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知是福

第九十九章 不知是福

薜岐淵淡然說:“恐怕不行,後天晚上要錄製你的坦言一笙,難道你不用準備時間?明天回去就已經很緊張了!”

程一笙意外地問:“這麽早就錄?是不是安排的太緊?”

“沒辦法,嘉賓隻有後天有時間,我們總不能讓他來配合你的時間!”薜岐淵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他故意給程一笙安排的那麽緊,合著他費那麽大勁給程一笙弄來個節目,又跑到這裏勞心勞肺的,就是為了給她跟殷權製造個小蜜月?那他不是憋屈死了?他絕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讓程一笙跟別的男人約會的。手中權利,不用白不用!

程一笙知道這個理由無法反對,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她還有工作呢?注定不能隨心所欲。她轉過頭,愧疚地看向殷權,臉上寫著失望。

殷權走過來,手按在她瘦削的肩上,低聲道:“沒關係,以後機會多的是,等你閑了,我帶你來玩!”

她的殷權,陪了她這麽多天,現在她承諾的做不到,他不生氣,反倒還安慰自己,她點了點頭,一點沒有避諱,偏頭在殷權手上蹭了蹭,毫不掩飾的親昵。她利落地將臉上的妝卸掉,站起身對殷權說:“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她一走,薜岐淵就開口說:“打擾你們蜜月了,真不好意思!”但是臉上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沒什麽,反正我們天天在一起,每天都是蜜月!”殷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對薜岐淵的打算心知肚明,肯定不會表現出失落,讓薜岐淵看笑話的。

夏柳在一旁就看不懂了,怎麽程一笙的男朋友跟薜岐淵還是朋友?怎麽認識的?總不會是薜台介紹的吧!她真是搞不明白,莫非薜台真的對程一笙沒有意思?一切是她誤解了?看程一笙對那男人的樣子,顯然就是動了情的,程一笙不是最狡猾的嗎?怎麽會對一個男人如此毫無保留?要知道她跟了一個男人那麽久,也沒有到毫無保留的地步。

於是她對程一笙的男友,越發感興趣起來。不過這男人對女人似乎不假辭色的樣子,不僅是她,就連這後台裏任何一個人,見了他都噤聲,不敢搭話。

程一笙換好衣服,從換衣間裏出來,她走到殷權麵前,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看向薜岐淵說:“薜台,我們先走了!”

“要不要坐台裏的車?”薜岐淵問。

程一笙淺笑道:“不用了,我們玩一會兒再回去!”

薜岐淵立刻不說話了。程一笙走過夏柳的時候,點了下頭,然後挽著殷權便走出後台。依舊如昨天那樣,混進人群,坐上車去。

程一笙想了想說:“這個時間景區應該還不會關門,我們去逛逛吧!”

殷權意外地問:“你還真不回酒店?回去吧,這兩天太累,身體吃得消嗎?”

“我當然說得是真的,總不能就這麽空手回去吧,好歹出來一趟,怎麽我們也得帶回點東西是不是?明天上飛機沒事兒,就在飛機上休息吧!”

殷權承認她說的沒錯,不說別人,老丈人、丈母娘總要給帶去些東西的。

原本程一笙在車上還表現出懨懨的樣子,可到了景區,就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兩眼放光,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殷權搖搖頭,她這精力表現得還真特別,該養精蓄銳的時候絕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原來是用在這裏的。

這個時間,景區果真還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殷權對這種人多的地方本能的產生抗拒,但是由不得他後悔,程一笙已經把他拉進了人群之中。

雖然是夜晚了,但是這裏跟白天的繁華沒有什麽兩樣,一個個攤位,有特色手工製品,還有小吃,像什麽特產一類的,這裏更是應有盡有,程一笙到了這裏就像是如魚得水一般,整個人神采奕奕,你要說她累了、倦了,殷權是絕對不信的。

殷權眼睛搜尋著特產,想著哪個適合老丈人、丈母娘,他是打算親自挑選,這樣比較有誠意。於是她挑殷權這邊的,他便挑程一笙這邊的。

程一笙拎起一件老布大褂,在殷權眼前晃了晃說:“你瞧瞧,這件適合爺爺穿嗎?”

