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
狹路
秦羽和張小凡皺眉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實際上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修真的人互相請求結為道侶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不過這種初初見麵就這麽說的卻是沒有多少。秦羽和張小凡是持觀望態度的,畢竟這是他徒弟個人的事情。之所以能這麽放心,也是由於他們完全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那個囂張的少年。不僅如此,秦羽也把當初他扮作習霜時,別人對他的猜測放在了林霖身上,身旁的侍女都能有這麽高的修為,顯然這個林霖絕對是身出名門世家的大家小姐!
林霖身邊的侍女也不負秦羽所望地朝那少女怒吼一句,“你胡說什麽!”
誰知那少年完全不做理會,隻是徑自盯著林霖說道:“我,郭奴,血魔魔道戰士,懇請你能夠當我的道侶,我能夠保證,這一生隻有你一個道侶,絕不離棄!”
此話一出,連秦羽和張小凡都不禁皺了皺眉頭,請求他人做道侶也就罷了,但從未見過這麽莫名其妙兼且霸道。
柳寒舒從郭奴剛出來的時候就想衝上去了,隻是一直被張小凡拉住了,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甩開張小凡的手衝了上去,“你這家夥,林霖明顯不想和你結為道侶,你不要胡攪蠻纏!”
張小凡和秦羽已經做好了若有任何問題都立馬衝上去的準備,誰知那郭奴瞪了柳寒舒一眼,說了一句,“若她不同意,你替她如何?”
張小凡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情況會這樣發展!柳寒舒顯然也呆了,“你……你說什麽?”
誰知那郭奴又把剛才對林霖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地向柳寒舒說了一遍,“我,郭奴,血魔魔道戰士,懇請你能夠當我的道侶,我能夠保證,這一生隻有你一個道侶,絕不離棄!”
整個酒樓都處於一種很詭異的氛圍內,也是,誰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在一天之內看到一個人向兩個人請求結成道侶,還是向兩個性別不同的人!原本還有那麽幾個人想著為了維護隱帝星的麵子,要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血魔魔道的臭小子,誰知道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此時倒是一個跳出來的人都沒有了。
柳寒舒呆了許久,那郭奴倒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催,等到柳寒舒回過頭了,臉刷地一下就變紅了,也不是氣的還是羞的,“怎……怎麽可能!我和你一個修仙道,一個修魔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沒關係,”郭奴說道,“反正你現在功力還低,要想改修魔道也容易!”
“不可能!”柳寒舒斷然拒絕道,“我已入師門,怎可改投他派!”說的義正言辭,但是暗地裏已經偷換了概念,張小凡輕笑一聲,沒發現,秦大哥這個徒弟也鬼得很!
不過,柳寒舒打的如意算盤在郭奴身上顯然沒有成功,“我不介意你修仙道,隻要你和我結成道侶就行!”
柳寒舒明白了,對這個人實在不能拐彎抹角地說話,“實話跟你說吧,不可能!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有心上人?”郭奴的臉色驀地一下沉了下來,眼睛也微眯了一下,看上去危險得很,他又指了一下從剛才起就一直沒回過神來的林霖,道,“是她?”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柳寒舒和林霖都沒有說話,兩個人相視一下,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郭奴的臉色更黑了,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柳寒舒喜出望外,以為郭奴明白過來,決定放過他們兩個了。可是,張小凡和秦羽都暗自警惕了起來,這個郭奴顯然不是什麽善茬兒!郭奴的確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兩個,他不動聲色地走到林霖身邊,閃電般地出手,好在林霖身旁的侍女思思幾乎已經把保護林霖當作了條件反射,為林霖擋了一下。這麽近的距離,郭奴出手又重,抱的本就是殺林霖的心思,思思當場身死!
林霖當場尖叫出來,“思思,思思,你醒醒!思思——”
在林霖小的時候就是思思陪在身旁,思思比她大一些,雖然頂得是主仆的身份,但林霖一直把思思當成姐姐來看待,思思也是把林霖當妹妹來照顧。可是,這一次,就在隱帝星,就在隱帝星竟然發生這種事情!林霖身份尊貴,從小受到過的教育也是非同一般的,即使現在悲痛欲絕,也不動聲色地在旁人沒有看到的地方掐斷了一塊玉符!
