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目標完成，異變突生
第三十七章 目標完成，異變突生
說真的，李佳玉都快要把零食的味道給忘記了，如今遽然看到超市裏琳琅滿目的各類食物，大紅大紫的包裝，薯片、餅幹、蛋糕、奶茶、烤雞、漢堡、奶昔、果汁、鮮果、雪糕，盡管空氣中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但李佳玉依然感到口腔生津，有一種大快朵頤的衝動。
三兩口灌完一瓶咖啡，李佳玉不客氣地又從櫃台上抓起一包醃製雞腿，直接撕開就往嘴裏塞去，也不管他的旁邊就躺著半具被啃爛了的屍體，大口大口地咀嚼，吃得滿嘴流油，慢吞吞道：
“唔……就是這個味，好久沒嚐過了，雖然不如紅頂甲蟲的肉那麽鮮美多汁，也比不上‘跳跳龍’那麽爽口彈性……但是，我想重溫這個味道好久了……”
蕭晚晴和染紅霞臉色有點怪異地看著李佳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目睹了那麽多惡心的屍體，還嗅著這麽濃鬱的血腥味，這個家夥，這個言行舉止都大異於常人的野蠻人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吃東西？
早已經把黃膽汁都吐光了的藍小月翻了翻白眼，麵如土色，她看了看滿地殘屍的碎肉內髒，又回頭看了看超市門口的蟲子屍體，最後看著李佳玉咀嚼著的嘴唇，聽到他啃咬雞骨頭的“啪啪啪”聲音，喉嚨一酸，又趴在地上幹嘔起來，同時還結結巴巴地說道：
“李佳玉……你是粗神經嗎？你喝咖啡什麽的就算了，可是你居然吃得下醃製雞腿……好惡心啊，你不認為這種時候，吃肉很不適合嗎？你不覺得雞肉就像那些被分屍的人肉那樣惡心麽，一塊塊人肉，還帶血的……”
楚翔、風燎原、陳坤還有幾個刀斧手辛苦了那麽久也挺累的了，剛想拿點零食來吃，但是他們聽到藍小月左一聲“惡心”，右一聲“人肉”，立刻就沒了食欲，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反胃感。
“不就屍體而已麽，它躺它的屍，我吃我的肉，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處，有什麽好反胃的？”
李佳玉上輩子跟亡靈生物混久了，早已經對血腥味什麽的直接無視，習以為常，他這樣已經算是很普通的了，在末世鬧饑荒的那段日子，還有許多餓昏了頭的人直接殺人吃人肉的呢，甚至有些地下組織，專門貯藏人肉臘腸，拿去販賣——但這種異端組織通常會很快就被徹底搗毀，沒有哪個大型軍事城市會容許這種組織生存，就連李佳玉外出曆練的時候都碰過好幾波人肉屠宰團，不過他們通常會很悲劇地被李佳玉召喚的魔獸吞掉。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應不爽！
“哎……多的話我就不說了，藍小月，你實在是太過脆弱了，動不動就惡心反胃嘔吐啥的，心理素質不過關，別人的話倒是無所謂，但你是變形師，總有一天你要上戰場的。”
“我……我一個女生，反胃是很正常的反應吧？你所說的我都明白……給我點時間慢慢適應，等我吐多了就習慣了。”
“嗯，所以我才沒有太過勉強你。”
李佳玉一把將啃得所剩無幾的雞骨頭扔開，拿紙巾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唇，慢條斯理道：
“你們也知道宇宙風暴，這玩意弄得所有的電器設備徹底報廢，所有的工廠都癱瘓，甚至有些工廠直接爆炸……所以，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現在超市裏常見的食物，恐怕是再難生產出來了……也即是說，這些東西吃完了就再也沒有了，想買也買不到，以後隻能吃樹根，吃蟲肉，吃雜糧，吃變異草……”
“呃，再也不能吃到美味的東西了麽……”
