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再回苗疆

32、二十九,再回苗疆

“冰山,你就如此厭惡我?”

“冰山,難道你心中當真一點也沒有我?”

“冰山,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冰山,我喜歡你!”

“冰山,……”

——蓮傀猛地睜開眼,眼角早已濕了不成樣子了。不過他卻很是習慣的樣子,隻是隨意地伸手玉手,用衣袖輕輕地擦起淚水,緩緩坐起身來。

這是三年來,第幾次夢到冰山了?伸手再輕輕地拭過眼角,每次夢到都會哭著醒來。另一支手更是捂住心房,三年了,已經三年了,自己依舊沒有放下那個人!

深深歎上一口氣,人兒站起身來,隨意拿起木椅上的紅色衣服,伸手便穿了起來。一樣是金色沿邊,紅色為衣,黑色為底。隻是那是帛瀾國的衣式,早已經不是那苗疆的特色了。人兒扣完最後一個扣子,突然失神地摸了摸曾經戴過一條黑石線鏈的手,又是一聲歎氣。快速地穿起鞋來。

整裝完畢後,人兒才開始洗漱開來。輕輕地把水拍到臉上,冰冷的感覺立刻傳遍了全身,卻從那還沒有平靜下來的水麵上,看到了一個失了神的媚臉。苦笑出來,自己這般模樣,怎麽去醉櫻樓?連忙又拍上自己幾掌冷水。

洗漱完畢後,人兒這才輕扭著腰,風情地把門一開——

“傀師傅,今個兒起的可真早呀。”一身黑衣白紗的狼竹千幻坐在樓中涼亭裏,手上竟是一壺酒。蓮傀立刻妖媚一笑,緩緩走上前去,大方地坐到石凳上。伸手把青絲一揚,“千幻,也起得很早嘛,瞧著小臉,可是要受我調教一番?”

說罷,玉手便是要伸過來,卻被千幻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坐到了另一邊,還翹起了二郎腿,“傀師傅,這玩笑可不好笑。千幻雖也算是樓裏的花魁,可也是一清二楚的清棺呀,受您調教的事,可能還要早上幾百年吧。”

“怎麽?舍不得鬼煞?”蓮傀倒沒有追過去,隻是倒起那石桌上的酒,一飲而下。剛想倒上第二杯時,酒瓶突然被人奪了過去。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點到為止。”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蓮傀倒不轉身,隻是輕轉了下酒杯,忍不住舔了下紅唇。果然是好酒,一杯下肚暖了身子,還回味無窮。就是沒能讓自己醉了,不過,就算是醉了也還是要在夢裏與那人相會。如此短暫的相會,還不如不見。“看什麽這麽出神,這酒當真如此好喝?”

溫和的聲音隨著一個白色身影坐到石椅上,再次緩緩飄來。蓮傀這才媚笑著轉過頭去——是丹青。樓裏的取名師,也是住在櫻夢那的一個不明身份的人。

說來不明身份,蓮傀就想苦笑。

是真的苦笑。當那日差點被強要時,自己被那個鬼煞,聽說是當朝皇帝的禦用殺手救到樓裏,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櫻夢,居然明目張膽地在帛瀾國開了青樓。對於又回到帛瀾國,自己真是恨不得再離開,可是又能上哪去?中原是萬萬不能去的,那個男人要在中原找人太容易了。苗疆?那裏可以再回去嗎?哎……隻能在弟弟的保證不會被男人發現下,悄悄留在醉櫻樓當起了調教師。

說起醉櫻樓,最讓他想不到的,櫻夢隻是出資人,青樓真正的主人居然是——鬼鳳憐袖。和那個應該被自己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平起平坐的帛瀾國王爺。雖說他的歲數比自己多不上幾歲,但也不用和櫻夢一起胡鬧吧?

後來他才知道他們是真心要開這個樓的。因為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小瞧的。不說花魁,連端茶倒水的小廝也有高深的武功,其中才藝調教師三少和自己最為交好,自己才知他不止才華出眾,更是懂得很多藥草。最重要的是——他會使蠱!

便問他是否是極陰之體,不想他卻不是。這讓自己更是納悶,便問為何冰山要這麽說。他這才說明他用的蠱和冰山的蠱是不同的。冰山如他其名一般,用的居然是至陰至寒的——冰蠱。後來他又說那冰蠱,如果不是極陰之體是千萬碰不得的。一碰的話就要……後麵他竟臉紅了,蓮傀自是不放過他。連忙追問,後來三少才吞吞吐吐地說了個明白——

如果不是極陰之體去碰了,便需一個極陰之體與之結合,在此期間還要和與之換過半身血,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這讓蓮傀想起那次,自己想碰對方的腰罐時,對方那副小氣模樣。自己還不滿於對方的樣子,現在才知道對方隻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現在想起又有何用?已經物事人非……

“還在想他?”溫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蓮傀這才拉回心神。卻是媚笑地搖起頭來,想有什麽用,不想卻又日日念夜夜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丹青那柔和的眼神輕輕掃過蓮傀一眼,卻拿起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是個好東西,最好是醉仙夢死。可等醒來時,又有誰不再悲傷的?”