“你還給他買?”殷權臉色立刻有些沉。

程一笙伸手搖了搖他的手臂說:“你不買沒關係啊,我是當孫媳婦的,怎麽都要表示一下孝心的是不是?”

他撇唇,不可置否的樣子,但是並沒有拒絕。

她挑了一件藏青色的,這種款式雖然不是流行款,但是穿著舒服、有種年代感,比較適合像爺爺那種大家族的老人。

殷權看到隔壁鋪子有賣竹筆筒,便拉著程一笙去看,雖然隻是工藝品,但雕得不錯,他知道老丈人一向不注重禮物的貴重與否,送的就是心意,要是次次送貴重物品,相信老丈人也會受不了。於是他仔細挑了一個看起來沒有瑕疵的竹筒,讓店家裝了起來。

程一笙看他挑的仔細,便笑著問他:“哎,你打算給我媽買點什麽啊?”

她這是看他當回事兒一樣地挑選,所以有心打趣。

“還沒看好,咱們再往前走走!”殷權早就習慣了她那點小壞心思,眼下沒時間跟她計較,等他把東西買齊了再說。

程一笙隨手拿起一個製作精美可愛的工藝娃娃,塞到殷權手裏說:“這個可以給你那個特助當禮物!”

“怎麽劉誌川都有份?不用給他!”殷權隨意地說,想把東西放回去。

“哎,別,這個要了!”程一笙按住殷權的手說:“怎麽說他也是你得力手下,這就是個意思,證明你很看重他,告訴他女孩子都喜歡這個,讓他拿了這禮物趕緊追個女朋友,別閑著無聊總算計咱們!”

原來她是這個用意,他不禁失笑,買了下來。

程一笙看到前麵有賣皮草的,她第一眼就看中掛著的那頂灰色帽子,便拉著殷權走了過去。

殷權見她拿帽子,不由說道:“我不太喜歡戴這類帽子!”

“這是給爸買的,又不是給你買的!”程一笙隨口說道。

殷權先想到的是老丈人,但是轉念一想,老丈人那種類型的人怎麽可能喜歡戴這個?難道她不擔心回去被教訓?於是他才想到,原來是給他爸買的,他更沒好氣地說:“給他買幹什麽?多此一舉!”

“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心意還是要表達的!”她看眼價錢,果真不錯,帽子是貂毛,灰中帶了些黃尖,相對來講沒有別的雜色,很漂亮,非常符合公公的氣質。

他看到價錢,又皺眉說:“你給他買這麽貴的幹什麽?要買也挑個便宜的!”

“哎呀老公你就別叨叨了,真煩人!”她說著,已經付了錢。怎麽說她都把公公給趕出去了,想必沒有收入,公公是不會花這麽多錢買頂帽子的,所以她送這帽子,公公肯定在以後的日子裏想到她的好。她的目的不是把公公趕出去,而是讓公公回來,將莫水雲與殷曉璿排斥在外。

殷權見她不耐煩,閉嘴不語了,跟在後麵的鍾石納悶地想,老板怎麽現在看著越來越窩囊了呢?

殷權見程一笙給他爸買了那麽貴的東西,他也不好意思給丈母娘買太便宜的吧!於是他的目光看向皮草大衣,但是轉念一想,丈母娘屬於樸實的那種人,讓她穿皮草,估計也穿不出去,他看來看去,決定挑選一條羊絨圍巾,看著不太紮眼,丈母娘應該不會想到,一條圍巾會貴到哪兒去。

於是殷權下定決心,給丈母娘挑了條絳紫色的羊絨圍巾,顏色比較淡雅,符合丈母娘的氣質。

該挑的都挑完了,程一笙這才給自己和殷權買東西,她又拿了些特產,回去分給台裏的人吃。然後給方凝挑了塊具有民族風的頭巾,一直從這頭轉到那頭,眼看都要過12點,這才跟殷權往回走。不僅殷權手中拎滿了東西,鍾石就更不必說了,程一笙手裏的東西算少的,也把兩隻手都給占住了。