藍小月臉色一僵，她是個比較講究享受的人，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李佳玉親口跟她說開，她才意識到人類社會物質享受的徹底崩壞，以後再也吃不到大酒店裏的“名廚佳肴”，再也吃不到大排檔那油香四溢的香辣芋頭，人類世界許許多多的美味恐怕就再也無緣嚐試，甚至，許多都市夜生活的燈紅酒綠也煙消雲散了！
“不能逛夜市，不能去血拚購物，不能到迪廳狂舞，不能到酒吧釣凱子，不能去美容店……那豈不是了無生趣？”藍小月黯然道。
“怎麽會了無生趣呢？”
李佳玉嘲笑一聲，他最不喜歡那種整天抱怨，卻又沒勇氣自殺的人，諷刺道：
“現代化、高科技的生活離我們遠去，但也誕生了新的超自然文明，很多以前科技所無法解決的難題，在超自然力量下都迎刃而解……藍小月你不是滿臉痘痘，長相普通麽？等你變形術達到三級，你就可以隨意變形，變出當紅影星的臉也不是難事……如果你厭倦了當女人，還可以把你的胸部縮回去，下麵伸出一尺長的肉·棍，去幹女人，你要是喜歡刺激，還可以再找個男人到你後麵，做個雙插頭……”
“誰！誰要當男人了！你才是雙插頭！你這人真變態！”藍小月氣急，隨手捉起旁邊的一盒東西就往李佳玉砸去。
“佳玉別鬧了，注意團隊的和諧。”蕭晚晴提醒道。
“關我什麽事，我隻是提醒她還有很多的獵奇新生活而已，免得她活得了無生趣……”
李佳玉順手接過藍小月砸來的東西，定睛一看，赫然是一盒杜蕾斯，他哭笑不得道：
“藍小月同學……你這是暗示什麽嗎？可惜你的樣子我不敢恭維，所以我就不當你的炮友了……哦，忘了說，在以後的日子裏，杜蕾斯什麽的再也沒有男人使用了，具體的原因，我不說你們也該知道，說了反而讓你們幾個女生難受……”
藍小月和染紅霞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想不明白是什麽原因讓男人不再使用杜蕾斯，隻有蕭晚晴第一時間就明白，在沒有法律保護，沒有性命保證，甚至強者為尊的末世，女人會遭受何等淒慘的待遇。
“對了，還有就是戰鬥人員的身體素質一般都很好，沒有哪個是脆弱的三秒鍾快槍手，所以藍小月你可以找個狂戰士，夜夜笙歌，包你樂不思蜀。”
“李佳玉！你去死！”藍小月氣得滿頭黑發如同鋼針一般豎立暴起，若非明知道揍不過李佳玉，她早就跑過來咬人了。
唯有蕭晚晴稍微歎了口氣，李佳玉這孩子……真是讓人頭疼，為什麽老是要招惹別的隊員呢，他好好地跟別人相處會少塊肉啊？難道他就沒想過要當個合格的領導者麽？
心直口快，想什麽就說什麽，那是小孩子的表現！李佳玉擁有強悍的實力，又在同學群中得到人心，剛建立起不小的威望，隻要他登高一呼，就可以暫時地獲得西江大學的領導權——難道他就沒有籌劃過建立一股勢力麽？
“等等，李佳玉，你剛才說變異草，蟲肉啥的……那個紅甲蟲真的能吃？沒有毒麽……”楚翔道。
“自然是沒有毒，蟲肉也有蟲肉的好處，比起普通的豬肉鮮美得多，你想想，一個是吃人肉的，一個是吃豬飼料的，肉質當然沒法相提並論啦。”
不知為何，聽到李佳玉所說的話，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沉默以對，他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李佳玉說到“人肉”的時候還能那麽淡定……
“喲，他們來了，動作還真夠慢的。”李佳玉看向學生超市的大門，淡淡道。
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是傍晚六點二十，但是在濃厚雷雲的影響下，光線越來越暗，相當於淩晨五點鍾，太陽還沒升起來的那種蒼茫灰蒙蒙一片。
隻怕再過半小時，就徹底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什麽事情都幹不了！
“請原諒，路途上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名帶隊的刀斧手，名叫方子洲的籃球隊隊長，帶領著七八十人冒雨衝進了學生超市，他看到李佳玉那不耐煩的眼神，連忙解釋道。