“你竟然要殺了林霖,你這個殺人惡魔!”柳寒舒就沒有這麽冷靜了,他雖然也算是出身名門,但楓月星的名門在仙魔妖界實在算不得什麽,更何況他以前不過是個不受寵的棄子!
血魔魔道,其實是一個很不好控製的修煉道路,郭奴修煉還不算到家,是以一動殺意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殺人的欲|望!他盯著柳寒舒,“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和我結為道侶!”
郭奴此刻的眼神之凶狠,比之方才勝了千倍萬倍,柳寒舒被這樣的眼神一看,心膽俱顫,竟一時沒了聲音。
秦羽眼見著郭奴就要強迫柳寒舒,怎還會在一旁看下去,即刻動身擋在了柳寒舒身前,“你想和我的徒弟結為道侶,怎麽著不得先問問我這個做師父的!”
郭奴此時幾乎是處於一種瘋狂而沒有理智的狀態,即便明知秦羽要強過他,還是擺出了一副強橫的狀態,“你要是同意了,我自然算是你的晚輩,你的話我多少還是會聽一點兒!你要是不同意,你的意見與我何幹!”
“你……”秦羽不由氣結,竟是這般強詞奪理。
“奴!”就在這時,酒樓內又出現一個全身血紅衣衫的人,不過他的氣勢遠遠比郭奴更恐怖。
“師父!”郭奴一出聲,秦羽就感覺不妙,這人竟是郭奴的師父,而他這個師父顯然比自己的修為高不是一丁半點兒的!而張小凡在郭奴的師父現身的時候,也擋在了柳寒舒身前,與秦羽一起嚴陣以待。
“奴,你說的那個女孩子呢?”郭奴的師父環視了一周,看了一眼跪在思思的屍體身旁的林霖,問,“是她嗎?”
郭奴搖了搖頭,“本來是她,不過我後來又看上了另外一個人,”他指了指被張小凡和秦羽擋在身後的柳寒舒,“我現在又看上他了!”
郭奴的師父掃了柳寒舒一眼,直接無視了擋在柳寒舒身前的秦羽和張小凡,說道:“能被我的徒弟看上是你的福分,我也不介意你才是個空冥期的修真者,跟著奴回去,今天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張小凡心底升起一種荒謬感,這師徒兩個都是瘋子嗎?秦羽也是冷哼一聲,“你說帶走就帶走嗎,我的徒弟並沒有同意,帶著你的徒弟滾出我的視線!”
秦羽是動了真怒,柳寒舒的經曆與秦羽相似,是以秦羽對他一直是真心疼愛,再加之前一陣子出了那麽一件事情,柳寒舒現在真的是除了秦羽無依無靠了!眼見著柳寒舒被人欺辱,秦羽怎會忍氣吞聲,郭奴的師父固然厲害,秦羽手底下的底牌也不少。
郭奴的師父冷冷地看了秦羽一眼,“我看在你是奴看上的人的師父,我就當沒有聽到剛才那句話,我勸你自己最好識時務些!”
秦羽氣急反笑,“哈哈,我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有學會過識時務!”
郭奴的師父臉色更冷,兩人正待動手,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秦羽。”秦羽一看,卻是也出了關的君落羽!
君落羽見秦羽有麻煩,快步上前,一見郭奴的師父卻是臉色大變,“是你!”
郭奴的師父臉色也陰沉起來,死盯著君落羽,“君落羽,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你,今日你必死無疑!”
“血衣!”君落羽牙關緊咬,一字一句地說道,仿佛要生啖眼前的人一般,“血衣,你是,是你殺了阿嬌,是你殺的!自從阿嬌死的那一天起,我就對天發誓,這一生唯一的目標就是要殺了你,要殺死你,讓血魔帝那家夥也嚐嚐痛不欲生!”
“君落羽,你給我聽著,阿嬌是我的女人!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決不允許她喜歡上別人。我的女人我寧願殺了她,也不會讓給別人。阿嬌臨死前求我放你一馬,那次我答應了,這次你必死!”
