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pk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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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傲君早到了些，沈眉所選的‘鮮堂’是本市一家海鮮料理餐廳，裝修大氣，環境一流，以獨特的烹飪方式和鮮美滋味而聞名。沈眉會提出邀請這完全出乎李傲君的意料，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對方真是請她一起過生日。向後倚了倚身子，李傲君想起中午的一通電話，嘴角勾了起來。
找美裏奧？嗬嗬。
沈眉一推開包間的門就看到坐在斜對麵正吞雲吐霧的李傲君，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李傲君抽煙，煙霧中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把煙頭暗滅在煙灰缸中，李傲君起身微笑，正正經經的模樣，仿佛剛剛那個抽煙的人不是她。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沈眉微笑，和著她同時落座。
“我也剛到。”李傲君笑笑，眼睛沒有錯過沈眉目光掃過煙蒂時的反感，真是個乖乖女啊。李傲君輕笑，目光落在她隨手放在一旁的禮盒上，笑問道，“生日禮物？”
沈眉點點頭，其實她也不確定這禮盒的來源和目的。
“也是，沈總人這麽美，想必追求的人不少。”說著，望向沈眉的目光多了些深意，但見對方沒有反應，勾勾唇角，李傲君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道，“沈總，生日快樂。”
沈眉愣了愣，道了謝，望向李傲君，“也很感謝李總的禮物，很漂亮。”
“噢？我還以為沈總不喜歡呢。”李傲君表情露出一絲惆悵。
沈眉皺了皺眉頭，“李總怎麽會這麽以為？我很喜歡。”
“一般女孩遇到自己喜歡的衣服一定會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的。”擺明地質問沈眉為什麽不戴她送的項鏈。
一句話讓沈眉有些無語，雖然自己很喜歡那條鏈子，但她不認為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送的東西可以隨意掛戴在身上，尤其對方還是李傲君。“喜歡的服裝不一定舍得穿。”沈眉回道，目光正正地望向對麵的人。
李傲君定定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突地笑了起來，轉移了話題，“蒸龍蝦，如何？”
飯近中旬，兩人除了開始的寒暄，幾乎無話，整個氣氛顯得分外沉默。
最終還是李傲君受不了這種安靜，舉了舉杯子，“沈總常來這裏吃飯。”
沈眉回敬了她，“這家菜色不錯，偶爾會來。”
“確實不錯。”李傲君道，鬱悶地發現又沒了話。基本她問一句沈眉答一句，她有些不懂了，這沈眉請自己吃飯，目的所在？想著，目光落在禮盒上，李傲君頓時有了些明白。看來等沈眉提項目是不可能了！
“沈總怎麽看美裏奧？”李傲君突地開口，話語卻更像是隨口聊閑天。
沈眉抬起頭，看著對麵含笑的人，扯扯嘴角，給了淡淡地兩字，“還好。”
李傲君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複自然，“那加萊呢？”說得無意，目光卻是炯炯，仿佛透著別的意思。
沈眉低頭，神色平靜地喝了一口湯，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李總收到消息了？”
不答反問的話讓李傲君一愣，竟笑出了聲，笑聲在包間顯得分外清亮。
沈眉被她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但又不覺得討厭，相反地竟覺得，李傲君如此笑，很好看。
“沈總果然是個直接的人。”李傲君止住了笑，隻是臉上笑意不減，她的雙手扶著桌子，頭微微傾向沈眉的方向，“沈總，如果我沒猜錯，你讓人和美裏奧談合作，其目的，是我們加萊吧。”
沈眉瞳光一閃，心裏出現了幾絲不安。關於美裏奧合作的想法不過早會剛決定，而目的，確實是在加萊。不承認？太假，承認？太傻！
“沈總很聰明。”不等沈眉說話，李傲君又道。
沈眉抬起頭，眼前的女人一雙眼正看著她，黑白分明，卻好似要把自己看透一般。深呼吸一口氣，沈眉向後靠了靠，放下餐具，已然沒有繼續吃的興趣了。
“李總，既然你也說得如此清楚，我就打開門麵問你一句，城郊那塊地，加萊是不是要定了？”
李傲君眯了眯眼，又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一團煙圈。隨著這煙圈，沈眉聽到了她的回答，“是的，那塊地，我們要定了。”
聞言，沈眉也笑了起來，她喜歡李傲君的坦然。
這還是李傲君第一次看沈眉笑，向來古板的女人，總是板著一張臉，如此一笑，嘴角上帶著淺淺的梨渦，竟生出桃花般的明媚。