“為何來的人這麽少？”李佳玉道。
“呃，本來組織了兩百名男生……結果，他們還沒下到三樓，就有二十多名男同學受不了血腥味，腿軟走不動了，後來下到一樓，又有一小半男生吐了一地，渾身使不上勁……”方子洲的頭發滿是雨水，一滴滴地順著劉海兒在臉上劃過，冷得他渾身發顫。
“行了行了！真是一群孬種，方子洲你趕緊組織他們把用得著的東西都搬到教學樓去，優先挑選能量充足的食品，薯片之類的膨化食物就算了，吃了也沒有任何用……櫃台上的運動服也全部搬回去，還有那些窗簾，也一並帶回去，今晚可以當被子來蓋，貌似倉庫那邊還有寒假時存下來的保暖內衣，你們去翻翻……哦，對了，你們還要分出三十人隨我去女生宿舍搬東西！”
李佳玉隨口下了幾條命令，同時把一顆紅頂甲蟲蟲晶塞到方子洲手裏，道：
“好好幹，這是給你的獎勵，你就先帶領著他們搬運吧，爭取多般一點，在天色完全放黑之前搬運個四五趟，兩千人的食物就靠你們解決了……”
說著，李佳玉回頭對楚翔和陳坤道：
“你們兩個就留下來，保護搬運隊伍，萬一哪裏有蟲子躥出了，想必兩三頭劇毒蜘蛛你們還是可以解決的，不過如果有紅頂甲蟲出現，你們就別硬拚，馬上讓他們逃命，順便通知我，讓我來對付紅頂甲蟲，聽到了麽！”
“知道了，你也路上小心。”
楚翔和陳坤乖乖地留下保護搬運隊，而李佳玉也招呼上剩下的隊友，以及三十名搬運隊員往不遠處的女生宿舍殺去。
一路上李佳玉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神奇，讓三十名搬運隊員看得目瞪口呆，我勒個去，那麽恐怖的紅頂甲蟲三兩下就如同豬崽一樣被李佳玉捅死！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威武，他們狂熱地看著李佳玉的背影，要不是李佳玉對他們很冷淡，搞不好他們就想效仿武俠小說來個磕頭拜師了。
女生宿舍樓一共有七層，下麵的三層早已慘遭蟲子屠戮，再無一人生還，向來被男生所憧憬的女生宿舍成了人間煉獄，美女們的內衣被蟲子攪亂得滿地都是，美女們的美麗頭顱也被啃得如同稀爛的柿子，隱約間還能從她們衣不遮體的半具殘屍上看到某些春光，隻不過這種“豔福”怕是沒人願意看到。
“該死……你們真是該死……漂亮的姐姐……被你們害死了……”
黑暗章魚看得睚眥欲裂，在那些半裸的女生殘屍旁邊焦急地揮舞著觸手，想要幫她們拚湊屍體，卻又哪裏拚得回來？一大半都入了蟲子的肚子了，它越想越是憤怒，肉體膨脹了一大圈，結果搶先李佳玉一步，直接就衝到一個有蟲子的房間，搬起房間裏的電視機、電腦、空調什麽的一股腦子將兩頭劇毒蜘蛛拍成肉醬！
然後它還是不解氣，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衝進另一個房間，一下子就卷住了一頭鐮刀甲蟲，使出吃奶的力氣，原本柔軟的章魚軟組織緊繃成一塊塊硬邦邦的肌肉，活活把那頭鐮刀甲蟲勒死！
李佳玉看得目瞪口呆，他還真不知道黑暗章魚陷入暴走狀態後會這麽厲害！
用一根觸手就勒死了擁有堅硬外殼的鐮刀甲蟲，這也太恐怖了吧？
“殺……殺……殺，為慘死的……漂亮姐姐報仇……”
紅著雙眼的黑暗章魚完全失控，再也不聽從李佳玉的命令，張牙舞爪地瞅準蟲子便大開殺戒，徹底釋放黑暗章魚的黑暗本性，它簡直就是一頭殺戮機器，有時候打得太過激烈，一甩觸手就把牆壁都砸裂開，甚至好幾張木床都被它卷著扔出了陽台！
在李佳玉和黑暗章魚的凶猛攻擊下，下麵三層樓的蟲子很快就被徹底弄死，四樓的女生本來遭受到蟲子的攻擊，死了一半人，眼看著剩下的十幾個宿舍也要遭殃，李佳玉率先一步殺上四樓，如同一道流星般揮劍將走廊的五頭劇毒蜘蛛滅殺，而後與後麵趕來的劇毒蜘蛛配合，將僅剩的一頭變形蟲、一頭紅頂甲蟲捅成冰雕！
“好了……女士們，你們安全了，蟲子已經消滅，你們開門吧。”
