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歸屬篇

情挑冷郎? 玄青歸屬篇

定要救活……你的愛人。

我一直以為自己從那日決定好好保護那個人起,對於他應該怎麽樣也不會放手才對。隻是當自己看見那個人願意為了師傅連命也不要的時候。

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終究是鬆了手,心更是解了。那句“你的愛人”脫口而出,那麽自然。自然得讓我終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原來的我,依舊是三人中多餘的那個,依舊是那個認為他們最應該在一起的人!

是該放手了……

我不知道那日,我是怎麽下的山,當我把換完血的兩人抱到木屋後泉水時,看著那個人就算昏迷過去也不願放開師傅的手時,我的心被擊得粉碎。我像是看見自己的心在流血,流得滿地都是,我卻是笑著離開的。

是的,笑。

我不知道,原來心碎的時候也是能笑的。所以我笑著在家門口見到那個看起來比自己歲數還要小的人兒。他看起來是等了很久,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在意。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要進屋,卻被他拉住,一雙大眼睛眨了眨。

我這才問他是不是有事?他隻睜著大眼睛盯著我搖了搖頭,然後咬起唇來。這讓我突然覺得很煩,我的心剛剛碎了,他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就算我之前看他在街上流血的時候幫他包紮下,他也不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對嗎?

所以我沒有再說話便進了屋,然後在父親的詫異的眼光下,直接躺到了床上。卻一夜無眠,我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的一身紅衣就深深印到了自己的心裏。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喜歡,直到三年前的分開,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那麽喜歡他的。感情來得那麽洶湧,毫無征召。

自己卻隻能呆呆的在木屋等他,等他回去和師傅相愛。自己終究要在三人中充當多餘的那人。就算自己有多不甘心,甚至在被對方拒絕的時候,經受不住那個叫羽茹的囧囧,幫她和她相公把那個叫鳳儀天傾的人帶到了苗疆。然後企圖用利用鳳王的能力囚住他,最後帶走他。隻是終究是自己做錯了,看著那個人那樣的無奈眼神和悲痛的表情,自己就忍不住要問自己,到底是自己做錯了嘛?

所以當自己第一時間隨著那個人衝到那個所謂的鳳脈時,自己什麽都沒看見,隻見到那人抱著師傅,哭得幾乎窒息,甚至伸手自盡!他當真就愛得如此癡,如此不顧一切?

後來,那個人的弟弟把他帶走了。雖然師傅因為那個三少的原因,並沒有真的死去,但是大家還是怕他醒來看見師傅那樣後,會發瘋會發狂,所以在運送鳳脈的寶藏時,順便把人送回了帛瀾國。在路程中,三少給他吃了一顆不知道什麽藥,竟一路也不見他醒來,甚至到了那個叫“醉櫻樓”的地方時,他還睡了兩天才悠悠醒來。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師傅在哪?也許我的心在那一刻就應該碎了,所以才會被他那句“難道讓我再去看看他都不成嗎?”我才會那麽震撼,幾乎是那一瞬間失去了聲音、思考和呼吸。

他的愛,真如他的紅衣一般熾熱又慘烈。

所以大家才會眼睜睜地看他在雨中大哭著,大吼著,直到暈倒在雨中。我才恢複了力氣,去把他抱起來——他真的好瘦,瘦得自己抱他幾乎沒覺得怎麽重。

後來看著他昏迷時還叫著師傅的名字時,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我衝到那個鬼王爺那,告訴他自己願意和他出軍,充當軍中的軍醫。鬼王爺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卻還是答應了。

