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找出證據
第一百零四章 找出證據
程一笙實在受不了周遭異樣的目光看過來,畢竟一個如此冰冷模樣的男人站在醫院門口,是有點奇怪,有些引人注目。她移開兩步,拉開距離,他靠近兩步,又是剛才的距離。
她再移開,他再靠近,最後受不了的是他,低聲有些哀求地說:“殷太太,您不要再為難我了!”他現在很緊張,就他一個人保護,萬一那群人殺來醫院怎麽辦?
程一笙無語了,好吧她很心軟,知道他也是打工的,沒辦法。於是她倒不移開步子了,扭頭裝不認識。這個人與我無關!她不明白,為什麽保鏢不能弄的便衣一些呢?非要搞得跟黑社會似的,引人注目?
殷權的車開過來的時候,程一笙解脫地迎了過去,拉開門便上了。那個男人不放心,跟過去看車上的確是殷總,這才目送著車子離開,然後轉身去樓上。
開車的是劉誌川,殷權在後麵仔仔細細地看她,發現衣服沒有破損,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如果不是在外麵,他都有心要給她脫衣驗傷了。
“哎哎,你這是什麽眼光?被打的又不是我!”程一笙受不了他那深邃的目光專注地在自己身上亂轉,她身上會忍不住戰栗起來的。
“有沒有被誤傷到?被撞到之類的?”殷權不放心地問。
“沒有、沒有,鍾石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方凝剛被打他就擋前麵去了!然後咱們的人就圍了上來,對了,什麽時候你在電視台附近放了那麽多人?我都驚了!”程一笙說著就跑了題,著實因為她太意外。
“你不是說有人盯著你?我怎麽放心?鍾石安排到你身邊的時候,那些人就安排了,平時聽鍾石的指揮,由於怕你不安,所以沒對你說,現在派上用場了。”他抬手攬過她的肩說:“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提到這個,她就來了精神,抬起頭說:“那孫太太說話挺奇怪,說什麽謝我提醒她之類的話,我猜想這事兒跟莫水雲脫不開關係,這回要是讓我拿到證據,非得折騰得她跪地求饒不可!”
“還不消停?”殷權目光一冷。
程一笙都感覺出他身子一僵,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說:“老公,沒關係,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能處理。”
“你?怎麽處理?”殷權側頭看她。
“反正你看著吧,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再讓你出手,我得親自收拾她,要不不解恨!”程一笙哼道。
殷權瞧她一臉振奮的樣子,有些無奈,這個女人能幹的,讓他感覺他都不是男人了,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反倒是她為自己解決不少麻煩。但是看這個樣子,不依她,她又不幹。
程一笙哪裏注意到他的小心思,她已經拿起手機打電話,一副嚴肅的表情,“喂,薜台,您在警局嗎?情況怎麽樣?監控在您手裏沒有?”
薜岐淵從屋子裏走出去,答道:“監控在我手裏,但是沒有用上,對方對打人的事情並沒有否認,她一口咬定方凝跟孫老板有問題,她是在打小三。”
“薜台,我敢保證方凝跟那個孫老板一點問題都沒有。孫老板一直試圖騷擾她,她為了錄製節目沒有辦法,現在遭受這樣的陷害,如果台裏不相信她、不挺她,那她就傷心死了,薜台,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我要看一下監控錄相,然後跟你詳細說明,讓他們都先在警局不要走,我馬上就到!”程一笙說得很快,思路清晰,其實她的語言並沒有事先組織,而是張口即來。她的思維一向快,語言也跟得上。
薜岐淵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她:“方凝的情況怎麽樣?”
“在醫院治療,目前還不知道,但是我看那一道傷在臉上,傷口很深,我擔心會留疤!”程一笙自然要往嚴重裏說。
“嗯,等你過來再說吧!”薜岐淵說著,先掛了電話。
“沒人性!”程一笙罵了一句。雖然她能理解他站在電視台考慮問題的態度,但是她並不苟同,當初方凝可是跟薜台說過孫老板的企圖,他沒有想辦法解決,今天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樣子他還不想摻和的意思?這事兒她是管定了。
殷權怎麽可能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在一旁低聲安慰道:“不用氣,這件事情處理不了我來幫你,肯定不能讓你的朋友吃了虧!”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開到之後,程一笙下了車,殷權隻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程一笙沒有多想,她說了不用他忙,所以理解,腳步匆匆地走了進去。殷權卻在車上撥了個電話,“喂,郭局……”
程一笙看到在大廳裏等她的薜岐淵,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去,他看著臉上帶著怒氣的她,眸底微微沉了下來。
“薜台,監控視頻呢?”程一笙問。
薜岐淵的手從兜裏掏出來,張開手,裏麵放著一張小卡,程一笙毫不猶豫地從他手心中將卡拿在手裏。
殷權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他麵色未變,徑直走了過去。
薜岐淵看過去,程一笙順著他的目光才看到殷權過來了,她奇怪地問:“咦,你不是說不進來了?”