李佳玉敲了敲門，半晌後才有一名膽怯的女生畏畏縮縮地拉開窗簾一角偷看，當看到那些猙獰惡心的蟲子被某個白發的陌生男子踩在腳下時，她呆了呆，發出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喜悅的尖叫，招呼著身後的舍友，語無倫次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激動地打開房門，一把衝進李佳玉懷抱，放聲痛哭。
“好了，沒事了，蟲子都被消滅，別哭。”李佳玉拍拍那個女生的後背，身體縮了一縮，讓那個女生從他懷裏分開，嗯，他可不想喝不認識的女生扯上什麽關係。
“都死了！剛才聽到隔壁宿舍傳來的慘叫聲，還有她們打罵聲和求救聲！小鹿和暖風，還有希遙，她們都是我班上所剩不多的好友！她們都死了！為什麽會這樣，那些蟲子到底是從哪裏跑來的？”
那個女生哭得稀裏嘩啦，一時間說話太過著急，被口水嗆到喉嚨，痛苦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眼淚飆得滿臉都是，她後麵的女生也全部都表情崩潰，宣泄著心中的負麵情緒。
“……”
麵對那些崩潰了的女生，聽著她們嘰裏呱啦的哭聲，李佳玉知道這種時候跟她們說什麽也沒有用，直接讓蕭晚晴上場，由她來做一點思想工作，開導兩三句，然後招呼上五樓、六樓、七樓的女生，隨口告訴她們一點末日危機的事情，接著就組織人手，把女生宿舍的被子、冬衣、內衣、內褲、零食什麽的，能用得上的都塞到箱子裏去，趕緊轉移！
四樓那些差點被蟲子吃掉的女生崩潰了，嚇得渾身發軟，根本聽不進話，隻能由搬運隊的男生幫她們收拾，幸好五樓六樓七樓的女生還沒被嚇出尿來，稍微鎮定一點，倒是可以指揮得動她們。
“呃，李佳玉，你命令她們把所有的內衣內褲都帶上，這有什麽用？”看著忙碌的女生，風燎原偷偷問道。
“廢話，教學樓那麽多女生嚇尿了……你說能不給她們換內褲麽？”
“有道理，兄台高見，不愧是婦女之友……”
“少廢話！我對女人真心沒什麽興趣！”
“你沒興趣，不代表她們對你沒興趣，自古以來女人都喜歡英雄，也喜歡小白臉，你兩者俱備……”
“你還沒完沒了了！有那麽多討論八卦的時間，你還不如觀想‘火山爆發’‘岩漿流動’吧，趕緊把你的火焰魔法凝練出來！”
“喔……”
自討了個沒趣的風燎原嘀咕一聲，再也不敢八卦。
反倒是黑暗章魚這廝，兩隻銅鈴巨眼裏流出了熱淚，感動地看著那些忙碌地收拾著衣物的女生，再看看那些還掛在陽台上的各色內衣內褲，它勇敢地挺起胸膛，一幅慷慨就義地表情，鏗鏘有力道：
“多麽……多麽美好的景象啊……隻要漂亮姐姐……可以安穩地生活……我……什麽都願意做……”
大概花了十幾分鍾，女生宿舍樓幸存的女生們終於收拾妥當，在風燎原和幾名刀斧手的帶領下，趕緊朝教學樓奔去。
解放了一棟女生宿舍，又占領了最大的學生超市，今晚的目標已經達成，盡管還有另外的幾棟教學樓、實驗樓沒有清剿，男生宿舍樓也危在旦夕，不過李佳玉等人也沒辦法了，畢竟天色已晚，都快要天黑了，再征戰下去隻會徒增危險。
更何況……蟲子們肆虐了這麽久，其實也該吃得差不多了，死掉的幾千人也稍微地滿足了它們的破壞欲，吃飽玩膩，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太強的侵略性了，隻待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再抽時間出來解放校園吧。
不過，當李佳玉等人路經體育館的時候，體育館那邊隱隱傳來一些如泣如慕的低吟，像是女生在哭泣，又像是在呻吟，更像是女鬼在媚笑！
“什麽聲音？”
李佳玉猛然看向體育館的某一處，那裏是體育館的跳舞場，專門供學生跳舞用的，隻不過現在那裏緊鎖著大門，隻怕是衝在之前有很多女生在那裏跳舞，蟲災爆發後學生們才緊鎖著大門的吧？
裏麵極有可能待著許多擔驚受怕的人，好吧，既然順路，那就提醒他們一聲，讓他們趕緊跑到教學樓去吧。
見李佳玉朝跳舞場走去，蕭晚晴等人愣了愣，也跟了過去，隻不過忽然之間——
異變突生！
一條枯萎的黃色樹藤，猛然從鐵皮門的縫隙裏麵鑽出，速度快得可怕，當頭就朝李佳玉卷去！
“嗯？深淵魔藤？低級貨色，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