他是知道的,我並不是敵人,我隻一個因為得不愛的少年而已,為了逃避愛而來這的少年而已。

又過幾天,那個人突然出現了,居然是要自己和他回去。回去?自己何嚐不知?他是在想師傅,想去見師傅而已。所以自己猶豫了,我終究是還是想為自己再爭取。

隻是這終是我一廂情願。

當他聽我說師傅並沒有那麽好的時候,他是趕得那麽急,趕得那麽不要命,他隻是想早點回去見師傅,隻是想早點回去見自己的愛人,那麽自己算什麽……

放手吧。我歎了一口氣從床上起了身。望了望屋外的圓月,心中的痛楚一遍一遍的淹過。不再猶豫,穿起鞋來直直走出家門。結果很意外的,自己竟在門口那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因為夜裏有點涼,所以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

不知道為什麽,當我看到這樣的他時,突然軟了心。便折回拿了一件衣服,出來的時候披到了他身上。卻吵醒了他,他一看是我,立刻興奮地要擁上來,卻又似想起什麽一般,便猶豫的縮回了手。結果我卻一屁股坐到了他身邊,明顯讓他嚇了一跳。

我倒自然,隻是抬頭專心看月亮,也不說話。他睜著他的大眼睛,很想和我說話卻又說怕我回拒絕他,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反倒心情開朗了很多。隻是心裏卻又想起今天抱下兩人模樣,忍不住緊緊握緊了拳頭。

不想這時卻有一支手突然覆上我,我這才轉頭望向手的主人——映著月光,那是一張擔心的可愛麵孔,卻滿眼的悲傷難過,更是讓我想起另一個人的悲傷眼眸。心兒一抽,模模糊糊竟擁上了那個溫暖的身軀。

突然一個又軟又溫暖的東西覆上我的臉,我還沒有明白過來,隻覺得自己被輕輕拉開後,一個yin影立刻覆下,唇便迎來了那個又軟又溫暖的東西!

他竟——吻了我!?

我連忙推開他,嚇得我退了幾步後才見對方一雙黑眸子,竟是閃著盈盈淚光。

我幾乎是那在那一瞬間落慌而逃的。

因為我竟在看見他那盈盈淚光的那一瞬間——亂了心神,竟在恍惚間似被撥動了心弦。我簡直不能忍受自己,明明之前還深愛著那個人,現在卻對著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動了心弦。

所以我逃了,逃得很徹底。

不過那個人也自那個夜晚後,便憑空消失了。後來師傅也醒了,隻是那個人卻遲遲沒有醒來。大家都很著急,我也很急,師傅更是急。雖然他的冰顏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從他沒日沒夜守在那人的床前便可以看出。

如此用心,如此愛戀,我竟在那一刻深深地祝福起他們。卻忽地想起那晚在月下盈盈淚光的黑眸子。

我這是怎麽了?那人還沒有醒來,反倒想起別人來?!搖搖頭想走,卻被那個叫三少的人攔住了。他遞給了我一個小荷包,上麵歪歪斜斜繡著“玄青”兩字。我幾乎反應不過來,那人才說是他們樓裏跑堂“小可愛”送給他的。

小可愛?我在心裏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出頭緒來,後來還是問說是哪個姑娘送的,我實在不認識這麽一個“小可愛”。結果那句“姑娘”卻把那個叫三少的人笑得差點跌倒,還好他的愛人扶住了他。

也不知道他笑了多久,反正笑到最後。他才告訴我“小可愛”並非姑娘——而是名副其實的男子。我愣了一下,男子送的?哪有男子送男子荷包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卻再次想起那雙黑眸子。竟下意識地問出那人是不是有雙大大的黑眸子,小小的個,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要小。

結果三少真的點頭,告訴我——確實是那人。我在那一瞬間的心竟是雀悅的,興奮得不能自己。卻又猛地被另一個沉重心情壓了下來,自己竟在那人還沒有醒的情況下,收到另一個人的東西而如此興奮,自己這是怎麽了?

