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木天,你太過分了
第三十八章 木天,你太過分了
木天看著三人的笑臉,硬生生的是給自己擠出一絲笑來應付那場麵,突然間覺得連笑都是那麽吃力的一件事了,心裏好難過,好難過。皖綠,你也是我觸摸不到的快樂了嗎?
木天覺得自己在這樣呆下去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的,眼底盛滿的憂傷或許會溢出來。皖綠看見木天躲閃的眼,以為她不舒服,就問木天怎麽了,蔣杉也急忙的問到木天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麽地。這關懷暖不了心,卻讓木天覺得越發的難過。
“我有事先走了。”
“木天,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木……”
木天匆匆的說完那句話沒等皖綠開口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低著頭的跑開了,眼淚還是沒有裝住,掉了下來。
木天開始害怕了。
皖綠會跟蔣杉在一起玩的很好吧,蔣杉那麽的優秀,是和皖綠一樣優秀的人,一樣的張揚,一樣的開朗,一樣的陽光大氣,她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呀,皖綠終究會離我而去吧?有那麽好的姐妹,怎麽會來將就我這麽一個平平凡凡的女孩呢?我老是讓她擔心;老是是她顧及我的感受;老是是她照顧我;老是給她帶來不好的事;老是會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跟我在一起,都是她一直在保護著我,而我卻什麽也沒有為她做,我又憑什麽奢求她陪著我呢?
木天,你應該讓皖綠有自己的選擇,她有選擇跟誰在一起玩的權利呀,憑什麽要讓她陪在一個經常快樂不起來的人的身邊呢?木天,你不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沒有人願意一直守著一扇緊閉的門而不去尋求一扇等待著她的天窗呀。木天,你擁有什麽呢?你的皖綠也終究會被你的憂傷弄丟吧?木天,沒有誰會陪伴誰到永遠的。
木天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的難受,她對蔣杉談不上是討厭,就是不喜歡看見皖綠和蔣杉走的那麽近了,近到皖綠出去和她交得新朋友木天都不知道了,木天難受的是皖綠竟然沒有告訴自己,她和蔣杉交往的事,而到現在才發現她們已經好到成為了好姐妹的地步;難受的是皖綠壓根就不了解蔣杉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麽事;難受的是皖綠和徐子風和好到都成為了蔣杉的好朋友了;難受的是皖綠不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了;難受的……可是這些,皖綠都是不知道的,木天沒有辦法在麵對皖綠那麽開心的笑顏時告訴她自己心底的想法,她會覺得自己是小心眼吧?
新的一星期又開始了,皖綠和徐子風好的就像沒有發生過之前的那場爭吵一樣,上課下課打打鬧鬧的,開玩笑,傳紙條,木天看著他們這樣,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開始慢慢習慣沉默,不再多說。皖綠有時會發覺木天的不對勁兒,但木天開始回避了,自己假裝忙自己的事情,隻是怕皖綠再要追問下去,自己會忍不住發脾氣。她不想的,尤其不想對皖綠那樣的,這份友誼,開始在木天的心裏,變得小心翼翼。一邊在隱忍,一邊在躲避,一邊在珍惜,一邊在放棄,這麽多這麽多的心裏活動整天壓抑著木天,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了。
“木天,等會兒我,我們到天台去吹會兒風吧!”終於挨到周五了,這對皖綠來說是一個不短的時間,她在等,等木天告訴她,她們之間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之間不一塊兒上課回宿舍了,不一塊兒去吃飯,逛街了,不一塊兒說悄悄話了,不一塊兒幹好多好多的事了,即使是同桌,除了坐在一起,她們卻很少在一塊兒了。她看的出木天心裏壓抑的難受,她心裏也很難受,隻是一直在等木天告訴她。可是木天總是一個人匆匆的走掉,很快的逃避著她,根本不想說出心裏的話。好不容易忍到這周的周五了,皖綠覺得自己一定要向木天問清楚。
下午剛放學,看見木天就抱起書準備匆匆的離開教室去,皖綠鼓起勇氣叫住了她,她看見木天怔了一下,就立馬又對木天補充的說到,“我先在天台上去等你,木天,你別不來喲,否則我會一直等到那兒的,你知道的!”說完,皖綠就匆匆的從木天的身邊走過去往樓上走去,皖綠開始怕了,她怕木天給自己一句隱忍的拒絕的話。
木天看見皖綠離開教室的落寞背影,心裏好難過。是自己讓那麽明媚的開朗的皖綠憂傷了,難受了,自己好可惡呀!自己怎麽可以這樣呢?木天呀,木天,你太可惡了!木天抑製不住的蹲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書本散落了一地。好討厭這樣的自己,每次就隻會逃避,隻會哭泣。
擦幹眼淚,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木天緩緩的往樓上走去,而這短短的幾層樓梯卻讓木天走了好久好久,心裏有一大堆的情感在積蓄。
走上去時,木天看見皖綠背著身正在用手擦著臉。她,哭了!
那一刻,木天好想走上前去給皖綠一個擁抱,然後什麽也不用說,就能夠理解了,笑著,牽手“回家”。
“木天,你和皖綠怎麽了?”
此時此刻,木天覺得自己真的好傻。
皖綠還有蔣杉呀,她把我們的事告訴蔣杉了,她開始那麽的信任的告訴蔣杉了,而我又算什麽呢?而我還要再去奢求什麽呢?而我還要再去說什麽呢?她都不再相信我了!
木天在看見蔣杉時,就要立刻轉身走,這時皖綠和蔣杉一同喊到“木天!”
蔣杉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木天的手,扳過她的身,關切的問到“怎麽了,和皖綠發生什麽事了?和我說說,我幫你們和好和好。”那雙眼,緊緊的盯著木天,顯得那麽的真誠,話語說的那麽的溫柔可親,令人絲毫不能懷疑她的憂慮與擔心,可是這張臉,木天看的心裏不僅陣陣發涼,還有氣憤。
“啪!”蔣杉突然抓起木天的手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可是這一巴掌誰都沒有看見是蔣杉拉著木天的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的,木天驚呆了,皖綠也驚呆了。
“木天,你太過分了!”徐子風一把推開木天護在蔣杉的身前,生氣的大聲的對木天吼到。木天被徐子風一把推倒在地上,額頭正好碰在牆上,木天感覺到有血液順著額頭在往下流,可是比碰破的傷口更痛的是心,心在徐子風推開自己的那一刹那,就被狠狠的插上了一刀。皖綠趕緊上前來要拉木天,木天一把甩開了皖綠的手,真的心涼了!
木天覺得可笑。原來,不偏不巧,徐子風正好趕上天台時,就看到了這一幕;原來不偏不巧,在蔣杉抓起自己的手用來扇自己耳光時,皖綠卻又背對著她擦未幹的眼淚,什麽也沒有看到;原來,不偏不巧,徐子風隻看見木天揚起的手,給了蔣杉一巴掌;原來,這一切的不偏不巧,就在那響亮的一巴掌下,被他們都看見了,被他們都聽到了。
他說,木天,你太過分了!
他推開自己,護著蔣杉,隻一句,木天,你太過分了!
他們什麽都沒問,卻相信著那在徐子風背後輕蔑的笑著的蔣杉,他們隻看見我打了蔣杉,隻是這樣。
木天覺得自己真的好傻,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沒有堅強的信任感的友誼了。額頭上的血液順著臉頰往下流,木天踉蹌著站了起來,沒有哭,卻笑了,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