殷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從裏麵出來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道:“楊所長?”
中年男人熱情地走過來問:“殷總是吧,來,這邊請!”
程一笙此時明白過來,原來是殷權找人了。
殷權點點頭,自然地輕攬她的腰說:“走吧!”
薜岐淵沒有猶豫,也抬步跟了上去。
殷權就是想得用這個機會讓她看看,追求她的男人永遠不肯為她出全力,隻有她老公,才會為了她鋪好路、解決好一切。
三個人走進一間辦公室,楊所長客氣地問:“殷總,請問有什麽需要,您直接提!”
殷權看向程一笙,程一笙有點不好意思,禮貌地說:“我想用一台電腦,看下監控視頻。”她原本是想在車上看的,但是現在有這麽好的條件,不用也是浪費。
楊所長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放到了她麵前說:“盡管用,還有什麽需要?”
“目前沒有了,謝謝!”程一笙客氣地道了謝,然後將卡插到電腦中。
薜岐淵瞥了眼殷權,再收回目光,看電腦屏幕,表麵上雲淡風清,實則心裏在想如何扳回目前劣勢局麵。
三個人都在緊盯電腦屏幕,薜岐淵與殷權都在看事情發生的經過,由於是在電視台門口,所以拍攝得很清楚,程一笙在看屏幕的邊邊角角,她仔細想過莫水雲與殷曉璿躲藏的地方,就是不知道這裏的監控能不能拍到。
一遍看完之後,程一笙並沒有什麽發現,她將視頻又拉到最前,重新觀看。薜岐淵不懂她在找什麽,殷權卻心知肚明。剛才他隻顧看她是不是被波及到,此刻看到那些人的確沒有碰到她,而她反應也極快,並未往前衝,而是保護好自己與方凝,這才放心。
程一笙再播一遍,殷權便跟她一起看。
這遍播完之後,殷權才開口說:“我來!”他將視頻倒到最前,然後畫麵開始後,他指著屏幕邊緣的畫麵說:“你看,應該是這兩個人!”
程一笙看過去,她一直沒有注意,因為這兩個人隻拍到了下半身,從衣服來看,可以肯定是兩個女人。不過隻有半身,不能確定就是莫水雲母女。
從視頻開始到結束,殷權說:“她們一直沒有離開。”
程一笙想了想說:“那個位置,應該是咖啡廳吧!”
殷權說道:“普通飯店的監控距離都短,畫麵質量也不是很好,我看倒不如調旁邊銀行的監控。”
一旁的楊所長開口說:“這樣吧,那幾個店麵監控我都讓人拿來,你們也好對比,殷總你看怎麽樣?”
殷權點頭同意,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楊所長!”
“嗬嗬,好說、好說,不麻煩!”楊所長說著,便出去安排。
程一笙心裏感歎,真是方便啊。
劉誌川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平板電腦,他一邊將電腦遞到殷權前眼,一邊說:“殷總,您看!”
殷權與程一笙同時看到,某網站主頁上黃金位置鮮明的標題,“正室掌摑小三,小三身份,驚……”
點進去,便是孫太太打方凝的視頻,從畫麵質量上來看,絕對不是監控拍下的。
程一笙與殷權對視一眼,已經心知肚明。殷權看向劉誌川說道:“去查一下,這個是哪個記者上的新聞,另外,把源頭查出來,要切實的證據!”
程一笙站起身,說道:“我去見那個孫太太!”
殷權跟著她站了起來,薜岐淵自然不必說,不會落下!
孫老板匆匆地趕過來,見到孫太太,顧不得擦額上的汗,問她:“你這是折騰什麽呢?怎麽都鬧得上網了?明天新聞該上了!”