也許就是這樣,三少眨了眨眼告訴我。那個小可愛之前便一直提起我,然後一次又一次要去找自己,卻沒有找到自己,最後一次去找自己的時候,剛好是那天——無意親吻的那天。之後他便回了帛瀾國。直到聽到他回了帛瀾國時,我的心竟是下意識抽了一下,卻不知道為什麽。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在那夜陷了,因為自己真的放開了那個人,而讓那雙黑眸子跌進了自己的最心底……

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像思念那個人一般思念另一個人了。

可是事實往往並不如所想的那樣。因為之後的五年裏,我總會在有圓月當空的夜裏輕輕想起那個又軟又溫暖的唇,和那雙帶著閃閃盈光的黑眸子。

後來醒來的那個人和我說,這叫——愛念。然後我就聽他說他和師傅分開的那三年,他有多想念師傅,想念得可以每日夢到他做以緩解心中的愛念。

我笑了。笑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和師傅在一起了——雖然他們的頭發都半白了。三少說他們那是因為中寒毒的原因,他可以解毒但不能把他們的白發變回來。隻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在一起。而我對那個人的感情,也經過這五年,漸漸淡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腦中的那個人模樣竟不如那雙黑眸子清晰了。

當然,我一直認為這並不能說明什麽,所以我在苗疆當上了藥師。

一當便是五年。在這五年裏,師傅和那人兒常常不在苗疆,我知道他們想去雲遊四海,就是因為如此,我才這麽心甘情願的留在苗疆接替師傅的位置。心裏不是不惆悵,隻是總會想起那雙黑眸子。

後來,師傅和那個人突然回來了。告訴我說帛瀾國那出了點事,那個人的弟弟叫我過去一趟。我雖然奇怪,但還是依照他們的吩咐去了趟帛瀾國。

事隔五年走在去帛瀾國的路上,我突然覺得心開朗了很多。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因為最愛的人悲傷難過,又不知所措的孩子了。事實上,父親很早便叫自己快快娶上個姑娘,生個大胖孫子給他抱。

我明白他的感受,但是每每這個時候,摸出懷裏那個已經很殘舊的荷包,便會立刻打消了念頭。我不想害了那群姑娘——我怕是一輩子也愛不上她們的。

想想自己的娘親和父親,如果真的要娶親,一定要娶自己所愛的!不管任何事,自己都要好好愛護對方,讓對方一輩子幸福。這才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

很快,我便來到了那個人弟弟的——醉櫻茶樓。櫻夢和五年前一點也沒變,隻是他身邊多了一個英俊的男子,滿臉霸氣讓人不敢小瞧。於是我隨著他們進了樓。

櫻夢這才告訴我,找我來帛瀾國是因為,帛瀾國現任的帝王不知染上什麽病,皇宮裏的太醫都治不了。隻能請我千裏迢迢地趕來一趟了。

我很奇怪,便問他為何不請師傅。櫻夢遲疑了下,回我說因為師傅他們要趕去中原,時間緊迫,沒有辦法隻能委托於我。見他眼神真誠,也不像是做什麽詭計,這才答應了。

見我答應了,他立刻興奮地叫我在樓裏住下。我很是納悶,既然那個皇帝已經病成這樣了,他們不直接把我帶進去給人看病呢?不過既然你不急,我自然更不急。所以便在這個茶樓住了下來。

一住便是三日。三日裏,我除了在樓裏隨意走動下,被那些姑娘直直瞧著,哪也沒有去。更奇怪的是,櫻夢和那個英俊的男人卻三日裏不見了蹤影。任我在樓裏怎麽打聽,大家都隻是說他們出去了。

無奈,我隻能繼續在樓裏無所事事地住著。直到第五天的夜裏,我本想囧囧上床睡去,不想窗子那猛然傳來一個響聲,我連忙一個起身拿起衣服剛想瞧瞧這是誰三今半夜爬窗,結果把窗一打開立刻跌入了一個人。我看他似一點武功都不會,這才勉強把他扶住,免得他摔個大傷。