場麵越來越混亂了,君落羽和血衣的仇恨一出,郭奴和柳寒舒的事情倒是緩了緩。秦羽和張小凡擔心地看著君落羽,他二人的對話張小凡聽得雲裏霧裏,但聯想到當初敖無名的話,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這君落羽和血衣這等血海深仇,今日怕真要不死不休,但君落羽的修為卻比血衣不是一點半點,實在毫無勝算!卻不知一直和君落羽形影不離的薑妍去哪兒了?!
說曹操,曹操到!薑妍也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了酒樓門口,“落羽哥哥,你也不等我一下……”話語在薑妍看到酒樓裏的情況時,咽進了喉嚨裏。
她嗖地一下飛到了君落羽身邊,怒瞪血衣。雖然她還搞不清狀況,但始終站在君落羽這邊不動搖是她一直高舉的法則!
“魔帝血衣,你徒弟在我隱帝星的地盤上,堂而皇之的殺我隱帝的人,是不是有些太不給我麵子!”一道蘊含怒意的聲音響起,一道青衣身影,一道白衣身影,一道黑衣身影同時出現,正是這隱帝星的主人,隱帝和黑白雙帝!
“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從方才起,就一直沒有出聲的林霖,此刻語帶哽咽地撲到了隱帝懷中。原來,這林霖竟是隱帝的孫女兒!
張小凡冷眼看著隱帝,旁人不知道,張小凡卻知道,這隱帝在血衣還沒來之前就一直到了。然而,卻現在才現身,隻怕是看在了薑妍身後的銀花姥姥的麵子上才現了身。什麽仙魔妖界第一高手,徒有虛名!張小凡對這個所謂的隱帝,瞬間沒了好感,滿是不屑!
“隱帝!”隱帝身份高卻是不容否認的,即便是桀驁不馴的魔帝血衣也不得不低頭。“奴是不知者不罪,還請隱帝見諒!奴,過來道歉!”
郭奴心裏雖不服,但也是毫無辦法,“對不起!”
隱帝冷哼一聲,“你這聲道歉我可當不起,你剛剛不是還想強要我的孫女兒當你的道侶!我林隱就一個孫女兒,不管是誰我都不容他欺負到我孫女兒頭上,我決不罷休!”
“哈哈,今日之事林兄能不能賣我一個麵子!”有一個人影出現,卻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儒雅青年,一襲白衣潔白無瑕。
“父親!”血衣這一聲讓眾人瞬間明了這人的身份——血魔帝!今日這酒樓可謂說是蓬蓽生輝了,各路英雄層出不窮啊,就連仙魔妖界的幾個巨頭都來了兩個!
“哼,雪無涯,你的麵子能值多少?”隱帝冰冷著臉說道。
“林兄、黑兄、白兄,今日之事我也大體知曉了,實際上不過是個誤會。我徒孫要結成道侶的對象不是你的孫女兒,那侍女也純粹是誤殺!當然,我絕對不是為了推卸責任,這樣吧,血衣,你也過來道個歉!”雪無涯嘴上說著不推卸責任,但卻三言兩語就把這責任推卸了個幹幹淨淨!
“好吧,”隱帝似乎也並沒有打算和雪無涯撕破臉麵,畢竟今日之事說到底,直接衝突的並不是林霖,“我也不打算難為你們,隻要你們答應我幾個條件!”
“林兄但說無妨!”
“你兒子和你徒孫決計不能再踏足我隱帝管轄的範圍,更不準再來糾纏我的孫女兒!”
“沒問題!”這並不是多難的事情,雪無涯當然是滿嘴答應。
“等一下!”這卻是林霖說了話,“爺爺,我能提一個條件嗎?”
“當然可以,本來就是為了安撫我的寶貝孫女兒嘛!”
“他殺了思思,我要他留在隱帝星,供我驅使百年!”林霖指著郭奴說道。
郭奴和血衣同時怒瞪林霖,但在雪無涯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多了不得的條件,畢竟百年的時間不算久,而郭奴在他心目中也沒有多大的地位。血衣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說些什麽,因為不管是對隱帝還是對他父親,他都說不上話。
這場狹路相逢,也就就此揭過了,真說起來,卻也沒有誰真的討到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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