說罷,酒杯便被一飲而盡。丹青那清秀的臉也微微飄上點紅雲,一旁的千幻大眼眨了眨,抬腿卻是想離開,不想去被丹青給叫住了。

“千幻,你以為你逃的了嗎?愛在麵前,誰又逃得了?”這話!蓮傀猛地吸上一口氣,這是當年自己心裏所想的真心話呀,再看向丹青和千幻,眼前卻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來——這三年,他可想過自己?他可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難過?還是他早便已經忘了自己?

“感情就近在咫尺,如果沒有好好把握,等他流失的時候,你才會後悔的。”丹青輕笑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眼神雖然是對著千幻,可是蓮傀卻覺得對方是和自己說的。千幻倒是走了回來,學剛剛丹青把蓮傀攔住的樣子,攔住了丹青,然後調皮一笑,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點到為止哦。”聽著自己的話被重複一遍,丹青暖暖笑開,然後把酒遞給了千幻,“那這杯便是你喝罷,再一會樓裏就開張了,當家花魁最好臉上飄點紅雲才好。”

千幻也大方,一口便把酒給幹掉。然後把酒杯一放,看了一眼丹青,再把眼轉到蓮傀身上,笑得可愛又明媚,“那丹青和千幻去前廳,這就交給傀師傅和……大老板吧!”

“大老板?”蓮傀這才發現原來櫻夢已經來了,一臉的燦爛陽光,讓蓮傀想起在三年前第一次在街上見到的情景,對方依舊笑得如此明媚,且模樣和三年前幾乎沒變,隻是變的是地方罷了。

“大家起得好早呀。”櫻夢直接走了過來,瞄了一眼千幻,“昨天晚上又去哪‘借’東西了?這麽早回來。”

“呃……櫻夢你少用那眼神看我,我昨天根本就沒有去‘借’東西……”千幻被這麽一說,突然紅起了臉。

一旁的丹青和蓮傀也笑了,隻是一個淺笑一個是苦笑。櫻夢倒不給他機會,壞壞一笑,“沒有去借東西?那一定是去和某人相會了!恩?哈哈……”

“你!……就會調笑我,我找你家小皇帝去,哼!”說吧,那摸黑白身影便是要走,櫻夢還想要說點什麽,丹青卻迎了上來,輕拍了下他的肩,“你留下陪陪傀吧,千幻那某去便可。”

櫻夢這才留了下來,看了一眼那雖媚笑如許,卻隱隱可以看出眼中悲傷的人兒,直接一屁鼓走到蓮傀麵前一坐,“怎麽,還在想那個負心人?”

“又在胡說。”蓮傀也做下來,媚眼一轉,反倒玩起桌上的瓷杯。櫻夢倒也習慣人兒如此,小手把下巴一撐,“撐吧,某人你就硬撐吧。”

“不知老板您在說什麽,蓮傀這還是去樓裏看看吧。”把瓷杯一放,人兒一個起身便是要離開,不想卻被櫻夢一把抓住手,蓮傀這才轉頭瞪了一眼,這個一直玩事不恭的弟弟,櫻夢倒隻是輕輕一笑,“大哥,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樓都還沒有開門呢,你去幹嘛?”

“那我回屋再睡一會。”

“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睡?”

“你到底想說什麽?”真是服了這小人兒了,蓮傀再也裝不出一副妖媚樣,直接坐回原位。

“說什麽?”櫻夢笑得更壞了。“大哥,你來咱樓有三年了吧?”

“恩。”蓮傀也不知道對方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輕哼一聲。櫻夢倒興奮了。“既然已經三年了,你都還放不下,那還不如直接回去找他!”

“找他?……大老板,蓮傀在這很好,如果你想趕蓮傀,大可說一聲,我自會走人。”說罷,蓮傀就要起身走人,卻又被某人一把拉住,“瞧瞧,都三年了,你怎麽還這樣?就不能放開懷點?還是說你怕回去,對方已經忘了你?”

“放開懷?”蓮傀一甩對方的手,冷冷一哼,“到底是誰要放開懷?當年,是誰忘記母親說的話,一再的動心而告的白?他卻連回音都沒有,隻是來一句‘還有病人’。我說過了,動心是我種下的惡果,終是要得那結果。但是,我哪放不開心了?”

“所以,你應該回去。”櫻夢猛地收回笑,很難得地嚴肅地看向對方,“大哥,你要回去再次狠狠奪了那人的心!”

“我……”很明顯人兒是動搖了,櫻夢立刻乘勝追擊,“大哥,其實這三年,我去拜會過那人的……”

“什麽?”蓮傀隻覺得心兒一緊,卻見櫻夢笑得更壞,見人兒明明很想知道,便遲遲不動口,最後見對方實在要發作了,才伸了一個懶腰——

“他很想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要回來要回來了。。。。話說偶昨天去申請把偶家流氓V上了。。。希望大家能支持哦。。。寫得快吐血了。。這幾天。。。