不想才伸手一扶,那雙在我腦中日夜浮現的黑眸子便出現在麵前,一瞬間幾乎要奪了我的呼吸。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又怎麽爬進我的窗子?一瞬時有太多的問題湧了出來,我想問可是還沒有張開口,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擁上他。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他的顫抖並沒有換回我的意識抽空。

最後還是他輕輕推開我,以前那雙盈盈放光的黑眸子依舊放著光,可是臉上卻閃現出一份無奈來。

無奈?我這才回過神來。天,我這倒底是做了什麽?我竟這麽自覺地抱住他?抱住另一個人!可是他為何要無奈?難道他覺得被我這麽抱很苦惱?

我的心像不是我的,竟為了那麽點“無奈”抽了起來。可是這麽熟悉的抽疼又是什麽?啊……我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想起了五年前,那個人死死拉住師傅的手。

原來的原來,在這五年裏,我總會想起那雙黑眸子和那柔唇,發現腦中的那個人的樣子開始淡掉的原因,不是時間的洗刷,而是因為自己又愛上了另一個人——那一夜出現在自己麵前,輕輕擁吻自己,繡了一個歪歪扭扭荷包,擁有讓人再也忘不了的黑眸子……的人。

五年了,這份遲到的感情,終於在今天暴露在大家麵前。而我——

卻選擇了逃避。

愛情來得太快,快得讓我幾乎承受不住。也許他已經隱藏了五年,可當明白過來的時候,我依舊不能接受。我,那麽愛那個人,卻還是——愛上了別人?或許這不能叫錯,可是我自己接受不了!曾幾何時,我以為我會愛那個人一輩子……可是現在,我卻愛上了別人?

你還是在想……蓮傀師傅?

對方那淡淡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我才回過頭,卻發現——在月光下,那張已經不如當年可愛稚雅的臉,竟隱隱散發出王者之氣來。隻是此時的他,卻是蒼白得讓人心疼的,我幾乎要克製不住地想衝上去擁住他。

可,我終究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也不回答——因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擁住他,然後告訴他,五年前我的心便被他奪了,我背叛了以前一直深愛的那個人!

……好,我明白了。

淡淡的話再傳過來的時候,我聽見了那聲歎息聲。我緊緊抓起拳頭,再鬆開時,窗前已經沒有人了。

我忍不住閉起眼來,卻蹙起眉來。

二日,櫻夢和他的愛人終於回來了。他們一回來便來我房裏,我正在房裏看藥書,其實這藥書看了一天,我也沒有看進半個字,反倒是滿腦全是那雙黑眸子和那蒼白的臉色。

櫻夢他們進來後也不多說,就說今天皇上下旨宣我進宮了。我這才從思緒中拔了出來,便點點頭算是答應。可是櫻夢卻揪起嘴了,他很不高興的說我是個和師傅一樣別扭不願承認自己感情的人!

我心裏一愣,他竟看了出來?可於隨既在心裏搖頭,被看出又如何?我始終是背叛了那個人……

你怎麽到現在還不開殼啊?你師傅和我大哥錯失了三年,你和他卻錯失了五年了呀!難道你要錯失一輩子嗎?

櫻夢講得很激動。卻被他的愛人按身坐下,那個霸氣的英俊男人,淡淡看了我一眼後,才緩緩開了口。

你不要再錯失機會,要不你會遺憾終身的。

遺憾……終身?我愣住了。心裏一想到昨晚那人兒的蒼白臉色便忍不住抽痛。自己原來不知不覺對他用情如此之深了……可是,現在又有什麽用?他現在何處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叫“小可愛”,人海茫茫,要到哪找去?

