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那年

042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那年

牡丹早就說了妖王就在濟仁堂,本以為是個偏僻小店,誰知道這麽牛掰……

這個門門前隻有一個瘦猴子站著,南風客氣道:“我是來看病的。”

瘦猴子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抽筋似的搓搓搓……

“哦……”明白,南風掏出一兩銀子放到他手裏,瘦猴子掂了掂,甚是滿意,指指木門:“進去吧。”

“多謝。”

打開木門,放慢腳步慢慢的往裏走,警惕的四處打量著,隻見屋裏很是簡陋,隻有一張孤零零的床和一張方桌,幾張凳子,方桌旁坐了一位老人,慈眉善目,頭發花白,正悠然自在的品著茶,見他進來,老朋友一般熟稔道:“來了。”

“嗯……”

戒心在這祥和的氣氛下放鬆許多,老爺爺示意他請坐,關切道:“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什麽症狀?伸出舌頭來我看看。”

他根本沒病啊,可身體已經自動按照老爺爺的指示做了,搭在桌子上的人也被人摁住把脈。

“……有點嚴重,先躺下,我再給你細致的檢查檢查。”沒過一會兒,老爺爺麵色凝重的得出結論,南風一驚,不會吧,妖精也能生病?!

“不是啊,我來是……”南風還沒說完就被老爺爺牽著手推到了孤零零的小床上,剛躺好,小床自動彈出機關,鎖住了他的手腳。

老爺爺和藹可親道:“你卵巢有些囊腫,導致受精卵無法著床,我得把闌尾給你切了。”

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濟仁堂啊……

“著什麽床啊,我根本沒病!有這麽草率就下診斷的嗎?最起碼做個b超吧?!”南風懷疑這妖王就是個深井冰!

“我們這兒哪有b超,切了吧,切了就不會得肌瘤了。”唰的一聲,老爺爺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亮亮滴小刀,無害的慈祥笑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南風奮力掙紮、掙紮……無果,哀嚎道:“我掛的可是專家號,你這專家也太磚了吧!師傅,救我——!!!”

“咦,仙丹?”剛把南風的衣服被扒開,老爺爺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貝般,渾濁的雙眼射出璀璨的精光,不可置信的感歎道:“竟然還有兩顆,啊!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小妖精的仙丹手到擒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滴事兒都能成~祝你早完~啊祝你早完~”

這貨肯定是穿越來的,肯定!!!

“老爺爺,我師傅是魔界的人,他叫牡丹——!!!”見老東西真要下手開膛破肚,南風忙閉眼大叫起來。

妖王也是妖,不會不怕魔的吧!呃……雖然目前這隻魔跟凡人沒兩樣。

小刀停在離著他的肚皮僅2納米處。

“牡丹?牡丹!!!”老爺爺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連小刀都咣當掉到了地上,似是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臉色慘白,雙眼發直,哆嗦著捂著自己的褲襠,顫顫巍巍仿若風中的殘燭,慌亂轉著到處找洞,估計是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呼——還好還好。

南風出了一腦門兒的冷汗,見老爺爺無頭蒼蠅般亂轉,好心道:“我師傅就在外麵,不過安啦,他是不會傷害你的,能不能先把我放開,我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求。”

“牡丹……牡丹……”不停的碎碎念,老爺爺顯然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南風又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立刻扯開嗓子嚎起來:“師傅——徒兒被人綁了——師傅救我——!!!”

“叫什麽叫!”這招果然好用,還沒喊幾句,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老爺爺緊張兮兮道:“住嘴,住嘴!”

來不及了,桄榔一聲,門被一腳踹開,牡丹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環顧一周,目光定格在衣衫不整的徒弟旁邊的老頭上,大義凜然道:“大膽老色鬼,竟敢動我牡丹的徒弟,是不是不想活啦!”

老爺爺被這麽一嚇,很沒出息的跌坐在地,連滾帶爬的就要跑。

“給我站住!”

這句話比點穴都好用,一出口,老爺爺頓時僵住,不再動彈。

牡丹走過來,把南風的衣服拉好,試了幾下沒把機關弄開,立刻拍了拍老爺爺抖個不停的肩膀,不客氣道:“給他打開。”

老爺爺馬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把南風放了,然後低頭垂首站在一邊,活像隻小丫鬟。

牡丹甚是滿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揉揉眼睛,打個嗬欠,懶懶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漱口。

“你就是妖王,對吧?”

“不不不不……”

“嗯?”牡丹語帶威脅的豎起眉毛。

“不是我還有誰……”老爺爺抹抹額頭的冷汗,底氣不足的補充。

“你在怕我?捂著個褲襠幹什麽啊,褲子破了?”牡丹邪邪一笑,堪比正在戲弄寵物的無良主人。

老爺爺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牡丹一眼,咽了口口水,勉勉強強的把手拿開,抓著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揪來揪去,半晌,才在牡丹等的不耐煩的眼光下,小聲道:“魔尊大人,您……您還記得……一千三百四十六年六個月零十三天零五個時辰三刻前,您做了什麽嗎?”

南風汗顏,這記得可真清楚,結果這麽一走神,衣帶係成了死結。

“一千三百……”牡丹喃喃,做回憶狀,努力回想著那年那天那個時辰那刻自己都做了什麽蠢事。

他才輪回了三世,撐死三百年,一千年之前……他估計剛能化成人形不久吧,都幹了些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呢……

老爺爺委屈的抽抽鼻子,提醒道:“那時候,您剛成人,對一切都很好奇的不得了,有一天,遇到了我……”

那真是一段……慘絕人寰的過去。

牡丹恍然大悟的擊掌,無不感歎道:“原來是你……那條屎黃色的水蛇!”

“噗咳咳……”南風差點被口水嗆死,卻見老爺爺小媳婦兒似的點點頭,不介意道:“是偶……”

其實,嚴格算起來,眼前這個他怕的要死要活的牡丹,就是他的初戀。

那時還不諳世事的牡丹,天真中透著妖媚,純稚中攜著要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