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生死一瞬間

逍遙侯的血滴落在地上,紅色之中竟然泛著淡淡的紫,透著一股詭異。連城璧提劍而上,再次與他戰在一起。

白飛飛看到蕭十一郎慘不忍睹的傷口,微微蹙眉:“還能再戰否?”

蕭十一郎咬牙點頭,方才在纏鬥中他為白飛飛擋開逍遙侯的掌力,已然受傷,所以沒能及時避過後來的數十道刀氣,如今身上遍布刀傷,傷口雖然不深但一直在流血,不知為何被割鹿刀所傷的傷口竟不能愈合,看起來觸目驚心。

白飛飛看向打鬥中的連城璧和逍遙侯,二人刀劍相交,刀風劍氣將兩人重重包圍,若單憑她一人之力,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突破進去,予以援手,而且連城璧此時並未落在下風。她回過頭來,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拔掉塞子,將裏麵的東西倒在蕭十一郎的傷口之上,透明的藥汁深入傷口,很快,流血的傷口就愈合了。蕭十一郎驚奇不已:“白姑娘的藥果有神效。”

白飛飛頷首,握緊手中長劍,“廢話少說,你我聯手破開刀劍屏障。”蕭十一郎悄悄吐了吐舌頭,這白姑娘真是潑辣。然後也不廢話,與白飛飛一同出刀,攻入戰圈。

蕭十一郎出刀如風,連城璧劍勢無回,白飛飛悄無聲息,三人進退有度,配合無間。逍遙侯漸漸被壓製,但逍遙侯的武功絕對非同一般,壓力越大,他爆發出的武力越是強大。他的內力運轉到極致,全身猛然散發出罡氣,將三人全部震退,連城璧與他距離最近,受到的反震最強,連退十步,單膝跪地,噴出一口鮮血。

而蕭十一郎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又紛紛崩裂,流血不止。白飛飛白玉般的臉頰上被刀風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左肩亦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一時之間,三人皆受到重創。

逍遙侯此時也有些狼狽,他的黑色錦袍也被撕裂,古怪的高帽已被擊落,內力也消耗殆盡,但是他並沒有受什麽內傷,仍有一戰之力。他看著白飛飛,惋惜道:“可惜了這樣美的一張臉,你現在如果歸順我,我還是可以饒了你的性命。”

白飛飛懶得回答,眼中盡是輕蔑不屑,激起了逍遙侯的怒氣,又將內力灌注到割鹿刀之中,想要一刀劈裂他們。

蕭十一郎完全不顧身上的刀傷,歎了口氣:“看來要拚命了。”連城璧依然默默無言,一手擦去唇邊的鮮血,一手握緊了龍淵劍,以劍支撐直起了身子,眼中是更加強烈的戰意,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他也將全身內力注入劍中,準備全力一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脆動聽的女子聲音:“哥舒天……哥舒天……”逍遙侯握刀的手一顫,刀上內力全消極品桃花運。

“哥舒天,你為何害我?哥舒天……”這聲音冷厲淒清,忽遠忽近,聽得人不寒而栗。

逍遙侯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大叫出聲:“我沒有,我沒有……你出來,裝神弄鬼,你給我出來……”他瘋狂地揮舞著割鹿刀,毫無章法,似乎已陷入癲狂。

驀地,他身體一震,轉身冷眼看來:“是你們,是你們在搞鬼,我要殺了你們。”他逼向連城璧,揮刀欲砍,白飛飛手中的白綾激射而出,纏在他的腰間,拉住了他的身體,不讓他上前一步。

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悄無聲息得出現在逍遙侯的麵前,這是一個纖弱的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她的皮膚稍微顯得太蒼白了些,使得她看來更嬌弱,她的眼睛也像是孩子般純真明亮,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憂鬱。若是沒有臉上的傷痕,她必定是一個容顏不弱於沈璧君的美女,但是此刻,她的臉上被七八道縱橫的傷口割裂,全身都鮮血淋漓,她明亮的眼眸直視著逍遙侯:“哥舒天,你為什麽害我?”

逍遙侯慌忙後退,一臉驚恐之色更甚:“我沒有,是你,是你自己找死。”

她的眼神漸漸失去光彩,變得空洞,“娘說,讓你好好照顧我,否則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記得嗎?哥舒天。”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但對於逍遙侯的打擊卻似乎越來越重,他更加瘋狂:“不!不!不!”他連連後退,已經退至斷崖邊緣,他的眼中忽然一亮:“你別想害我,你休想,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他縱身跳下懸崖,誰也沒有想到不可一世、無敵天下的逍遙侯會被一個女子嚇瘋,突然跳崖,此時白飛飛的白綾一端仍緊緊纏在逍遙侯的腰間,而另一端則纏在她的腰上,前一刻為了製止逍遙侯出刀,她用盡全力,白綾還不曾解開,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來不及反應便被帶著落下懸崖。

連城璧本來距離崖邊最近,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拉住了白飛飛的右手,但仍是被慣性帶著下落,大半個身體已經探在外麵,他用力將龍淵劍插入峭壁之中,險險止住了下落之勢。

白飛飛感覺到手心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淌而下,抬頭便看到鮮紅的血落到她的袖子上,白衣紅袖,格外刺目,白飛飛忽然忘了自己此刻身陷險境,忘了下麵是萬丈深淵,怔怔出神。連城璧皺眉低喝:“別發愣,拿我袖中劍隔斷白綾。”

白飛飛回過神來,用左手艱難地拿到袖劍,袖劍銳利無比,一劍即隔斷冰絲白綾。而崖上的蕭十一郎終於也拋下了繩索,將他們拉了上來。

連城璧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累得一點兒也不想動。白飛飛的白裙上沾滿了鮮血,一點兒也不飄逸出塵了,她認真地看著連城璧,可能是大戰後脫力的緣故,他的臉色很白,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投下一片陰影……

她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瞥見胸口的一片血跡,他握劍的手上也是血跡斑斑,白飛飛展開自己的右手,掌心是殷紅的血跡,還不曾幹透,她仿佛依舊清晰地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度,這感覺仿佛從掌心一直傳到心底,久久不散。多久了呢?多久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了,讓她這樣留戀,這樣不舍。

蕭十一郎也躺在地上,他抬頭看天,哈哈大笑,雖然過程有一些偏差,但是結果很好,終於把這個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解決了,痛快啊。

連城璧被蕭十一郎的朗聲大笑驚動,睜開了眼睛,卻驚訝地看到白飛飛在笑。從前白飛飛也會笑,但是那是故作溫柔的淺笑、輕蔑不屑的冷笑和心不由衷的假笑,此刻的白飛飛卻是發自內心地笑著,她的長發略顯淩亂,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痕,白衣被鮮血玷汙,顯得很是狼狽,但連城璧卻覺得,此刻的白飛飛很美。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上傳時出了點問題,十分sorry。

來點小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