算了……你先進宮吧……

見我依舊一副迷茫的樣子,櫻夢這才起身叫我進了宮。還深深歎了幾口氣,我卻隻是拿起醫具,靜靜地跟著他們進了宮。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所謂的皇帝寢宮。和我想象中有所不同,卻依舊不失華麗。裏麵的太監宮女一見是櫻夢連問都不問,立刻就迎了我們進了內屋——裏麵有一張龍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看起來應該是那個所謂的皇帝,不過因為外麵有好幾層薄紗還有那厚厚的被子蓋著,我幾乎看不見那皇帝到底長什麽樣子。

最後還是櫻夢把我迎了過去,然後輕叫了躺在床上的人一聲,裏麵的人才伸出手來——這是一雙白嫰卻修長的手,不知道為什麽恍惚之間,我卻從那隻手上看到了那雙盈著淚光的黑眸子。搖搖頭,連忙把醫具拿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覆上那隻手……

很奇怪!非常奇怪!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從他的脈向來看,他的身體很健康,一點病沒有。可是為什麽他的呼吸會這麽雜亂呢?忍不住把眉頭皺得更深,卻收回了手。櫻夢立刻問說是怎麽回事,我低頭想了下,還是老實的說——他身體很好,根本就沒有病。

沒有病?櫻夢也蹙起眉說如果沒有病,為何皇帝會越來越虛弱,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幾乎要垮了。我更是奇怪了,他不過是呼吸雜亂了點,為何成如此之狀呢?見我一副迷惑的樣子,櫻夢突然拍了下我肩,滿臉的氣憤難耐。

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病叫相思心病嗎?

他突然吼了出來,我這才真切地看向他,卻發現床上的人突然爬了起來。連忙把眼神放到床上的人身上,卻猛地一震——床上的人,那個所謂的皇帝,竟是……那雙黑眸子的主人!

玄青啊,這次不要再錯過了,小可愛可是等了你五年,整整五年了呀,這五年裏他雖然當了皇帝,卻一個妃子都沒有要,現在你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櫻夢突然放軟了口氣,然後認真地看了我一眼後,竟轉身離開了。結果就剩我和那個叫“小可愛”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我雖然震驚,卻更多的是鬆一口氣……

還好,能再次見到他……

我知道,你心中終究是那個人。但是,我就是不甘心,為何你就不能在你心裏留我一片小小的地方呢?

紗布突然被扯開,那個雙盈著光的黑眸子猛然出現我的麵前,我竟不能抑製地讓心蕩了一下。然後看著那蒼白的臉色,我更是不自覺地走上前,然後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摸上那光滑的臉龐。

臉色很蒼白,也許真的得了相思病了。我緩緩的說,眼神卻再也轉不開。他愣了一下,才像極倦念一般蹭了下我的手。然後垂下眼。

是的,我是得了相思病,我想了一個人五年。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就像是漏了一拍,腦中突然閃過那個人和師傅的甜蜜畫麵,更是閃過櫻夢和他愛人說的錯失一生的話。最後通通集在眼前那雙低垂的黑眸子,那雙自我看了一第一眼之後再也忘不了的眸子,那雙我也念了五年的眸子……

我想我也得了那種病……

他忽地抬起頭,那雙黑眸子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我卻笑了,然後慢慢靠上去,緩緩地拉住他的手才說。

要不我怎麽也會思念了你……五年?

玄青!?……他幾乎是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叫出聲的,很快那黑眸子就蒙上一層水光,嘴角卻是往上彎的。我笑得更溫柔,然後摸出那個已經很舊卻依舊保存得很好的荷香包。

他再也不猶豫,狠狠抱住我,然後淚水便掉了下來。我擁著他,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不過卻笑得更開心,這是我這麽多年笑得最真心的一個笑。

是的,笑。小時的我總為人哭,長大後不再哭時候,卻學會了笑。在悲傷的時候我笑,在難過的時候也笑,在心碎的時候我更笑。卻不知在快樂的時候,也是能笑的,而且可以笑得如此開心和真心。

最後把眼放到窗外,然後更緊地抱住眼前的人。恍惚間似又想起第一眼看到那抹紅色身影時情景……

傀哥哥,師傅。你們可看到青這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