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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說實話那天你跟我告白,我現在都覺得是假的。而之所以答應你,也是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麽東西。我怎麽知道我到底是你女朋友還是玩伴?身份不明,當然不好跟同事介紹而貽笑大方?”王成平抬起頭,坦然的注視陳皓惡狠狠的目光。
“玩伴?”陳皓怒極反笑,故意輕蔑的上下打量王成平,“王小姐可有自知?”
王成平臉上倒是平靜了,取而代之的是內心無名業火。她淡然看陳皓一眼,道:“如果這就是答案,我想我明白了。”
正暗悔自己口不擇言的陳皓忙拉住轉身欲去的王成平,他鬱悶發現自己的氣焰徹底消散下去:“咳,那個,我收回最後一句話。”
王成平用力推開他,試圖真誠相勸:“我覺得你情緒太不穩定了,現在不適合談這件事。”
陳皓抬頭瞪她,頗為光火道:“你到底想我怎麽樣?你究竟想什麽?正好,你也趁著今天全說出來,否則整日對我陰陽怪氣、忽冷忽熱的算什麽?還有你說的什麽,什麽見鬼的要約……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居然被陳皓說她陰陽怪氣……王成平明顯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但她也知言語婉轉對陳皓來說如隔靴搔癢,索性直接點題:“那明了說吧,你對我要求那麽多,什麽女朋友這女朋友那的,但你作為我的‘男朋友’,可有到位,可付出真心,可有相應的約束與忠誠?條件不明確,雙方的權利義務不一,前景根本看不出來……喂,哪有這樣子的戀愛關係?而且你動不動就向我生氣!”
陳皓皺眉聽完王成平的控訴,忍不住出聲提示她:“那是誰先跟我嚷嚷兩個人相處要互相尊重,然後自己就悄沒聲息的去上海了?”
對視中,王成平的臉逐漸變紅,不情願道:“那個,這個是我的問題,但是工作啊,你……”
陳皓知道絕不能給她任何辯解機會,隻平靜道:“那又是誰主動給我發短信讓我來接她,然後在同事麵前給我擺這個態度?”
王成平有點百口莫辯,她發現自己低估陳皓,某人並不是小朋友──小孩才沒有如此一流的落井下石功夫,偏偏他句句似是情理之內,讓自己無從反駁。王成平無聲張張嘴,才道:“那,那不是我對我們之間關係產生懷疑嗎……”
陳皓還欲乘勝追擊,但他更注意到王成平被風吹的通紅的鼻頭和方才觸碰她的冰冷手心。這個死女人才從上海返京,身上隻臭美的套層羊毛外套。而衣服這點薄度顯然不能抵抗北方嚴寒,且他們身處的停車場裏陰風呼嘯不斷。
望著王成平不自覺瑟瑟發抖的身體,陳皓發現自己內心輕微軟下來。他皺著眉頭,走上前把她身後一幹行李扔上車,再打開車門,把尚在原地發愣的王成平推進去:“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回去再說,這裏太冷了。”
王成平對陳皓慣性忽視自己的話感到強烈不滿,不過她也的確凍得夠嗆,索性識事務的偃旗息鼓,跟著陳皓乖乖上車。
這一路倒也無話,然而兩人在機場高速的收費站又鬧出點小風波。
陳皓今日沒開軍牌車,來回進出高速都要繳費。偏偏他身上零錢用殆,正皺眉在厚重的冬衣口袋裏翻找錢包,而旁邊的王成平早不耐煩,隨手遞來張鈔票:“別找了別找了,我這裏有零錢。”
陳皓心下一轉,隻道:“順便給我遞過去。”
王成平並未多想,俯身靠向陳皓方向,再伸長手臂把錢遞給工作人員。然等待找錢的那麽一小會,她感覺陳皓的手臂近水樓台,再很輕微扶上她的腰。且王成平側身的姿勢與陳皓的環繞更是完美貼切,如同他在自己背後給一個擁抱。
王成平大驚後大窘,偏偏還不能太動聲色。拿到零錢後,她迅速抽身準備坐好,偏偏手忙腳亂期間,陳皓的嘴唇又貌似不經意的觸碰她的脖子。
隻這麽輕輕一貼,王成平就感覺她從腳心連到胸口這條直線都在洶湧翻滾熱氣,而臉頰不知因為憤怒還是羞澀,更是漲紅的厲害。偏偏此時,她聽到居高臨下而一覽無餘他倆西洋景的收費人員笑道:“祝兩位一路順風,駕駛安全。呃,還有百年好合。”
駕駛座上的陳皓還笑眯眯的聽,王成平卻猛地轉過臉來,用極其冰冷的目光瞪著那個小夥子。倒把人家工作人員唬的一跳,連忙放行。
離開高速收費站,王成平再隱忍片刻終於爆發:“你剛剛瘋了?”
陳皓吃完鮮嫩的豆腐,自然龍顏大悅。但他絕不該在王成平麵前裝傻:“啊,剛剛怎麽了?”
王成平性格裏極其暴戾的一麵頓時顯露:“不知道最好,別有下次的蠢動作,否則咱倆到此為止。”
陳皓色變,猛地把車刹到路邊上,沉下臉來:“什麽?”
王成平抿嘴冷笑,然而看的卻是四周:“拜托你先開車!這是馬路中央,不是你家咖啡館,停在中間當什麽路樁子。”
陳皓揚起眉毛,他覺得自己的壞脾氣在此人麵前甘拜下風。於是他學著王成平的嘲諷語氣,利落的把引擎滅了,再按下中央鎖防止王成平下車逃脫,冷道:“這兒挺好,多寬敞。停在路中間,咱們正好把話說明白了。”
即使現在生氣如王成平,卻也不由佩服陳皓:多麽喪心病狂的鳳凰啊!反正不管碰到什麽事或人,都不值得自己把車刹在大馬路中央來談天說地。王成平終於有點緊張,她瞄了眼車窗外鳴著喇叭繞開他們而行的車流,不由崩潰道:“那麻煩陳皓你先把故障燈給我打開了,我還想活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