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潮

第二十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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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些都沒用了,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與這裏融為一體,與時俱進的學習這裏的東西,嗯,就從騎馬開始。

芒棘當初會去考駕照,並不是為了單純的開車,林峰早就有駕照也有車。她考駕照是為了飆車,在無人的大道上,用最快的時速來體驗飆到爆的人生快感。

她這想法被朋友們視作瘋狂,可她卻說,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二十歲不飆車,難道等我五十歲時再一踩油門直接飆進棺材裏?

現在,飆車暫時不可能,不過可以飆馬。

……

幾日行車勞頓。一個夜晚,他們的行帳已經到達新縣,這裏離盛京隻有半日的路程。

一路上,芒棘從未上過離王的轎子,開始是不滿顏晉楚刻意的刁難,後來則是因為她已對騎馬興致盎然。

赴京的路途上,芒棘忙著讓聞人逐教她騎馬,那顏晉楚也像是開竅了一般,竟不來招惹芒棘,幾次找芒棘也隻是為了說一下行程安排,芒棘幾乎要覺得顏晉楚轉性了。

既然已是夜晚,自然不可能繼續趕路,芒棘是奉旨入京,還有離王陪同,一路上都有當地官員熱情款待。此刻在新縣,自然也一樣得到新縣令盛情招待。

吃過晚膳之後,顏晉楚笑眯眯的看著芒棘,“明日便抵達盛京,宮主今日好好休息。”

芒棘被他笑的一個激靈,猛的想起一件這幾天因為學騎馬一直忽視的問題,趕緊給聞人逐遞了個眼神。

夜半子時,聞人逐來到芒棘的房間,芒棘正在和畫汝下棋,他一時有些恍惚。沒想到她還會下棋,以為她已經徹底脫胎換骨,原來終究保留了一點曾經的愛好。

還記得芒棘幼時不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歡迎,經常是獨自一人,他那時總擔心她會孤獨,卻發現她會自己與自己下棋。

知道自己的每一步,更知道落子之後自己會如何去應對,於是往往每一步都需要苦思冥想,一盤棋竟能消磨一整天的時間。

這樣的消遣方式,讓聞人逐覺得心酸,他同情自己的這個妹妹,卻無能為力。

聞人逐微笑的走近,芒棘背對著他沒有發現他的到來,畫汝的表情卻是難得的精彩,她察覺聞人逐已經來了,可似乎是因為棋勢對她不利,進入僵局而無瑕顧忌到其他。

畫汝是他的手下,他知道畫汝下棋的水平並不弱。

聞人逐收斂氣息,看向棋盤,他倒要看看現在到底是什麽局麵。

這一看,他便愣住了,這棋整個的構架很詭異。

分神使得收斂的氣息一下四散,芒棘感覺到身後有人,回過頭來,看到是聞人逐,撒嬌般的一笑,叫道:“三哥,你來啦。”

聞人逐溫雅的回以笑容,“在下棋?”

芒棘嘿嘿一笑,“對,六子棋。”

“六子棋?”

芒棘隻顧著笑,畫汝就替她回答道:“每人下兩子,先把六個子連起的算勝。”

聞人逐又晃神了,芒棘,你終究是徹底變了嗎?

這時芒棘已經收起棋盤,在腦中理了一下思緒,才悠悠道:“三哥,離王曾無意中提起此次齊盛帝要我進京真正原因是當初的那個傳言如若真是如此,我該如何應對呢?”

聞人逐輕笑,“我以為小妹對離王也並非並沒有情意,如若真實如此,何嚐不是讓妹妹得償心願?”

芒棘方才說完以為聞人逐總會與她好好分析一下局勢,隨後再商討計劃,她舉起茶杯準備喝一口後和她的好哥哥好好深入探討,沒想到聞人逐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口水噴不出吞不下,嗆在了喉嚨口。

“咳咳……三哥何出此言……咳咳。”

“當時小妹初次見到離王時的表情妹妹對離王很是驚豔。”聞人逐笑得看似人畜無害。

不過他的這句話,讓邊上一向聽到他們談話就進入雕像模式的畫汝也側目了幾分,她眼神疑惑的看著聞人逐,她跟隨他多年,他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而且這話分明帶了醋味。

芒棘想到自己初見離王的確因他皮相而頗為驚豔,不過那隻是人對美好事物存在好感的本能,離王的確美得驚人,她隻是從未見過這樣的絕色美男才多看了幾眼。

其實她在神暝宮偏殿被聞人逐抱出來的時候,也驚豔到了,隻不過當時這位三哥想著他的小妹三日米水未進,根本沒在意小妹身體裏那個已經換人的**靈魂。

還有在各門各派前來恭賀那天,那些掌門的兒子們,就比如秋月山莊的少莊主秋時月,雖然當時覺得他的笑容太**了一點,但不得不承認他也長的好生俊俏,還有……其實那天的兒子們都挺不錯。

