聲,道:“看來老大這是等不及了,連繁都都不想讓我回了!”語氣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那人聽主子怒極了,也不敢答話,隻默默地站著。承德在屋裏踱了幾步,來到床前,我隻覺得床稍微一顫,他已經在床邊坐下,“奉善,你先下去吧,那群蠢貨不足為患,把那些人的屍首都處理幹淨了,消息不要透了出去。”

被稱作奉善的低應一聲,正要出門,門外傳來一陣更為急切的腳步聲。

“主子!”一個聲音在外麵驚慌失措地響起。

“滾進來再說!沒有用的東西。”奉善罵道。

門被推開,一個人連滾帶爬地進來,慌道:“主子!那邊人不見了!”

“什麽人不見了?”承德淡淡問道。

“福……福榮公主!”可能是太過慌張,來人竟然口吃了起來。

“床下看了沒有?各處都找了沒有?”承德問道,語氣中已有了絲顫抖。

“都看了,沒有。”來人的聲音裏已經帶了絲哭音。

“啪”的一聲,承德不知抓了個什麽東西砸了過去,東西砸到來人身上,又彈落到地上,叮叮咚咚地一陣亂響,我一看,竟然是床上的玉枕!隻覺得一陣心痛,這個敗家子!

玉枕砸得那人不輕,可那人愣是沒敢出一點動靜,隻跪在那裏不敢動彈,血一滴滴地滴落到地上,似乎都沒有停住的意思,看來那人連擦都不敢擦了。

靜了片刻,又聽見承德冷聲問道:“屋裏可找見一個青皮包袱?”

“有,就扔在床角,公主的鞋也在,衣衫也都在。”

“看來是被他們劫走了,如果是她自己跑,她不會丟下她那些金子的。”承德喃喃道。我心裏一陣得意,幸虧姑奶奶想得開,沒有把那包袱背上,承德啊承德,你也太看扁你姑奶奶了。

“我們中計了,他們的目標不是主子,是公主。”奉善說道。

承德“嗯”了一聲,“如果是老大做的,他恐怕會趕回繁都;如果是周國人做的,恐怕就是向南了。派一路人往繁都那裏追查,一路往南找!”承德沉聲說道。

“奴才知道了!”來人急忙往外跑。

“回來!”那個叫奉善的喊道,“再帶兩隊各往東西方向去查!別驚動了別人,就說是家裏跑了侍女,偷了夫人的東西。”

我不由得暗自慶幸了一下,幸虧沒有跑出去,這幫人可真缺德,四個方向都去追,真是看出他們人多來了。

屋裏又靜了下來,看著近在眼前的雙靴,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地上雖冷,身上卻出了一身的汗。

“公主那裏怎麽辦?如果咱們在這裏耽擱,恐怕繁都那邊會……”奉善問道。

承德停了片刻,緩緩說道:“封了消息,看好了她身邊的幾個侍女,不得和任何人接近,明天照常上路!”

奉善退了出去,屋裏隻剩下床上的承德和床下的我,沒聽見他脫衣服,應該是和衣就躺下了。我趴在冰涼的地上,回想那溫暖的被窩。“避暑山莊”!總有一天姑奶奶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話雖這麽說,可自己知道這次要是跑路不成功,恐怕不知道還要遭受什麽非人的待遇,就算跑路成功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承德在床上一個勁地翻身,看來是睡不著。姑奶奶在床下卻一動也不敢動,身體都僵了。這還算好,最恐怖的是眼皮還越來越沉,千萬不能睡啊!這個時候,萬一睡著了打起了呼嚕,那豈不是跑都沒地方跑了麽?強撐著精神趴著,由於忌憚練過武的人耳目比平常人靈,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燭光漸漸地暗了下去,外麵的天色卻亮了起來,有下人進來伺候承德起身,然後就見那雙騷包黑靴走出了門外,下人們收拾屋裏的東西,幸虧沒有一個人傻勤快,掃掃床底下!

承德一出去,外麵靜了一陣,然後就聽見漸漸喧鬧了起來,人聲、車聲,還有騾馬聲,亂作一團。又過了一會兒,這些聲音又都消失了,突然間,天地間一片寂靜,靜得讓我有些不自在。我還是趴在床下,不,應該說是僵在床下,現在四肢似乎已經不是我的了。直到中午,才有人進來收拾屋子,一看鞋就知道應該是這客店裏原本的小二,我還是沒敢動,直到他也出去,我才緩緩地從床下爬出來,那姿勢,和貞子有得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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