“上就上,我怕什麽?你跟那小賤人商量好了要把財產轉移了,把我踹了是不是?”孫太太哼道。
孫公子原本進了局子,有點蔫,此刻見父親來了,他就像來了精神一般,粗著嗓子叫:“爸,你在外麵願意怎麽找女人,我跟我媽也沒幹涉過你啊,搞什麽要離婚,傷筋動骨?”
孫老板冷下臉,唬道:“你們瞎說什麽呢?我跟方主播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是想泡她,可她滑得很,一直都跟我裝傻,用錢也打不動!”原本他就因為得不了手而惱恨,結果腥沒偷吃到,還背了黑鍋,惹得一身騷,他冤不冤?
“得了,你別騙我了,我才不信!”孫太太就是認準這死男人想離婚,想跟那小三在一起。
“我外麵的事什麽時候瞞過你?就算我真的跟她有什麽,我也不用瞞著你啊!”孫老板心想,這回是怎麽了?突然發起狂來了?
這對夫妻真夠另類的!
程一笙從後麵走進門,孫太太不由眼前一亮,說實話她對這個程一笙真是非常有好感,因為程一笙麵對巨額錢財絲毫不動心,也沒有給孫老板一點機會,曖昧都沒有。如果女人都像程一笙這樣,她老公想出軌也沒有機會。她不方麵恨老公不貞,另一方麵更討厭那些為錢賣身的小三們。
孫太太好像看到親人一般,親熱地叫:“程主播,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
孫老板轉過身看見程一笙,眼前一亮,這女人他一直沒得到,現在看了不由心癢癢,然而他又看到兩道銳利的目光,不由移開目光看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冷冷地盯著他,那眼神,就跟狼一般凶猛陰戾,他心下一突,忙放正了目光。
“孫太太,很抱歉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提醒您什麽了?”程一笙表情嚴肅,正色地問。
孫太太笑道:“唉,我知道你跟那姓方的是朋友,不方便出麵,我心裏明白,你不是跟殷太太,就是莫水雲說,方凝要跟我家老頭子結婚,把我踢掉,還讓我家老頭子轉移財產呢!”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程一笙心中一股怒火躥了起來,她目光淩厲,聲音也跟著冷了起來,清脆得就像冰玉相擊一般,“孫太太,我從來沒跟莫水雲說過這樣的話,說實在的,莫水雲母女是被殷家趕出去的,我怎麽可能去和她說話?我跟方凝的確是好朋友,我也知道我的朋友是清白的,而你是被莫水雲利用了。”
孫太太愣了一下,然後說:“怎麽可能?我跟她沒怨沒仇的,她拿這個騙我幹什麽?”
“她是有別的目的,其實跟你沒有關係,隻不過她借用此事單純的利用你。不過你在知道這件事後,沒有去調查,沒有找到證據就衝動的來打人,這就不應該了吧!”程一笙並未說起她與莫水雲的恩怨,而是挑起孫太太的怒氣。她知道像孫太太這種脾氣的女人未免有些自大,還有點霸道,肯定討厭別人的利用,估計她一定要對莫水雲發脾氣的。
孫老板在外麵女人如換馬燈一樣,開始孫太太還調查,結果一查一個準,隻要聽到風聲的,肯定是跟孫老板有關係,所以後來她還查什麽?反正查與不查都是真的,於是她知道方凝這個人,便毫不猶豫地直接出手了。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孫老板一直沒有說話,不知在沉思什麽。
殷權看到孫老板沒有再注意程一笙,反倒深沉起來,覺得有些奇怪。
劉誌川走進來說:“殷總,街邊監控拿回來了,很清楚!”
殷權拿過電腦,給了程一笙。程一笙則將電腦放在桌子上,對孫太太說:“看吧!”
由於程一笙與方凝出來的時候已經遠離電視台,與對麵的店鋪隻隔一條馬路,所以對麵店鋪不僅將莫水雲母女拍了下來,孫太太打方凝的事件也拍了下來。畫麵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莫水雲母女興奮的表情,還有莫水雲看向程一笙是惡毒的嘴臉。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看電腦,而殷權卻在觀察孫老板的表情,孫老板在看到莫水雲母女的時候,眼底明顯動了一動,有異色閃過。殷權心裏暗暗有了底。
待視頻看完,程一笙對孫太太說道:“看到沒有?莫水雲母女是別有所圖,她們手中拿的DV你也看到了吧,此刻你打人的視頻已經瘋傳在網上。”她說罷,瞥了眼電腦,又對她說:“我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索性全部搞清楚,我把莫水雲叫來,我跟她對峙,這樣總能明白誰是誰非了吧!”