程一笙上了車就倒頭大睡了,殷權對這女人簡直無奈極了,剛才在車下麵她還一臉精神的樣子,怎麽一說回家就犯困?簡直跟小孩子差不多少,他隻好到酒店後又把她給抱上去。明天一早要趕飛機,她肯定起不了多早,他自己把東西都裝好,這樣明早直接拎著出門就行。

一切都如殷權預料的那樣,第二天程一笙累得一定要賴床的,等她起來,也該出門了。

“老公,還好有你,要不我非得手忙腳亂不可!”程一笙看地上都放好的行李,有點不好意思,她呼呼大睡,殷權還得撅著屁股收拾行李。

“行了,快走吧!”殷權說著,拉開門讓服務生來運行李。

在門口等著兩人的薜岐淵看到行李比來時多了不知幾倍,不由目瞪口呆地問:“你們什麽時候買的這麽多東西?”

程一笙答道:“昨晚!”然後隨口說道:“薜台你沒去看看可惜了,特別熱鬧!”

薜岐淵早就後悔自己沒跟上,此刻聽程一笙這樣說,便答道:“下次再有這種事,叫上我,我什麽都沒買上!”

下次?殷權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看來薜岐淵還不死心呀,還準備有下次?殷權警惕起來,一定要破壞掉他的陰謀。

程一笙以為薜台說客套話,並沒往心裏去,親親熱熱地挽著殷權往外走,並沒有在薜岐淵麵前避諱。

跟薜岐淵安排的一樣,三個人一起上飛機回程,薜岐淵下定了決心,就算一道走,你們甜蜜惡心他,他也不能放你們在R市度蜜月,要親熱回家親熱去,這樣他心裏舒服一些,否則一想到他製造了給殷權跟程一笙甜蜜的機會,他就想狠煽自己耳光。

上了飛機,程一笙跟殷權過不了多久就都睡了,薜岐淵昨晚休息得不錯,今天毫無睡意。他想到殷權與程一笙都是精力旺盛的人,怎麽都精神不濟?難免的就往那方麵想,臉色氣得發青……

下了飛機,程一笙更是跟薜岐淵打了個招呼便拽著殷權走了,獨留薜岐淵一個人在機場,備感荒涼。

殷權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她:“這兩天很忙,你是不是下午要去台裏?”

“嗯,咱們在外麵吃個飯。”她想了想,又說:“還是先回家吧,換換衣服,還得把禮物找出來,下午去台裏的時候給大家分了,明天再給就不像話了!”

殷權頭一次發現,好幾天沒在家,居然還是挺想他們那個家的,以前出差多長時間都沒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回了家,程一笙把自己要拿的東西跟殷權要拿的東西都分好,爺爺的回頭她跟殷權一起去的時候再給。公公的她打算自己把公公約出來給。如此都折騰好,她才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帶上東西跟殷權一起出去吃飯。

吃過飯,她去台裏,殷權則去了公司,各忙各的。

劉誌川這兩天苦於殷太太不給他打電話,他可有事情要匯報啊,他又怕殷總知道,所以不敢給殷太太打。結果突然看到殷總來公司,他嚇了一跳,跟上前說:“殷總,您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

“怎麽?背著我偷懶了?”殷權瞥他一眼。

“沒有、沒有,那不能的,我就是好奇!”劉誌川笑著說。

殷權將手中的紙袋子塞給他說:“一笙給你挑的禮物!”

“呀,我還有禮物?”劉誌川眼前一亮,殷太太果真不會虧待他的,瞧這麽大,估計……他已經將袋子打開,拿出東西問:“殷總,怎麽送我個娃娃?”

