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pk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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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看那隻羊，它好可愛哦。”李思靜抱著門欄，兩眼發亮地看著奔跑的羊群。她的身後跟著李傲君三人，看她指著一處，目光也跟隨到了那隻小羊身上。
“草泥馬？”沈婷眼睛一亮，不覺叫出了聲。李思靜聽她這麽一叫，更加興奮起來，指著小羊羔急切地問她，“沈老師，那是它的名字嗎？”
沈眉和李傲君幾乎同時側目，沈眉更是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婷婷你——”欲言又止。
沈婷看到她一臉不解又尷尬的神情，疑惑地看向李傲君。
李傲君掃了眼毛茸茸的羊羔，摸摸鼻子，忍著笑道，“你姐姐應該是想問你，作為老師怎麽可以教學生說髒話。”
聞言，沈婷難以置信地把目光轉向沈眉，誰知她正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那模樣顯然就是李傲君話裏的意思。“姐，那隻羊就叫草泥馬！”沈婷解釋道。
沈眉眉頭皺得更緊，怎麽可能有羊叫什麽名字！
沈婷哪裏看不出她的懷疑，有些抓狂，卻又沒有辦法，誰讓她老姐是個工作狂，平時根本不上網！眼見沈眉就要教育自己，沈婷眼睛一亮，急忙掏出手機百度一下，殷勤地把搜索結果遞到她跟前，“姐，我沒騙你，它真叫草泥馬。”
沈眉一目十行，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木欄裏毛茸茸的小羊，怎麽也無法把它和‘草泥馬’聯係在一起。
沈婷看她臉色稍緩，這才輕舒一口氣。李傲君含笑地看了眼沈眉，這女人，還是這般古板。
“沈老師，草泥馬跑了！”孩童的聲音響亮，引來眾人側目。
沈婷整張臉都快要黑了，她傻笑地轉向沈眉，果然，那張好不容易緩下的臉，又嚴肅起來了！
沒有人回應，李思靜揚起小腦袋，問道，“你們怎麽不說話啊？”
沈眉斜了自家妹妹一樣，蹲下身子臉上揚起淺笑，話語卻是認真，“靜靜，那隻羊寶寶不叫草——咳，它叫羊駝，知道了嗎？”
李思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睛卻看向沈婷，“沈老師，它真的不叫草——”
“不叫！”沈眉幾乎喊了出來。
李思靜瞪大眼睛看著她，似乎有些被嚇到。沈老師...怎麽那麽激動？
李傲君摸著她的小腦袋，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兩姐妹，沉聲道，“乖，聽眉眉的。”那句眉眉叫得極其溫柔，叫喚的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沈眉。
李思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三個大人的表情都奇怪極了，媽咪像憋笑憋的脖子都紅了，沈老師像個傻瓜一樣笑著，眉眉板著一張臉...搖搖頭，她把視線轉回木欄內的羊兒身上，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棉花糖小車被一群孩子圍著，套著米奇布偶的卡通人手拿長木條，正一圈一圈地做著棉花糖。
李思靜頓住腳步，香甜的糖味竄入鼻息，她轉過身子，一眼就看見了米奇手中的棉花糖。她眨巴著眼睛，怯怯地看著李傲君，“媽咪，靜寶貝餓了。”
李傲君哪裏看不出她什麽意思，直接拒絕，“會蛀牙。”
李思靜整張臉都垮了下來，李傲君就是個小氣鬼！她很難過，非常難過！她氣呼呼地走到沈眉和沈婷中間，不說話地蹲在地上畫圈圈。
李傲君眉頭皺了起來，冷聲道，“站起來。”
“靜寶貝餓的沒力氣了，起不來。”小家夥似乎也生了氣，賴著就是不動分毫，也不看李傲君。臭媽咪，對她一點都不好，在沈老師和眉眉麵前都不給自己麵子！討厭死了！
李傲君雙手環胸，眉目上挑，“李-思-靜！”
李思靜微顫，抬頭見沈家姐妹正看著自己，心裏一作祟，抱著膝蓋徹底不動了，隻是一雙眼，再不敢看李傲君分毫。
“李思靜，你這樣我不會再帶你來動物園了。”李傲君臉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平日裏她對李思靜很是寵愛，可這不代表會縱容她！
沈婷為難地看著一大一小僵持的兩人，著實不明白為了一根棉花糖，至於嗎？可李傲君的臉色太過嚴肅，沈婷承認自己有點怕她，所以她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撞了撞身旁的沈眉。
“李傲君。”沈眉叫道，這還是今天她第一次沒叫她李總，而是姓名。
李傲君一愣，疑惑地抬頭看她。
“你小時候就不吃零食嗎？”她問道，眼睛直直看著李傲君。
李傲君不語，半響才皺眉道，“那些零食不健康！”
“你胃不好吃辣椒健康嘛？”沈眉又問。
一句話把李傲君噎的說不出話。半天，才皺著眉頭道，“這是原則問題。”
沈眉同樣皺著眉頭，再次提問，“你小時候真的沒吃過零食？”