孫老板搶先開口說:“對,程小姐說的沒錯,雖然我喜歡在外麵胡混,但我沒做過的事我可不會承認,我看今天就弄個清楚,還我清白!”
這話說的可笑,他不知跟多少女人上過床,還有清白嗎?
孫太太斜眼老公,同意下來,點頭說:“好,弄清楚,看我是不是被利用的!”她最在意的還是這點。
程一笙拿出手機走出去打電話,但不是打給莫水雲的,而是打給殷建銘。
殷建銘接到程一笙的電話,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剛剛在殷權麵前說了不利於她的話,所以他的聲音十分謙和,笑著問:“一笙,有事啊!”
“爸爸,您帶著您的妻子和女兒過來一趟吧!”程一笙的聲音十分嚴肅,沒有任何感情。
殷建銘一愣,問她:“去哪兒?”
“爸爸,有些事我可以忍,不想破壞您的心情與生活,但是有些事,我忍不下去,您來了就知道了。我告訴您地址,請現在就過來!”程一笙的聲音帶著無可抑製的憤怒,聽起來好似有些命令的味道,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居然把手伸到方凝身上,那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殷建銘聽出事情的重要性,而且又讓他帶上妻子女兒,想來是跟她們有關,他沒有多想,說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程一笙掛了電話後,殷權從後麵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說:“鍾石剛才過來說,方凝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完,問題不是特別的嚴重,不會留疤,不用太過擔心,等忙完這邊,再去醫院看她!”
“嗯!”程一笙長長地歎了聲氣,抬頭對他說:“老公,你說方凝被我連累成這樣,我心裏真是不好受,你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名聲挺重要,攤上這種事兒興許未來就毀了。而且這樣的事兒都不好澄清,人們始終會用有色眼鏡去看你,要麽就說你是在炒作,她要是一輩子都影響未來,你說我……”
殷權沒讓她再說下去,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用力地拍了拍,沉聲道:“我看你怎麽都快哭了?這件事說白了是被我連累的,你也被我連累了,你要是再這樣想,你讓我怎麽辦?”
她猛然警醒,轉過身拽著他的衣服說:“老公,我能想開,你別有心理壓力!”
殷權好不容易剛過了最痛苦的時期,現在過上正常生活,再把他拉回過去,她怎麽能夠忍心?
殷權拍拍她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說道:“走吧,我們屋裏等!”
莫水雲跟殷曉璿被殷建銘叫出門,還上了車,也不說去什麽地方,兩人有點莫名其妙。
殷曉璿不安地看了母親一眼,不會是跟今天的事兒有關吧,網上那段視頻都已經出來了,但是程一笙並沒有回應,這不太合乎現實啊。
莫水雲給女兒一個安定下來的目光,就算知道那新聞是她拍的又如何?她有理由,如果不是程一笙先算計她的朋友,她也不會算計程一笙的朋友。
殷建銘臉色沉著,一言不發地開著車,他心裏在想莫水雲帶著璿璿去串門,工作沒找到,看樣子還惹出事來了,果真不是去找工作的。本來他就懷疑璿璿吸毒之事,還對莫水雲有頗多不滿,這下子心中的不滿又多了些。
車子開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莫水雲跟殷曉璿都大吃一驚,她們可是普通人,向來沒進過這裏,再說就算是算計個人,也不至於被關起來吧。
於是莫水雲不淡定了,終於開口又問:“建銘,來這裏幹什麽?”
“目前我還不知道,進去看看再說吧!”殷建銘從倒車鏡裏看到女兒一下子轉白的臉,心裏確定幾分。
殷建銘帶著莫水雲與殷曉璿走進門,由人領到辦案廳,殷建銘看到廳裏呼啦啦站了一群人,他率先走到程一笙麵前,看眼殷權,殷權的目光冷冷看著別處,似乎沒有看到他到來,他隻好對程一笙說:“一笙,到底怎麽回事?”
“爸爸,您先看看這個吧!”程一笙說著,伸手點了電腦上麵的開始鍵,視頻便開始播放了,播的是莫水雲與殷曉璿拍攝被打的那一幕。
殷曉璿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拍下來,她拽住母親的袖子,有點驚惶地看向她。
莫水雲的表情還算淡定,抿著唇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沒有關係。
殷建銘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果真又是這母女幹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