他一個大男人,還玩娃娃?太可笑了吧,雖然他承認這娃娃的確挺可愛,但他也不會去玩。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拿去送她吧,可以增進你們感情,閑了多陪陪她!”殷權將程一笙的話轉告了,向辦公室走去。

“殷總,我很忙的!”這不是說他很閑?明明他很忙,哪裏有時間找女朋友?

殷權看向他,抬了抬眉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剝削了你的時間陪女友?不然的話,我再設一個特助好了!”

“呃,殷總,我雖然很忙,但還是忙得過來!”劉誌川笑著說:“您就不用再多花另一份錢了!”

開玩笑,再弄個特助來分他的權?他才不幹!

劉誌川將一大堆工作先丟給殷總處理,然後就跑去給殷太太打電話,殷太太是一定要討好的,匯報早了還能落個積極主動,雖然這回隻是個娃娃,還有調侃之嫌,但以前殷總連這個都沒送過是不是?沒準下回殷太太送給他的禮物就貴重了呢?

電話接通了,劉誌川馬上笑著說:“殷太太,您送的禮物殷總給我了,很可愛,我非常喜歡!”

程一笙差點沒惡心吐了,劉誌川喜歡那娃娃?她有一種他是變態大叔的感覺,她穩了穩心神,問他:“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當然、當然,這兩天殷曉璿一直在外麵找工作,還去過您同學陸淮寧的公司,隻不過陸淮寧沒要她,後來她找了個五星級酒店前台的工作,但是又沒去。莫水雲跟媛馨秘密見了一麵,莫水雲出來的時候心情顯得很好,又去市場買了菜才回去。對了,她沒有開車,而是打車,這有點奇怪,因為她住的別墅區不太好打車。另外就是殷總的父親一直在家沒有出過門!”他一連串說完這些,才說:“好了,殷太太,就這些。”

“嗯,我知道了,繼續盯著,就這樣!”她說完掛了電話。

莫水雲跟媛馨見麵,又折騰什麽陰謀呢?她在電腦裏搜了一下,果真看到吳導的新戲用的是別人,沒有用媛馨。很明顯,殷建銘離開殷氏,自然也不能替媛馨再找戲,吳導自然要用別人了。程一笙看看麵前一大堆資料,搖搖頭不得不先工作,有空了再想那些事情。

而殷權翻看了幾份文件之後,想起這幾天都沒有看新聞,隨手拿起一旁的報紙閑閑地翻了起來,無意中,他看到“殷氏”兩個大字,殷氏有什麽事?殷權將那份報紙拿出來,標題才完全顯現在他眼前,他不由怔了一下,殷建銘離開殷氏了?

殷權看眼報紙上的日期,然而不由分說將報紙放下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劉誌川看到殷總出來,跟上去問:“殷總,您這是去哪兒?”

“我去趟殷宅,有事回來再說!”殷權說著,人已經進了電梯。

他抬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爺爺終於做出決定了?他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他錯過了,殷曉璿回來這麽長時間爺爺都沒怎麽樣,他一直忙各種事情沒有顧上,現在爺爺突然這樣做……

殷權在進入殷宅那一刻,臉上便凝起了沉寂的表情,他踏進殷宅大門,走進客廳,然後坐到了沙發上。

殷宗正沒有在客廳,管家去房間裏叫他,他聽說殷權來了,有些意外,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怎麽提前了?他這幾天沒有給殷權打電話也是不想攪了殷權出去度假的好心情,跟程一笙一樣,他也在憐惜這個孫子,隻不過這麽多年左右為難罷了。如今真的下了這個決定,也不覺得有那樣艱難。

殷宗正走出房間,到了客廳坐在殷權的對麵,他看殷權臉色不錯,雖然此刻板著臉,但比起以前還是少了很多的戾氣,可見程一笙多少也改變了殷權。

殷宗正緩緩地開口說:“一直以來,這件事都困擾你很久,現在你再也不用煩心了,我已經與殷建銘脫離父子關係,從此以後,殷建銘與莫水雲包括殷曉璿,都不再是殷家人。”