所以,芒棘覺得自己其實聽公平,漂亮的,她都一一驚豔過了。

芒棘忙著回顧那些天令她驚豔過的男子,沒有注意到聞人逐異常的語調,“三哥,小妹對自己內心的感受一向誠實。離王長的的確漂亮,妹妹初見他的確驚豔。可難道哥哥沒發現,妹妹每次看到哥哥一樣驚豔得很。”

聞人逐眼中閃過一抹光亮,看向芒棘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芒棘馬上擺出一臉哀怨,“好哥哥,一入宮門深似海,我才不要。我是神暝宮主,江湖中人。江湖人最喜歡自由自在不是麽,我才不是聞人堯容那二貨……那笨蛋,傻不拉幾的嫁給了王。當王妃有什麽好。”

聞人逐寵溺的看著芒棘在那手舞足蹈,他也讓芒棘驚豔過嗎?芒棘每次看到他依舊在驚豔嗎?

他信。每次離宮辦事走在人來人往的市集時,總會有不少女子回首相望,一切比較大膽的女子甚至會放下矜持與他搭話,更會有意無意的留下些小女兒之物在他身上,他的隨從無數次撿到姑娘們‘無意中’落在他身邊的絲巾。

他原本以為他的一生就會是那樣普通,他如今十九已到婚配年齡,當時前任宮主也就是他的父親說要為他尋一門親事,他如往日一般儒雅的點頭。

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以他的身份,以神暝宮的地位,他的妻子定會是一位出自大家的小姐,他要婚娶,隻怕那些小姐會想法子擠破神暝宮的門。

這些不用他煩惱,父親會為他物色一個最合適的。

可如今,他有了妄想,這妄想讓他有些心慌,芒棘是他的妹妹。可有什麽關係,隻要他想,芒棘就不會再是他的妹妹,反正原本就不是……

聞人逐的臉上慢慢蕩漾開一抹帶有春風的笑意,他示意芒棘的看著桌麵,手指蘸在了芒棘喝水的杯中,就著水在桌上寫到:若你不願,便不會發生。

芒棘覺得不可思議,皇帝若真的要指婚,真的會因為她不願就算了?離王的目的很明顯,他要芒棘做王妃,是因為芒棘的嫁妝是整個神暝宮,整個武林。

看來離王爺的忙果然不是白幫的。那套說辭解了她一時之難,也讓她出了口惡氣,當時看到王妃吃癟的樣子還真是很爽,隻是現在卻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不過看著聞人逐胸有定見的模樣,芒棘也莫名的安心。穿越過來後,唯一能給她帶來安心的隻有這個三哥了,也許哪一天她真的要回去,會舍不得的也就隻有聞人逐了。

怪不得聞人逐這幾天這麽安心的教她騎馬,原來早有打算,如若真和她這個粗線條一樣,估計她被就被賣了。

和聞人逐又隨便聊了一會兒,他便離開了,已經很晚,芒棘也要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聞人逐走出芒棘的屋子,在要走出院子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身子,對著空蕩的院子輕聲道:“她的意願,就是神暝宮的一切,更是我的一切。”

仿佛對著虛空言語,聞人逐微微一笑,大步離開。

……

“易昭,是不是近來夥食太好導致你的輕功大不如前了?”

聞人逐離開後,芒棘屋子所在院子中的角落,隱約傳來有人遠去的腳步聲,還有腳步聲主人帶有不滿情緒和調笑語調的嘟噥。

另一個聲音反駁道:“王爺,屬下以為聞人逐並沒有發現屬下,他隻是發現了王爺。”

“易昭,本王覺得以後你每日少吃一頓,且該絕了夜宵這種罪惡的東西。”

易昭幾乎是哀嚎的說:“怎麽能這樣,王爺您不能因為那女人不願嫁給您就拿屬下撒氣。剛才那些話王爺都聽到了,那女人明顯有戀兄情結,您該去對付聞人逐。”

顏晉楚微微一笑,“本王覺得芒棘那日為你準備的巨型葫蘆不錯,想來離王府也有一處挺大的湖泊。”

依照哭喪著臉,“王爺,屬下覺得少吃一頓其實也不錯,俗話說,吃飯隻吃八分飽。”

顏晉楚瞟了一眼這位貼身侍衛,負手走回自己的屋子。隻是心中疑問不斷。人逐到底告訴了芒棘什麽,芒棘今晚分明是找他商討應對父王賜婚一事。

他早就發現他在屋外偷聽,對策是寫的。他到底寫了什麽……

離王的要求,齊盛帝從未拒絕過,聞人逐到底會有怎樣的對策?他這樣的人真的冒著讓神暝宮毀於一旦的可能,就為了不讓芒棘嫁給他?

《》是作者“緋雲不知”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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