“既然我們雙方都有想要的，何不各退一步？”沈眉又說，臉上的笑不知何時收了起來，又是那慣有的嚴肅模樣。
李傲君抖了抖指尖上的煙灰，莫名地有些遺憾。“說吧，如何個退法？”很顯然，沈眉的話引起了她的興趣。
沈眉抿了抿唇，明亮的眼眸看向她，“我想李總你，應該有了想法。”
李傲君聞言，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好似鎖在了她的身上一般，化作欣賞，“城郊的酒店加萊和雷氏共有，如何？”
沈眉頓了頓，片刻，她瞳光璀璨，青蔥般的手端起麵前的酒杯舉向對麵笑容放大的女人，“合作愉快。”
李傲君勾起嘴角，舉起麵前的杯子，很幹脆地‘嘭’一聲，幹下一整杯酒。
酒剛下肚，沈眉還想和她說些什麽，包中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她歉意地望了眼李傲君，接了起來。
是家人。
李傲君對這不知趣的電話很不滿，但看沈眉漸漸變白的臉色，這不滿變成了擔憂。
“怎麽了？”沈眉一掛電話，李傲君便問道。
沈眉臉色有些白，“朋友出了些事...我需要去一趟，合同修訂好我發給你。不好意思。”她歉意道，可電話裏閨蜜惶恐的聲音，叫她心慌。
李傲君見她神色緊張，想必是出了什麽事，把煙暗滅在煙灰缸裏，起身，“我送你過去。”她知道沈眉沒有車，也不會開車。
沈眉本想拒絕，但這個點確實不好打車，於是點點頭，拿起東西跟著她下了樓。
當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沈眉報出地址時，李傲君有一刻的微愣，但隻是頓了頓，她就恢複自然，啟動了車子。
車子在一處高檔別墅區門口停下，沈眉急急地道了謝，一下車便跑了進去。李傲君看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某棟別墅中，這才收回視線。
出了什麽事了？
人對未知的事，都會產生好奇感。搖了搖頭，李傲君為自己這突然的‘八卦’很無語，正準備重新啟動車子離開，目光卻落在了沈眉剛剛落座的副駕駛位子上。
一個禮盒孤零零地躺在那裏。沈眉的生日禮物？
因為著急，沈眉把禮盒遺落在了李傲君的車上。李傲君笑著搖搖頭，沒想到嚴謹如沈眉，也有糊塗的事，拿過禮盒她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
“你來這裏幹嘛？！”帶著敵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略微沙啞，說話的是個老人。
李傲君抿了抿唇，嘲笑這倒黴的巧，不等她說話，後麵的老人又喊了起來。
“裝什麽聾子，快給我滾，不然我叫保安了！”
李傲君勾了勾唇，“這別墅住著一定很舒服吧。”轉頭正好對上衝過來的老人，那凶神惡煞的臉上，看她的一雙眼，帶著惡毒。
老人哪裏聽不出諷刺，抬起拐杖就要打過去，李傲君伸手，抓住了拐杖。
“放手！”老人憤怒地喊道。
李傲君嘴角揚得更高，用力一拽，拐杖從老人手脫離，引帶著老人一個踉蹌，差些跌倒。李傲君舉起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激烈的響聲。
老人沒想到她會這般，氣得鼻子冒了煙，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來，“哎喲，打老人了！謀殺啊！”
李傲君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打著滾的老人，眼中帶著笑話和諷刺。
“爸——”一個中年女人從後麵跑了過來，目光看到李傲君，明顯愣了一下，卻不敢再看她，低頭去扶地上的老人，“爸，您沒事吧。”
老人狠狠地推開她，指著李傲君的鼻子罵了起來，“你這女人還不知羞恥，把我們家曉靜害得那麽慘還好意思出現！舒芬，叫警察把她抓起來，是她害死你女兒的！”
“爸！”女人叫了起來，臉上有些無奈。
“爸什麽爸！聽到沒有！”老人怒道，抬手一巴掌幾乎要打到李傲君臉上。
“我害死曉靜？”李傲君冷笑起來，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開老人的手，一步步逼近，“如果不是你們逼她嫁人，她可能死嗎？用親孫女換來的別墅，也虧你住的安心！”
“曉君——”
“你沒資格叫我！”李傲君突然喊出了聲，女人嚇了一跳，扶著老人的手有些顫抖。
李傲君惡毒地靠近他們，話語壓得很低，“阿姨，晚上你當真睡得著嗎？”
“你——”老人指著她，手捂著心口，氣上不來地喘了起來，“你、你個妖精，你個妖精！”
李傲君居高臨下地望著因為憤怒用力呼吸的老人，目光掃過一臉驚慌的中年婦女，笑得諷刺地回了車，啟動離開。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李傲君的手用力地抓著方向盤，她隻要一閉眼就能想起曉靜的模樣，明明那麽美好，卻硬生生地被那些自私的人毀滅。
曉靜...
她低低地喚出這個心底的名字，臉上有可疑的晶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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