殷權臉上神色淡淡的,絲毫看不出震驚,仿佛他說的,就是應該的一般。

殷宗正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愧疚的表情,心裏多少有點失望,畢竟殷建銘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講,還是有點難受的。他長歎聲氣說:“雖然殷曉璿私自進了殷氏……”

“什麽?殷曉璿進了殷氏?”殷權突然瞪大眼,蹭地坐直身子,打斷爺爺的話。

殷宗正也是一愣,問他:“你不知道?不是你因為殷曉璿進了殷氏不幹,然後非要我三天做出個決定的?你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

爺孫倆同時想到了程一笙。

殷權心裏多少有些明白了,他複又靠在沙發上,緩聲道:“爺爺,您說吧,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殷宗正此刻才明白,這件事跟殷權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程一笙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逼得他將殷建銘給趕了出去,他多少有點惱火,畢竟程一笙此舉,是在挑撥他殷家家主的尊嚴。

“程一笙說殷曉璿進了殷氏,你不幹,於是讓我三天做出選擇,否則後果自負。”殷宗正下意識地沒有提殷權改姓之事,他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程一笙說的,殷權是否根本就沒有這個念頭?他可不想提醒殷權。

他見殷權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他往下說,便繼續說道:“我查了一下,殷曉璿私自找你四叔,是你四叔把她辦進殷氏的,任銷售助理這麽一個基層職位。你爸並不知道。一笙來找我,我以為你真的很生氣,所以就給出你爸兩個選擇,要麽帶著莫水雲離開殷家,要麽他跟莫水雲離婚。我不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麽,但是莫水雲鬧自殺,你爸就選擇了離開殷家。現在殷氏的股份已經收了回來,他也離開殷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程一笙這麽胡鬧,殷宗正多少想在殷權臉上看到惱怒的神情,那樣囂張的女人,是不是男人該管一管了?由著如此下去,殷權還有夫綱嗎?

萬萬沒想到,殷宗正不僅沒看到殷權惱怒,反倒看見殷權的表情緩和下來,感慨了一句,“有時候,不知道是一種幸福!”他回過神說:“既然一笙不想讓我知道殷曉璿進殷氏之事,您也不要再跟她提這件事了,就當我不知道吧!”

他何嚐不懂她的想法?如果不是先聽到結果,他若知道殷曉璿進了殷氏,不定有多麽的憤怒失望,他肯定要折磨別人也要折磨自己,但是在這件事上,她替他出了麵,她擋在前麵幫他把事情都解決了,將他被此事的傷害降到最低。

看到殷權臉上帶了感動,殷宗正搖搖頭,他怎麽也沒想到看著冷麵冷情的孫子竟然被一個女人所俘獲,成了妻奴,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啊!他清了清嗓子說:“殷權啊,雖然這件事一笙是為了你好,可是這麽大的事,她自作主張把殷家鬧得雞飛狗跳,你也得管管是不是?要不她把你放在哪裏?”

殷權回過神,正色地說:“爺爺,我覺得一笙進退有度,她幫您解決了這麽多年的大難題,也幫您下了決心,我想您應該謝謝她的!”

“什麽?我還得謝她?”殷宗正吹胡子瞪眼,十分不滿殷權的說法,眼看就要惱火。

殷權已經站起身,說道:“不錯。”說罷,他又說:“對了,一笙給您買了禮物,回頭我們再一起過來!”

“哦?什麽禮物?”殷宗正立刻好奇地問。

誰都喜歡收禮物,更何況他知道程一笙眼光不錯,以前她送給建銘的衣服就讓他心癢癢,所以頗為期待。

“還是回頭讓她親手給了您,自己拆吧!”殷權如願地看到爺爺臉上有他想看見的表情,勾了勾唇,移動腳步向外走去。

殷權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外,殷宗正不滿地咕噥了一聲,“還帶賣關子的,勾人胃口!哼!殷權小子跟程一笙學壞了啊!”