怎麽可能沒吃過，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一角錢一片的辣條和長得像老鼠屎一樣的山楂粒！當然，她才不會告訴沈眉這些。不屑地撇撇嘴，李傲君抬起高傲的下頜，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我從小就不吃零食。”
“亂說，外婆說你小時候還偷她襪子裏的錢錢去小賣鋪——”後麵的話消失在李傲君的手心裏。惱怒地瞪著胳膊肘外拐的女兒，耳邊卻聽到一聲低笑。李傲君抬目，雙眼對上沈眉含笑的眼，微微出神。
“李傲君，我知道你是為靜靜好，可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如果什麽都不讓她選擇，未來，她怎麽走自己的路。”沈眉說得太認真，就連作為妹妹的沈婷都聽得有些發愣。
李思靜眨巴著一雙眼，其實她並沒有聽懂沈眉在說什麽，但她明白，沈眉是在幫自己！李思靜覺得，眉眉是個大好人！
“嗬嗬，說得好。”李傲君輕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眉一眼，沒再說話，而是轉開目光徑自逗弄木欄內的羊兒。
沈婷碰了碰沈眉，“姐，她這是什麽意思啊？”
沈眉回以一個微笑，把手伸向李思靜，“靜靜，你不是想吃棉花糖嗎？”
李思靜一雙眼亮了起來，她興奮地跳起，牽著沈眉的手就往棉花糖的方向跑去。
李傲君轉過視線，目光看著米奇身側一大一小的兩人，眼底的溫柔不覺變深。“你姐姐平日也是這樣？”她問身側的沈婷，臉上是淺淺笑意。
沈婷臉上也不由浮起笑容，想起昨日見到她時的模樣，還是心疼十分。“姐姐她對誰都很好。”她輕語，沒有發覺語氣中的傷感。
“那她對自己呢？”李傲君又問，偏頭看向沈婷，眼睛微眯。隱隱中她覺得，沈婷話中有話。
沈婷沉默了，眼睛投向遠遠走來的沈眉，揉揉眼，迎了上去。
李傲君沉了沉眉，是錯覺嗎？她好像看到沈婷眼裏有淚？思索間，沈眉已經和著李思靜回到跟前。李傲君瞪眼看著她們三人一人手中一根棉花糖，咬牙低聲問身旁的沈眉，“我的呢？”
沈眉露出詫異地神色，“我以為你從來不吃這種零食的。”
無語！李傲君瞪視著眼底藏笑的沈眉，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靜靜，我們忘給你媽咪買了。”沈眉道，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李思靜疑惑地看著自家媽咪，單純地問道，“媽咪，你不是不吃棉花糖的嗎？”
李傲君扯著嘴角一字一句，“對！我-不-吃！”
“眉眉，媽咪她不吃棉花糖的。”李思靜對沈眉道，說得極其認真。
沈婷見李傲君被她們你一句我一句氣得夠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一轉頭，才發覺她們已經到了蛇園，不禁興奮地跳了起來，“蛇園耶！”和她同樣興奮的還有李思靜，於是兩個‘小朋友’手牽手，不管身後的兩個大人，先跑了進去。
“沈眉，你是故意的。”李傲君見隻剩她們兩人，雙手環胸表示不滿。
突然單獨麵對李傲君，沈眉還是有些不習慣。不知道該以怎麽樣的自己麵對她，猶豫間，連著臉上的笑變得尷尬起來。
李傲君似笑非笑地看著表情不自然的沈眉，壞心眼地把腦袋湊到她麵前，“現在怎麽不笑了？”
沈眉抿抿唇，答非所問，“婷婷她們還等著我們呢。”說著，就要邁步走開。
手，被另一隻手拉住，暖熱的溫度從手心傳來過來，沈眉一愣，詫異地轉頭。
李傲君歪著頭，對她狡黠一笑，身子前傾，一口咬在她手中的棉花糖上，在沈眉驚愕的目光下，舔舔唇角，“真甜。”她鳳眼微勾，明明穿著運動衫，卻顯得嫵媚極致。
“幼稚！”沈眉低罵，回過神來地掙開她的手，快步走進蛇園。隻是一張臉，熱的厲害。
李傲君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驀地，笑了起來。怎樣的沈眉才是真的她？笑容一點點收起，她眼瞼微眯，目光深邃地落在沈眉背影消失的轉角。
離開動物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四人在動物園門口的燒烤店吃了些飯，就各自回了家。
晚上，李傲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自家女兒蹲在床邊，手上正抱著一隻海綿寶寶模樣的氣球。“還不睡？”她問道，走了過去。
李思靜摸了摸懷裏的海綿氣球，小心翼翼地，直到氣球頂到房梁才鬆開繩子。屁顛顛地跑到李傲君的身前，依賴地鑽進李傲君的懷裏。
“現在知道討好我啦？”李傲君好笑地看著她，沒好氣地輕點她的鼻梁。“開心嗎？”她問道。
李思靜認真地點點頭，抬頭看著李傲君，“媽咪，我們下次還能和沈老師、眉眉一起去玩嗎？”
李傲君微微挑眉，“你很喜歡她們？”
李思靜想也不想地就點頭，“沈老師和眉眉都很好，靜寶貝喜歡她們。”說著，她眯著眼笑起來。
李傲君眼珠子一轉，沒的由來地問道，“那沈老師和眉眉，你更喜歡誰？”
頓時，李思靜忸捏起來，變得很不好意思。“我不告訴你。”她輕哼，鑽進了被子。
李傲君看著隆起的被子，搖頭失笑，關了燈，也跟著鑽進被子。漸漸的，平靜的呼吸聲傳出。
放在客廳的手機因為來電發出亮光，可惜她的主人，已然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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