殷權走出殷宅,心裏流淌的都是暖意,他開著車,不知不覺地就開到了電視台門外,他望著高聳入雲的樓,想到她就在這裏工作,他真的很想見她,在這個時候!可是他又知道她太忙,擔心會打擾了她的工作,一時間,他便在樓下躊躇著。

就這樣走了,他不甘心,想來想去,他拿手機給劉誌川打了個電話,問他:“你說我想見她,但是又不能上去打擾她工作,又想讓她知道我的心意,該怎麽做?”

什麽跟什麽?劉誌川有點暈,不過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悶騷的老板是什麽意思,他快速想了一下,問道:“殷總,您是不是還沒送過您太太花呢?您要是送上一大捧花讓人抱上去,肯定她會高興。”

殷權一想,有道理,他總聽說某某求婚弄多少花之類的話題,他根本就沒對她求過婚,別說送上什麽花之類的東西了,過去的事就不能想,一想就會覺得虧待了她。

於是殷權四下張望,看到馬路對麵就有花店,他便下車走過去,問店員:“一般送花都送多少朵?”

“您想送什麽花?送給什麽樣的人?”店員一看這個男人氣宇軒昂,西裝筆挺,瞧著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已經有了心理價位。

“玫瑰吧!”殷權覺得玫瑰有點俗了,但是象征了愛情的,沒有玫瑰怎麽能行?

“如果您想要場麵大些的,可以999朵,如果您想要一般的,那就365朵,當然再少也可以,看您的需要吧!您是想親自送還是花店代送?”

殷權想都沒想,開口便說:“999朵,你們送!”總不能太小氣是不是?至於這花有多少,他沒有細想。

店員心中一喜,大生意這就來了。她趕緊問:“您看需不需要往卡片上寫點什麽?”

這下殷權發愁了,且不說他不是那種喜歡寫什麽肉麻話的人,就說一笙還要保密他跟她的婚姻呢,寫上了,不都讓人看到了?於是他隻能說:“不用!”

“那先生要不要留姓呢?”店員又問。

這姓也不能留,殷姓比較特殊,大家很容易想到是他,於是便說:“不用留!”

“好的!”店員心想這位夠大方,送這麽多花還不留名,這不是白花錢嗎?

花店裏所有人都來忙活,殷權就坐在一旁看著,整整弄了一個小時,殷權有點意外,999朵玫瑰居然這麽多?像小山一樣,得兩個人才能抬起來,這場麵真是有點大了。

店員呼了口氣,問道:“這位先生,花您是想送給誰呢?我們現在就送過去!”

“電視台的主持人程一笙,她的樓層是……”

店員打斷他的話說:“程主播是吧,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殷權意外地問。

“是啊,程主播那麽受歡迎,給她送花的人很多,我們當然清楚!”店員笑著說。

電視台熱門主播的樓層辦公室她們都清楚,在這兒開花店自然就是靠這個賺錢的。

這下殷權心裏就像打翻了醋瓶子一樣,給她送花的人很多?都什麽人?他還從來不知道這些呢!

一大捧花被抬進電視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人們紛紛打聽這是送誰的,還有好事兒的跟著往上走,看看送進了哪家辦公室?於是這花便進了程一笙的辦公室。

程一笙正在屋中準備要錄製的節目,今天就要出稿跟對方溝通,明天就得錄了,她埋在一大堆資料中,那花進來的時候,程一笙傻了、懵了,這誰啊?送這麽多花兒?

程一笙立刻找卡片,花中什麽都沒有,她又問:“送花的人留下姓名了嗎?”

花店夥計搖頭說:“沒有!”

這麽多的花還不留名,到底是哪個傻子幹的?程一笙心裏暗想。她哪裏會想到是殷權,她覺得跟他都結婚了,還搞這一套幹什麽?不是殷權,送玫瑰代表什麽意思,她自然明白,可是為什麽送了又不報上名字呢?

對於殷權以外對她示愛的,她一律沒有好臉色,於是送花的人,便自動被她冠上了“傻子”的外號。

殷權還等在花店呢,等夥計回來,殷權忍不住問:“她什麽反應?”

夥計想了想,很誠實地說:“十分淡定,沒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